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烦哥又受创了

就在褚愿等人同褚阮明各自准备开战的时候,远在另一片星系之外的某个世界里,正发生着激烈的争吵。

[砰!!

凡清明浑身是血的站在一个看着就很清闲的房间里,一把拍在眼前的桌案上,怒骂道:“老头子!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你一开始就知道褚愿是什么人对吧?他根本不是我们这里土生土长的!时间尽头之外居然还有一扇门!”

正在煮茶的老人一脸嫌弃地推开他的手,埋汰道:“你小子,吃瘪就吃瘪了,别糟蹋我的茶啊,这可是你阿婆年轻时候给我种的。”

凡清明一听“阿婆”两个字,气势就怂了一些,但还是很气愤:“你,你这老头,到底在想什么啊?通道封闭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才重新打通了一条虚空长路,让咱们这里的人能去到诸天,可你把这小子放进来,你就不怕被发现?”

老人淡然地说道:“被发现?要是真暴露了,该头疼的可不是我们,傲云离自己做的孽,自己去还债去,怎么,老夫还能怕那条大虫子不成?再说了,他要是发现我们这地方还在,他才是该感激涕零的那个。”

凡清明一听这话,更气了,叉着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脸愤怒地指着老人说道:“你!你这老头!这是你怕不怕那老东西的问题吗?我这么辛苦建立的通路,要是被发现了,被诸天那帮傻逼冲进来,难不成你还让我再把路堵上?”

老人不解地看着他:“你又不喜欢诸天万界,又要让我们这边的人过去,你矛盾不?你没病吧?要不找云轩给你看看?”

凡清明直接极端暴躁地二度拍桌,声音大到了极致:“幽老头!你是真脑残还是装的!不把那东西修好,我们在这边就是等死,不多整点人过去,我去修?还是你去修?还是云轩去修?他行吗他!”

幽老爷子皱了皱眉头,不爽地说道:“注意尊重,懂吗?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对老人温和点!而且你急什么?这小子又不是我放进来的,他自己过来的,你不是用权柄看过了吗?你不会觉得我会把那种恐怖的家伙放进来吧?老夫只是岁数大了,但可不傻。”

凡清明一时语塞,但又继续气急败坏道:“他自己进来的?他进来你又不是没法给他赶出去,他那是什么?啊?那门后面是个什么怪物?!剑气余波都给我劈飞了!”

幽老爷子摇摇头,眼神锐利地盯着他,说道:“赶不出去,要是能赶,三万年前我就赶走他了,他不是偶然闯进来的,是自己进来的。”

凡清明一愣,眨了眨眼,疑惑道:“三万年前?!龟龟,我还没出生。故意的?!怎么可能?那时候通道都被毁了,他怎么可能刻意进来?我说,他到底是谁?”

老人淡然地说道:“姓叶的人,有本事硬闯进来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那小子可不单单是姓叶了。你专心做你的事情,那个能窥命的小子发现不了我们这里的,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有褚愿这小子在,我们才不会被发现,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凡清明收拾起了情绪,冷静地思考了一下,接着表情渐渐地震惊起来,慢慢地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姓...姓叶的?是死透的那个?”

幽老爷子见他这样,大笑一声:“哈哈哈哈!臭小子,要是连【莱耶斯】所记录的都是假的,这寰宇早就乱套了!咱们这里,可是来了个大人物啊。”

凡清明闻言,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声说道:“不,还真有一眼看过去是假的。”

——————时间回到半天前

众人传送走之后,凡清明来到了他们的出发点处,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随后低声说道:“【传教士】、天生锻体、唤灵术、行者、三眼灵,现在又来了空间权柄...还有那个无法被观测的褚阮明…一个被污染的小星球上居然出现了这么多足以成为禁忌的因素...在我离开这片界域的几百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混账老头儿有事瞒着我。”

凡清明看着地上被冉清刻下的字符,若有所思,不久,他一脸怪异地道:“完整的空间法阵?这根本不是一个刚刚觉醒的人能有的本事,褚愿那小子也一样,就算他那能力的阶级再高,也不可能不经我允许直接动用我的能力…”

“嗯…要不,我来试试?”

