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遇险

第八章 遇险

早晨七点整。

大概是因为时间越来越紧迫起来,大家心中都有底,见面之后没有预想中的尴尬场面出现,倒也免去我一番口舌去解释昨晚的荒唐。

简单吃过早餐后,我便直奔主题,将这次事件中牵扯到的五个遇难者身份罗列出来。

王帅新,男,三十五岁,N市人,职务:政府办公室主任;

李享德,男,三十岁,N市人,职务:政府办公室秘书;

钱东升,男,四十岁,W县本地人,职务:政府文员;

楚华南,男,二十九岁,楚门氏族,职务:县政府书记员;

纪昀,男,三十二岁,W县本地人,职务:保安人员。

“纪昀?好熟悉的名字。”楚凌烟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对了,纪昀不就是纪晓岚嘛?大学士如今成了保安啦,呵呵,真滑稽。”

一个不是很冷的冷笑话,倒也起到了缓解气氛的功效。我在脑海中理了理头绪,针对目前的状况作以分析。

“他们五人决无可能没有原因就成了遇难者。按照辩证法的观点,没有动机一般是不可能突发死亡的。”

“再者,我已经说过:五人新死者尸体不知为何诡异的变成了干尸。这就恰巧证明他们的死肯定不同寻常。”

“要调查整件事情的真相,主线便是从这五人开始着手排查。到目前为止,暂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指证其中的任何一人。”

楚岩冲我点了点头,毫不退让的接替我向下推断,毕竟这算是他的老本行,经验丰富。

“这五个人,每个人都有嫌疑。可惜,照目前来看,我们距离最后时限已经很近了,根本不可能做到一个个的排查。”

说到这里,楚岩停顿了一下,目光流转好似又重新恢复了自信。

“但是,五人之中除了叫纪昀的保安员嫌疑最小之外,其余四人再无法作以比较。我们任选其中二人或三人开始排查,这绝对是很不明智的。”

这个很容易解释,因为四人都有嫌疑,按照时间来算,我们最多在最后时限前调查完成其中的两人或三人。

始终无法做到万无一失,总是会有漏掉真实线索的机率,冒险选择的下场很可能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昨天晚上招灵事件,虽然没有把刘一招引出来,但也并不是一无所获。可以说,楚凌烟虽冒着生命危险,却为我们换回了一个线索。”

经我一说,大家才醒悟过来,昨晚其实并没有把招灵经过听完全,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当然其中也包括当事人的楚凌烟。

原因很简单,楚凌烟利用自己的身体做饵,诱使黑影附体夺魄。在黑影上钩之后,用意念指引回答我的提问。

这和楚岩被怨气沾身后上演死亡记忆,极为相似。不同的是:楚岩是被逼无奈,而楚凌烟却是心甘情愿,明知如此故意设下圈套。

在当时的情况下,等于楚凌烟借出了自己的躯体,因此她并不知晓借出身体之后发生了什么。

“招引来的是本案的又一当事人――迟南。在刘一的日记簿中,我们可以很清晰的了解到:他的死肯定和整件案子有着莫大的关联。”

我快速回忆了一下刘一留下的日记,特别是最后一篇,接着断然道:“从手上刘一的日记中,便可以判断出刘一本人…定是通晓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楚岩恍然,插口道:“那么,我们按照刘一日记中的线索,摸下去就一定也可以查到真相。”

“刘一的日记中,记载了她的突破口――和迟南一起遇难的妓女。这个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但是……”婷姐遂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因为我们缺少做这件事情的最关键因素。”

楚凌烟满脸疑惑,急忙问道:“什么因素?”

婷姐肯定道:“时间!刘一日记中很清楚的写了,她调查整件事情花费了将近三年之久……”

看到大家沮丧的表情,我笑着补充道:“婷姐分析的很细。不过…呵呵,你漏掉了一点,我们可要比当初的刘一占太多优势喽。”

“什么优势?”

