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淮南之战

淡红的月光照拂着荒凉的海滩,大海隐匿在夜色中,潮起潮落。一位白袍将军正与一黑衣人持剑过招,白袍将军腰间系着两把剑,此时手中拿着的是披在背上的一把剑,剑一横扫,黑衣人接过,持剑的手被震的发麻,虎口隐隐作痛。海风瑟瑟,突兀的一声乌鸦叫传过。白袍将军持剑突刺,两人分离开来,黑衣人看向白袍将军的眼神更多了一些恐惧,白袍将军抓住自己左手的袖口,努力忍者疼痛,可伤口不住的流出血来,他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现在又突逢强敌,眉头皱起,二人稍停了片刻,黑衣人开口:”南景旭,天下十大名剑,你独握三首,今日不交出,就只能命丧于此!“命丧于此?南景旭真就不怕损命,他手中的三把剑,哪一把不是拼命才在他手中?孤臣剑——摄人心魄,陨星剑——御剑而飞,破都剑——移山之力。这三把剑就等同他的命,不过有些事比命更重要。南景旭的妻子即将分娩,而南城将破,作为南城城主,他既要守护妻儿,更要救下南城数十万百姓。

不能再拖了!可破都剑似乎拿黑衣人没有办法,他身上像是笼罩着西淮结界,西淮结界是唯一能挡住破都剑之巨强剑气的结界,是淮国王室所有。南景旭只好拔出孤臣剑,孤臣剑剑身马上弥漫玄幻的紫黑色,然后散发阵阵邪气向黑衣人袭去,这迷惑人心,勾人心魄的邪气,不是一般人能阻挡的。“向我称臣!”南景旭剑锋一指,片刻,却不见黑衣人的举止有何变化,黑衣人不屑一笑,道:“三剑之主竟会如此投机取巧?”南景旭心中一惊,孤臣剑可从未对人失手过,难道此人是妖?他脸上的兴奋顿失,只好又厮打起来,二人对剑在海滩上,攻守刻刻转换,时而凭蛮力握剑身相逼,时而靠剑气扶起千浪而击,一片剑影,一阵剑鸣。

“苍龙破!”海滩上顿时破开一道深达数米的口子,一边惊涛拍岸,一边树死鸟绝。“消失了?”南景旭看向海边,“应该是。”南景旭自问自答道,一招过后,他被破都剑的力量反噬,也受伤不轻,何况他刚刚还经历一场与妖王伏的大战。“此地不宜久留。”南景旭拔出陨星剑,得赶快回南城!随即便御剑而去。

片刻,海滩泥沙中伸出一只黑色的手,邪笑声冲荡着整个海滩。

子时,南城城主府邸,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府里府外层层护卫,士兵们抱弓相隔,以盾相拥。府里最中心的一间华屋,已经被当作产房,房里几个城里最好的接生婆和帮手们正忙得不堪。

将军鸿寂领两列长戟兵疾步走来,门外停下,急躁地问:”夫人,生产还有多久“接生婆道:”夫人难产,时辰还不好说。“华屋内,洁子夫人虚弱的躺在床上,脸上细汗密布,白衣上血汗尽沾。门外,鸿寂从铠甲里取出骨哨,这是断骨妖族的信物。鸿寂对天吹响,不多会,就有十个黑影出现在身边,那是一个个面露白色妖齿,身穿黑袍的断骨妖,他们齐声道:“将军有何吩咐。”鸿寂指了指华屋,说道:“断骨妖族昔日被长风妖族灭门,主公救下你们,并培养多年。如今主公未归,南城已危,本将急于出城制敌,命尔等守御于华屋前,直至夫人分娩完毕。”断骨妖一众道:“遵将军命。”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是淮军营垒的大军出动,漫漫的黑色铠甲如同遍野松林。骤然之间淮军鼓声号角大作,军旗在巨风中摇摆。淮军第五次进攻开始了!