说着,凡清明取出【万载录】,随手一拍,再一捻,金色灵素在他的手中构成了一座锻造台,金色的光在锻造台上随着凡清明的动作闪耀起来,于那震天的威压中形成了一把同褚愿的命具一模一样的刀鞘。

凡清明将刀鞘握在手中,琢磨了一会儿,说道:“这…不完整啊,他是怎么使用的,不对,我又是怎么把这不完整的能力记录下来的?还是说,我理解错了?”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不断地翻看书中的记录,又拿着刀鞘做了一些实验。

一开始,他只是如同平时运用【万载录】那样向刀鞘中注入灵素,但并没有引起任何变化。接着,他以无上神力铸造了一把足以斩断星河的灵刃,将其置入刀鞘中,然而不仅没能令他知晓其名,长刀反而被刀鞘尽数吸收掉了。

凡清明大受困惑:“这怎么可能呢?”

他一边疑惑,一边拿着刀鞘在厄塔尔山脉之前的区域四处逛荡,这期间也有感叹战争的残酷。

这一路上,他看到了许多因战争而四处避难的民众,也看到了在枪支火药之间骤然倒下的身影,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苦楚与愤恨,嘴里叨着战争的罪孽,咒骂着带给他们灾难的侵略者,诉求着他们祈求和平的愿望。

大地上来来往往的难民,泪水与汗水洒遍了他们行过的道路,鲜血浸透了他们绑住行李的帆布。北境诸国如今不算富裕,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位曾经能够影响世界局势的将军,即使脱下盔甲,也不该是如此辛酸的模样,其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或许都在祈祷着再复往昔,但将军老矣,如今连身骨都不一定保得住了。

“小到一颗不起眼的星球,大到一片庞然无比的世界乃至界域,战争始终在毒害着这些无辜的人啊...呵,诸天万界,虚伪!”

凡清明复杂地看着这些离开故土的难民,作为管理者,只要他一念之下就能改变这一切,但他无法这么做,任何世界的发展都该是自由的,当造物出现后,其本身与造物者的联系就只剩创造与被创造了,否则不仅会被灵域降下罪罚,也会影响造物的发展。

即使他是管理者,也只会在出现界域危机时才出手。

“唉,下辈子,活在一个安康和睦的世界吧。”

凡清明叹了口气,准备继续去试验刀鞘,突然,手中的刀鞘绽放出了无比强烈的青光,在凡清明的手中疯狂的震动,好像要挣脱一样。

管理者疑惑不解,在刀鞘挣扎了几秒后,凡清明松开了手,一瞬间,刀鞘似贯石一箭从天空降下,远远看去如同坠落的陨星一般,不过毫秒便狠狠的刺入了大地,随后,刀鞘上的纹路开始蔓延,自凤纹处向着大地迅速的扩张。

凡清明双目愣住,神色怪异地看着脚下逐渐伸出青白枝桠的大地,那些纹路就像初生的枝杈一般肆意的在大地上生长,而其扩张的终点,是那些苦难之中不断挪步的灾民。

好在普通人看不见纯粹的灵素变化,在他们眼里只当那震天的一声是炮弹袭来,而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脚下出现了一片青光充斥的纹路。

凡清明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大脑里突然出现了嘈杂的声音...

“该死!为什么我们要经历这样的灾难!”

“打仗...打仗!你们打仗,为什么要我们遭罪!”

“妈妈...你在哪?”

“呜呜呜!爷爷!你睁开眼啊!”

“叔叔,你有多的吃的吗?只要一块米饼就好...求求你了!我妹妹饿得不行了!”

“快滚!”

...

凡清明渐渐地收缩了瞳孔,他并没有主动去听这些人说的话,正如他不会去干涉一样,但这些声音自动出现在了他的大脑里,而声音的来源,是那把刀鞘。

声音越来越多,凡清明开始觉得有些头疼,胸口突然感到了些许的乏闷,烦躁的情绪出现在了他的心中,那样的焦虑...

“我都多久没感到过这样的烦躁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产生了想要消解这些情绪的想法时,他的灵素被一股恐怖的吸力强行的抽走了,而吸力的来源,是深入大地的那把刀鞘。

凡清明没有制止刀鞘吸收自己的灵素,而是感受着逐渐消散的烦躁情绪,静静地看着情况的变化。

刀鞘吸收了足够的灵素后,大地上那蜿蜒的纹路中开始升起了白色的灵素,然后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白色的灵素包裹住了每一个站在枝桠上的人。

随后,他们的祈求以一种极其合理的方式达成了。

随行的医生们制定出了温和且便宜的治疗方案,没有食物的孩子发现包里多了几块肉干,独行的人们找到了自己心念的陪伴,害怕亲人离去的人们看见了令他们安心的笑容...

