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回军兵进府搜罪犯元帅张番碰钉子

二十五回军兵进府搜罪犯

元帅张番碰钉子

却说元帅张番指着小少爷沈英杰的那杆枪问:“汤员外!这是谁的枪怎么放到这里?”

老员外心想我不能承认,说这杆枪就是他沈英杰的,若是承认了他们马上就可以说,我是私通和窝藏罪犯把我抓起来,则让我有口难辩。如果我要一口否定不承认,目前,他们还不至于把我怎么样,看来我还得和他死磨硬缠,干脆就来个不认账他也没办法,我就先编出一套瞎话唬弄搪塞他。老员外可是从官场里混出来见过大事面的人,他低头是主意转眼有见识,稍微略加思考后就说道:“张元帅!你要问这杆枪?它可是由我们汤家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呀!”……

元帅张番一听是气得只瞪眼,但是又觉得好笑!心里说,你真会瞎编滥造唬弄人,我看你明明知道枪是罪犯沈英杰的,可硬说是你们老祖宗传下的。随后又问道:“既然你说这杆枪是由你们祖上传下来的,那么我请问你们老祖宗是谁?他叫什么名子?”

老员外说:“你要问我的祖上呀!可以讲是众所周知,他就是大宋朝抗金名将,岳飞元帅的结拜兄弟大将汤怀!乞今也有好几百年了,现在传到我这里,已经有一二十辈子。”

张番道:“有资记载,那汤怀用的是大刀,你怎么说是枪呢?”

老员外闻听他头也活,即随口应道:“元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俺老祖爷汤怀起先确实使刀,但到后来他又改用枪了!”这正是随机应便,方显示出智者谋略,看风使舵,方见舵手功夫!光棍不吃眼前亏,这汤员外也是死牙宁嘴,能把干八年的蛤蚂说出尿来。

张番道:“要按照你的说法已经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这杆枪还跟新的一样没有生锈呀?而且上边还带有鲜血?”

老员外说:“这有啥大惊小怪的!因为它是我们的传家宝,我们汤家祖祖辈辈都很爱惜它,乃致如同生命,就经常擦拭保护得好”。他一说起来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其实就像沷妇骂街,歪搅胡缠不往理上说,加之他的应便能力也强,心中不需思考,就能说得头头是道。

可是,张番老贼也是个老犟筋,他要仔细盘问,还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所以就又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把这杆枪放在客厅外边呢?”

老员外回答道:元帅不明白了是不是?你说这个我就告诉你,最近,我家中时常闹鬼!特别在这前院客厅里,就是平常大白天,也时常有鬼在里边说话。若是一到晚上就更不得了,鬼怪成群,喔嗥乱叫,弄得全家人担惊害怕,都不安生!所以我就让下人,把这杆枪抬来以避邪用。可你说怪吧!结果还真灵验,自从把这杆枪放到这里后,鬼就不闹了,近来还停安稳,不信你再问问我的管家,是不是这样”。

“真的!真的!”老管家汤安是附和着说,两人一说一接,落落索索还没有个完。

元帅张番用手指着枪头和枪杆上的血迹道:“你过来看看这上面都是些什么?而净是些血迹,看样子时间还不长你又作如何解释?”

已经到了此时,老员外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死羊不怕狼来刁了!便回答说:“这有什么呀!谁都知道过去,我们老祖宗叱咤风云是抗金的名将,曾多次杀得金兵丢盔卸甲望风而逃。他一生在疆场上杀人如麻,枪饮敌寇血浸渗到了宝器中,每逢天气变化或阴天下雨前它都会出汗,所以就成了这个样子!”他还真是能把死蛤蟆说出来尿,出口成章,对答如流,是说得滴水不漏,让人无法挑剔。

张番贼原本是心怵不正,也是难缠、难斗十分狡猾的老狐狸,这一下,他可是遇上了对手!心想这老家伙城府很深,老奸巨滑,可又是个老牛筋、母猪肉,难吃、难嚼、又难咽,看来是很难对付的。不由心里暗暗地骂道,好你个老杂毛!真会唬弄真能骗,我看你也别在鲁班面前耍板斧,关老爷面前舞大刀了,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等我抓住了罪犯沈英杰,有了可靠的证据后,到时候铁证如山,我让你小老鼠掉进铁桶里,再想出来就无缝可钻了。真正要到了那时,你的全部蹄爪也都露出来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其实,他也是癞蛤蟆鼓腮帮子,只是想出出气而已!遂又说道:“汤员外,我看你也不亏为是一个死牙拧嘴的文人,在官场里混了几十年,也确实见多识广会说话,办事很圆滑。可是,你没有好好想想,狐狸再狡猾能斗过好猎手呀!你知道本帅我是干什么吃的?能会相信你的话?”张番老贼既是一语道破了,他的内心世界;同时又是凶相毕露,充分暴露了他阴险狡猾的豺狼本性。

