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奇异马戏团(7)白布上的暗纹【重写……

乍一听像是有寻仇来, 两对视一眼,噤声缓步,小心地移动到门边。

姜霁北抄起居武器棒球棍, 池闲『摸』出道士必备的黄符纸, 守在门边, 严阵以待。

酸菜鱼从次卧里探出『迷』糊的脑袋, 眼中闪烁『迷』茫:“啊?外面装修?”

“嘘——”姜霁北回过头,对他摆出噤声的手势。

厚重的防盗门随门框震动, 外面的似乎听到门里的声音:“别嘘!是我, 给发过邮件的那东南亚故事作者!”

这给自己贴的标签极其精准,姜霁北一下子就想起来, 这位是崔编辑口中的倒霉作者, 像叫……段庚?

吉利的名字。

姜霁北看看猫眼, 对池闲点点头:“是他。”

随后,他打开门。

门刚一打开,段庚看也没看, 一把拽住开门的胳膊,猛地往屋里冲:“快快快,他杀过来!关门!关门!”

饶是反应再怎敏捷,作为开门的, 姜霁北依然无法及时躲开, 被彪形大汉一把揣进怀里。

他个子高,体重也不轻, 此刻竟然被像提小猫一样拽, 趔趔趄趄往屋里倒退。

场面顿时大『乱』,酸菜鱼面『色』惊恐地从卧室中冲出来,双手拿一把折凳, 时刻准备攻击。

池闲直接冲上前,把姜霁北夺回怀中,面『色』不善地瞪壮汉:“干什?”

“哎呀!他怎来呀!命没呀!”壮汉满脸痛苦地转身关上门,并上反锁。

他的举动让池闲皱眉:“还引个仇过来?”

壮汉压低声音:“比仇还可怕!”

下一秒,门板上传来轻盈而有节奏的敲击声。

敲门声如同催命符,壮汉面『色』狰狞,留下一句“说我不在”后迅速闪避进卫生间。

姜霁北整一下自己的衣领,刚准备上前开门,就被池闲拦住。

池闲亲自开门。

这一次,门外站一名怎看都只是普通上班族的中年男子。

看到来开门的姜霁北和池闲,中年男子微微一鞠躬,给池闲和姜霁北递上名片,礼貌地说:“,鄙姓崔名稿,可以叫我崔编辑。”

递完名片,崔编辑自顾自地越过两,走进屋中。

他给举折凳的呆滞的酸菜鱼递一张名片,随后目光一转,看卫生间:“段老师,看到我惊喜不惊喜?”

酸菜鱼面『色』复杂,来回看看崔编辑递来的中规中矩的名片,随后不可置信地看他。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方中年男子在呼唤段姓氏时,眼中闪过一道鬼畜的光。

“啊——主播害不浅!”卫生间里的段庚反应过来,发出一阵哀号声。

池闲转过头,面『露』疑『惑』地问姜霁北:“这是正常的工作关系吗?”

姜霁北:“……”

中年男子走到卫生间门口,不知道用钥匙还是什工具,一下就把卫生间的门给打开。

随卫生间门“吱呀呀”的开启声,看『露』出微笑的崔编辑,姜霁北突然感觉到他的危险。

“现在是下午四点整——现在是下午四点整——”

兵荒马『乱』中,酸菜鱼的手机闹铃声依然尽职尽责。

外面的电梯门“叮”地打开,楼道里传来一道雀跃欢呼:“四点整,准时出现!耶!耶耶!”

欢呼声持续到姜霁北的门口,随后突然停止。

姜霁北只看一眼,就知道女网红苍苍到。

她手里举自拍杆,边走边拍,时不时摆出夸张的表情,手扶脸喃喃自语。

别不一定能解,但他一看就知道来者是拍视频的同行。

走到门口,这位同行忽然愣在原地,罕见地在镜头前失去管表情的能力。

即便她常年旅居东南亚,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这番光景。

迎接她的欢迎仪式独此一。

两个年轻男杵在门口,一垂手,握棒球棍,一并手指,夹住一张像是作法用的黄符。

他神『色』严肃,物威胁与法术震慑相辅相成,站出防盗门门神的质。

屋内还有一名小将,他更显年轻,左手提折凳,右手攥一张卡片,不知道是要打还是要发卡,也有可能是准备打完后发卡。

他神『色』复杂,不住地往室内一处瞟。

小将目光所及之处的景象就更令无法解。

卫生间门口,一名中年男『性』面带微笑,他对面的魁梧大汉则躲躲闪闪,不敢与他有视线接触。

半晌,女网红终于反应过来,认出姜霁北。

她缓缓后退几步,把镜头转屋内。

池闲挡在门口,客又疏离:“这里禁止拍照和录像。”

