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到达大明

晚上五个人一起聚在一个房间里开会,讨论面临的情况以及明天该怎么行动,黄爱国道:“原来我还担心,可能会有人愿意自己去大明单干呢,呵呵,那个谁,小韩说说看,你准备的这么充分,为啥不去大明单干?”韩冬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说:“黄老,明朝人只是社会发展水平低,但人智商不低啊,我不要缴智商税,要去单打独斗,说不定哪天被人请去吃板刀馄炖面呢,江湖风波恶,退圈需谨慎啊!能抱团谁还玩单打一啊”众人一阵哈哈大笑,商量了一个大概之后,又说回到明人的处理问题,大概定下两条:第一,送救助的明人回松江,顺便建立初步联系,搜集粮食,种子,牲畜等生活资料。第二,根据实际情况,想办法从大明移民。明天准备去帆船察看状况,先把船拖下水来,实在不行就绑大船后侧方,或者用缆绳拖着走。

这是万历十年,腊月初四的早晨,早饭过后,大家就按照安排各自去忙。甲板上,钱正坤对黄爱国说:“黄老,过会儿,我们清点整理一下船上上的物资,游轮上面本来的现代商品。估计我们要指望这些商品去大明换回我们需要的移民物资。希望南华号上的商品能尽可能地帮我们换些启动资金吧!呵呵。我们下午或者晚上就能到大明松江近海停泊,船速慢些,拖着帆船不能太快,预计最晚下半夜也能赶到了。”正说话间,就见有船员带着陆掌柜以及几个明人走上甲板,原来是陆天孝带了昨天最后救上来的五个明人前来给恩人头领们磕头谢恩来了。一番谦让过程勉强受了明人的大礼,然后,张振东对陆天孝说到:“陆掌柜,来得正好,刚才安排人去你那帆船上察看,回报说船上状况尚可,现在准备用绳子将船拖下水来,然后系在我们这艘船上拖行,控制船速不要太快,当可能行。若是因船速太快,恐受不得力。之后我们将拔锚起航,去往你那松江方向,还要请教陆掌柜,去何处港口停靠?可能停得我等这般大船?”“回禀张老爷,松江外海有港曰独山,是我等出海之所,有河道可达松江。只是老爷们的巨舟铁船吃水颇深,怕是停不得。独山往东不远,乃金山卫所,离岸五六里,有岛曰金山岛,水深十几丈,或可在此临时停靠,离岸不远,可用老爷们的小船上陆。”“既然如此,还请陆掌柜随我一起到驾驶室,靠近大明外海时做为向导,其余人等还是去会议室,自有人照顾。”“但凭安排,如此甚好!”

很快,帆船被拖下水后,用缆绳系在油轮的后面,所幸帆船相对十几万吨的游轮来说是个小不点一样的存在,不影响航行。当下三艘船先后拔锚鸣笛,航向西北,离开这片海域,往大明方向驶去。下午1点钟左右赶到了舟山外海,到了这里有了岛屿参照,陆天孝就基本认识航路了。张振东还特意去普陀外海转了一下,没有看见岛上后世的高楼大厦,也没有看到后世矗立在海边观音大士像,看到的只是一些低矮的草屋以及一些穿得破破烂烂的明人在海边冲他们指指点点当作怪物议论。至此,船上现代众人才彻底熄灭了心底的那一丝怀疑,确实是大明无疑了!当即也不再迟疑,调转船头朝金山外海开去。。。。。。

下午3点钟,在陆天孝的指引下,南华号抵达了大小金山岛,根据陆天孝描述,金山岛上无人居住,大金山岛方圆约摸1里,山坳里有井,水略微苦咸,树木繁茂。钱正坤对陆天孝说道:“陆掌柜,既然到了此处,那么就按照我们在途中商议的那样,先安排2艘冲锋舟送你们先回岸上码头,莫忘了明日多准备些你们明人的衣衫给我等,其余诸事我们上岸之后再详谈。”陆天孝显得有点激动,拱手称是,却又诺诺地说:“钱老爷,不如我留下几个后生晚辈,在老爷们跟前暂时先伺候着?”黄爱国笑道:“不必留人为质,我等救得你们也是缘分使然,欲谈商货也是因为与陆掌柜的基本熟识了。即使明日你们不来,我们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么?若过午时不至,我等尽可他去,或去明州,或去临安。再说你们不是还有一船货还在这边么?”陆天孝拱手作揖道:“惭愧,惭愧!却是老朽的不是,即是如此,还请恩人且等得一晚,明日我等必来相迎!”

安排了两艘小艇,送陆天孝15个人回去之后,钱正坤跟张振东说道:“振东,这个金山岛条件不好,临时停靠倒是可以,但我们得考虑在这附近找一个可靠的落脚点,以备将来持续跟明朝大陆往来,你怎么考虑的?”张振东说:“嗯哪,确实这个地方又小,又距离大陆太近,肯定不时有渔船或者商船经过,不利于我们低调行事的原则,不如去舟山群岛找个稍微大点的岛屿,作为联络站。我记得嵊泗群岛附近有个岛叫什么来着,对,叫衢山岛,是衢山岛,条件不错,岛屿不小,大概有六七十平方公里,有山有水,稍微修一下栈桥就可以停靠我们的大船。这个时代应该没有人居住,明朝初期开始禁海把人全迁走了,或者被海盗占据也说不准,明天问一下陆家再说吧。”“可是把落脚点设置在那里的话,我们得有来往大陆的小船才行,不然怎么转运人口物资啊?”“我们不能跟明人买几艘帆船吗?然后蚂蚁搬家!”“你有银子买买船吗?”“船上有货啊,你没听见黄老喊:发财了,发财了?走走,去安排大家愿意去金山岛上看看的就下去参观,不去的就全到南华号上,晚上继续开会,把所有情况统计一下,所有情况都跟大家通报一下,呵呵”“好的,我同意,走吧!”两人说说笑笑去安排不提。

