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葫芦娃和蛇精
大处是战略，小处是战术。
遇到大事要先思量，而小事，则要从最根本处入手。
群聚时与人相处，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只是修养的体现，更是不为自己留把柄的保护。
独居时则能够在无人管束时约束自己，便是修身养心的最高境界。
此四条若是能够做到，那便在任何人面前当真都如鱼得水。
季东南的额头上冒出冷汗来了。
回顾过往，这四条之中，自己又做了几条呢？
这不就是为官的终极形态么？
可笑自己一个都参与不了朝堂大事的藏书阁丞，居然还想着误人子弟，当真是出尽洋相！
“受教了。”
季东南再看张雨臣，已无半点轻视。
难怪杨先生如此看重对方，人家虽然年纪小，可比自己懂得太多了！
读书人就是这样，虽然眼高手低，但你若是以理服人，他认错也快。
被这样暗示，季东南自然没脸再来叨扰，总算是还了张雨臣半分清静。
今日无课，张雨臣有的是时间。
这一抄，便是抄到深夜。
“抄书第六千次成功，奖励：绿色气运！”
张雨臣微微一顿，猛然间便感觉自己和天地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起来。
绿色气运，已经是三阶的气运了。
上了大儒之后，除道行之外，气运之力也变得无比重要。
这两者的条件可以说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杨天策也是很早就已经达到了大儒巅峰境，唯独和大明国运的联系还不够紧密。
当那日张雨臣一句话点醒他，让他从心接受这份翰林大学士的工作，他才算是真正被国运所认可，登顶半圣。
因此，气运和道行同样重要，对于张雨臣来说，这绿色气运无疑是大补之物，只是要补全他的豁口，光是一道，还不够。
可能是因为他拥有至圣金气的缘故，在大儒境的行走如同陷入泥坑，举步维艰，如同老饕一般，怎么喂都喂不够。
而且张雨臣也不清楚，这些无主的气运究竟来自何处。
为国君之儒圣者，可以国为令，施展千军万马大神通。
为天地之儒圣者，可以命数业障为剑，立于不败之地。
为纵横之儒圣者，可以天下为棋盘，掌控运筹帷幄也。
这些都和气运有关。
气运在哪里，便是哪种儒者。
那自己，到底是哪一种呢？
系统流儒圣？等到自己成了儒圣，施展的神通不会就是让天下人抄书吧？
那确实有点荒谬了。
但这事他一时半会也得不到答案来，反正，凡系统所赐，照单全收。
夜半时分，张雨臣从藏书阁离开，当他回到自己房里的时候，不知何时床上已经多了一个帘帐来。
烛光闪烁，昏暗间，女子媚态万千，扭腰如蛇，纵是看不到其中春光，光是那没有丝毫挂碍的倒影，就足以让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无法自持。
但张雨臣的脑袋里莫名的想起葫芦娃被蛇精抓进洞里时的bGm。
他现在也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洞若观火。
这一看不要紧，那帘帐之后娇媚扭动的，哪里是个活人？
分明就是一具粉如胭脂的骷髅啊。
张雨臣吸了口气，笑道：
“是如月姐姐么？”
“公子，奴婢等的许久，心都碎了，还请公子安抚安抚。”
说话间，一只玉手作兰花状，从那帘帐里伸出来，自是风情万种。
只是她不知道，在张雨臣眼中，这便是一只没有丝毫血肉的枯骨罢了。
“那郑皇后莫非也是如此？”
张雨臣当时没敢用洞若观火，现在想想大概很有可能。
他自然不会上当进这帘账里，只是自顾自坐在一旁，笑道：
“如月姐姐未免也太急了些，我尚且未做什么，怎好意思要这般赏赐？”
“还请姐姐矜持些。”
如月猛然拉开帘帐，她依旧是穿着那个小肚兜，除此之外的景色几乎全部被张雨臣收入眼底。
“公子当真是个守规矩的，若我是普通女子，自是要被公子勾的魂都没了，恨不得夜夜欢愉的。”
如月这话里多有埋怨，不过她并未像昨天一样用法魅惑张雨臣，所以对他的反应也不没那么意外。
妖道本就是温水煮青蛙，不急一时，早晚有一天，这张雨臣会老老实实给自己当狗的。
张雨臣随手给如月倒了一杯茶，假装没有感觉到她用玉足挑逗自己，把身子往那边挪了挪，问道：
“今日天色已晚，既然如月姐姐把这房子收拾妥当，为何还要留在我房中？”
“怎么，张公子不喜欢小女子么？”
如月露出一个惹人怜惜的眼神，只可惜现在的张雨臣怎么都不会对一具骨头架子有反应。
看着他不说话，如月自觉无趣，便端起茶杯道：
“公子是聪明人，又得皇后和永乐公主中意，我自然也是有些好奇的。”
“所以想多了解一下张公子，当然，另一方面是，张公子半夜未归，奴婢便担心是不是有人要陷害张公子，我也得保护公子的周全。”
“谁会陷害我？”
“永乐公主周围的苍蝇可不少。”
如月头一次正儿八经和张雨臣说话：
“这些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哪怕他们本身碌碌无为，可他们身后的老东西们却绝不简单。”
“国子监关系到的是伪太子的身份，和永乐公主联姻就是关键中的关键。”
“哪怕公子被皇后认定，永乐公主也喜欢，但这帮人却是手段下作，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为此，我也有必要天天看着公子，保护公子的安全。”
张雨臣微微点头，也不由得重视起来。
虽说自己儒道算是大成，可皇宫之中高手如云，他看不透的人也是相当之多。
一个正六品的藏书阁丞尚且有抱玉，比儒道轻松百倍的武道，和半圣对标的大宗师怕是也有七八位。
如月的话不无道理，虽然张雨臣知道监视自己的成分肯定更多些。
看着他皱眉凝思，如月无聊的玩着茶杯，突然抓住了张雨臣的手。
这动作让张雨臣连忙往后一缩，这个动作落在如月眼中，似乎有那么一抹黯然。
只是张雨臣并未察觉，如月也就突然笑道：
“不说这些了，听说张公子文采斐然，奴婢素来羡慕有才华的人，不知张公子，能否以奴婢为题，做一首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