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有一次易筱的衣服破了,我说我帮你拿给同学补。当她知道我的衣服都是白苏帮我缝补时变得很不高兴,赌气不理我。我说你又不帮我补,就会假装无知。她说你不会拿到裁缝去啊。我听了后非常气愤,我说拿到裁缝去是要钱的!我没像你那么有钱,哪怕是一毛钱我也要珍惜。那件事发生了几天后,她跟我说她开始跟她二老公学针线活了,手指不小心被刺了几下,还在二老公的床头哭,我听了后在欣慰地笑了。

送易筱回去的途中,我们在路边一人吃了一碗一块钱的豆腐花,她乐呵呵地把钱塞到我手里让我还钱。

大二要考英语四级,由于白苏的英语很好,每天晚上我们都在一起上自习,我碰到不懂的题目就向她请教,她对我很有耐心。

一天晚上,白苏刚好要开会,我没去上自习,在乱哄哄的寝室根本就看不下书,寝室来了几个下国际象棋的同学,余溯然正意趣兴然和他们开战。郑泽天在练习书法,他自己戏称不会打球,不会跳舞,只能把练字当成一个业余突破口,林释正伏在桌上画着什么。

临近期末的时候要考英语四级,我和白苏都复习得比较充分,易筱可不一样,她吵着要我给她复习,所以我只能在周末去她学校帮她复习。易筱高中的英语基础不扎实,上大学后学得很吃力。

易筱学校的学习风气不是很好,每间自习室只坐着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她经常带我去最高层的自习室,那层楼自习的人更少。

一天,我在自习室给她报写单词,她听写单词的出错率很高,我把统计好的单词本拿在手上笑着说:“听写的单词共有五十个,你的正确率为百分之七十。”

她忸怩地笑了,且欲拿起书拍我,但被我挡住了。

“说你还打人!你看这个,”我把单词本仍在她跟前指着让她看,“我报的明明是boyfriend,而你却写成boyfriends,你竟然有那么多的男朋友!”

她本来是侧着头懒散地趴在桌子的,当看到自己写的boyfriends时,不好意思地笑了,且握着笔把最后一个字母划去。

考试期间,郑泽天丢了钥匙,我们都很着急,万一被别人捡到后开门进来可怎么办!着急没有任何用处,郑泽天郁闷得睡不着觉。次日早上,余溯然把钥匙扔还给郑泽天说,“钥匙插在门锁上不拔出来,比丢钥匙的后果更严重,前者能开门而进,后者只能破门而入。”

我们都面面相觑,原来郑泽天没有把钥匙拔出来!可是郑泽天一直辩解说不可能没拔出来的。

“别再说了,”余溯然不耐烦地摆摆手,“辩解是没用的,记得下次把自己的钥匙看好,丢了钥匙可以找回来,丢了责任心就找不回来了。”

“厉害啊,”郑泽天忸怩地笑着说,“刚上完党课,悟性就提高了,以后我们还要靠你领导呢。”

“你少说这样的话,往后记着就行了。”余溯然说完背着书包出去了,寝室里只有风扇依然脆弱地转动,晨曦从窗台照射进来,夹杂着清冷的秋风。

我们都过了四级,只有余溯然和白苏拿了优秀,易筱和易璐刚刚超过分数线,易筱查到分数时都哭了,她说她们班只有一半的学生过了四级!

我们班只有五个人没过四级,英语老师的策略还是比较正确的,每节课都让我们在多媒体语音室看英文电影。西方电影总免不了出现接吻的镜头,我故意朝女生那边望去,只看到一个扎着辫子的女生低下头不敢看屏幕。

考完四级的那晚,我和白苏经过情侣路时,意外间看到那个扎着辫子不敢看接吻镜头的女生和一个男生靠在杨树旁接吻。

女生的心思,我永远都读不懂。

四级一过,下学期的英语六级也就不远了。

白苏和小默的火车票已经买好了,明天一早就走,我到她们寝室时看到乔小默的爸爸在帮她整理行李,心里纳闷她的爸爸怎么来武汉接她了,当我把疑惑告诉白苏时,不料她拉着我的手走到门外。

“怎么啦?”我对白苏的惊奇感到莫名其妙。

“别那么大声,被小默听到她会生气的!他不是小默的老爸!”

