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林小将军

宁疏狂不会着急,更不会害怕,她这么聪明的人,有什么学不会的?只要稍加长安的魔鬼训练这么一点拨就成了,行云流水,自成一派,当然这是后话了。

长安能说话以后,明显开朗了很多,不再是刚见面时那个冷漠的小少年,和宁疏狂一起吃饭的时候,还夸奖了今天的猪蹄很好吃,把英叔都吓傻了。

“长安,你…你能说话啊?”

长安点了点头,没说是宁疏狂治好他的,那些私底下的交易也没有必要告诉英叔让他担心。

英叔激动地放下筷子,想摸摸长安的脑袋,又怕长安不习惯他的亲近就把手收回去了,捏着个拳头挥了挥,足见他有多开心。

“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真是我老糊涂了。”怕长安伤心,忙安慰道,“我没有其他意思,你别往心里去啊。”

长安点了点头,英叔对他很好,一如师父。

英叔见宁疏狂一点不惊讶还埋头苦吃的样子,问道,“小主子,你早就知道了?”

宁疏狂勉强从饭碗里抬起头来,“昨晚刚知道。”说着用筷子戳了一个红烧狮子头,咬了一口,“小孩子就是认生而已。”

长安皱眉,“我不是小孩子!”

“好好好,你不是。”宁疏狂又对英叔邀功,眨了眨眼睛,“我哄小孩子可厉害了,他们都乐意跟我玩。”

不要脸。

宁疏狂瞪过去,长安低了头,专注地吃着鸡腿,宁疏狂怎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

……

整个皇城都在好奇瑞王心上人的时候,宁疏狂跟个没事人一样地、优哉游哉地窝在天字特大号雅间里听书。

吕掌柜敲门进来,“大小姐,周辰苍,周公子来了,带了另一位公子一起来的。”

宁疏狂起身将落地窗推开了一条缝,木质楼梯走上来两个风华绝代的年轻公子,周辰苍她自然认得,但另一位公子潇洒地转着手中的折扇,很是眼熟。

“另一位是林老将军的公子?”

林炎浪迹皇城风流之地,吕掌柜也是见过他一面的,“正是。”

“请他们上座,再送壶茶去。”宁疏狂关上窗子,回到软塌上坐下,“不必跟周辰苍说我在这。”

吕掌柜以为,大小姐会请周公子和林公子进雅间一叙的,毕竟他们三人是幼年时的至交好友。

“知道了。”

“对了,明天该讲什么故事了?”

吕掌柜想了想,“该讲《聊斋》了。”

“换了吧。”宁疏狂用手指敲着桌面,“客人散场前告知一声,明日听风楼讲讲忠义侯的事迹。”

吕掌柜讶异了一下,摸不准宁疏狂的心思,忠义侯一生赤胆忠心、战功显赫,他的辉煌事迹早就被说书先生讲了不下千遍万遍,但十年过去了,没有一个茶楼再讲起忠义侯。

吕掌柜知道眼前这位大小姐是忠义侯的女儿,但突然要在听风楼里追忆忠义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好的,大小姐,我会让说书先生好好准备的。”

“不需要夸张润色,按实情讲吧,尤其是忠义侯最后一战。”

那便是忠义侯壮烈殉国的一战啊,至今想起都让人肃然起敬。

“明天我会过来听。”

“好,知道了。”

吕掌柜安静地退了出去,亲自给周辰苍和林炎上了茶,“这是本店特意招待二位贵客的,雨后龙井。”

“多谢掌柜。”周辰苍看了一眼天字特大号雅间,“你家老板可在?”

“老板今日不在,只是她以前吩咐过,若是周公子光临,必得用好茶招待,二位公子慢用,小人不打扰了。”

等吕掌柜走远了,林炎一脸好奇地凑过来,“你跟这听风楼的老板是什么关系啊?人不仅给你留专座,还让掌柜亲自上茶?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混得这般风生水起啊?”

“朋友,只是一见如故而已。”既然宁疏狂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那他也不会贸然宣扬,“这里原是云集楼,是我让人出面替她买下的,所以她记我这份情。”

“实名羡慕啊,我躺在床上养伤的这段时间光听下人说这听风楼如何如何美妙了,茶好书更好,就是位子难订了些。”

林炎的心思没在说书上,大大的眼睛打量着听风楼里的布置摆设,“果然别具一格,是我喜欢的调调,有酒就更好了!”

周辰苍瞥了他一眼,“刚养好伤就皮痒了?还嫌林伯父打你打得不够狠?”

“算了算了,我惹不起,酒好喝,但是命更重要。”

想起自家爹爹拿着棍子满院子追着他打的样子,林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再怎么皮糙肉厚也得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接着被打啊。

“你明天就去军营了?”

“哇,你说起这件事我就来气,老头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门心思地想把我丢进军营里自生自灭。”

“林伯父是希望你能建功立业,而不是盔甲一卸,虎符一交,就只能在烟花之地找见你。”

“哎呀,耳朵生茧了,生茧了。”

林炎捂着耳朵不想听周辰苍的唠叨,这人都快和他爹站在一个阵线上了,“我说,我明个就要去军营了,这一去估计就是大半年不能见面,你就不能让我安生地过完最后一天吗?”

“行,我就是想着你明天一早就要走了才请你来听风楼的,算是道别吧。毕竟是大半年呢。”周辰苍给林炎道茶,突然又觉得心里不安,林炎可不是什么让人省心的家伙,便又问了一句,“你明天会乖乖去军营的吧?林小将军?”

林炎瞪他,“你这什么意思啊?我就这么不靠谱?”林炎气呼呼地喝了一口茶,“我不去就等着被我爹打死吧!”

“那就好。”

“什么好?被我爹打死好?”

“谁让你欠揍呢?”

“哼,对了,前天晚上太后寿宴,你见到宁疏狂了?”

“见到了。”

“我听说她给太后采紫兰摔伤了手,伤得严重吗?我听人说挺严重的,但是问我爹,他都不回答我。”

要是以前,周辰苍肯定会担心宁疏狂,但是经过难民和顺天府这两件事,他基本可以确定,宁疏狂的伤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她肯定不会让自己伤得太严重。

“应该没有大碍。”周辰苍又打趣林炎,“既然关心她,怎么不去侯府探望?”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让我离宁疏狂远远的,最好永远都不要见上面。”

这的确是件怪事,“林伯父和忠义侯同为武将,还曾一起上阵杀敌,交情应该很好,可是他怎么就不许你和宁疏狂有任何牵扯呢?”

“我那天喝了酒壮胆子,问过了。”林炎是满脸的无奈和不服气,“你知道我爹怎么回答的?呵,说我风流成性不要去祸害宁疏狂?我也真是服了他了,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可劲地贬低。”

“那你还不检讨一下自己?”

“检讨什么?忠义侯可是我人生的偶像,他的女儿只可远观不可亵渎,我还祸害呢?我那是巴不得把宁疏狂供起来瞻仰,她身上可有我偶像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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