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刚擦完椅子,她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我的手坐下。

“你不爱我了,”易筱双手放在白色的裙子上,“因为你不像以前那样主动。”

我看了看她,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怕我来你的学校?”见我没回答,她嘟着嘴不高兴地说。

“哪有?”我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摩挲。

“你还去跳舞吗?”

“不跳了。”说着话我举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吻一口。

“你骗人!”她挣开手说,“你骗人,前次我打电话给你,你的室友说你去跳舞了,我叫他不要跟你说我打电话到你那里,他同意了,所以你并不知道我打电话过去。”

“别闹了,”我笑着对她说,心想回去肯定跟他没完,到底是哪个人说的,我嘱咐过他们的话,他竟然忘了!“他们都不知道,乱说的。”我补充道。

“你就知道说他们不知道,就会说他们不知道!”她别过脸大声说。

“别这样,”看到她莫名而来的脾气,我感到无可奈何,“你今天心情怎么不好了?”

“我今天怎么就不好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了,你……。”她还没讲完,被我紧紧拥入怀里,且把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我知道把她拥入怀里她就说不出话了。好一会儿,她慢慢地推开我,我故意看着她发笑,她则低下头拉着我的衣服擦拭嘴唇。

“你很寂寞。”看到她静静坐着没有说话,我故意凑近她的耳边说。

“你……,”她乜斜着昏昏睡眼说,“我不寂寞,我只是很累。”

“那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拍了拍肩膀,示意让她靠下休息。

“天气阴沉了许多,我们沿着湖畔走走吧。”易筱站起来说,我向上空望了望,太阳已经隐藏到厚厚的云层里去了。

我和她并肩走着,我知道她不习惯牵手。她看我不牵她的手,故意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并赌气地嚷嚷说永远都不要牵。我只好跑上前去哄她,扮鬼脸逗她笑,最后她才把手递到我跟前,我握得紧紧的,她笑着说疼。我说不握紧你你又要耍性子到处乱跑,跌到湖里去我还赔不起你妈这个宝贝的漂亮女儿,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走了不远,易筱又说累了,要休息,我们只好转回原来的地方,因为那里的竹子树木繁多,说白了就是比较隐蔽,这对情侣来说相当重要。

刚坐下,易筱滔滔不绝地说着,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我笑她话多,她说女生就是多话的,说着还拉着我的耳朵质问我是不是对她不耐烦了,我无辜地看着她摇头,她才放开我的耳朵继续说:“前天我们四个女生去男生宿舍检查卫生,刚好有那个男生宿舍的门没有关,我们就直接走进去,却看到一大群男生围在电脑前看电影,他们竟然在看那种不堪入目的电影!看到我们女生进来时,他们神色慌张,纷纷离开,我们不好意思地退了出去,”她点点头,手指指着我的大脑说,“嗯,我现在知道男生的大脑整天在想些什么了。”

“放开,”我甩开她的手说,“你别指着我,这和我没关!你看到了?”

“没有。”她坚定地回答。

“你没有看到怎么知道是那种片子?”

“我们瞥见有一个女的没穿衣服,咦,好恶心啊。”她皱着眉头说。

“是你还是你们?”我笑着问她,她也知道我这时笑是不怀好意的。

“我们几个女生啊。”

“那还不是看到了。”

“没看,”她睁大眼睛说,“我刚才不是跟你说我没看到吗!”

“刚才你说瞥见有一个女的没穿衣服,那就说明被你看到了。”我凑近她的脸庞说。

“是,但我没看……。”

“是还说没看,你真厉害啊。”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啪”的一下,她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说没看就没看,你就要欺负人!”

“我欺负你?”我捂住脸说,“你敢打我?”说着我举起手。

“你敢,那就试试看。”她做出防备的样子。

“你看我敢不敢,把手拿开,别遮着脸。”

“你一个大男生,竟然要打我。”她抓住我的手说。

“放开手,你看我敢不敢。”

“你敢打我,我就……。”

易筱还没说完,就被我搂进怀里,她稍稍抬起头看我,但双手还是捣着面孔,眼睛从指缝间瞅着看我,我低下头轻声说:“你这个傻傻的女生,打了人还真怕别人还手。”

她可能意识到我不敢打她,张大指缝对我痴痴地笑着,我低着头用鼻子触碰她的鼻尖,她慢慢地放开手,看到她一起一伏的胸口,我情不自禁地把脸贴在她的胸口,感觉是那么地柔软,如同在寒冷的冬夜缠绵在松软的羽绒被里一样舒心。

“你的胸口好香啊。”我小觑着她说,她的脸颊出现浅浅的红潮。

“香你的头。”

“你的头没你的胸口香。”我的脸依旧贴在她的胸口上,听到有节奏的心跳声。

“崔宁,”她歪着头说,“我以前看过一部80年代的电影,那里有个小婴儿,如果他现在看到小时候的自己,不知道有什么感受?”