“抱歉抱歉,我是苍苍,正在拍vlog。”苍苍摆弄一会儿摄影机,把它收进包里,“小霁,这几位是谁呀?”

她是个自来熟,第一次见面,对姜霁北的语就如对老熟一般。

“都是一起去马戏团的伙伴。”确认她关掉录像设备,姜霁北对池闲点点头。

池闲这侧过身,给她让路。

苍苍踏入玄关,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与欣喜之情。

“不能拍照太可惜啦!小霁,比视频上还要看,的发『色』很适合东南亚居风格,阳光越灿烂的地方拍出来的效果越,我在旅途上要不要考虑一起拍几个vlog?”

她首对这次东南亚之行的主角姜霁北发出邀请。

看苍苍毫无危机感,一副准备去旅游的模样,姜霁北内心“咯噔”一声,觉得自己可能找错。

没想到,苍苍立刻注意到他的迟疑:“我看到的直播哦,说自己进入马戏团后就失去意识,说明并没有看到马戏团的展出内容。如果再次到那里,我也都像一样失去意识,岂不就又白去一趟吗?”

说到这里,她扬起笑容:“影像存在的意义就是记录,vlog就是这个时代最平民化的纪录片。”

一瞬间,苍苍的质与社交平台上展示的截然不同,仿佛她想要拍摄这一切都是为让生命获得实感。

这突如其来的文青味让姜霁北不想接话。

倒是放下折凳的酸菜鱼应和起来:“对,我也要在这次旅程中记录风土情。”

学术『性』记录和旅游『性』摄影谁也够不谁,两牛头不对马嘴地沟通。

得到清秀男生的赞同,苍苍对他比一个大拇指:“也超上镜的!我会把拍得比真还看!”

随后,她的目光转池闲:“小哥哥的眼睛漂亮,像蓝宝石一样!缅甸曼德勒市就盛产蓝宝石,不过缅甸宝石的颜『色』较深,泰国的……嗯,还是更像斯里兰卡的蓝宝石。有机会去斯里兰卡的话,小哥哥可以买一颗蓝宝石来做首饰。”

斯里兰卡并非东南亚国,不在他的行程范围之内,所以苍苍说“有机会”。

但恐怖电影里基没有机会,冷峻英的青年点点头:“谢谢。”

苍苍的目光又在屋内的另外两身上转一圈,也许是觉察到他不惹,她只是礼貌地打一声招呼。

中年男子也礼貌地点点头,给她递上名片。

能到的都到齐,姜霁北请大一齐坐在沙发上。

所有的目光聚到他的身上时,他开始主持:“各位,时间有限,我现在就开会。酸菜鱼,负责把我谈论的内容简单传达到组里。”

酸菜鱼打开笔记电脑:“组里?”

姜霁北『操』作手机,创立个名为“寻找奇异马戏团”的讨论组,把所有拉进组中。

苍苍查看组员昵称:“‘小霁捉鬼中’是小霁,崔生用的名,带‘苍苍’两字的昵称是我的,‘安瓿掰不过护士’看起来像医生,‘私行程定制+vskyy193’是导游吧?剩下的是谁呀?‘池闲’‘段千年’‘酸菜鱼’‘巴别塔信鸽’……”

崔编辑微微侧过头:“段千年是我的作者。”

段庚像块木头般僵在沙发上,一刻不得喘息:“别老惦记的专栏稿子。”

“,大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我介绍一下我自己。”姜霁北打断众的七嘴八舌。

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他的脸上。

“我叫姜霁北,id‘小霁捉鬼中’,也是次东南亚之旅的发起。”姜霁北说完,示意身边的池闲发言。

“池闲,道士。”池闲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池闲话音刚落,苍苍立刻接话:“我叫苍苍,‘苍苍今天去哪里’就是我啦,常年旅居东南亚,大可以关注我的主页哦。”

“我叫段庚,id‘段千年’,一写书的。”仿佛自我介绍烫嘴一般,写书的语速飞快。

解他的职业之后,苍苍放得更开:“可是看起来威猛,像个打手耶!段千年……是那个意思吗?潇洒哦!”