“不是?”我感到很惊讶,“你该不会说是她的男朋友吧?”

“嗯。”白苏点点头说。

“她男朋友怎么这么成熟?”我故意探头望进去。

“东北人嘛,大多是这样子的,他长得是比较强壮高大。”

“好象还不止这些。”

“还有什么?”

“不说了,我们快进去吧,免得小默起疑心,刚才还好她在盥洗室里,否则如果我向她的男朋友说叔叔好,不被她打死才怪!”说着我走进寝室,不一会儿,白苏跟着进来了。

我们随便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题,他自顾埋头整理行李,看到这种情景,我也不再说什么了。

火车站的站台票已经售完,白苏抬不起两个行李,我只好挤进人群混进去。

当白苏靠在火车的窗旁向我挥手时,我才感觉到她要走了,火车缓缓开动,乔小默趴在窗前哭得一塌糊涂,我突然对身边这个高大的男生肃然起敬。

火车最终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我看了看身边这个高大的男生,他的眼角有泪打湿的痕迹。

第十一章整个寒假我都在帮妹妹复习功课,这一年她要参加高考。妈妈和妹妹竭力要求送我到家乡的车站,我拗不过她们,只好勉强同意。当车将要开走时,妹妹从书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我,车子缓慢地开动,妈妈和妹妹并肩站着向我挥手,我这才注意到,妹妹比妈妈高出半个头,妹妹已经长大,做母亲的却渐渐老去。

她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时,我发觉手里的信封有一丝潮湿的温暖,我拆开信封,发现是一张平时用来计算的草稿纸,我抖了抖褶皱的草稿纸,歪歪斜斜的字体:哥: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你已经离开了我们,而且这一离去又将是漫长的一年。

哥,你知道吗?去年高考走的时候,你留下了一个杂乱的房间,当时我收拾房间有种“人去楼空”的感觉,你说为了对得起终究要走的一遭,所以你很努力、很努力,当时爸妈都不在家,你所取得的成就,连邻居都对你刮目相看,所以现在我很尴尬,邻居以为我的成绩很好,一见面就问我要报哪个名牌大学,说得我压力好大。

我决定今晚搬到你的房间去,也许那样可以给我带来好运气,妈拜佛说高考我能上本科,但没说是一本还是二本。其实考得怎么样又怎能预知呢?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妈的关心。昨天晚上妈对我说,姐姐走了,你走了,我也将要走,以后家里显得很冷清。我知道妈是舍不得我们,可是谁想留在家乡,有能力的人终究是要走的。

我会好好努力的,你也要努力,信封里有一百块,那是给你的,姐姐说大学是需要花钱的地方,我没有那么多钱,只能给你一百。

最后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没有信纸,就用计算纸来写,你应该不会说我粗心的。

写到这吧。

——妹妹。

我张开信封,果然看到里面有一百元,我望向窗外,此刻的母亲和妹妹应该坐车回家了。

武汉的冬天冷得够呛人的,林释说春节期间没有下雪,估计这段时间会下,我每天穿着母亲为我织的厚实毛衣,系着白苏为我织的围巾,感觉暖和多了。

天气愈来愈冷了,白苏特地织了一双手套送我,很巧的是,我到易筱学校看她时,她也拿出一双手套,说是特地为我买的,我不敢说已经有了,反而夸她有眼光,手套漂亮实用。易筱拿出几道题测试我的性格,在她面前是不能拒绝的,只是不知道女生为什么就那么热衷相信测试性格、测试缘分、测试命运之类的东西。

这次没有白苏给我测试的那么幸运,她微笑着念答案:乐观坦诚的你,乐于助人,心地善良,有很好的人缘。对于工作,你却恒心不足,常有力不从心之感。在与异性的相处中,你挺能吸引人,且因重情重意容易带给对方安全感。不过,有时你率直天真的菩萨心肠,可能让恋人吃醋,尤其是你不假思索地帮助其他异性。

念完后,易筱笑着说很准确吧,我说什么也不承认测试的准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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