在完成了这一片区域的人们的愿望后,刀鞘收回了纹路,回到了凡清明的手中,并将多余的灵素返还给了烦哥。

烦哥一脸震惊地看着手中的刀鞘,陷入了沉思。

直到褚愿他们都已经在匹厄斯找到住宿时,凡清明才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此刻的他,以一副极其不可思议的神态看着手中这把刀鞘。

作为界域的管理者,他相当于这片界域的神明,在漫长的岁月里,他已经历一切,按理来说,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感到真正的惊讶,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狂妄的人…

“这...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那么你到底拥有怎么样的潜力,能让灵域回应你这狂妄至极的愿望呢...褚愿...”

凡清明消散了手中的刀鞘,自嘲地摇着头,叹道:“我,没资格用你的能力,真是稀奇啊,怪不得,怪不得我看不见这刀鞘上的灵言...我没被这把刀鞘认可啊...”

凡清明突然想起了之前帮褚愿知晓天命的时候,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原来那个时候不是我在把力量借给你,而是你回应了来自曾经的那个我的愿望,强行吸收了我那世界里的灵素,当时我还奇怪,原来是这样...强盗,真是个强盗!一定把你放到诸天去,让那帮伪君子惊掉大牙!哈哈哈哈哈。”

“但,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凡清明思索后,身形一闪,便来到了匹厄斯,来到了褚愿他们住宿的地方之外,那是老者好心借给他们的房子。

此时的褚愿并不知晓,一位位列存世神明的绝世强者正对着他完整地动用一道来自神明的权力。当然,他也不可能察觉,当一位神明想要针对你时,你最好也是一位神明,否则一点还手的余力都没有。

“让我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拥有这样令人惊讶的能力。”

【所谓旧忆,如片叶沾身,不掀麻缕。黑沫镌刻长河中漂过的一切,当人言乏善、万物停寂、寰宇静息,黑的黑墨,枯的枯页,方间之内,窥真切,铭往昔。】

凡清明站在空中吟唱了起来,随着咒语的完成,他对着褚愿缓缓地抬起了手,一道道复杂无比的阵法于他手中和身后浮现,隐约间能看见从他身后的阵法中走出了一个手执书笔,身着红色斗篷,头饰青黄飞羽,眉眼之间略显秀气的庞然虚影。

匹厄斯的大地忽然陷入了沉寂,人的眼不再微颤,物的影不再摇摆,天际中,风也安分了脚步,鸟兽停下了言语,一切生灵仿若觐见,拜服那威严的虚影。

倘若是了解曾经的诸神王庭之人在场,一定会大感震惊,那是已然逝去的,那位曾在王庭之上铭刻诸天的原初主神——【记录官】·莱耶斯!

当权柄的掌握者动用权力时,神明之下,万物归静!

神灵虚影缓慢地打开了手中的书页,一道金光从中飞出,随着祂的动作一起,凡清明再度于整个居民楼周围刻下一道复杂的阵法,金光在阵法中翩然旋舞,逐渐地形成了一朵遍布绯纹的耀眼而巨大的飞花,随后,虚影再度挥手,洒下了一片暗金的雨。

【神言·曩花】!

【禁咒·晦暗之雨】!

随着凡清明一指,飞花于空中绽放,以匹厄斯的老楼为中心,那金色的灵素轰然爆裂,在大气之上震起了一道又一道的波纹,电光火石间就扩散并遍及了整个地球的天空,从宇宙中看,现在的地球已然变成了辉耀的金色,在整个星系中熠熠发光。

无比恐怖的威压将整个星球都震得动荡了起来,好在凡清明还释放了一道足以稳固整片界域的咒法,随着虚影的大手挥下,整个地球周围的空间都被无尽的雨包裹住,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虽有震动,但并无大碍,否则以凡清明媲美神灵的实力,在虚影出现的瞬间,这羸弱的星球就会被无上的威压碾成虚无了。

此时在凡清明的面前,时间的长河如瀚海星河一般呈现在他的眼中,地球上的每一个人都飘流在一条条长河上,悲伤、喜悦、震怒、悠然、憨态、狂妄、得意...

