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人呼救

南华号一路北上,过了新几岛,又经过吕宋岛外侧,然后沿着东番岛的东侧航行,走了六个昼夜,再往前就是钓鱼岛,过去就是赤尾屿,大陆很快就在眼前了。要不是怕时代不好确定,他们直接去广东或者福建最近便,稳妥起见,他们还是选择道长江口附近,这里自古以来就有中华的先民们繁衍生息,比较容易确认时间。这一路上比较顺利,也没有大风大浪,也没遇上什么海盗劫匪,顺利地让几个穿越众心中忐忑不安。南华号驶过了钓鱼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海面上风平浪静,只有船只发动机的声音“突突突”地回荡在海面上,偶尔空中会有远离岛屿捕鱼的海鸟飞过,西边太阳已经西斜,看看再有一个小时左右就要落山了,晚霞映照着海面上面,翻出一抹一抹的红光。张振东全神贯注地把握这舵轮,眼睛还一边看几眼仪表以确定各个机械都工作正常,前面就是赤尾屿,过去之后就是古代中国商船的出没海域了。

韩冬已经睡醒起床了,正站在船头,迎着海风,拿着一个望远镜四处张望,好像是寻找附近海面上有没有经过的船只。突然,他放下望远镜,“噔噔噔”跑进驾驶室,大声喊道:“振东,振东,两点钟方向,赤尾屿,有人,有人呼救!”张振东立马放开舵轮,拿起自己胸前的望远镜,按照韩冬说得方向望去。果然,在赤尾屿上有一艘木制硬帆船,搁浅在沙滩上,船上有人在挥舞着一块布,朝他们的船呼救。张振东当即拿起船上的广播话筒说道:“全体船员注意,全体船员注意!前方赤尾屿发现有人呼救,南华号将前往救助,请做好准备,做好准备!”说完长长地拉了一声汽笛,示意呼救的人船上已经看到,准备过来救助。南华号在海面上转了一个弯,向着赤尾屿的方向驶去,船上的人听到广播,纷纷走到甲板上,朝前方眺望。南华号在距离赤尾屿大约200多米的地方停下,张振东广播:“停船下锚,正坤、韩冬,你俩放一只救生艇下去,过去救人,注意安全。其他人在船上准备接应。”当即随着船只停住,有船员操纵着巨大的铁锚,从船头和船尾分别下到海里。钱正坤和韩冬,放下去一只汽油机螺旋桨的救生艇,搭下悬梯,两个人下到救生艇里,一拉绳子,启动汽油机,“突突突”飞快地驶向赤尾屿去。

南华号上,几乎所有的船员都站在甲板上,眺望前去救援的小挺,生怕有什么意外。时间不长,就看两人登上了呼救的木船,然后用绳梯放下几个人,然后返回,看情况没有什么冲突,大家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然而,当被救的十个人在船员的帮助下爬上甲板,在甲板上等待的一众现代人却是目瞪口呆,掉了一地下巴。只见被救上来的人全部都是古人装扮,挽着发髻,有的穿着长袍,有的只是短衫打扮。当中一人,年岁稍大,看上去约么五十几岁,花白的山羊胡须,嘴唇干裂,大约是这群人的头领。一群人在船员的帮扶下,颤颤巍巍在甲板上站定,这才抬眼打量船头,仿佛被船头围观的一大群人吓了一条,稍微后退了一小步,俄而又站稳身形,双手抱拳,深深一稽,言道:“我等大明松江府人士,去往南洋贩货途中遭遇风暴,落难至此。承蒙诸位首领搭救,救命之恩,天高地厚,且先受我等一拜”,言毕示意了一下身后诸人,撩起袍角,双膝跪地,连磕三个响头。身后的九个人也纷纷拜倒磕头,纷纷言道:“感谢诸位头领老爷救命大恩!”一霎,“大明松江府”五个字像洪吕大钟,一下子冲击了众人心头,惊得皆口不能言。张振东惊得口水都留下来了,擦一下口水,喃喃道:“俺嘀娘来,该不会真被韩冬那个乌鸦嘴说中了吧!”这边黄爱国也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搀扶起那名老者,一时竟被带得用古人的语气说道:“哎呀呀,莫要行此大礼,诸位快快请起。当务之急,诸位看上去比较虚弱,急需补充水分,先救命要紧。那船上是否还有其他人等,是否有人受伤?”“下仓还有五人,已是不支昏迷,还乞首领一并搭救!”当下张振东转头安排韩冬带上几个船员和捆扎带救援昏迷人员,张振东则安排人手搀扶这十位明人进到一层大会议室。有人打开一箱矿泉水,然后在每人人的面前放了2瓶水。一群明人面面相觑不解其意地冲张振东拱拱手,正待开口相问,张振东立马会意,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明人们立刻明白了,哦,原来是喝的水,即刻纷纷拧开瓶盖,大口喝起水来。张振东看他们喝水,一边说:“你们这是渴得狠了,所以每人先喝两瓶略作缓解,一下不能喝水太多,以免肠胃不适,等稍稍平复之后再慢饮不迟,水我们有的是!”转过头去吩咐道:“黄老师,通知厨房准备点稀饭肉末菜叶粥。另外通知医务室于红有人员脱水昏迷,可能需要输水,做好准备。其他人也不要围在会议室门口,分一部分人去甲板接应一下,问一下需不需要支援。赶紧,快点!”顿时门口的人乌丫散去,纷纷各自去忙了。很快,又救了五个人回来,于是大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地安置床铺,船医于红指挥大家,安置并检查抢救。