得到赞许,段庚得意起来:“能打,当然能打。笔名就是那个意思,逍遥自在!”

“我叫崔稿,段庚的责编,可以叫我崔编辑。”崔编辑打断段庚,“我是来限制他的逍遥自在的。”

中年男子一发话,侃侃而谈的段庚就准备开溜,可惜他刚动身,就被编辑按回沙发上。

“我叫酸菜鱼,研究生,对东南亚民俗文化略有研究。”最后轮到酸菜鱼介绍自己,“我负责次行程的所有开销,大有什需要可以告诉我,我尽量满足。”

“耶!”苍苍欢呼。

酸菜鱼把所有的自我介绍写进组里,组里的另外四也轮流做简单的自我介绍。

“相信在座各位都看过那段离奇的马戏团直播视频。各位愿意过来,想必经对我的说辞有见解,”姜霁北扫视众一圈,语平静地阐述,“我希望讨论以‘我的遭遇都是真实的’作为前提,大有没有什意见?”

众摇摇头。

只有苍苍半信半疑:“居然是真的吗?我以为……”

作为同行,身为女网红的苍苍自然知道团队型账号的运作模式。

路线是既定的,巧合是策划的,甚至事件与主播的设都是由编剧来撰写的,这样的事情在业界里屡见不鲜。

她自然看得出来,“小霁捉鬼中”的直播活动都是策划出来的。

姜霁北冲她微微一笑:“这次是真的。”

“帅哥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听到他承认之前的事件都是造假,苍苍也回应一个然的笑容。

“从缅甸回来后,我还遭遇两件更离奇的事情,一件不方便在直播上说,一件则是在我进行直播后发生的。”姜霁北一脸诚恳地看他,“既然我邀请各位来到中,肯定会如实相告。”

“素材。”崔编辑斜眼瞟瞟段庚。

段庚面『色』狰狞地打开备忘录:“在记,在记。”

“昨晚,直播结束后,有在楼下按我的门禁电话,我在开门前通过视频面板看楼下的监控,发现来个。”

姜霁北将昨晚的诡异经历娓娓道来。

“她原是低头的,按说,无论她是抬头还是低头,都是无法得知我正在通过监控观察她的,但是——”说到这,他顿顿,“我被她发现。”

段庚停下记录的动作,抬头问道:“怎发现的?”

“监控画面突然黑屏,再次亮起的时候,一张正在腐烂的脸贴在屏幕上,死死盯我。”回忆起刺青女的惨状,姜霁北忍不住蹙下眉,毕竟那是猪肚鸡的脸,“那张脸烂得很厉害,我暂称她‘鬼面’吧。”

他刻意地模糊来者的『性』别和刺青特征。

姜霁北的描述让苍苍“咝”一声:“脸烂……一定很疼吧。”

“也有办法不疼。”崔编辑道。

“但是会感染。”酸菜鱼噼里啪啦地在讨论组里转述姜霁北说的话。

“她对我说‘我知道在’。”姜霁北看他,语幽幽,“说完之后视频面板就自动关闭,没过几秒,她突然出现在我门口,疯狂敲我的门。”

“咚咚咚咚咚——”

敲击声突然响起,急促而快速。

池闲敲茶几给姜霁北配音。

酸菜鱼无动于衷:“就像这样?”

“就像这样。”

“我要在组里打拟声词吗?”酸菜鱼两手一摊,为难地看键盘,“敲就敲,又不是惊天动地地砸门。”

惊天动地砸门的心虚不说话,让惊天动地砸门的也不说话。

苍苍疑『惑』道:“没几秒就上楼,这里是二十七层吧?”