老员外说:“大元帅!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不敢有半点撒慌,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也可以问一问我府里其他人”。

张番说:“你少罗嗦!你们家里人会给我说实话?”接着,他就吩咐手下人赶快进去搜查,哪怕是挖地三尺,也非得把罪犯抠出来不可。军兵们闻听都呼啦一下子散开了,不论前院后宅,房舍花园,柴房马厩,甚至就连猪圈茅房,每个旮旯里都让人搜查个遍,则闹腾得整个汤府里就像是开了锅一样,全都给翻了个底朝天。

突然,有一士兵走到张番面前禀报说,他们在后院马棚里发现了罪犯沈英杰的白马。元帅张番闻听心中非常高兴,也就立刻带领众人去了后边马棚。到在哪里一看那马还确实是,小公子沈英杰的雪豹追风白龙驹!因为小少爷骑着它在青峰山下,与官军大杀了三天两夜,也不知道光军兵被它踢死咬死了多少?而现在连马背上的鞍镫,都没有卸谁还不认识它。

元帅张番心里说乖乖儿老匹夫!枪和马都找到了就差人啦,等我再把人找到了看你还有啥话说?也就又问道:“我说汤员外!这匹马是从哪里来的?”

老员外答:“回禀大元帅这匹马是我爷爷的!”

军兵们在旁边听了都觉得好笑,心里说好嘛!他要认逃犯沈英杰当爷爷了。

元帅张番道:“我说汤员外!你别再阎王爷贴告示鬼话连篇了!方才你说那枪是你老祖宗的,还可以说得过去!而现在又说这匹马是你爷爷的!那我问你你爷爷还活着吗?”

汤员外说:“他早死啦!”

“他死有多少年?这马又多大年龄?”元帅张番又要往下追问。

汤员外说:“回大元帅的话,我爷爷已死去有二十多年,这匹马也才四十来岁,因为一般的宝马都能活六七十年,要说这匹马正是壮年,还没有你的年龄大哩!”他是骂人不打草稿,只是把舌头绕一绕。

元帅张番一听可把头都恼小了!老员外把他和那匹马打比喻,其实,就是对他的谩骂和污辱,对此他能听不出来!心想你这个老家伙,也别心存侥幸在我面前耍花招。别看你现在闹腾的欢,本帅一会儿就要与你拉清单!到时候,我要和你新账老账一起算!让你知道我马王爷还有三只眼!于是就又问道:“汤员外!你们家这匹马,是用来拉车的还是人骑的?”

老员外回答道:“当然是骑人喽!”

张番又问:“你最近是啥时候骑的它?”

员外道:“老朽我这几天身体不好,也没有出去,府里别人也不骑它。”

张番说:“既然没有人骑,为什么马背上还驮住鞍子?”

员外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这匹马有个毛病,若是卸了鞍子它就爱受惊!如果说一惊起来谁也招呼不住,它是连踢、带扒、又咬人,凡是府里人都被它吓怕啦!为了命马老实,所以,就整天的给它驮上鞍子。”老员外恁般如此地往下讲,一旁边只气得元帅张番翻白眼!则在心中暗暗地骂道,好你一个老匹夫,河里撂笊篱--真会鳖编!我说个萝卜你就对个坑,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又说成是黑的,能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干八年的蛤蟆,都能被你说出尿来真是不简单。今天,你想在我面前蒙混过关欺骗我,看来是大姑娘的裤子前裆没有门!等我搜出了罪犯沈英杰,才要好好地和你算账,非得狠狠整治你不行。元帅张番正要命人去牵马,就听那马“咴咴!”叫了两声,又一甩尾巴连打了两个响屁,身子朝下一伏,马头一摆!猛往后一扯,就听“咯叭!”一声响,把拴住的皮疆绳都扯断了。就看它相疯了一样,嗤溜!一下子从马槽上面窜出来,朝着张番一伙人扑了过去!元帅张番与众人都被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有诗为证:

战马见人大发狂,往外蹿出如虎狼;