我缓缓将昨天想了大半晚的结果依次推出。

“现在可以确定那五人中定有一人或几人怀有被杀的动机。大家都忽略了其中很关键的一点……”

“刘一日记所述:发生在政府公寓中两件案子的遇难者,存在着什么类似之处。但决计不可能跟这次五人的死亡近似。”

目前所有的资料都表明:政府公寓是首次出现连死五人,并且尸体化作干尸的现象。否则,军队可能早就来了……

更重要的一点,刘一的日记中也隐约提到,四年前和三年前的两起案子中的死者都是被什么东西吓死的……

“不同的作案手法,表明其中一定存在某种极大的关联。也就是说:我们不需要完全按照刘一的模式去调查,只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就可以准确的判断出五人中到底谁是主要线索。”

经过一通分析,局面也算是暂时打开了,至少我们不会再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而是有目的的前去调查,这样便大大提高了办事效率。

在大家觉得事情逐渐清晰起来的同时,我不由得心里叹了一口气。心里明白,以上所述还是会走不少弯路。

所有人都知道,最大的捷径其实是刘一留下的诗迷。并且一切调查结果都表明:只要破解了那首诗迷,就可以直通真相。

只是,诗迷就像镜中花、水中月――看得见却够不着。针对破解,完全没有一点儿头绪,造成如今只能把它当成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也就是说,我们首要任务是调查那个三年前死在政府公寓的妓女?那还等什么?咱俩这会就走吧。”

我冲着发起疑问地楚岩点了点头,“错了,不是咱俩。还有更要紧的事情等着你做。”

“什么事情?”

楚岩伸手接过我递给他的纸条,上面清楚的写着五个死者的住址。

“带上楚凌烟和月月,你按照这些个地址去摸一下底,看看五人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看到众人费解的样子,我起身拉起婷姐的手,笑道:“去调查的事情就交给我跟婷姐了。”

“我?”婷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色微红。

去调查妓女,肯定要去“鸡窝”。

那么肮脏的地方,婷姐一个清白女人,从表面上看确实是有些不合适,但是我有我自己的理由……

上午九点整。

“婷姐。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本来最合适的人选是楚岩,但他的身份很微妙。如果利用得当,就是一大助力;相反,可能就变成阻力了。我自己又不合适,难以取信于人。”

别看我一米七八的个头,从背后看倒还可以,一说话就彻底露馅了。毕竟还是年龄小,身体没有发育完成,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不管怎么装,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没有,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想起来觉得心里有点慌,很反感……”

唉,这点我能理解,换作是哪个女孩都会这样,不反感才会奇怪呢。

一路无话,穿过条异常冷清的长胡同,便来到这个号称两年前最乱的闹市区。

说它乱,是指两年前的这里,是周围地界最豪华,最奢侈的销金窟。就论上了规模的大型赌场就有三家之多,每天都有成群的嗜赌者在此汇聚。

无论它之前的历史是何等的辉煌,如今也难免沦为一场废墟。哲学告诉我们:一切起阻碍作用,有悖潮流发展的,都会慢慢不留痕迹的湮灭。

从大道岔入一条略偏僻的街道,这里在以前是著名的烟花、红粉之地。在整个红灯区里,只有这里至今还在延口残喘。

这里是最下等妓女的蜗居之所,她们大多是一些庸脂俗粉,焉或是一些不再青春的女人。她们阅历丰富,却没有了蛊惑嫖客们的本钱,所以只能沦落于下等女人的最低层。

拉着婷姐走进其中一家门前依稀挂着大红灯笼的洗头房。

屋内烟雾缭绕,一股混杂了汗酸、脚臭、尼古丁的窒息气体扑鼻而入,呛的我们连连咳嗽,迅速又从门口原路折了出去。

站在门口好一阵等待,里面这才有了动静。出来的是一个满脸奸笑,穿着大花衣裙的矮女人。脸上虽涂着厚厚的脂粉,却也难掩下面那张写满岁月痕迹的面皮。

老妓女倒也独具慧,只看了我们一眼,就立刻判定我们绝不是嫖客。她迅速将迎客的笑脸收回,继而又摆出一副轻蔑的姿态。

“老娘我再说一遍,这里拒绝采访,拒绝接受任何调查。真不明白,现在的学校是怎么了,不好好让孩子念书,做何唠什子社会调查。”

敢情她是把我们当成了学生来做社会调查,“我问你,你生意最红火的时候,接一次客收多少钱?”