一切的情绪随着无数过往的虚影在人们的踏步后停滞在前一秒的星河上,那些过去的自己被永远的留在了金色的长河中,停滞,驻望。

其中自然也包括褚愿。

这一刻的匹厄斯,在外界看来毫无变化,但内部的人全部都像被暂停了一样,这是因为神明张开了领域,领域之内,除去同阶层实力外的生灵都会陷入静止状态。

虽然褚愿等人现在接触不到,但即使同为存世神明,仍然是有差距的,而凡清明在这一层次内也算是佼佼者。他于空中踏步,迈向了属于褚愿的那条长河,长河之上,是无数个过去的褚愿。

凡清明直接略过了近年的时间,先来到了八年前,找到了位于碚南山脉的褚愿,在看见陷入暴走的褚愿后,他皱着眉头说道:“那个时候就已经有刀鞘了吗?也就是说,褚愿早就觉醒天命了。遆狱...哼,真身要是敢来,头都给你拧掉!”

接着,他又去往了18年前,来到了禹绯所述的孤儿院毁灭的那天,可让凡清明奇怪的是,即使是在【莱耶斯】的领域内,18年前的一切也是如同禹绯所述的那样。

还是孩童的褚愿,只保留了那片滔天火焰吞噬馨之花的记忆,而最后一个画面,是褚愿挡在周隅安和禹绯的面前,接着,一切就被重写了,褚阮明带着褚熙来接走了褚愿。

凡清明大感疑惑:“不对,这?难道改写这个世界现实的人,用的不是禁咒,而是...【法典】?不,即使是【法典】,也不可能对抗我,除非对方是从诸天来的,但这就更不可能了...”

说着,他又重叠了几个法阵,指使着【记录官】的虚影将观测程度再加深了几个层次。

“来,一切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的,我就不信了,你小子再强还能强过我!”

于灵素卷起的风暴中,凡清明一步向前,完全踏进了褚愿的时间长河内,【莱耶斯】的权柄令一切的真相彻底的展现在他的面前,这一次,他终于看见了那段被重写前的历史,那是一段十分愉悦却又无比悲哀的过往。

不知多久后,凡清明从长河中走了出来,沉默着站在孩童时的褚愿身边,神色怜惜地说道:“唉,还真是这样,可好心办坏事啊,小子,【法典】不是这么用的,你看看你,不仅没能救下他们,还把一切变得更糟了,连权柄和灵魂都分给别人了,怪不得你的能力不完全。”

“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本来那些人就活不下来,你好歹让大部分人都活着了,虽然全部都有缺损,不过总比死了好,但周隅安...嗯,这就是过于疯狂的愿望带来的畸形产物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觉醒状态,本来还以为是被碎片污染了呢。”

记录好这一段真实的过往后,凡清明没有停留,继续向着更上游的长河走去。

“可还是有一个疑问,他如何做到与我的全力抗衡的?那个时候暴走的他,比起在我的世界里见到的他更加凶狠,但那股力量来自于哪里呢?他体内有两种力量源?这不可能啊...”

凡清明摩挲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一步步地向前走,在看到了在馨之花时期的小愿快乐的样子后,他不禁感叹道:“真有活力啊褚愿,那时候的你,可比现在更像个人。”

凡清明舒心地笑了笑,继续向前走,不久后,他走到了长河的尽头,凡清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走进了长河尽头的往日幻梦。

走进过往的一瞬间,漫天遍地的雪像夏风初起时肆意飞散的木棉那样于他的周遭纷飞起舞,凡清明一把抹掉脸上的寒雪,看着眼前的雪山,怪异地说道:“龟龟,你小子不会是在这破地方出生的吧?”

这里是,地处埃米尼克亚与尚国西南边境处的,塔拉玛峰,24年前,褚愿于此处降生,然而即使是捡回他的周隅安也不知道褚愿到底从何而来,毕竟这座万年雪山可是鲜有活人的。

如今,这段尘封了24年无人知晓的过往,呈现在了凡清明的眼前。在走出了暴风雪后,他略有惊诧地抬头看向了风暴外的天空。

那里悬挂着,两个太阳!

跟山脉外小村庄里的居民不同,凡清明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而且,他还看见半山腰上正站着一个满眼惊羡地直视太阳的小孩,那是儿时的,黄文勤!

凡清明嘴角抽抽地看着天上地太阳,说道:“我他妈...原来你小子的【传教士】是从这里来的,真是狗运啊,老子当年为了得到【莱耶斯】可是连命都差点搭上了。等等,你个小屁孩怎么承受得住神明权柄的?褚愿呢?褚愿在哪?”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大地突然开始震颤了起来,狂暴的风雪自更远方的山脉处袭来,天空骤然晦暗,更猛烈的风暴渐渐地聚集起来,只剩下两个太阳还在同黑暗抗衡。

由于地震,儿时的黄文勤从半山腰被直接甩了下去,凡清明赶忙瞬移过去救人,然后救抓了个空,他一拍脑门:“我在干嘛,这是往日幻影,他也不可能死在这...”

