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治乱循环何时休,韩冬献策解圣忧

在去往京师的轮船上,特使韩冬正在跟新任的草原镇抚使郝尚义聊天。韩冬对郝尚义抱怨道:“瞧我这个劳碌的命!就跟绑定在大明京师了,整天不是在京师,就是在去往京师的路上!老郝,你虽然是技术口出身,但管理上也比较拿手,要不今后京师常驻的事情,你兼职挑起来咋样?”

郝尚义白他一眼,道:“不咋样?振东说得对,你就是懒筋发作,想撂挑子?没门!现在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忙得团团转?恨不得一个人劈开当两个人用?叫你去京师的花花世界享福,你还牢骚满腹的,怪不得黄老说,你这个人必须得拿着鞭子抽才肯干活呢!”

提到黄老,韩冬放低了声音,问道:“这次振东紧急回来,不是说大飞机项目遇到了技术难题,让黄老几个穿越回去寻点资料的么?老郝,你也算是技术口的人啦,有消息么?我这里整天眼巴巴地盼着能早日坐上客机呢!结果呢,样机造了一架又一架,就是不定型,你说急人不!”

郝尚义笑道:“呵呵,就你心急么?振东比你还心急呢,他都已经试乘过载人的飞机啦!不过,那时发动机耐用性不过关,结构也是那种四个螺旋桨的那种飞机。最后还是被老杜他们给否决了,所以才想着回原世界去找资料来支持的,现在已经找来了,老黄和老杜亲自跑了一趟,问题已经解决了!呵呵,也许等你从京师回来以后,就能见到定型的客机了!”

韩冬立马来了兴趣,继续追问道:“哦?快要定型了么?到什么程度了?最大航程多远啊?看来,我得提前在塘沽修建一个机场备用啦!哈哈,这回可不用一出门就乘坐慢吞吞的轮船啦!”

郝尚义道:“也就二战末期的水平吧,满载乘员100多位,窄体,最大航程一万二,所以,你要直接去京师,还得在中间停一站加油才行!放心吧,振东和黄老他们已经有计划安排了,东番岛上都计划修建机场跑道了!你且等着便是!”

说到技术方面,韩东叹息道:“哎呀!一转眼,我们已经快要坐上飞机了,想想就觉得自豪!话说,国内目前一些工业技术产品,已经逐步放开管制,准许出口了。但是好像效果没有那么立竿见影哇!你瞧瞧,出口到欧洲的目前都是些什么东西,除了纺织品之外,就是些煤油、煤油灯、马车架子和车轮等等。蒸汽机虽然也有出口,但是好像需求不是很大嘛!该不会是西方佬会仿制了吧?”

郝尚义冷笑一声,说道:“哼哼,你想多了!工业产品的出口是跟当地的消费能力密切联系在一起的。这就是汽车、摩托车以及汽油的出口都没有自行车、马车火爆的原因!至于仿制,哼,就凭欧洲目前的冶炼水平,若是小功率的锅驼机也许还有可能,再高级一点的,你就是教给他,也会因为社会部配套,生产不出来!放心吧,技术代差拉大到一定程度,会自然而然地形成技术壁垒,等欧洲人先发展个几百年再来说吧!”

十二月二十号,韩东抵达了塘沽,郝尚义也下船休息两天,给与轮船填煤加水,维护设备,之后再继续北上。码头上,前来迎接的,除了陆天孝以外,还有大太监陈宏。

陈宏笑眯眯地对韩东说道:“韩大诗人最近可有什么新作?万岁爷可是想念得紧!这不,派老奴亲自来迎,叫韩大人尽快进宫呐!”

韩东也是熟悉了,也不拘礼,抱怨道:“陈公公,陈大爷,您老行行好,且让我先歇息几日行不?整日里这般被当做牲口一样使唤,我就是铁打的人也搂不住哇!还要写诗,啥用?能吃么?”

陈宏被韩东华说得“咯咯”直笑,手中的拂尘指着韩东道:“韩大人真是,许久不见,依然说话这么风趣,难怪皇爷会对大人另眼相看,想念有加呀!你这嘴,比起我们这些伺候人的阉人还伶俐许多!”

韩东冲着陈宏拱拱手,说道:“陈公公,您先回宫复命去吧!就跟圣上说,待我稍事休憩,整理一下船上给陛下带来的东西,后日进宫去给陛下请安!今天不行了,连续坐了十几天的船,先让我缓缓!我跟你说,陈公公,这次我可是给陛下带来了好东西呢!你且附耳过来,我说给你听,你好回去跟陛下回禀!”

陈宏连忙伸长了脖子,凑到韩东面前听他小声地嘀咕给自己听,一边听,还一惊一炸地发出:“啊?哦!哦!真的?好,这个好!”声音来。

听完韩东的小声嘀咕之后,陈宏才算放过了韩东,说道:“既然韩大人旅途劳累,那么就先歇息几天吧!咱家这就回宫,把这些好消息回禀给皇爷,必然是龙颜大悦的!韩大人后日可要早些个进宫,免得陛下等得心急了!”