淮军王帐中,人到中年却意气风发的淮王车宰国与长风妖族族长雷骨正在攀谈,二人各怀鬼胎,帐中都围坐了双方不少显要人物。淮王喝了几大碗酒,脸已微红,胡渣上布着晶莹的酒珠,他肆意地抚摸歌姬的身体,引起歌姬一阵颤动。淮王不满,瞪了她一眼,又举起一樽酒,缓缓说道:“自南景旭背叛淮国后,南城一直是淮国的肉中刺,可南景旭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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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强,又有三大名剑护身,杀人斩妖,孤一直不能把它收入囊中,此次有长风妖族助阵,必定破城夺剑,雷老,孤敬你一杯。”雷骨笑着与他对饮。此次合作,淮王想要的是领土,雷骨欲夺三剑,二人心照不宣。前日,南景旭与妖王伏作战,双方皆伤,正好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南景旭正御剑而行,眼看就要到达昆城,离南城只有一步之遥,可明朗的天突然暗了下来,黑风袭来,南景旭抬头定睛一看,见是一头形为大鸟的妖怪,原来是长风妖。

长风妖血红的眼睛凝视着南景旭,喙动发出阵阵怪叫,“南景旭,陨星剑乃是我长风妖族师祖妖骨所铸,今日定叫你归还,并加上另外两把剑!”南景旭刚躲过风刃,又要迎上长风妖所吐出的气波,只得御剑而下,落入树林。南景旭无心恋战,如若再纠缠恐怕南城不保。

可身后又传来呼啸,是海滩上的黑衣人,也就是刚刚的长风妖。南景旭再抽出破都剑,眼已渐入血色,只可惜前日与妖王伏大战,使他身负重伤,如今又遇强敌,难道注定今日城破身损?

“苍龙破!”巨大威力卷起粗树大石,埋藏于地底的千百小妖就在这一瞬间化为灰烬。可那长风妖早有防备,淮国王室赠予的结界使他只是埋没于地下数米。长风妖钻出地来,只见一把剑“倏”地飞过,眨眼间,已不见踪影,林中只剩下南景旭一句。”陨星剑!”黑衣人身受重伤,现南景旭妥协,于是听闻淡淡一笑后,就只好任由他去了。

城主府坻已更为慌乱,众人人心惶惶,一是因为夫人总诞不下孩子,二是城外的打杀声和妖孽的怪叫是他们心怀恐惧。有几个接生婆正在小声地抽泣。一位最具经验的接生婆双手紧握,十分担心地对其他人说:“夫人快支撑不住了,这肯定只能保一个了,是夫人,还是孩子?”

众人众说不一,有人说夫人,有人说保孩子,有人要等鸿寂将军来了再说,还有人说继续试试。此刻,夫人洁子咳嗽几声,皱着眉头,虚弱地说:“保孩子吧。”

淮军两翼骑兵正在猛攻南城,伴随长风妖族,要么杀掉城中守敌,要么吃掉城中军民。淮军正无可阻挡的席卷而来。刀剑铿锵飞舞,妖风呼啸,双方都死伤无数。西淮九城,淮国独占八城,举八城之力攻一南城,南城何以抵挡?熊熊战火弥漫的硝烟,弥漫了整个南城。

鸿寂正在城头上边杀敌,边指挥战斗。淮军已经冲上来,城门也被攻破。一个校尉持刀冲来,“将军!我军已伤亡惨重,抵挡不住,淮军杀入城中了!”“什么?!”鸿寂大眼一瞪,杀掉附近几个敌兵,大吼道:“亲兵!亲兵!,随我去救夫人。“

淮军进城,人数众多,一部分去烧杀抢掠,更多的是去搜查洁子夫人。

华屋内,洁子床上已沾了大片的血,洁子像疼的昏了过去,一个断骨妖匆匆来报,”还没出生吗?淮军已经攻入南城了!”不由多说,众人也已经听到淮军的杀喊声,十层护卫已损伤过半,断骨妖一出去就遇到了很多长风妖,断骨妖们无不咬牙切齿,“来,报灭族之仇!”妖风大肆,人与人,妖与妖厮杀在一起,昏天黑地,不长时间已只剩下一个名叫元枯的断骨妖和几名侍卫。他们忙跑去产房,接生婆已经快被逼疯了,只一个劲道:“快了,快了,出来啊,孩子!”淮军已经破门而入,几名淮军一刀把几名随从砍了,长风妖把一个女接生婆逼在墙角,妖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面露幽光。接生婆吓得流泪,眼睛睁大,尖者叫声被长风妖一口咬死,然后吃掉。危机时刻,鸿寂将军率领百名亲兵赶到,可又怎么是如此多长风妖的对手,鸿寂知道坚持不了多久,只是祈祷主公能快来。淮王与雷骨也都入城,正准备结束最后的战斗。淮王见仍有顽敌,便纵马向前,“鸿寂将军,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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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必定灭亡南城,无人可挡,孤惜天下之大才,你何不投降于我?孤可封你南城之主。”鸿寂听后,更为气愤,持剑乱砍,身后背着的枪箭全部飞出,击倒淮王前的一排守卫。“淮王你可不必花这种小心思,我忠诚主公,待我援兵一到,必将杀你片甲不留!”淮王见此,摇了摇头,“弓箭手!”两千名黑色淮军弓箭手立刻包围了华屋,“孤又怎会不知你不肯投降?既然这样,你就身死这南城地狱吧。”鸿寂蓦然一笑,淮王大手一挥:“发!”南城亲兵立即形成层层护卫保护着洁子夫人,外层的盾牌被射穿,然后用肉身挡在箭雨前。

