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缘由

相对于孙劲招募自己的小伙伴和朋友,孙良生招募的士兵就不是孙劲的那种清一色的小年轻了,当然也有一小部分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但是招募的方式绝对跟孙劲是不同的,没有哪个人敢像孙劲那样招募军士的。

孙劲招募士兵的方法说实话有点儿戏的感觉,借着年纪轻轻与同龄人简单直率的对话,通过一顿忽悠勾起年少人对军旅生活的向往进而加入军队,这对年纪轻轻没有什么生活经历的少年人就像释放了一种魔力,这种魔力是平时在平淡的生活中所无法体会的,谁还没有一颗纵横沙场开疆拓土继而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心呐!当然他说的也是实话,孙劲没有必要骗他们,也不屑于欺骗他人,但是对于才年仅十五,只是在军营之中懵懂的厮混过两年的孙劲来说又怎么懂得什么才是军人,什么才是将士呐?

而且孙劲根本就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见过血,现在还不懂得战场厮杀的可拍,所以孙良生现在根本没有对孙劲部这一百来号人抱有太大的希望,并且根本没有对他们进行持有兵器捉对厮杀这方面的训练,只是让他们不断地骑马,熟悉马匹,最好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全部在马背上度过,甚至他根本就没有给孙劲部这些士兵发放兵器,只是一味地让他们练习骑术。

在从越国建立到现在的四十多年的时间里,一共经历了三位国主,开国君主原本是徐州刺史,当时朝廷国力羸弱,皇帝整日荒诞淫色不理朝政,外朝党争不断互相弹劾,搞得政令不出皇城,各地拥兵自重。外戚汪云时任大将军掌握着中央禁军,心中踌躇满志,却又无可奈何,实在看不下去了,愤而杀死皇帝,强行武力清理朝堂,杀得是血流成河,一时之间京城之中哀鸿遍野,各大家族纷纷外逃,汪云随即拥立自己的三岁外甥为帝,借此号令天下。然而当时的天下早已大乱,逃出来的各路人马纷纷举兵起势,各地接连声讨其狼子野心,拒不遵令,汪云发兵征讨各地,诸州随即联合抗击。虽说汪云也是胸怀大志,梦想重振朝纲,其单独实力在当时确实也是最强,兵力最为雄厚,然则其行事太过骄纵鲁莽狠辣。如果当时汪云能够做到循序渐进,联合纵横,拉拢一些盟友,慢慢的分化制裁,徐徐图谋,还是有可能成功的,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一步踏错就可以满盘皆输。所以他输了,输就输在他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够掌控全局,独挡天下之雄,最终却不敌群敌之势,一气之下呜呼哀哉把自己给气死了。他的儿子趁机废除了小皇帝自己登基建立晋国,各路诸侯也纷纷乘机各自建国,越国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建立起来的。

因为越国与北胡鲜卑族之间隔着雄跨幽州、冀州和部分青州的燕国,不用直接面对兵锋正盛的鲜卑族,随即与燕国商议不在两国边境部署军队好叫燕国专心对抗鲜卑以及其他胡族,同时用以缓解越国当时的兵力不足,况且越国军事本来就不是很强大,主要以枪兵,刀盾为主的步兵为主,抵抗晋国以及南面的吴国时常常都力有不逮,更不要说当时兵力可以直接与胡族对冲的燕国军队了,要不是这些年北边有燕国这一道屏障,越国说不准是什么情况那。

现在越国国君把孙良生派往燕国与越国边境的北海郡,却因害怕国中兵力空虚,死死的握住三大营的军权不给一兵一卒,说实在的孙良生是有很大的怨气的。但是现在他本人已经被派往了边境,既然事实已经如此,那也只能进最大能力训练自己的军队,毕竟敌人可是不会跟你讲仁义道德。

现在的越国军纪腐败,连一群到处流窜的匪寇都不能够有效率的清剿,虽然梁继勇嘴上说的好听,担心如果不能一次清除容易造成肘腋之患遗祸乡民,说到底还是由于军纪涣散,缺乏训练,根本就不可能打的赢,毫无战力可言。不适合大规模军事围剿?如果战士训练得当,即使以同样之人数就不能剿灭他们吗?贼寇可以躲进山林之中,难道军士们不可以也追着他们冲入山林之中吗?即使赶也能把如此等贼寇赶的累死了吧。之前听到梁继勇所说之事,孙良生也是感到一阵阵的凉意,有一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可以下作到此等地步。就这朝中一群终日争吵不休高居庙堂之位却丝毫不知民间疾苦的书呆子依旧不愿孙良生随意插手北海政令和军纪,不然他连训练新军的军资粮草都拿不到,稍有异动甚至都有可能对他家里带来灭顶之灾。