韩东道:“陈公公放心,后天一早我就进宫,咱们也是老熟人了,我韩东说话从来算数!您先去回禀吧,免得陛下等急了!”

陈宏这才跟同来的郝尚义致意一番后,回宫覆命去了。韩东这才叫陆天孝安排人手,把船上带来的几套电视台的设备卸下来,还有一些其它方面的零零碎碎。然后,把塘沽准备的支援草原的物资装船待运。

隔了两天,郝尚义登船继续他的未完的行程,韩冬要早早地进宫觐见。两人在码头匆匆话别之后,便各奔东西,各自忙各人的事情去了。

且说,韩冬来到宫门递上了觐见的牌子,这块牌子还是当初万历皇帝亲自下旨意颁给他的。守门的小太监也是个眼皮子伶俐的,连忙把韩东让进值房等候,自己进去通禀了。一小会儿功夫,小太监回来了,眉开眼笑地对韩东说道:“万岁有旨,韩大人直接去暖阁觐见吧!万岁爷催你快着点儿!”

韩东闻言,也不怠慢,反正自己在这宫里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当即也不待小太监引路,自顾直接朝暖阁而去。

暖阁门口就看到了出门迎候的陈宏,陈宏道:“哎呦!韩大人,可算把你盼来啦!前日回来回禀了皇爷,皇爷正等着想问仔细些呢!赶紧着吧,皇爷等着呢!”

随着陈宏进了暖阁,韩冬正欲大礼参拜,万历皇帝说话了:“好啦,好啦!这里又没有外人,就不要讲究那些俗礼了!快给韩爱卿设座。哈哈,韩爱卿,我们可是好些日子没见啦!你上次的诗作,朕也是听说啦,写得不错嘛!就是太一本正经了点,呵呵,朕还有点不习惯呐!”

韩东谢过了座,坐下说道:“陛下,您别老提作诗这个茬好不?闹心!臣妻就是因为臣爱玩闹,把为臣责怪得不轻呢!回家都不让进门啦!”

一句话说得万历皇帝哈哈大笑,道:“怎么?爱卿也惧内么?你家夫人也算是有才能的人啦,她的名声,朕也是听说过的,都说是万家生佛一般的人物,还能打你不成?”

韩东嬉皮笑脸地回道:“可说呢,要说男女平等,臣也就认了!可是这女人本事大了,家庭地位可不就自然高了么!况且,臣与臣妻乃是患难夫妻,臣自然是敬爱有加的!呵呵”

万历笑道:“你我君臣,许久未见,朕与韩卿说话也投契,今日就在宫中午宴,你我君臣也好好聊聊天!有些事情陈伴伴回来说得也不太明了,我们且细细说来!”

韩东连忙致谢道:“臣也觉得怪想念陛下的呢,也罢,今日就陪陛下好好聊上一块钱的!以慰想念之情!”

接下来,君臣相谈甚欢,尤其是韩冬把带来的电视台的设备以及运作指导意见说给皇弟听了之后,更是引起了皇帝的极大地兴趣。其它的什么照相馆啦,什么家用电器生产啦,都是毛毛雨啦!这个电视台要是运作得当,不仅能生财,而且是掌握舆论场动向的利器,今后将是朝廷主导舆论的重要阵地,怎么不会引起皇帝的极大兴趣呢!

说完了带来的见面礼之后,皇帝又命人就在暖阁安排午宴,算是给韩冬接风了。席间君臣二人一边对酌,一边随心所欲地聊天。从天文到地理,从盘古到如今,聊得是热火朝天。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历朝历代,治乱更替的事情上来了,韩冬谈兴正浓,加之又喝点御酒,有点上头,想也没想,就直接对万历说道:“陛下,臣有一策,可破这治乱循环的怪圈。臣学习的知识里面有一门叫做社会政治经济学,里面有一种制度设计叫做君主立宪制,可破解!臣姑且说之,陛下姑且听之,用与不用,陛下可自己斟酌!若是不当,就当臣酒后胡言乱语,莫与臣计较!”

万历也很好奇,于是说道:“你我君臣今日只是闲话,非是奏对,卿有何谋,快快说来,对与错,朕都不会怪罪卿!”

当即,韩冬就把君主立宪制的大体内容,讲解给皇帝听了。最后还进一步解释道:“陛下,如此看似皇家让渡出一部分权力,让外朝主掌,但是这责任也随之转移到了内阁这般机构的头上,在加上原本我大明就有内阁投票的传统,可发扬光大。皇室只要掌握住了军权,还有自己的财政大权,还怕他们翻出天去?陛下,咱不能把啥罪名都顶在皇室的头上,这不公平!”

万历听了这一席话,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韩卿此策颇有见地,待日后韩卿且再详细说说。眼下,因为立太子的事情,御史言官跟朕较劲得很,不妨抛出这个话题讨论,也好引开注意力!最好,韩卿能有个详细的奏本给朕参谋!放心,朕是讲义气的,不会出卖韩卿,说是你的策论,免得外臣攻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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