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千里送人头,人犯流放堪比旅游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刚刚经历了一场误会,差点让我丧命,第二天还没缓过劲来,一家人其乐融融一起吃饭,觉得这几天的遭遇虽然辛苦,但是能享受到这样的天伦之乐我也心满意足,这个晚饭是我多少年不曾吃到过了,其实吃的不是饭,而是情感,看着一家人不再为我担心,我也不再漂泊感觉挺好。

吃饭期间父亲也说了我的事情,我也说了自己的经历,但是父亲坚决反对我再去做土匪,而是宁愿伏法做个改过自新的人,也不能就这样一辈子做了坏人,虽然我觉得我一直要做个好人,但是现实不答应,就算我要做个改过自新的人,那人家朝廷能否答应呢?

父亲说最近要册立皇太子,大赦天下是必然的事情,所以只要我能挨到赦令下来,就能躲过一死。况且那阎婆已死,没人追究这个案子,官场人还有点相识的,这个事不至于判个死罪......

刚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听到庄子外面数十骑兵向着我们奔过来了,我们都吓傻了,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门口,哐哐敲门,我不敢露面只有宋清和老父亲爬到墙头上去看,这一看差点没吓到从梯子上掉下来,原来院子四面的火把已经团团围住,为首的就是那两个新来姓赵的兄弟,立功心切。

老父亲问话:官人这是要做什么?

听到那两个大汉喊话了:宋老太公,赶紧交出你的杀人犯儿子宋江。

老父亲一听忙辩解道:宋江并不曾回家,想必你是搞错了吧。

赵能说:“你不要狡辩,他回来在张社长酒店吃饭就有人看到了,那人尾随他到家了,你还要狡辩什么?你还敢在这里胡搅蛮缠,今天你不交出来,我们就进去你府上翻个天翻地覆,看是不是像你说的不曾回家。”

我在梯子下边对父亲说:“父亲,你跟他申辩什么,我出去也没事,在县里我有很多相识的人,而且现在遇到大赦天下,我肯定要减罪,赵家的这两个刁徒没有人情味,眼窝里还没水,跟他们求什么情?”

老父亲带着哭腔说:“就是苦了我孩子了啊!”

我安慰父亲说:“父亲不要烦恼,这并不见得是坏事,我流落江湖的话,说不定哪天碰到一伙强盗被抓住杀了,连父亲的面都见不着了,我现在就算刺派别的地方,也有一个回来的时候,到了那时候日夜伺候在父亲身边。”

父亲说:“既然我儿这样说,那我就上下打点,用钱给你买个好的刺派地方。”

我爬上梯子向外喊话:“你们不要闹了,我就是罪犯本人,现在我遇到大赦,罪不至死,请二位督头带领兄弟们进来喝一杯,明天一起去见官。”

两个赵督头还有点戒心说到:“宋江,你不要哄骗我们进去。”

我说:“你们放心,我怎么可能连累我的父亲和兄弟呢?”

我下了梯子,开了大门,一百多人全部到了院子,父亲马上吩咐人杀鸡宰鹅招待这些军兵,还取出了二十两银子送给了两个督头,招待好了,钱也拿了,那就自然关系没那么紧张了。当夜二位督头也不回家了,就住在了我家里。

第二天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他们去了县衙,我的案子其实非常清楚,我也已经下定决心改过自新,所以对于之前做的事情也没什么隐瞒的了。不过说话的时候,你要有技巧,同样的事情不同的表达方式造成的结果是不一样的,虽然我杀了阎婆惜,但是我不是蓄意杀人,而且我是因为她逼迫我,当然我不能说梁山送我钱的事情,我只能说她因为情人跟我闹翻,这样责任就不在于我了,我是过失杀人,这样我的罪行就会降到最低。

事情交代清楚了,那阎婆早在半年前就去世,那张文远没有了情人,这事也不上心了,再加上有钱能使鬼推磨,父亲使了大把的银子,上下打点得妥妥当当。再加上郓城人都知道我宋江的为人,不少人自发向官府求情,再加上县太爷也跟我有交情,本就偏袒,所以我也就连刑枷都不用戴了,杖击二十,关了两个月,刺了金字,发配江州牢城,张千、李万押送。

我在大牢里的两个月根本没有受罪,其实里边关押的犯人对我是有威胁的,他们很多人并不认识我,所以那次请客吃饭的赵能两兄弟,特意给我安排了单间,我也是一天三顿饭家里送,时不时还跟衙门的兄弟们喝喝小酒,当然都是我请客,我也不再担惊受怕,所以感觉两个月过得比较快。

马上我就要被押往江州牢城营了,这个消息估计是宋清和我父亲传出去的,我出城的那天见证了一场盛大的告别仪式,我见过各种送别的场面,没想到我宋江作为一个阶下囚,刚一出城门就看到满大街站满了父老乡亲,很多都是认识的,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他们手里拿着自己家的各种东西,夹道送别,好吃的好喝的都送过来,我得戴着刑枷,这是朝廷法律的象征,在大庭广众下我不能不戴,也表明我的决心,本来县官都发话了,我可以不戴刑枷,但是我为了不留下话柄自己一定要戴着刑枷。

