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瘾发作了(上)

“碧桃是被奸人迷了心窍,不小心给人当了帮凶,却又实在是个可怜之人,念在她尚能悔过,放过她吧……希望她能改过自新,以后好生做事就是。”

碧桃没想到白飞飞会不再责罚于她,一时惊喜万分的同时也很是感动,对着她纳头就拜:“谢王妃,谢王妃,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永生不忘,奴婢以后绝不再犯,您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决无二话。”

白飞飞叹口气,对她挥了挥手道:“起来吧,害人终会害已,希望你引以为戒。”

“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再也不能留在这院子里了。”丽娘叹了口气道,“王妃,哪怕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那——便送去浣衣房吧。”管家道。“王妃,刘嬷嬷怎么处置?”

“刘嬷嬷年事已高,不必苛责了,将她交给柳夫人处置吧,我相信,夫人一定会秉公处理,不会徇私的。”白飞飞别有意味地看了柳梅一眼,又对管家道:“等夫人大公无私地处置了刘嬷嬷,便将这一切如实禀报王爷吧。”

柳梅彻底瘫软在椅子上,白飞飞刚才这一手可太厉害了,碧桃犯了大错,按王府里的规矩,她必定会得再打上几十板子,死了也不一定,白飞飞两句话,保护了她一条命,她对白飞飞只会感恩戴德,而她又将刘嬷嬷交给自己处理,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自己轻判了,就会让王爷怀疑自己和刘嬷嬷同流合污,若是判重了,院里的下人们可是全看到了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好谁坏总有个评断,她对自己的嬷嬷都下了重手,将来谁还会为她做事?

“我累了,都出去吧。”白飞飞看目的达到,便这么说着。管家立刻挥挥手让人将刘嬷嬷送到柳梅院子里去,对其他人说道:“散了吧,散了吧,都做自己的事去。”

一时间,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离开了,一下子安静下来。

丽娘走的时候看柳梅还坐在原地,顿时脸色不愉:“柳夫人——”

白飞飞对她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不要紧的,丽娘便也退走了。房间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了柳梅和白飞飞两个人。

白飞飞清亮的眼睛看着她微笑:“怎么,柳夫人还有话要说?”

柳夫人突然站起来,一步步走过来,突然就伸出手要掌捆她,但巴掌并没扇下来,却听得柳夫人突然痛呼一声,一只手抓着自己的手腕,整张脸都扭曲了。

白飞飞摊手,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做。也是,她的手还垂着,并没有预料到柳梅居然还敢动手打人,可是不是她,是谁呢?柳梅大惊,四处张望,可是身边除了白飞飞,空无一人。

她也清楚,白飞飞确实没动半分,而且,就算她动了,也不可能发出那迅如闪电的一击,若不是有鬼,便是另有人在暗中保护着她,难道是王爷派了人?若是今儿将她打了,将来她找了王爷告状,说自己如何如何,那自己在王爷的心目中不是形像尽毁了么?不行,得先忍了这口气再说,该死的,还得跟这个贱人说几句好话才是。

她强挤出一个笑脸来:“咳……那个,王妃。”态度没了刚才的张狂,倒是带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白飞飞仍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讥笑:“柳夫人不恨我了?”

柳梅脸一红,尴尬地笑笑,“那是我跟你闹着玩呢,你们原是一同伺候王爷的姐妹,当然应该互相体谅才是。”

她听得抖落一身的寒意,道:“柳夫人刚才还要打我?”

“哪里,哪里,你看花眼了,我怎么会打你呢,看你这个模样,疼你还来不及。”

她听了就想笑,还真是没见过如此无赖的人,不过,还真没必要将她逼急,只要她不闹事了就行了,况且上面那个人也快撑不住了吧:“既然如此,柳夫人请回去吧,刘嬷嬷还等着你处置呢。”

柳梅心里觉得诡异,手腕上疼痛得很,她刚才也观察过,这里就她们两个,并无外人,向来强焊的她也觉得害怕了起来,顾不得再争辩,转身就跑了。

等她走远,白飞飞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太痛快了。对着屋顶上说道:“多谢!”

燕云霄轻飘飘地从屋顶上落下来,指着腰间出血的伤口道:“怎么办?”

算起来也是她故意耽搁了一点时间,好磨一磨这个闯进来的陌生人。她无辜地眨眨眼睛:“等你的随从回来,让他给你包扎吧。”

正在这时,她站起来,却突然感到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刚开始还以为是余毒未清,可是等胸口一阵阵泛起强烈的痛楚时,她意识到,这个月皇帝没有及时派人给她送来无忧。

已经迟了两天——她心底很清楚是为什么,因为她送去的消息不够有用,皇帝发怒了,他是在惩罚她,或者说第一次让她尝试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可恶!

阿德和阿义先后翻墙进来,燕云霄立刻低声道:“快去看看,她不对劲!”

然而阿德却先向他奔过来,赶紧按住燕云霄,“主子快躺下,你的伤口裂开了!”

他止住,道:“阿义帮我包扎就行了,你先去看她。”

白飞飞将自己藏在帐子里,一声不吭,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阿德进去的时候,看到她将自己的手腕都咬破了,一双眼睛血也似的红,长发披散,看起来跟刚才的冷静自持判若两人。

阿德出来,燕云霄询问她的情况,阿德这样回答。“体内余毒未清,不过并无大碍,麻烦的是无忧似乎发作了,应当是没有解药的缘故。”

燕云霄点头,“那现在…”

“刚才已让她服用了些镇定的药丸,但是情况并不好,无忧已从她的血液扩散到全身,若是再没有解药,恐怕会很痛苦。”

燕云霄知道通常阿德的话都讲得比较保守,如果他说出这样的话,那就代表她的痛苦可能非常人能想象。

“若是一直不服用解药,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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