以前燕国国力还算强盛,足以抵挡外族兵锋,却又被胡族牵制住了大半的国力,两者对耗,使得大家都没有什么危机感,随着这两年的形势日下,越国国君害怕北部没有防御,一旦事情有所恶化,越国可能顷刻间灰飞烟灭,所以孙良生就这样被踢出了国都派往了北海。另外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也让孙良生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想法,毕竟这些年一直都是燕国在一线抵挡住了外族的入侵,不管因为什么缘由,这总是不争的事实吧。如果燕国王族眼看抵挡不住,突然投降了鲜卑族,调转枪头和鲜卑族一起南下怎么办。或者燕国收缩防御,为鲜卑族人让开了南下的通道怎么办。

不是孙良生用最卑劣的思想恶意揣摩他人,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尤其是听到了梁继勇所说之事之后,孙良生感觉自己已经不能相信人性了。刘老黑之事明显不会那么简单,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用猜的也应该都可以想到,当年李希可被推荐到北海郡任职太守,应该和当时的北海郡营陵都尉姜博文发生了矛盾,当时李希可应该和吴家联手了,从这些年两方的关系就可以看出来了,李希可在朝中有关系,吴家属于坐地虎,两者一拍即合,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个刘老黑,他们加上朝中的人一起搞掉了姜博文一系人马,并且彻底掌握住了营陵城中的政务和军事两方面的权力,至于梁继勇则属于装点门面的面子货而已。

之前越国的军士用来应对晋国和吴国所产生的的威胁,军队还可勉力一战抵抗得住,现在转而面对行动快捷的骑兵,说实在的孙良生也没有任何把握,况且越国马匹稀少,马匹的品质也是马马虎虎,自己从来没有大规模的骑兵对战的经历,对胡族骑兵战力方面也不是多么的熟悉,说不好怎么培养优秀的骑兵战卒,所以只能选择在靠近燕国的边境之处的关卡修建关塞筑造关墙,意图通过城高墙厚试图阻挡胡族铁骑。至于之前他和国主讨价还价要求增加军马,只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筹码,没想到竟然通过了,这下搞得他一下子麻爪了,不知道如何处理,索性看到儿子孙劲儿戏般招募的一百少年,直接大手一挥,得嘞,这一百人马就练成骑兵吧,至于孙劲他们能把骑兵捣鼓出来一个什么样子,孙良生也是没有一点信心,于是到现在连这些新兵的刀剑等武器都没有发放,整天的练习骑马马术,至于之后其他训练到时再说,你连骑马都骑不稳当还当什么骑兵啊,那就不要想其他的了。

想到之前的遭遇,孙良生不由得在心里又是狠狠的骂上一顿一群尸位素餐的无耻之徒,你们不想用我可以明说啊,你当谁愿意来到这里,既然要我来守卫边疆,就要给我兵马啊,现在说得好听,令我全权负责组建边军,为了表现对我的信任,一切部将都由我全权任命,朝中不会有任何干预,说的好听,好像重新组建训练新军是多么容易似的。

孙良生之前是带兵打过仗的,他深知兵凶战危,看到过兵芒之下尸横遍野的景象,为了北海郡能够在之后的形势下安然度过,也是为了自己和家人以及属下在之后的岁月里能够安然无恙,他也是拼了,反正花费的也不是他的银子,他在聚兵关峡谷设计拦腰修建两道城墙,最外围城墙距离北部燕国方向的出口有七里之远,足有两丈之高,墙顶足有一丈多宽,一直延伸到两侧的山腰之处,外墙有石块青砖附以石灰砌成。再在墙后两百步处又加筑一道城墙,强弓在此正好可以覆盖两道城墙下的中间地带,此墙比第一道城墙还要高出一丈,两墙城的城门在中间线左右搓开,正可形成一个瓮城的结构,增加攻陷难度,其他一律一样配置,此墙之后再加设关塞聚兵关。

此外在关塞北部,山谷两侧的山体一律切割成一丈高的竖直切面,以防敌人自山谷两侧爬山而过抢夺城墙,并且在山腰和山峰处修建平台小亭以作瞭望观敌,警戒示警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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