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夏正被擒

张三和他的部下越来越近,已经都能看到他们眼角上挂着的眼屎了。

刘项心里咚咚咚乱跳,还是屏住呼吸告诉自己不能乱动,这种时候得夏正先上,他不上自己就不能动。

夏正此时就如同一只黑豹一动不动,全身散发着冷峻的气息,让在他身边的二人都感到了一丝入骨的寒意。

十步、五步、三步,夏正动了,静若寒冰,动如雷霆。从草丛猛然中蹿出,先是横刀向右一刀砍死了张三左前方的一个小兵,接着反手一刀斩杀了张三右前方的一个小兵。

清除了挡在他和张三之间的障碍后,正面一刀看向张三,仓促之间张三抓矛格挡,长刀砍到长矛上仍是势头不减,压着长矛砍到了张三的左肩上,砍断了一半肩胛骨才停住。

“啊”,张三凄厉的哀嚎响彻云霄。

夏正长刀向回一拉,把刀拉到了自己身前。同时由于刀卡在张三的肩胛骨上,顺带着把张三也拽回了自己跟前,就势抬起右膝猛然顶到张三小腹上,膝盖将他反向顶飞了出去。向后飞出时,他肩膀也与长刀分离,分离时骨头与刀摩擦发出的咔咔声,令人毛骨悚然。

被顶飞后重新落地的张三已然断气,五脏六腑全被膝盖顶烂,嘴角上流出了深红色的血液,被砍开的肩膀更是将身下的土地染的殷红一片。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张三身后本来想冲上来就他的小兵,还没来得及冲上前去,就看到张三又被顶了回来,亲眼目睹张三惨状的前排小兵已经都被吓破了胆,而后面不明所以正嗷嗷叫向前涌的小兵见势头不对也都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场面安静了下来。

刚刚站起身的刘项,看着这安静的场面,学着对面刚刚向前冲时嗷嗷叫的情形,也有样学样的嚎了也嗓子。别说,这突然冒头的半大小伙突然嚎的两嗓子,还真是效果明显,立竿救见影。

被夏正的浑身杀气、冷酷手段吓呆了的一众小兵,被这两嗓了立马惊破了胆,立马转身向后开始了百米赛跑。

为了加深疗效,刘项又学着上辈子看过的中夜枭的声音,“桀桀桀”怪叫了起来,他没听过夜枭叫,中就是这么写的,他也就这么叫了,看到敌人步子又快了,他感觉这个声音还是很有疗效的。

又一次击退了敌人,三人也不敢久待,刘项向着小兵相反的方向刚准备甩开长腿开跑,就被姚光拉住,“刘兄弟,稳住,别跑。现在白天,他们还没跑远,见到我们害怕了,他们很可能会回身追来。”

刘项一听很有道理,就跟个大爷一样放慢脚步,闲庭信步走了起来。

“我让你别跑,也没让你像老头一样慢慢挪,我们是被追杀,不是观赏风景,正常走路就行。”

“得,听你的,你说咋走咱就咋走。只要能甩开后面的追兵就行。”

重新用上了平时赶路的走路速度,但走着走着,刘项感觉不太对,怎么背后有“嗖嗖嗖”的声音。

“后面有人放箭射我们。”还是夏正耳朵好使。

刘项回头一看,果然刚刚跑开的人离的远远地在对自己这边射箭呢,由于距离远,箭在背后十几步就无力的落到了地上,暂时还造不成伤害。

原来张三的手下跑远了一看,对面只有三个人,一百多人被三赶跑太丢人了,而且死了坞主回去也不好交待。

但一想起坞主张三惨死的模样,还是没有人敢冲上前去干,即使最多死个二三十人就能杀死对面的三人,也没有谁想成为那死的那一二十人中的一个。

合计到最后,这百十人决定用带着的十来把弓远远射这三个人。敌人只有三个,他们跑,我们就在后面射,他们回头追我们就跑,敌退我进,敌进我退,这批小兵已经无师自通了游击战略。

刘项望着背后射来的箭,虽然射不到自己,但一想着随时有箭在射自己,也无法安心走路。而且背后的小兵射着射着胆子还变大了,箭也越射越近,刘项甚至一伸手还抓住了一支歪歪扭扭射到自己身边的箭。

抓着手中的箭,刘项开口了:“姚老哥,我们还是这么正常往前走么?”

“还正常走个屁!”

显然姚光被敌人这游击战略搞的很烦躁。

夏正用刀格开一个飞向面门的箭,说道:“前方一里有片树林,躲进树林甩开他们吧。”

姚光:“好!”

刘项:“姚老哥,怎么过去,正常走过去吗?”