“螳臂当车。”雷骨一声冷哼,飓风妖掌即刻打出,震翻大部分南城亲兵。黑烟一过,便只剩下鸿寂、洁子、元枯和十几名亲兵了,“看来今日我等要葬身于此了,保护夫人!”雷骨一掌即化为杀神,夺人性命。

“哇!哇!……”的哭声传来,孩子出生了,元枯抱着孩子给洁子看,“是男孩,夫人。”洁子用尽全力瞧了瞧孩子,浅浅笑了一下就永远闭上了眼睛。鸿寂已身中数箭,他剑指强敌,对元枯说:“保护少主先走!他们杀不了我。”元枯冲进屋里抱着孩子走了。留下的是厮杀与死亡。

破晓,在淡白色的日光与淡黄色的月光交织下,又有一道蓝色的光波如强电袭向南城,淮王、雷骨与万名淮军将士驻足回首,“他来了。“

”车宰国,堂堂淮王竟甘愿做妖的附庸。“南景旭拔剑冷笑道,淮王眯了眯眼,说道:”身为叛将,无需多言,今日就是你受死之日!“南景旭正要发招,身后传来元枯的声音,”主公,走吧,少主我已救下!“南景旭身躯一震,眼上即沾上泪雾,回头望去,又立即回望敌人。下刻,他将白袍与孤臣剑扔给元枯,“之痕,少主的名字,快走!我已命不久矣。”元枯接过,摇摇头还是疾步离去了。

“我也早想与你们有个了断,让你们看看天下霸王剑的威力。”

南景旭将破都剑插入地下,“一式影切浮光,二式火舞横空,三式虹霓万丈,四式苍虬出笼,落雷沉香,剑舞冰霜,血日铿锵,夜渲铭网,狱龙破殇!“淮王等人大惊,喊道:”不好,是亘古破,他想用南城埋葬我们,快进结界!“南城四周山脉已风驰电掣之速拔地而起,围向南城,气流所形成的强大沙尘暴已摧枯拉朽之势摧毁所有,强大的呼啸如滚滚雷声,南城城头顷刻崩塌,大地轰鸣,强大的破坏力使苍天变色,一片血红的天与灰暗的大地形成鲜明对比。在强大的亘古破面前,人与妖都如草芥一样消损,也包括南景旭自己。只有淮王与雷骨及其亲信幸免于乱。因为淮国结界,淮国王室用全力形成的结界,亘古破也破坏不了。

南城已无,却在这里高起一座大山。南景旭尸骨无存,只有破都剑插于地上。淮王等人走过去,雷骨握住破都剑,破都剑瞬间散发剑气,雷骨用手紧紧握住,即使脸色变得狰狞,却还是没拔出,松开手一看,手上已皮开肉绽,手臂呈现蓝紫色,血不断地往下流,周围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一些小喽啰更是直接被剑气震飞,这样下来,破都剑的结界无人能解。雷骨道:”想不到南景旭给破都剑下了这么强的结界。“淮王也气急败坏道:”没想到破都剑威力竟然如此之大,此战,取南城,南城覆灭,取三剑,一剑未得,气煞我也。”

雷骨哑然半天,冷冷地对淮王说:”就派人驻扎于此地,淮王,给你二十年破解,二十年后本尊来取剑,否则,南城今日就是淮国明日!“雷骨说完便离去了,淮王冷汗流下,狐假虎威不成,却是与虎谋皮,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于是派十个亲兵营驻扎于此。

千里之外,灵山传来阴森诡异的笑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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