姜霁北点头:“对,这就是问题所在。”

其实问题所在是对方是猪肚鸡,更大的问题所在是他和池闲把猪肚鸡打散。

这可不对酸菜鱼说。

“紧接,她直接出现在我的背后,猛地扑我——一楼门禁和我大门都拦不住她。我用棒球棍攻击她,但没有击中实体,要不是池闲正赶到,我可能经出意外。”

听到这里,苍苍为池闲鼓掌:“道士小哥哥斩妖除魔,厉害!”

段庚也鼓掌:“幸小霁遇到道士,我再能打也只能打有实体的。”

“就是说霁老师经遇到鬼?”崔编辑更在意厉鬼的出现。

酸菜鱼一边打字一边推测道:“按照霁哥的经历,女鬼可能是从马戏团追过来的。”

大像都见过鬼一样,语稀松平常,仿佛只是在讨论怎让红烧猪肘做得更吃。

这不是正常的反应,正常的场外四疯狂地在讨论组里打问号。

姜霁北趁机观察苍苍。

她夸赞拍手的模样自然而真诚,让无法分辨这是一个粗神经的电影角『色』,还是一个早有经历的体验者。

酸菜鱼的直觉很准确,刺青女不但是从马戏团追过来的,而且还是猪肚鸡。

池闲带过话题:“厉鬼经被驱除,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掌握回主动权,姜霁北打开手机相册,把手机摆到茶几上:“这里有一组照片,需要给看一下。”

众凑到手机前。

姜霁北展示的,是无名相册里的十八张照片缩略图。

“噫——”只看一眼,苍苍就躲得远远的。

“这照片,是一系列的?”崔编辑看出图片中尸体的变化。

“一系列的。”姜霁北简单解释,“我查看文件建立时间,第一张照片从九月一号开始出现,随后每天的同一时刻,相册里都会出现一张的照片。”

池闲补充道:“今天四点零四分时,确实出现的照片。”

“谁干的?”段庚飞快地在备忘录里打字,“目的是什?”

没有可以回答。

酸菜鱼身为一名传话者,想让讨论组里的见见真伙:“霁哥,可以截几张图片发给组里的看吗?”

池闲率回答:“截不。”

各种方法都试过的他自然很有话语权。

“我来试试。”酸菜鱼求真务实的态度,亲自截几次图片。

看到果真无法截图,他爽快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再试试别的方法,我拍一下屏幕。”

“咔嚓”一声响后,酸菜鱼沉默地将屏幕转众。

和姜霁北预料的一样,照片中,只有显示照片的手机屏幕白成一片。

“据我所知,有的麻烦设备有防截图与防窥视功能。”崔编辑一下就明白,“但防窥视的原是检测到摄像头后自动跳转界面,拍照的时候我盯照片看,霁老师的屏幕是没有变化的。”

“嗯……真正的灵异事件。”段庚不断点头。

“我把注意力转移到照片内容上。”姜霁北道,“通过查看骸骨,可以确认骸骨主『性』别为男,其他的就看不出来。”

响应东南亚之旅邀请的邮件中,没有一个说自己是法医的。

姜霁北最后邀请一名医生,想来一个“死马当活马医”,可医生现在正堵在路上,看不到图片。

酸菜鱼在讨论组里用文字简单描述照片,id为“安瓿掰不过护士”的医生沉默一会儿,回复说尸体腐烂的过程很复杂,要结合各种素考虑,就算他看到照片,也不能确认死亡的原。

那就只剩一条线索。

姜霁北放大最出现的照片,将白布干净的一角呈现于屏幕上:“最的照片中,可以看到一些尸体下垫的织物的花纹。”

苍苍终于凑过来,她认真地辨认一会儿白布上的暗纹,思索道:“这里有一些常见的佛教元素,但我应该没有见过和这纹路一模一样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补充一句。

酸菜鱼则眼前一亮:“白布上的暗纹,我像在教授记录泰国村野的图腾手记里见过。”

“嗯?”听到这句话,姜霁北抬起眼睛,望酸菜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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