见于红几个人忙着抢救,其余的人都自觉地走到甲板等候,免得添乱。张振东和黄爱国、钱正坤、韩冬四个人,还在甲板上一边抽烟一边嘀嘀咕咕开了个小会,商议了一下如何处理。等得抢救大约没什么动静了,几个人来到会议室外瞄了一眼,问于红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于红说,“后来的五个人是严重脱水,加上高温,导致昏迷。不过都还有潜意识的吞咽反应,喂了点水,基本就醒过来了。只是虚弱,现在在挂生理盐水。先前的10个人都吃了稀饭,已经缓解过来了。”“噢,那我们去跟他们沟通一下,你进来听一下吧。”说罢,五人一起进到会议室,只见一群明人已经吃完饭,围拢在五张床周围,有人在小声安慰,有人盯着挂着的吊瓶和针管在研究。“可是好些了?”黄爱国出声问道。“已无大碍,再次多谢诸位头领对我等的救命大恩。”领头的老者,抬头看到他们进来,紧忙站起身来,作势欲要跪下磕头。黄爱国赶紧上去一把搀住他,说道:“老先生莫要行礼了,如此大礼,我等颇不习惯。来,来,来,诸位来会议桌的椅子上坐会,我们说说话。”一边示意大家在会议桌边坐定,一拱手,“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五人依次为张振东、黄爱国、钱正坤、韩冬、于红。还未请教老先生尊姓大名?你等可是从中原大陆而来?敢问眼下汉地是谁家天下,年岁几何?”那老者明显吃了一惊,道:“尊姓可不敢当,老朽陆天孝,草字严铭,乃是大明松江府陆氏商铺的掌柜。诸位唤我陆掌柜就可。只是我看恩人等人虽然服冠怪异,却也是我汉人面孔,也说汉家言语,为何竟似不知我大明天朝,莫非诸位不是在这海上锄强扶弱的好汉么?”黄爱国摆摆手回应道:“陆掌柜误会了,我等非是海上的海盗。我等也是汉人,大宋祥兴二年崖山战败,幼帝投海而没。我等祖上几万人为避蒙元之祸,浮舟东渡几万里,遇大岛而居,至今已近三百年矣!去岁遭逢大灾,火山爆发,岛屿沉没,只有我们少数人逃了出来,今驾船西来,寻访故国,欲寻根问祖来也。”老者吃惊一下站起来,连手打拱:“哎呀呀,却是陆某唐突了,误认为恩人是海上行船的好汉,却原来是故宋后人,同是我汉家苗裔,吾读史书,南宋末年暴元张弘范灭宋于广东崖山,十万军民,蹈海而亡,死不璇踵,失敬失敬了!好叫诸位恩人老爷知晓,现今中原已是大明朝天下,我大明太祖皇帝姓朱名元璋,布衣起于淮西,逐蒙元于北海,统一天下,至今已有200多年矣!当今朱家天子少年登基,年号万历,今日当是万历十年腊月初三。”

黄爱国想了想,写了纸条递给韩冬和张振东,他俩接纸条上面写了四个数字“1582”,顿时明了。张振东问道:“你们何时发现的呼救方向的大船的?”“今日天气晴好,老爷们的船却突兀出现在那边。因为离得远,看上去黑乎乎的,我等以为是海里的海怪浮上来喘气,所以也不敢呼救,待得驶得近了,我等才敢扯出一块稠布呼救。天可怜见,我等困在这里已有三个日夜,盛水的船舱破了个大洞,虽已修补,然淡水全无,尾舵也被大浪打折,船又搁浅动弹不得,若非遇见恩人等,我等具要喂了海中鱼鳖矣!”“你那船中所贩卖何种货物?那船若是拖下水来可还行得?”“回禀恩人,我等此次出海船上货物只是三样,瓷器,茶叶和丝绸,原本欲往吕宋马尼拉港口,贩于西洋红毛番。货物倒是完好,诸位若要取用,但凭任取,只求诸位恩人能载得我等回到大明,活命大恩,必当厚报!只是那船却是折了舵杆,只恐行不得了。”“送你等回大陆自无不可,今番我等既然探得来这祖先故地的路径,少不得上陆看看,一则,了解祖地情形,我等也好今后来往祭祖。二则,我等也有些外洋的商货方物贩卖。今既有了门径,往后我等少不得经常往来经商,届时,还望陆掌柜多多帮忙!”“我必倾力相助,我陆氏虽非豪富,在江南也算得上大商,若是诸位贩商敢不尽力?”当下又交流了一些情况,便让他们先休息一晚,说好大船先在此地停留一晚,明日一早派人前去查过帆船状况再决定是否拖回去,然后留下于红照看,四人才出来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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