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缉捕菌子2

“菌子是你们放出来的,我觉得他该有罪,我又不能执法。再说了,他让我送他去三门峡,是合同的一部分。作为商人,我不能没有诚信。”王记祥说得头头有道。他说。

王记祥这样说,不是没有道理。可事实上,他的行为影响了警察执法。张浩的火气未消,他说:

“你知不知道,您这样做,影响我们执法,也害了菌子。我早晚会抓到他,是你夺取了他立功的机会,送他去了黄泉路上。”

王记祥在内心里真是佩服左成俊。从派出所接到菌子,一直到送菌子离开,他完全是按着左成俊的意思,一字不差地执行。现在的结果,正如左成俊的推测,菌子要跑,菌子得死。杀人偿命,几千年以来是人们心中的律令。某些时候,警察可以给他们立功宽容的机会。杀人偿命是铁律,他们不能容许菌子交出玉石毛料就立功。他杀了常顺发,害了郑援朝和左成俊的老婆,他就得去死。王记祥说:

“菌子要跑,谁也没办法。就是把他关在大牢里,他也会越狱。这种人,谁也拦不住他们奔着死而去的路。”

证据明白之前,谁也无法证明王记祥的行为违法。张浩问清楚菌子出行的方向,狠狠地训斥了王记祥。现在有了菌子出行的大概方向,张浩申请了通缉令,全国通缉菌子。

菌子的真名叫李满囤。警察网上查询,菌子就用真名,毫不隐晦,坐着火车去到云南。张浩派警察去云南抓捕。

菌子拿到了钱,马不停蹄地去了云南。这才发现,银行卡已被冻结。好在手中有三十万现金。并不担心逃亡路上的食宿问题。他有一远房姑姑在云南昆明,只知道姑姑在花市做保洁员。他去找了,保洁工在花市很多,有尉市人,一打听便知道。

菌子到昆明是夜间,他知道姑姑在昆明的详细地址,没有去找。在郊外的一个洗脚城,洗了脚,就此住下。找姑姑的事,等天亮再说。

昆明的花市,全世界著名。天不亮,花农们大车小车地拉着鲜花上市。花市的摊位上,美丽异常的花朵,叫不上名的比比皆是。拍卖场不断地传来成交的呼唤声。花市的人很拥挤。这个时候,保洁工们不是很忙。菌子的电话停了,他在花市转了一圈,找到了姑姑。把姑姑领到花市外的马路旁,四处看看,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塞在姑姑手里,说:

“姑姑,我在昆明做生意,事多,也顾不上看望您老人家,这钱您拿着。”

姑姑愣了。她是远房姑姑,两家来往无多。小侄儿做啥大生意,一次就孝敬这么多的钱,多少有点承受不住。她说:

“满囤,你做啥大生意,给我这么多钱。”

“姑姑,您拿着,今天就帮我租个房子,就在您住的附近,越近越好。我忙,顾不上。”菌子说。

“几百块就够了,用不了这么多。”姑姑说着,要把多余的钱退给菌子。

菌子连忙拦住说:“多的钱您留着用,在外打工怪苦的。”忽然,菌子感到身后的树边有个影子一闪。他连忙又从口袋拿出几百块,塞在姑姑的手中,转身匆匆离去。走远了几步,回头对姑姑说:“我租房急,越快越好。”这才快步离开了。

姑姑感到菌子事急,在花市请了假。赶回去给菌子租房。租房就用李满囤的实名,用自己的身份证做保。一切就绪。觉得菌子在外忙活一天,晚上回来也好好地休息一下。这才又匆匆赶回花市上班。正准备干活,过来一位,有点面黑,看起来精干有力。衬衣的袖口紧系着,手腕露纹身,是半个黑环。他非常和气地过来说:

“大姐。满囤正在跟我谈生意,人却不见了,大概是手机没电了。我找不见他。”

“我给他把房子租好了,我说呢,电话也打不通,原来是手机没电了。不要紧,你晚上去他家找。我把房子给他租好了。”疑惑的姑姑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是菌子的手机没电了。姑姑告诉来人详细的地址。自顾赶着把手边的活干完,今天晚上,侄子回来了,她准备带着侄儿到排挡吃顿大餐。

菌子用真名在当地租房,警察很快就知道了。尉市的警察在当地警察的协助下,封锁了城中村,在菌子新租的房子周围设了暗哨,只等菌子落网。

纹身人也来到菌子的新租地,在城中村附近转了一圈,发现很多便衣,估计城中村被包围了。他爬倒菌子新居对面的楼顶,菌子的新居在二楼,城中村的楼房太挤,从楼顶上无法下手。他觉得警察已经包围了城中村,他就是得手,也无法逃离。他的任务是在警察逮住菌子之前,让他闭嘴。进入城中村的道路很多。他仔细询查,发现城中村的公交站只有一个,他找好隐蔽的位置,盯住下公交车和下的士的人。准备在菌子进村前下手。

警察们张网以待,在城中村蹲守了一天一夜。没有菌子的影子。警察封锁了出城的路口,交通网上,也没有查到过菌子使用李满囤的身份证的痕迹。菌子突然消失了,从此无影无踪。

在公交站设伏的杀手,也是等了一天一夜。他耐心地等待,直至警察们撤离,没有看见警察带人出来。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待周围的环境都清静了,他也悄然撤离。消失在昆明的茫茫人海中。

抓住菌子,是早晚的事。玉石毛料这件证物,暴露出杀死常顺发的不止一人。张浩决定询问郑行中,想从他的口中,再找出蛛丝马迹,探寻其它线索。他唤来了郑行中,问他说:

“最早出售玉石毛料的人是熊踪,熊踪因赌场案潜逃,你有没有熊踪的线索?”

“熊踪的线索我没有。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熊踪只有这一个技能,开赌场。赌场不是他的,他背后的人不会让他闲着,一定在某一个地方又开了赌场。”郑行中说。

“你这是主观臆测,我们做警察的,一定得有根据,不能这么做。”张浩笑了,他说。

“你还记得二丁吧。玉石毛料出土以后,我就让他去找熊踪。没有一点消息。过去,凡是跟着熊踪的人,都不见了人影。这说明什么?你想想就明白了。”郑行中是努力地要说服张浩,让他相信熊踪不会罢手。他说。

破获熊踪赌场,二丁立了功。玉石毛料找到以后,杀人疑犯有了可疑的人,他一心一意地寻找嫌疑人,没有把赌场案和本案联系起来。现在看来,两个案件,可能会有一些内在的联系。他说:

“叫二丁过来,让他再立新功。”

“不用,我和二丁已经计划好了。你们的警力又紧,大海捞针这事,我和二丁在周边的县市看一看。他们不会离开本省,外边没有人罩着,他们怕。”郑行中本打算给张浩打个招呼就走,届时让张浩尽快出警,不想,张浩和他们想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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