姚光:“去他娘的正常走,跑吧。”

看到前面三个飞也似的向树林里冲去,后面的一百多小兵感觉他们的游击战略大获成功,顿时信心倍增,立马加快步伐冲了上去。

眼见三人冲进树林不见了踪影,小兵也刹不住脚了,一齐嗷嗷叫着拥了进去。

小兵们刚进树林,就看到刚刚虐杀自己坞主的那个家伙从一颗大树的背后闪了出来,挥着大刀就对排头的小兵就砍了过去,树林里顿时人头乱飞。此时小兵们眼中的夏正不是人了,是一头人挡杀人、鬼挡杀鬼的浴血野兽。

眨眼的功夫,冲进去的小兵们又一齐哇哇叫着涌了出来,不过相比进去的一齐,这次的一齐少了八个人。

这次被从树林里杀出,小兵们再也没有继续使用游击战略的勇气了,回到草丛中抬着自己坞主的尸体就一路跑远了。

折腾了大半个早晨,终于摆脱了今天的第一拨追兵,三个人此时终于有了一丝喘口气的机会了,在刘项的建议下,三人开始吃早饭了,万一被一箭射嗝屁的时候也得做个饱死鬼。

吃好东西,三人又在树林里绕了一圈才走出树林,出了树林后,刘项开始找路,不过由于现在远离了颖水河岸,路也不是那么好确定的了。

刘项通过观察太阳的位置和树木生长情况,确定了西北方向,就开始带路。由于没有了颖水的定位,又不能走大路,就得需要时时确认方位了,不然在荒野很容易走丢。

走了十里路,又出问题了,三人发现前面有一匹栓在路边的军马,夏正感觉不对,就让刘项换个方向绕过去。

还没开绕,马匹旁边的草丛里,就钻出来了一个人,估计他刚刚是在拉屎,看到刘项三人,他也没说话,骑上马就走了。

姚光:“我隐隐的不妙,快走吧。”

没走多远,隐隐的不妙就变成了真真的不妙了,刚刚离开的那一骑,又回来了,不仅自己回来还带着二十多骑兵回来了。

四条腿的马很快又把两条腿的人围着了。

一个队长模样的人一拉缰绳,停住马,其余骑士立刻也是整齐划一的停在原地,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精锐。然后队长手中的马鞭在空中划个弧线一指,立马就有十人张弓搭剑对准了三人,“放下武器”

又遇到这种情况,姚光低声对两个同伴说了句:“放下武器吧,看看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

刘项再次爽快的把龙胆亮银矛往地上一丢,夏正虽不情愿,也还是把长刀放到了地上。

看着被围在中间的三个人,骑兵队长:“你们三个什么人?”

姚光:“三个去洛阳的赶路人?”

骑兵队长:“去洛阳干什么?”

姚光:“我们是洛阳东南伊水之滨从阳里李战家的门客,两个月前他让我们运货到许昌丈人家里的路上被齐明的军队裹挟。四天前齐明的军队在进攻苟氏坞的路上被击溃,我们仨从乱军中逃出,现在是反回洛阳。”

骑兵队长:“狗子,四天前,项县被击溃的部队是齐明的吗?”

狗子:“听其他巡逻队所讲,确实是齐明的军队被击溃,齐明被俘,他的两个兄弟也都战死,部下全部溃散。”

骑兵队长:“还真的是齐明被击溃了。”

听到这句话,姚光长舒一口气,和上次一模一样的问话,这次应该能再次涉险过关了。刘项也是同样放下了心,只有夏正全身紧绷保持着战斗状态,随时准备捡起地上的长刀和马上的人火拼。

就在三人等着骑兵队长带着他的人跑的时候,骑兵队长突然来了句:“大胆狂徒,胆敢欺骗于我!”

姚光正在看着那位刚刚说话的叫做狗子的骑士,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吓得猛一哆嗦,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先用手拉住了准备暴走的夏正,然后问道:“将军,在下说的句句属实,岂敢在将军有半句哄骗之言。”

骑兵队长:“哼!半年前我们就在苻重大将军的命令下屠了洛阳东南伊水之滨的从阳里,你们是怎么可能是被什么劳什子李战两个月前派出许昌的!你们冒充齐明的手下,一定是有图谋不轨。来人统统给我拿下。”

姚光:“*******”

姚光说了一句刘项从来没听过的话,一点也听不懂,不明白他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狗子:“队长,我来绑了他。”

姚光知道这番糊弄不过去了,但是死死拉住了要拼死一搏的夏正,低声对他说:“现在反抗没一点胜算,先留条命,说不定有脱身之法。”夏正听姚光如此说,强压下了暴起砍人的冲动。

包括刚刚那位狗子在内的三名骑兵,下马后三名骑兵各自挑了一人开绑,狗子挑了姚光,绑他的时候狗子不断在姚光怀里摸着,这癖好看的刘项一阵庆幸,幸好这狗子绑的不是自己。绑好后,三人上马,马屁股后面各牵着一个人。

骑兵队长:“狗子,你说着三人怎么处理。”

狗子:“队长,我们奉命拦截的东晋信使也都是骑兵,看这几人有大有小,不会是东晋信使,我猜想可能是那个贵人家里逃跑的奴仆。我想不如放了他们,还是拦截信使要紧。”

骑兵队长:“看刚刚那人回话口齿清晰,还能编那样合乎情理的理由,若非我亲自参加屠杀了从阳里,差点都被他骗了。另外一个家伙一身杀气,他三个身上一定有事。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他们不会是东晋信使,那就宰了他们吧,省得他们耽误我们巡逻。”

狗子:“队长分析的极是,他们肯定有事。不若我们将他押到附近的李四队伍中看管。等拦截任务结束,在好好审问他们,说定能审问出点什么,他们真是哪个贵人家逃跑的奴仆,送还回去也能捞些功劳,若是无关紧要之人,再杀也不迟。”

骑兵队长:“就按你说的办吧。我们巡逻了一上午了,也正好到李四的营地歇息去。”

狗子:“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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