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圣人出世

转过头回到中原,这些年间齐鲁两国也出了不少事。话说当年晋国不能为唐蔡作主讨伐楚国,这件事让齐景公看到了自己称霸的机会,于是纠合起卫郑两国,自己当起了盟主。

齐景公一直想帮之前被季孙意如驱逐的鲁昭公复位,奈何季孙意如死活不接纳。鲁昭公复国心切,转向晋国求助。可晋国的荀跞得了季孙意如的贿赂,不肯相帮。鲁昭公最后客死于齐国。

之后,季孙意如废了鲁昭公的世子姬衍及同母弟姬务人,立了庶子姬宋为君,是为鲁定公。季孙氏一向和荀跞关系好,自此只朝聘晋国不理齐国。惹得齐景公大怒,用世臣国夏为将,屡次侵扰鲁国边境,鲁国也没能力报仇。

不久,季孙意如死了,儿子季孙斯继承卿位,是为季康子。其实在鲁昭公的时代,季孙氏,孟孙氏,叔孙氏这三家,已是三分鲁国,各自有家臣当政,鲁国哪有什么国君?鲁侯无权无势,成了摆设,权力在大夫手中。可大夫也没实权,权力都被底下的家臣把持着,当时中原各诸侯国都有这么个情形,以鲁国最为典型。

季孙斯,孟孙无忌,叔孙州仇,三家鼎立,可这三家的邑宰们也都割据为政,不听家主的号令,三桓也无可奈何。

季孙氏的宗邑叫费,邑宰为公山不狃;孟孙氏的宗邑叫成,邑宰为公敛阳;叔孙氏的宗邑叫郈,邑宰为公若藐。这三处城邑都是三桓自己修筑的,极其坚厚,城墙的高度与厚度与鲁都曲阜一般无二。三个邑宰中,数季孙氏的家臣公山不狃最为强横。

此外,季孙斯还有一名家臣叫阳虎,身高九尺,力大无穷,且有智谋。起初他得到家主季孙斯的信用,任为家宰,后来渐渐掌握了季孙氏的实权,开始作威作福。季孙氏反过来被他制住,动弹不得。季孙氏内受制于家臣,外被齐国欺凌,束手无策。

曲阜城中有个叫少正卯的人,博闻强记,国人称他为“闻人”,三家都很倚重他。这个人阳奉阴违,当面称颂三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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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有匡扶社稷之功,在阳虎等有权家臣面前又撺掇他们要强公室,抑私家,时时挟鲁侯之令来对三家指手划脚。搞得人人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当他是个正直的人。

单说三家中的孟孙无忌,他是仲孙貜的儿子,仲孙蔑的孙子。当前他爹仰慕鲁国圣人孔仲尼之名,特意把他送到孔子门下学习,所以他是孔门弟子。

孔仲尼名孔丘,父亲叔梁纥曾经是邹邑大夫,便是当年偪阳之战中手托数千斤悬门的那位大力士。叔梁纥先娶了鲁国的施氏,生了很多女儿,就是没儿子。妾室倒生了一个儿子叫孟皮,可惜腿有残疾,形同废人。

听说颜氏有五个未嫁女,叔梁纥向颜氏求娶一女为妾,颜父觉得他年老,怕女儿们不愿,便问女儿们:“谁愿嫁给邹邑大夫?”

女儿们都不作声,只有最小的女儿徵在出来回应:“女子在家从父,听父亲的就是了,何必问我们?”

颜父对小女儿的话感觉惊异,于是便将颜徵在嫁给了叔梁纥。成婚之后,夫妻二人都担心生不出儿子,一起来到尼山中祈祷。

颜徵在登山时,草木的叶子都向上卷起,等她祈祷完毕,叶子又垂了下来。当晚,颜徵在梦见有一神人来召,叮嘱说:“你会生下一位圣子,生产之时,必须在‘空桑’之中。”

祈祷归来,颜徵在果然有孕。有一见,她又梦见五位老人列位天庭,自称“五星之精”。这五老一齐在逗弄一头小兽,长得像一头小牛,只有一只角,朝着徵在伏在地上。嘴里吐出一枚玉尺,上头写着:“水精之子,继衰周而素王。”

颜徵在便用一方绣帕系在那小兽的独角上走了。梦醒后,告诉了丈夫,叔梁纥说:“那兽便是麒麟。”

临近产期,颜徵在问:“什么地方叫‘空桑’的名?”

叔梁纥说:“南山有个石洞,有门无水,俗名空桑。”

“我要去那里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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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梁纥很是奇怪,颜徵在说了之前的那个奇怪的梦,夫妻携带被褥前往那个空洞。当夜,有两只苍龙从天而降,守在南山两旁,又有两名神女在空中洒下香露以供徵在沐浴,良久才去。

颜徵在产下孔子之时,洞中忽然有清泉流出,天然温泉,母子俩洗完,泉水便干涸了。如今曲阜县向南二十八里,有座女陵山,传说便是当年的“空桑”。

孔子天生异相,父亲叔梁纥说:“这个儿子秉承尼山之灵而生。”所以取名为孔丘,字仲尼。他出生没几年,父亲便过世了,颜徵在独自一人辛苦抚育儿子。

孔子成年后,继承了父亲的基因,身高九尺六寸,按现代算法在一米九以上,清瘦颀长,风度翩翩。他好学不倦,弟子满天下,当世国君无不敬慕,只因被权贵大夫们所忌妒,无用武之地。

身为孔门弟子,孟孙无忌自然要向季孙斯推荐自己的老师:“要想安定内外,非用孔子不可。”

季孙斯召来孔子,与之交谈,自觉如同陷入知识的海洋,看不到边际。正要上个厕所,忽然有人从费邑来报信说:“有人挖井得了一个土缶,里头有一只羊,不知是什么东西?”

季孙斯有意试试孔子的学问,让来人不要吐露真言,便坐下来问孔子:“挖井时在土中得一只狗,是什么东西?”

孔子答曰:“让我说,得的一定是羊不是狗。”

季孙斯大惊,忙问为什么。孔子解释道:“我听说山中有怪叫夔魍魉,水里的怪物叫龙罔象,土里的怪物叫羵羊。如今这怪物是挖井得的,必是在土里,所以一定是羊。”

“羵羊是什么呢?”

“非雄非雌,徒有其形。”

季孙氏把传信的费邑人召来一问,果然如孔子所说,那羊非雄非雌。于是大惊:“仲尼的学问,果然是深不可测!”于是任用孔子为中都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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