“感受,”我抬起头凑近她的眼睛说,“就和我刚才贴在你胸口的感受一样。”

“混蛋!如果电视里的人是我,我肯定会每天放映,”说着她坐了起来,但很快又大声地嚷着,“你看我的裙子,”她指着裙子说,“那是什么?”

我看了看,随即笑了,“那是鸟屎。”

“嗯,”易筱摇着头带着哭腔说,“我不要,好恶心啊,你要帮我洗干净。”

“别这样,静一静,”看到她哭闹的样子,我连忙劝慰她。

“我不要,”她依旧摇着身子说,“怎么鸟屎弄到我的裙子上了?”

“可能是从树上掉下来的,”我拿出纸巾帮她擦掉,“你别这样闹,我现在在帮你擦干净!”

“我不要来这里了,我永远都不要来这里了。”我帮她擦干净后,她还一直哭闹。

我把她抱起来,沿着湖畔走着,她依然毫无理由地吵闹,我不耐烦地说:“再吵就把你扔进湖里。”

这一招果然受用,她当真停下来,委屈地嘟着嘴唇。

走了一小段路,我感到太沉了,才把她放下来,我们一直走到湖畔钟楼北面,她看了看裙子,皱着眉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看到湖畔的独角兽旁有两只白色的兔子后,随即向兔子跑去,兔子是湖边一家小卖部的老板养的,两只白色兔子在草丛间跳着走着,甚是可爱。

易筱在它们跟前站住,兔子似乎不怕人,嘴里依然咀嚼着青青的嫩草,只是眼珠子不停地转动。

我高兴地跑到独角兽旁,双手轻轻地抚摩着,易筱瞪了我一眼,大声嚷道:“就你事多,那只石头很脏的,你直接把手贴在上面就不怕脏?手没洗干净最好不要来碰我。”

“这不是石头,这是独角兽。”我不高兴地说。

“我才不管是什么呢!我只知道它很脏,你这么不讲卫生,看以后谁要你!”

我咬着嘴唇不好说什么,她继续说,“还不去洗一下,手都脏了,”我只好跑到湖畔洗手,但洗好回来后她又说,“湖里的水那么脏,可以洗手的吗?要用自来水冲。”

我当作不曾听到这句话,此时兔子走到她的脚边,她很快又恢复了惊讶的笑脸,正试图蹲下去抚摩一身洁白的兔子,她的手刚触碰到兔子时,兔子很快从她脚边溜走了,她急得咯咯地笑。

易筱对许多小事情充满爱心,时常为一朵小野花或一只从眼前飞过的蝴蝶发出惊讶的感叹,但对社会上的事情却知之甚少,白苏却不一样,她深谙世事之道,懂得周旋于各种场合。

所以想到易筱和白苏的种种差异,我发觉自己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我知道以后一定得靠自己闯出一条路,易筱有没有能力帮我,还是一个不能确定的问题,而且我越来越为她的未来,与其说是我们的未来担忧。面对我的家庭、我迷茫的未来,我的压力越来越大,况且易筱曾对我说她妈妈说以后嫁出去只要不降低生活水平就可以了。不要降低生活水平?我在想,以后我有没有这种能力还是个问题呢!我希望以后我的妻子能和我一齐打拼事业!易筱做得到吗?我不敢往下想。

易筱永远是个小孩子,她经常说以后不会做饭不会洗衣之类的小孩子的话,其实这些话也不全是赌气,易筱不会缝衣服是我所知的。前学期我的衬衫掉了两个扣子,我让她帮我缝,她说不会,所以从那以后都是白苏帮我缝缝补补的,白苏甚至连鞋子都会缝补,她解释说爸爸妈妈工作忙,家里的活她一个人全包揽,所以大多数手工活都会做,面对心灵手巧的白苏,我感激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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