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宝贝石榴树

“你就忘记姐姐说过的混账话吧。”

宁疏狂实在后悔,她那天的话是给小娃留下了多大的心理负担啊,“你叫我一声姐姐,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若是想我了,就来侯府找我,我请你吃饭。”

“好呀!”

“小娃!别没规没矩的!”妇人怕宁疏狂只是客气,而小娃却当了真,她们是什么身份啊,怎么能攀上忠义侯府呢?

“我认真的。”

妇人意外地看着宁疏狂,“这……您折煞我们了。”

宁疏狂知道妇人有诸多顾虑,她再强行解释也没必要,便让念夏把她早就准备好的礼盒拿过来。

“这是什么?”

“你不畏强权,把坏人绳之以法,当然要论功行赏了。”

小娃冒着星星眼,“是糖!哇,好多糖!我都不知道可以吃多久了!”

宁疏狂剥了一颗喂到小娃嘴里,“都是给你的,不要舍不得吃。”

小娃端着礼盒,跑过去给了妇人,“娘亲,这糖好甜好甜的,你也吃啊。”

妇人把糖收下了,盒子沉甸甸的,妇人当即觉得不对劲,伸手在糖里一拨,便看见了藏在糖下面的银两,这下怎么也坐不住了,“侯女,我……”

“小娃,我让厨房蒸了螃蟹,你跟着念夏去看看螃蟹熟了没有。”

“姐姐,你都不好好读书,就知道吃吃吃。”

“你都流口水了,还说我呢?”

念夏领着小娃走了,宁疏狂才看向妇人,“我不会让小娃白叫我一声姐姐的,更不会让她白白为我挡一棍子,她很聪明,你给她请个私塾先生,好好教她读书,然后拿着钱做点小生意,给她多吃点肉,不能瘦得跟竹竿似的。”

“侯女……”

妇人热泪盈眶,眼看着又要跪下了,宁疏狂摆出了一脸凶相,“别跪我!反正这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大大方方收下就是了,我是给小娃的。”

“您救出了小娃,还救了那么多人,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谢您了……我这一路上都在听人说忠义侯女如何善心,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也知道为什么小娃这么喜欢您,您是大好人啊!”

宁疏狂不是很喜欢这种温情,只能移开了眼,商人无利不起早,她若不是为了报复陈家才不会费心做这种事情呢。

小娃端着螃蟹回来了,这螃蟹是特意蒸给小娃吃的,结果宁疏狂自己饿了,恬不知耻地威胁小娃分了她一只。

妇人忍不住笑了,伸手剥了一颗糖吃,果然很甜。

……

……

这段时间里,宁疏狂的风头很盛,皇上论功行赏自然是少不了她的,赏赐隔天就到了忠义侯府,宣旨的依旧是孙公公,足见皇上对她的重视,不过这次周辰苍也来了,满面春风。

宁疏狂接了旨,收了一水的金银珠宝,还不忘塞一锭银子给孙公公,“又麻烦公公来这一趟了。”

“侯女这是折煞老奴了,您现在是皇上眼中的红人,老奴能沾着侯女的喜气,开心还来不及呢!”

孙公公掂量着手里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老奴看侯女和周大人还有话要说,就不打扰了。”

“公公慢走。”

“侯女留步。”

宁疏狂送孙公公出了门,宁家的人连忙起身,钱氏更是黑着脸,“宁疏狂,你可真有本事!”

“用得着你夸我?”

钱氏气不过,又碍于周辰苍在场,不敢发作,被宁海泽搀扶着回去了。

“让你见笑了。”宁疏狂道。

周辰苍用下巴指了指,“他出卖的你?”

“本就不是一家人,说不上出卖。”

宁疏狂让英叔把皇上的赏赐放到库房去,然后请周辰苍去了清风院。

“恭喜了,我听说你要出任顺天府的府尹,我以茶代酒,先祝贺你了。”

“是多亏你找到那些姑娘,让我也跟着沾了光。”

“我们之间就不用这么相互吹捧了吧?”

周辰苍笑了一下,“给,你要的云集楼。”

宁疏狂当初在信上提的条件就是帮她买下云集楼。

宁疏狂接过房契,“谢了,不然我出面的话,陈家肯定死活不卖。”

“这次陈家虽然没有被定罪,但生意是大受打击,急需钱来周转,你开出的价钱这么低,他们也接受了。”周辰苍感叹,“陈家还真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当初他们敢与我为敌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了。”

“你打算拿云集楼来做什么?”

宁疏狂思量了一下,多个人给她参谋一下也好,“我打算请两个先生来说书,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听风楼。”

“听风楼,嗯,的确风雅,不过皇城里的说书先生已经把故事讲得七七八八了,你这可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啊,还是在花街柳巷里。”

“就是花街柳巷才人多嘛。”宁疏狂嗑着瓜子,“我敢保证,我出品的书段子绝对新颖,五花八门,要啥有啥,什么儿女情长、侠肝义胆、快意江湖的故事我统统在行。”

“你如此自信,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不过,说书先生你可帮我介绍一下?”

“好,包在我身上,等你的听风楼开业了,我一定前去捧场。”

“好说好说,我肯定给你留个雅座。”

宁疏狂送走了周辰苍,再回到清风院的时候,英叔正在给院子里的石榴树浇水。

“英叔,您怎么连这种事都亲力亲为啊?也不知道偷会懒。”

宁疏狂自然地拿过英叔手里的水瓢,舀了水给石榴树浇水。

“哎呦,小主子,这水要往土里慢慢浇,谁像你往树干上泼的?”

宁疏狂以前可没怡情养性地养过植物,浇水还是头一回,“它就当历练历练呗,不然就养矫情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您怎么这么宝贝这棵石榴树啊?蔫巴巴的,有什么好的?”

“你个没良心的!这可是太子殿下送的石榴树!”

宁疏狂泼水的手一抖,溅出来的水打湿了她的袖子,英叔又“哎呦”一声,“你真是片刻都不让我安生。”

“没事,天热。”

英叔一边拿着手帕给宁疏狂擦手,一边问,“这石榴树是太子送你的生辰礼,你能把这事给忘了?”

“可能是我病得太久,病糊涂了。”

能以这副样子屹立于清风院的树,果然是有大来头的,不过太子那人也是神奇,送什么不好?非要送棵树,也没见着结果子啊?

“你还真是没良心,我看它跟着你可没少吃苦!”

宁疏狂以前是个形同虚设的大小姐,又时常病着,自己都照料不好,实在没精力来关心这棵树,就这么将它抛在院子里,任如晒雨淋。

宁家上下也不来理会,虽说这树是太子送的,但只要树没死,那太子也责罚不了宁家。

英叔心疼地拂去树叶上的灰尘,“结果你还要历练人家。”

“不敢不敢!”

宁疏狂连忙放下水瓢,装模作样地摸了摸粗糙的树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树通人性,我病了这么多年,它也跟着我半死不活地病了这么多年。”

英叔笑着看了宁疏狂一眼,鬼灵精。

一个灰影拎着一个白布袋踏进清风院,英叔听见脚步声回头,上前走了几步,“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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