老妓女似乎对我突如其来的问话有些触动,愣了一下,然后挺了挺她那已然干瘪的胸脯,骄傲的道:“别看老娘现在年老色衰,年轻的时候也是这片的台柱子。”

她伸出那只粗糙的手,缓缓伸出五根手指,“一次一百五都抢着来。你们不信?可以问问这片的老人。”

正在这时,又从屋子里出来一个打扮极为妖治的女人,一副让人倒胃口的**穿着,嘴上还叼着一支快燃到头的廉价香烟。

“给他们这些学生崽子说这么多干什么?浪费口水!”

我冲着婷姐点了点头,婷姐立刻从包里摸出一把百元大钞,这下可把两个老妓女都镇住了,她们眼发绿光、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把钞票。

“呸!呸!”烟烫着嘴巴,才把妓女们猛然惊醒过来。“哎哟,我都忘了,屋里还烧着水呢,我先走了。”

神色怪异的女人,一步三回头的拐进一个角落,失去了踪影。

我甩去心中突然闪过的疑惑,继而道:“给你五百块钱,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现在的学生怎都这么有钱?”老妓女面露疑惑地撇了撇嘴,一把从婷姐手中将钱抄过去,难以置信般将钱冲着阳光验了验。

“你算是这里的老人了吧?应该认识不少同行吧。”

老妓女点头,“自从这片建址,我就搬过来了。不过同行嘛,倒还真认识的不多,毕竟做我们这行的,很难有真正情分……”

见我们疑惑的目光,老妓女惊恐地把手里钱往怀里塞了塞,生怕我们再把钱要回去。

“你们先说说要找谁,没准我认识,没准我认识……”

我略微思考一下,故作严肃,“你实话实说,钱已经给你,就不会再要回来。但是,你要是敢瞎白话,不认识你说认识,你就等着倒霉吧!”

老妓女诺诺地点了点头,又用力搂了搂怀里的五百块钱。

“三年前,这里有一个妓女死了,是在县政府临时公寓被吓死的,你知道这件事吗?”

听完之后,不知为何老妓女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将紧迫的神经放松下来。

“哎呀,你们早说要问这件事啊,吓死老娘了。那个**,提起她就让我恨的牙痒痒。”

见我们不知所云的样子,老妓女解释道:“那**真名叫杨翠翠,要不是她,我们现在也不会这么惨了。那种地方也敢去,她是嫌自己命长……”

“什么意思?她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老妓女咒骂了一阵,这才解释道:“自从在那里面死过一个姐妹之后,这里谁都知道那个诅咒:做我们这一行的,一定不能踏足那个地方,不然下场就是死,还会秧及到这里所有人。”

她神情激愤,咬牙切齿道:“那贱货居然还敢去。现在好了,自己死了不说,这里也在一年内就被废掉了。”

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这里的妓女死在政府办公楼里,已经把这里抬到了明处。政府为了声誉考虑,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将这里毁掉。至于诅咒,那纯粹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我在心里细细揣摩着老妓女刚刚的一番话,乍听过去,似乎觉得里面隐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等等,你刚刚说:自从那里面死过一个姐妹后,叫杨翠翠的女人才死?什么意思?”

老妓女用力挠了挠脑袋,似乎也被我这么一绕给绕迷糊了。

“四年前,我们一个姐妹陪着相好在那儿过夜,结果第二天俩人就都成了死人。他俩经常一起私混,第一次去那地方就发生了这种怪事,所以有人就说那里有诅咒。后来,不管来人出价多高,我们都不愿意去那。”

她所说的“那儿”,想必就应该是政府临时公寓。

老妓女又摇了摇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略带惋惜道:“其实,杨翠翠也怪可怜。当初,她儿子得了重病,急等钱用……结果,不仅儿子没救成,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按照老妓女所说,四年前,政府办公楼里死过人,还是一男一女,女的是个妓女。这件事和刘一日记簿上记录的,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你知不知道两件事情都发生在什么具体时间?她们又都是什么样子的死状?”

