第47章 会商

到了傍晚,韩冬从宫里回来,得意洋洋的拿着太后赏赐的玉如意和皇帝赏赐的玉佩,跟众人显摆:“瞧见没,正宗和田玉,以后的传家宝就靠它了。”钱正坤打击他道:“你这属于公务行为,这个要上缴的,赶紧拿过来交给我,我代表组织上帮你保管!”韩冬飞快把东西藏到怀里,道:“那可不行,我得藏起来,电焊机我都能藏,这点小东西,肯定让你们翻不着!”惹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第二天上午,大概十点钟左右,首辅张四维,东阁大学士申时行带着几个官员来到鸿胪寺。这个申时行是来前黄爱国叮嘱过的重点人物,因为根据历史,张四维不久之后即将回乡守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申时行继任首辅,达九年之久。郝尚义等人赶紧迎接见礼道:“如何敢劳动两位阁老大人亲自过来,使人过来唤我等过去就是了。”张四维道:“内阁狭**仄,又兼人多嘴杂,不如这鸿胪寺宽敞清静,我们就在这里商讨一下吧。”郝尚义接道:“如此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就这样双方坐定,开始了南华和大明官方的第一次会商。由于事先打点得当,相关的朝中关节具已打通,该送的人情已经提前送达,所以,接下来的会商异常顺利。对于南华提出的自由通商祭祖,大明不是问题,照准。想在松江、塘沽租地,租多难听?我大明富有四海,缺你这点租金么?就不要说租了,只要不侵占民田,海边的滩地着令地方官府划给你,随你去建码头仓库。南华地广人稀,想要移民,没问题,只要征得自愿,或遇灾荒流民,官府可提供协助。

说到移民,申时行插言道:“说到移民,眼下就有一桩。今年四月,陕西兴安州大水,城乡具淹没,淹死五千余口,灾民十余万人沿汉水逃至襄阳,襄阳知府上奏请开仓放粮,内阁已准。南华可派人前去招揽,责令襄阳府协助,你们看如何?”瞌睡给送枕头,这如何不答应。要在京师置馆方便常驻联络,可自寻合适的地方自建也可买宅院也行,总之随你便。至于大明对南华的要求,基本就两条,一条是要以番国名义称臣,一条是每年元旦大朝会准备贺表以及少量贡品即可,不要这么丰厚,不然不好封赏。这两条原本就是南华的想法,自然应下。然后又问此次封赏的要求,郝尚义回应,对于封赏,南华不求回赐,考虑朝廷惯例,南华高官可以接受大明名义上的虚官虚爵。

申时行又提点他们,十一月十九是圣慈皇太后的寿诞,莫忘了上贺表,那意思你懂的。总之,这次会商双方都感到满意,觉得对方识时务,顺心!会谈完毕,首辅和次辅大人就告辞回去跟皇帝汇报去了。依着郝尚义的想法是想签一个正式点的协约,经过再三言语试探,最后他还是无奈放弃了,大明目前天朝上国的思想根深蒂固,不可撼动,召令发布就召令发布吧,认命!

两天以后,郝尚义等人又被宣召上朝,在朝会上,宣读了大明对南华的封赏,并对南华的一些要求做出了正面的回应,召令随邸报传布天下,咸使于闻。骈四俪六,晦涩难懂,反正大体意思听明白了,就是册封南华国主为宋国公,其余南华的使节具有封赏。念在南华亦是华夏子孙,炎黄后裔,准予其国人在大明自由行走,与大明人视为等同。准许南华在京师设置常驻使节馆驿,准其使节每年元旦大朝会上朝朝参。准许南华与塘沽、松江的海边荒地划定范围,自行建立码头仓库,自行管理,地方官府应予以配合。准许南华于大明国内迁移无地或者受灾民人填充南华人口,地方官府给予支持等等。并颁下册书金印,象征性的回赐一些金银绸缎、瓷器漆器等。郝尚义三人代表南华磕头谢恩!至此,朝贡的运作算是大功告成!

回到鸿胪寺住处,郝尚义跟寺卿客气地表示,经朝廷允许,南华已经在京师买下一处宅院作为使节常驻地,准备下午就搬过去,今后若有事关南华的可直接去传便可,并送上礼物感谢这段时间以来鸿胪寺的照应。午后,所有南华人员都搬离鸿胪寺,转移到东华门附近买下的一套大宅院。之后又赶紧无线电跟国内汇报成果,一面又安排衢山岛的人去襄阳,准备组织移民。准备贿赂河间府,去塘沽划地建码头仓库,松江府问题不大,早就打通了下面的关节。还要安排常驻京师和天津的人员。一时间几十个人忙得鸡飞狗跳。

次日,郝尚义又打着通报常驻地址的名义去内阁求见,大学士申时行在自己的阁房接见了他,见礼之后,郝尚义先是告知了南华常驻地址,又开口询问在塘沽划地怎样进行,是否要去河间府联络?申时行详细地告诉他:“塘沽在天津三卫卫城以东十余里外海边,是河间府与顺天府交汇之地,所以不必去寻河间府,内阁已行文给顺天府、松江府,不日就会有人寻你等办理地契事宜,所以不必忧虑。”

郝尚义才恍然,原来是自己没搞清楚。当下很是感谢申阁老的提携,又问太后圣寿,南华奉上什么样的寿礼方不失礼?申阁老提点:“太后对你等新奇之物颇为喜爱,不妨再弄一些,比如你那琉璃器物,弄成什么麻姑上寿、松鹤延年之类的喜庆的不就行了?”郝尚义赶紧拍马屁:“啊呀,我竟是没有想到,阁老真是高明,实在是高明!若是喜欢新奇,不若我叫人运来设备放场喜庆的电影,比如《五女拜寿》之类的,可好!”申时行问:“何为电影?”郝尚义又把电影解释一遍,申时行摇头道:“却是不妥,若是太后看得欢喜,那你这电影进贡还是不进贡?若是不便,岂不尴尬?”

郝尚义答道:“还是阁老想的周全,确实尴尬!说实话,一套电影的设备,贡也就贡了,就是发电的汽油,我等也能供的起。只是这电影的内容却没有那么多,一部电影初次看是新奇,多次看就成了烦躁了!罢了,罢了,我还是寻些别的事物来吧!此番多谢阁老多方提点,我等感激不尽,回头定去阁老府上拜见,还望届时阁老不吝接见才是!”当下又客气一番,才告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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