小文勤惊慌地看着天空,由于高原的气压和极致的恐惧,他连吼都吼不出来,这时,天际之上,那略小的太阳突然下坠,其尾焰在天空上画出了一道极其美丽的风景,随后,太阳极快地包裹住了黄文勤。

凡清明疑惑地看着这场景,突然发现眼前的画面开始出现了变化,一瞬地空间扭曲后,凡清明看见本该跌落山崖的黄文勤站回了半山腰,而本在聚集的暴风雪也消散了。

同时,天上的太阳只剩下了一个,而雪山之下的村庄,那被分成两半的大地格外的显眼,村庄外的山脚之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带着哭腔躺在山石的庇护下,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周隅安。

“原来这时候就已经用过【法典】了,所以那小子才能承受住权柄,这就合理了。等等...也就是说,他这时候同时拥有【法典】和【传教士】?!这地上又是怎么回事?”

凡清明眉头紧皱,他没有立刻退出长河幻梦,而是将一切记录后,沉思了很久。

“我本以为,这小子是出生后机缘巧合下获得了权柄,王庭崩毁后,权柄出现在哪都不意外,但现在看来,这小子是伴随着两道权柄出生的,真怪啊,权柄也能化身成人的吗?诶,那他暴走后的力量源在哪?等等,还有一种可能,卧槽,不会吧?”

说到这里,凡清明退出了幻梦,再度走到了长河的尽头,他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伸出了手,然后,于看不见的虚无中,他摸到了,一扇门...

凡清明的瞳孔骤然收缩,脚下法阵瞬发,但还是晚了,在他还来不及收回手的瞬间,门开了一条缝,门缝的后面,是一双冷漠的双眼,以及,一股足以崩毁整条星河的恐怖气息!

“[与天齐]!”

凡清明大吼着暴退,然而门后的杀意凝成了实质,被制造出来的空间断层仅仅维持了一瞬间,就被彻底化成了虚无的一部分,自门后劈出的巨大黑色剑气对着凡清明轰击了过来,凡清明冷哼一声,抬手一挥,【万载录】,出!

【灵式·无边幽栽】!

【缚式·顺延】!

无边的晦暗大地伴随漆黑的林木生长而昏暗下来,一颗颗神明的灵素构成的参天大树带着噩梦的呼唤从大地拔起,而深扎于长河之下的根须在缚式的作用下向着长河尽头的虚无之门急速地蔓延出去,将整个大门完全地封禁起来。

即使如此,也只是将门缝合上了,而那带着毁灭气息的剑气却并没有被噩梦森林完全的阻挡,这时,【莱耶斯】的虚影降下了威严,在剑气即将击中凡清明之前压制住了它,然而那股毁灭的气息还是冲击了凡清明的身躯,将他击飞了出去。

【轰!!】

烦哥一路撞烂了一栋又一栋大楼,好在于【记录官】的领域内,一切损毁的事物都可以恢复,不然光是把这些楼复原都会浪费很多时间。

在冲出匹厄斯城邦后,凡清明终于撞在一座小山上停了下来,此时的管理者,胸口有一道极其狰狞的伤口,止不住的血液染红了他的青衫。

凡清明有些踉跄从山石中站起来,一个闪转就回到了【莱耶斯】的长河中,满眼震惊地看着虚无之门的方向,立刻撤掉了长河,匹厄斯的空间瞬息间就恢复了正常,而凡清明也在撤销权柄的下一秒就撕开空间,离开了地球。

别墅内的一行人都愣了一下,褚愿指着窗外不太确定地说道:“刚刚,是不是下雨了?”

众人看了看窗外,纷纷摇头,方伊走到褚愿的边上,给他揉了揉头,温柔地说道:“我看你啊,是因为马上要面对叔叔了,太紧张了吧?”

褚愿向后一躺,搭上方伊柔软的双手,闭着眼,轻声说道:“嗯,或许吧。”

王光伯轻咳了一声:“咳,秀恩爱等晚上进了房间自己秀去,现在继续开会!”

方伊和褚愿相视一笑,然后都贼笑着看了看王大师兄,齐齐说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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