老妓女略微想了一下,肯定般点了点头:“四年前那事,外面人都不知道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可我们却极清楚,是因为她刚出来没两天就被人包下了。其实,归根结底,她还是出自我们这里,所以这两件事在我们这里都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她接着道:“一个死在四年前,一个死在三年前。大致时间好像都是夏季,她们都是被什么东西吓死的”……

……

上午十一点半。

在折返途中的那条长胡同里,我暗自在心中研究着今天得到的宝贵讯息。

“喂,云飞。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婷姐不满地问道,她穿着高根凉鞋,走起路很是费劲,身上这会儿是香汗淋漓。

听闻此话,我放缓了前进的脚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刚刚那个叼着烟的女人有些不对劲,只想快些走出这个冷清的长胡同,摆脱心中那股不妙的预感。

“我发现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才多大啊,说话的技巧就那么高明,如果换作是我,恐怕今天的事情就得办砸了。”

婷姐一副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眼睛里闪动的全是赞赏的光芒。

我呵呵一笑,“这…没什么啊。呵呵,我在学校可是有名的混混,接触这类人多了,自然知道对什么人该说什么话。”

听闻我这么一说,婷姐不知为何,略带紧张地急忙追问道:“喔?你以前经常接触妓女?”

“什么啊,我年龄这么小,怎么可能经常接触妓女?我这也是第一次,不过遇到类似这种人,就要先把她说话的兴致引上来,再用钞票诱惑一下,最后再小小吓唬、吓唬她。基本就搞定了。”我冲婷姐介绍着经验,像老妓女那类角色,通常都是吃软怕硬,惟利是图的人。对付她们,绝对不能以平常的手段,只有软硬兼施,才能达到克敌的效果。

“哦。吓我一跳,我以为你多不正经呢。这样,我就放心了,呵呵。”婷姐一副古怪的样子,脸蛋还不时飞过两抹红云,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顾及不了许多,刚刚得来的消息实在可算是及时雨。这次来这儿,本打算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没想到,居然那么走运,竟然连解了两个重要迷题。

首先,我们一直对以前发生在临时公寓的两件案子疑惑不解。为什么在临时公寓住过的人很多,却偏偏在不同的时段、同样的手法,仅前后发生了两次迷案?

其中的原委和两次遇难的女性受害者有莫大的关联。现在看来,似乎和“妓女”的身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者,刘一调查的突破口到底是什么?之前仅在日记簿中窥探到了一点点蛛丝马迹,现在看来证实了:就是两个女性受害者的身份引发了关联,遭到刘一的怀疑。

这对整个案子的探索起着无比重要的推动力,目前只要楚岩那边查到今次五个受害者之间的联系,便可以有机结合,推出整个案情始末了。

“唉……”

我停下脚步,盯着前面不远处,蹲坐在地上伺弄着一把锯齿刀的黄毛青年,心想: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刚刚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给自己造成一种不好的预感?想来想去,才赫然忆起,婷姐因为过于厌恶老妓女的身份,不知不觉中犯下了大忌――财不露白。

特别是在这么一个陌生的特殊环境下,当着两个生活潦倒、又早以丧失了做人尊严的妓女面前,随便从包中掏出一把钞票……

叼着烟的妓女急匆匆地在钱掏出后消失,这一反常的举动,本该当时就引起我们警觉才对。可惜,我只顾着想尽快套知线索,婷姐又打心眼里排斥……

现下看到如此情况,我俩对视一眼,已经猜到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婷姐眼中闪动着的懊悔和紧张,我心底黯然。一把紧紧攥住婷姐的手,对她肯定般点了点头,示意:不要怕,一切有我。