连踢带趴又是咬,吓坏一群众官将。

因为官军众将在青峰山都已经领教了这匹马的利害,清知道躲避慢了要倒霉,他们也是上一次当学一次乖,所以,一见那马冲出来就各自奔命逃生,而且还只恨自己爹妈少给生了一条腿。说来也怪,他们大家一逃那匹马也就不追了,就又自己回到马厩里吃去草。元帅张番心想,现在罪犯沈英杰的枪和马都找到了,就差没有见到人,我敢肯定他就在府里,眼下关键还是要找到他为好。也只有擒拿住了他才算是大功告成,所以,我们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要尽快搜出罪犯才是!他就吩咐属下要仔细地搜索,千万不能漏掉任何疑点和死角。官兵们折腾了好大一阵子,把整个府里都搜索遍了,有些地方连续搜查几遍,可是也没有发现有沈英杰的踪影。元帅张番正然纳闷,忽然,有一个当兵的跑来报告说:“他们在搜查小姐的绣楼时,看到有一生病的女子正躺在床上很可疑”。

元帅张番一听也就来了精神,他心想这里边必定有文章,我非要亲自带人去看看不可,他让那一小卒引路,便带领着一帮人来到了小姐楼下。这时候,老员外汤明义就上前阻拦道:“我说张元帅!楼上本是小女的闺房,上面除了老夫的两个女儿,和丫环之外并没有别人,我的大女儿还有病。方才,你们的人已经上楼搜查过了,眼下,你还要上去再次搜查,请问是何道理?难道说你不相信你的属下吗?”也不管老员外怎么说,那元帅张番理都不理!只是听他用鼻子享了一声,然后又把手一挥。紧接着,官兵们都是呜嚎雀叫着如狼似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蜂佣而上,那些当兵的也没有规矩,上了楼是连搜查带打砸!简直就像是土匪抢劫一样。

且说老员外汤明义一见元帅张番,亲自带领一帮人上了绣楼,当即就被吓得心惊肉跳!他的一颗心若不是被咽喉卡住,可能早就蹦出了嗓子眼!一时间,他是干着急就是没啥办法。有句话叫做贼心虚,由于他心中有鬼,隐瞒了事实真象,而朝廷官军要捉拿的要犯,也就在女儿楼上,他们家窝藏包庇了罪犯,一旦事情败露是居家犯法,满门抄斩!可是要杀头的。所以,他心里不光只是担心害怕,忐忑不安!而更重要的还是,在为女儿捏住一把汗!因为闹不好,官军搜到了沈英杰被识别出以后,他们汤家就会被加灭九族!这会儿他心乱如麻,胸中就好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是七上八下!……

再说,元帅张番带领众将上到小姐的绣楼,见里面收拾得十分整洁,而此刻的汤小姐正和丫环在里面下棋,当主仆二人看到元帅与众将上得楼来,就慌忙站起身施礼。那汤小姐还非常客气地说:“请问各位军爷老总!你们还有事吗?快请坐!你们的弟兄不是到奴家楼上,已经搜查过了吗?现在又二次回头,是不是还要再搜一遍?”

大元帅张番仔细打量了她一下也没有说话,然后又看了看小丫环,旁边有一名亲兵则回答说:“是呀!因为有人亲眼看到,朝廷罪犯跑到你们家里来了!所以,我们需要进行认真搜、仔细查,直到把人挖出来绳之以法方止”。

玉蝉小姐道:“什么!一个朝廷罪犯跑进了我们家,你们不是开玩笑吧!请问是谁看到的?”

可是,她说话也没有人答理她,然后,众人就一挑门帘闯入了卧室!那些人进到里面举目观看,只见暗间里有张象牙床,而纬帐被挂起也没有放下。在床上却睡着一位女子,脑门上搭了一条湿毛巾,床跟前放着一盆凉水,看样子是给病人在作冷敷用的!有一位军官问:“床上睡的是什么人?”

小姐回答说:“她是我姐姐,正在发烧打败子,方才还说胡话哩!我们正准备给她请郎中前来看病”。

然而,元帅张番本是包藏祸心,他也不言语,便走到近前认真观察,但见床上的女子,若从外貌和穿着打扮上看,也确实像是一女流,而且面容憔悴,又似乎有气无力。但要仔细一瞧却又象一男的,因为他的身躯形状非常大,元帅张番又是何等的人物?他简就象狐狸一样狡猾,所以他能不怀疑吗。原来,他心里是在想,我这次决不能放过她,非得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定要彻底看清她的庐山真面目!于是他便伸手揭下了,小少爷额头上的毛巾。

这一下,就把在旁边的玉蝉姑娘给惹火了!只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把牙咬得咯吱吱响!走上前去用手指着张番骂道:“你这老儿真是无礼!到我们绣楼之上,也不分青红皂白,便胡乱搜查,而且三番屡次地给我过不去。我的姐姐本来是有病发烧,也正给她用凉水冷敷退热,你们不该无理取闹,抓去她头上的毛巾故意戏弄!你们本来要找的罪犯是一男子,我和姐姐都是女流之辈,无须这样就能分辩。可是你们故意刁难,百般挑剔!请问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看你们都是牲口槽里拌蒺莉___不是好料!人人假公济私,以搜捕罪犯为名,趁机调戏良家妇女,以达到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今天姑奶奶我就合出来,非要与你们拼了不可”。……