所以我的手上不能拿太多的东西,而身上背着父亲准备好的包裹,这里边有一些衣物,当然大部分是银子,我背上挺沉的,俗话说:穷家富路。这一路上我不仅要照顾自己,我身边这两个狱卒,我也要照顾好,免得受罪。

看着排着长长的队伍送别的人,像牛塘、王老汉都是我帮助过的穷人都争先恐后送别,这些人最讲义气,当时他们落魄的时候,我只是伸伸手而已,他们就记住了我的好,我的名气也是他们给我传出去的,从这件是我也悟出来一个道理:富人他们本不需要帮助,当然你帮助了他也不一定记得你,而穷人就不一样,只要你帮一次他们会一直记得你,所以我们经常说为富不仁,这是正常的现象,富人对于你的帮助他们会及时地还给你,因为他们不想占别人的便宜。而穷人是有感激之心的,不过人不能一直帮,就像阎婆那样的,我帮一次可能就是他们的大恩人,但是我一直帮最后成了祸害。

到了人群中间,我突然觉得我宋江何德何能,没有官职也没有多少财力,并没有做多少好事,但是你看这些送别的人,哭天抹泪就把我看成他们的大恩人,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最后到了我父亲和宋清这里,他们对于那两个狱卒做了交代,当然钱财是不能少的,让他们一路上好生照顾我,他们两个人对于我的关系自然不用说,再加上有钱特意嘱咐,他们不算押送我的人,更像是我的两个兄弟或者请的脚夫,任何事情都帮我做,吃饭甚至不要我动手。

不过跟家人分别还是挺伤心,父亲安慰我争取做个好人,好好改造,等到我释放的那一天,一家人就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做一个小老百姓,不要参与这混乱的世事,我也满口答应,就这样洒泪分别。

这一路上真的是很轻松,他们两个人替我拿着包裹,我们也带足了吃喝用度,一路上就像去观光旅游一样,也不着急赶路,走到哪里停到哪里。不过我一直戴着枷锁,本来他们两个人也不怕我逃跑,要将我的刑枷拿下来,这样赶路更加容易,不过我不同意,因为我觉得我是个戴罪之人,不能太过分,万一因为什么事情被别人抓住把柄,有可能我的刑期会延长,还会连累别人。我把这些刑具看成是对我的考验......

不过我们遇到一些好看的地方,由两个狱卒押着我一个犯人欣赏,有时候确实不大方便,而且别人更加奇怪,所以在一些繁华的地方他们可以帮我把刑枷取下来,我觉得没有了刑枷人就自由,这种自由感让我更加珍惜,没有失去过自由的人可能对于自由是什么没有概念,但是只要戴过那个刑枷的人应该对于自由的渴望是最强烈的。

后来我也就不要求他们在赶路的时候给我戴刑枷了,毕竟那个玩意好几公斤确实不方便,我们一路欢畅往前赶,突然我觉得这里的风景有点熟悉了,我才发现我们已经快到了梁山的境地,我一想上次因为为父亲奔丧离开了他们,结果是一场大乌龙,但是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在这里设下埋伏,把我从朝廷手里救出去,但是我已经跟老父亲说好了,等我刑满释放享受天伦之乐,这次如果半道上被他们救了,我上了梁山那就是罪加一等,而且有违父亲的愿望,再说我也是跟父亲一个想法,我不想这么落草为寇。

所以我一看这境地,我就立马给张千李万建议:这是梁山的地盘,梁山邀请我去当头领,上次我没有去,这次从这里经过一旦被他们发现你们逮捕了我,那他们肯定会救走我,说不定还会杀了你们。

听到这里二人吓傻了,赶紧说:求宋公明指条活路,我们就是扶持你老人家的,公命在身而已。我说:那这样,你们二人将刑枷给我带上,然后绕道走,这样他们就发现不了,我带着刑枷他们要救走我的时候,肯定会顾及我的安全不会轻举妄动。

他们两个人坚决同意绕道走,但是不同意给我戴刑枷,因为他们觉得如果被梁山人发现,他们两个对我不好,那随时都有可能去见阎王。

其实我要求戴刑枷目的是要让梁山知道我宋江是要伏国法,不想落草为寇,如果我不戴刑枷那就已经违反了国法,万一被梁山的劫去了我没有更好的借口。

好说歹说他们同意我的方案,那么就戴着刑枷远远地绕过梁山,大中午的我们刚吃完饭,准备赶路,结果就听到前面路口一阵响动,我们立马站住,就看到一个大红脸红头发的汉子,提着一口大朴刀向我们这边气势汹汹过来了,吓得那两个公差赶紧往后走,但是没走几步那个大汉走过来就像拎小鸡一样,把张千一把从脖领子薅起来了,一下子丢在路旁,举起他们一米多长的大刀砍下去。我们两个人也吓傻了,愣在那里半天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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