我倒还真没怎么紧张,不就一个人嘛,虽然还装模作样地带着把刀,哼哼,吓唬吓唬老实人倒还可以。想要凭这就吓倒我,还得要一定难度。

自从开始懂事起,打架我倒还真没怕过谁,同龄人里面很少有对手。上了学以后,在学校没少惹事生非。起初是被打,后来是打人。

本人一贯的作风就是:人不动我,我不动人;你欺负我,就得做好以后被我欺负的准备。

“别怕,等会就全当没看到他,我们只顾走我们的。如果出事,你就躲远一点儿,不用担心我。”

我仔细观察了胡同的前前后后,确定只有那黄毛一人,神情轻松的小声对婷姐叮嘱几句。

或许是因为受到我强大自信的鼓舞,婷姐也逐渐安稳起来,只是偶尔眼角还是会流露出一点对眼前局面的担心。

“站住!”

就在我们表现出毫不在意,欲图从黄毛身前走过的时候,略带些颓废的话音骤然响起。

我心里冷哼一声,拉住婷姐在黄毛面前站定。

只见黄毛不屑的打量了一圈,眼光死死钉在婷姐曼妙的身材上,贪婪的吞下口水。恶狠狠地吐掉嘴巴上的烟头,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抛玩着手中的砍刀。

我神情自若的冲黄毛淡淡问道:“是那个妓女让你在这等我们的吧?”

黄毛抬起他的刀疤脸,扬了扬眉毛,冷笑道:“呵~,本来打算留下钱放你们一马的,看来现在没什么必要了。”

也许是看在要和我这个半大的小子动手,实在没有必要用刀,不然传出去只会让他黄毛受人鄙视。他把刀扔在地上,双手掰了掰,骨骼发出“咔吧,咔吧”声。

我早已做好准备,知道今天一仗肯定是难免的。对婷姐使了个眼色,站在原地等着眼睛眯成一条线的黄毛走过来,暗中积聚着力量。

就在黄毛踏入攻击范围的一霎那,我心里一动,紧跟着身体骤然弹射过去。身子在空中逐渐前倾,单腿猛然提起,抓住黄毛的头发发力向下一拽,膝盖跟上,猛掂他的小腹。

似乎黄毛也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出手,冷不防被抓住头发,紧跟着小腹上连续受到重击,痛得他一阵头晕。

这黄毛也算是打架的老手,很快便反映过来,用粗壮的手臂死死挡住我连续抬起的膝盖。

一见此中情况,我顿时明白再这样下去也是徒劳,这招已经算被破解了。脑光一闪,改用胳膊猛地肘击他弯成弓状的脊梁。

人的肘部是身体最为坚硬的地方之一,接我一记重击,就不信他不趴下。

果然,黄毛大叫一声,两眼发黑,身体即时软了下去。我抓住机会,发力向后猛拉了一把他的头发,紧接着飞起一脚踹在他的面门上,黄毛闷哼一声陡然向后飞去,趴在地上,久久没有站起。

“搞定!”

我拍了拍并没有弄脏的衣服,转过身对目瞪口呆的婷姐送上一个自认为无比灿烂的笑容,慢慢向她走去。

就在我心情放松的一刻,突然一记重拳自我的后背猛然袭来。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超前飘飞出去,一阵骨骼欲裂的痛楚自背部顺着神经猛向上蹿着。

就在我挣扎着准备爬起身子的这刻,突然感觉背上一沉,像是被什么人压在身上一样,脸上一片粘糊糊的东西,伸手一抹,阵阵血腥味扑鼻而入。

“血?谁的血?不是我的……”

我骤然向后回头,婷姐背部一片殷红,黄豆大小的汗珠不断从她额头上涔出,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我瞬间明白了。

这一刀本该是冲向我的,在关键时刻,是婷姐代替了我。

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我愤怒了!

愤怒到癫狂的地步,可以感觉得到眼睛在发热,身体在发热,脑子陷入一片错乱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满脸血迹的黄毛吓傻了一样,随着我的逼近一步步向后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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