其实,她说的这些抢白话都是强词夺理,结果还真让官军们,人人张口结舌,个个无言答对。她一边说着,一边就从墙上摘下了绣绒宝刀,一按崩簧呛啷!一声,宝刀出鞘,寒光闪闪,刺人的二目,就看她毫不犹豫地,便朝住元帅张番的脑袋搂头盖顶砍下!此乃为“刀劈华山!”有道是:

张番细查看,小姐大发怒;

抡刀砍老贼,众人心胆惊。

前面说过,这位小姐汤玉婵可不是好惹的,她要杀起人来,也能算个妖怪奶奶女魔头!那元帅张番一见却是大惊!心说不好便急忙闪身躲过。他虽然没有被姑娘的刀砍上,但也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说时迟那时快,就看姑娘把刀锋一转,又来了个金丝缠葫芦,便朝着张番的腰间,刷!又是一刀斜削过去。

元帅张番一看姑娘的绣绒宝刀又奔他的腰窝里砍来,就慌忙纵身跳出了圈外。你别看张番老儿在青峰山下大战时,被小少爷一枪扎到了大腿根上,他受了重伤之后还没有完全好,这会儿也顾不了疼痛,则是一点儿也不敢耍迷瞪了。如果要看他那蹿躲闪跳动作,真可说是快如脱兔,灵巧似猿猴,是手疾眼快又利索,根本看不出身上有伤的样子,岂不知,他也是没有办法在咬牙拼命。因为这个事放到谁身上都一样,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在战场上与敌人厮杀拼命,要保护自已才是优先第一位。

此刻,姑娘汤玉婵把手中的宝刀舞得上下翻飞,并带着呼!呼!风声,是迅猛无匹,其刀法就如龙探爪,蟒翻身,有时又似风车一样,滴溜溜乱转,就如横扫千军如卷席!把元帅张番和他手下的将领,只逼得节节败退。一帮人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使他们无处藏身,一个个都被吓得屁滚尿流!因为他们都是马上将,身上还都顶盔惯甲!行动也不方便。而手里拿的又都是长兵器,屋子里的空间小,人一多就挤挤撞撞,加之,他们大都不善于步战!故一动起手来,众人都陷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则就好相老水牛掉进了井里,和人趴在地上拉屎,就是有力也使不上了。

元帅张番与众将一看,这个黄毛丫头还真是不好惹,他们久经沙场,一个个都是猴精猴精的,众人心想,我们虽然人多势众,但大伙在楼上施展不开脚手,不如先辙到外面去找个宽敞地方,也好有用武之地和她真枪真刀的,对阵决以胜负。于是,大家就马上退到了楼梯口,人人夹住尾巴往外逃!看他们这些人的狼狈样,也真是让人好笑!如果说是一群饭桶,也不完全尽然!反正不管咋讲,都可谓是:来时气势汹汹,走时胆战心惊!而且还有人胸中不平,是怨恨悻悻!……

要说小姐汤玉婵也根本没有,动真格和亮出真正本事来!她也只不过是略施手段,想吓唬吓唬元帅张番,目的是要把他们这帮人赶下楼去,也免得小少爷男扮女妆的面目被揭穿。书中曾经说过,姑娘汤玉婵有移山倒海的本领,如果说真要是想杀他们一帮人,恐怕这些人多数也就没命了。再者说,张番又是官军元帅,他是奉了皇王圣旨来捉拿逃犯的,姑娘要是真的把官军元帅给杀了,哪还了得!朝廷还不派大军把河间府踏平了。

张番又是只老狐狸狡猾得很,向来都有故知知名,他一看不是姑娘的对手要吃亏,马上就三十六计走为上,便脚底板上抹油--马上出溜了!同时,还在心中暗暗地骂道,好你一个黄毛丫头,别看你现在闹得欢,再等一会儿就要拉清单。你就是孙猴子再利害,反正也蹦不出我如来佛的手心!有句话叫狗急跳墙,我如果逼急了你就会拼命,不如暂且先放你一码,等我想出了好办法,再和你们汤家算账也不迟。就目前而言,我需要先擒拿了罪犯沈英杰才是,最后才可轮到你们,到时候,我要踏平你们汤家,让尔等们倍加偿还!这些也只是他在心中发的哑巴恨!其实,他张番比谁都怕死!如这回就是他,先跑到楼梯口边逃命的,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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