回头且说,陆天孝一行十五个人在船员的护送下,乘坐两艘小艇,回到独山码头。然后船员回金山岛不提。陆天孝在码头见到自家码头的管事,顾不得细说,急急吩咐道:“赶紧备一条快船,我要去松江府上找大哥,有急事商议,要快!”天色快黑的时候,终于赶回到松江陆府。一进府门就遇见管家,诧异问道:“二爷,您怎么回来了?可是出事了?”“人都没事,来不及与你细说,我大哥在哪?我带回来的人你先安排他们吃饭休息,晚一点大哥可能要传他们问话。”“老爷现在书房,二爷自去,我先去安排下边的人了。”

书房内,陆氏家主,也就是陆天孝的大哥陆天忠,正吹着一个火折子,点亮油灯,然后熄灭火折子。猛得就听见外面有人推门进来,“大哥,我回来。”“老二,你怎的回来啦?发生了何事?”陆天忠一边用手护住油灯,免得被推门的风给吹灭,一边急忙问道。于是,陆天孝就把事情是这么这么一回事,讲给哥哥听,却把陆天忠听得一阵一阵惊叫:“啊呀,呜呀,嗯”险些把胡子揪下一缕来。陆天孝一阵讲完,然后提起桌上的茶壶,也不管冷热,连喝两三杯水,然后坐在椅子上喘气。陆天忠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然后道:“如此说来,这些救你的人应该不是海盗,至于到底是不是南宋后裔,却也未必。”“我觉得不假,昨晚我和照顾我们的那位于医生说话间,我曾问她祖上何地?她说她祖上是平江府,她丈夫是明州府。这明州我知道,是宁波旧称,洪武年间为避讳国号,改为宁波。只是这平江府我却不知。”“呵呵,你呀,读书不甚解,这平江府乃是苏州旧称,北宋时设置平江治置司,南宋称平江府。这么说来倒也不假。说不得这次你会因祸得福呢”“大哥,怎么说?”“他若行商,说不得就是我家的机会。救命之恩总要谢他吧?如此就有了联系,这不是机会么?”“管家,管家,吩咐厨房备点酒菜给二爷送书房来,另外,潮生他们几个用完饭后叫到书房来,老爷我详情再问问他们。”稍微一沉吟又接着说:“还有,你着人今晚去城里最大的成衣铺子,长衫要一百件,不拘尺码颜色,另外,幞头或者方巾皆可,也是不论颜色大小,总数也要一百件,若是数量不足,有多少要多少,先送来府里,不足的要他们明后天抓紧做。吩咐府里采买的人,明日早市采买几头猪羊,时令菜蔬,果子点心等备足五色,明日我与二爷去谢恩,感谢人家救我家人。先去安排吧!”管家再门口应一声,随即去安排。

这边陆大老爷又详细询问了一番细节,少顷就见管家领着一起回来的十几个人进来见礼。陆天忠忙让他们找椅子或者凳子坐下回话说道:“天幸,此次大难不死,可见你们也是有福运之人!惊得我一身冷汗。适才二老爷已将事情大略说了,叫你们来我是想问问详情如何,毕竟二爷与你们所见不尽相同。潮生,你是领班,你先说说你在那宋人船上的见闻。”那叫潮生的年轻人应了一声道:“回禀大老爷,初时我等被救上那船上,惊魂未定,也顾不上察看。待得缓醒过来,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那宋人铁船巨大无比,比金山大岛相差无几。且无帆而行,跑得飞快,从普陀到金山不过一个时辰许就到了。那宋人虽说汉话,却是礼仪多于我等不同,口音有些怪异。穿着打扮更是怪异,短发髠首,皆不留须。仓中也多奇物,点灯非油非蜡,吊在顶上,门口有一机关,一摁就亮如白昼。烧水也不用火,铁壶有把手,上有机关,按下不过几十个呼吸,水便烧开了。有一长方形的扁扁的盒子,张老爷说那叫电视,不知怎么操弄得,有声有影,昨夜唱得戏文,演得是牛郎织女的故事,下面有字相随,字多缺笔少划,却也多数能认得,想是他们连文字都丢了不少。种种怪异,难以尽述。说是南宋遗民应是不虚。”有一人插言道:“他们手里有一种黑黑的小盒子,可以隔空说话的。今日早晨他们着人去拖我们的帆船,我在边上看着了,那张老爷就是对着手里的盒子说话指挥他们将船拖下水来的。”接着又有其他人补充种种怪异之处,大家七言八语纷纷插话,都是些细节的东西。这样陆大老爷对宋人的情况了解详细了不少。当晚,一众家人商议停当,陆天忠准备明日跟二弟一起去那宋人船上感谢并迎来松江。顺便看看虚实,也好方便下面的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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