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很好笑是吗？”
赵申安听到其他人的笑声，他就像狼狗一般，逮到谁，就咬上谁。
“呃...”
大伙一听他这话，笑意立马全僵硬在了自己脸上。
“谁再笑一个试试看。”
赵申安很不客气地威胁道:“咱家立马就让他去把之前捕获到的，那位掌厨大妈娶回家去做老婆！”
“嘶！”
所有人甫一听到赵申安这狠话，立马就收敛绷紧了自己脸上的笑意，不敢再乱闹腾，顺带他们还重新认真检查了下抹额是否有绑好。
“哼，咱家正愁她从定襄公府里头侥幸逃出来，守寡着就缺个新相公呢。”
赵申安看见其他军校都老实下来了，就转对涂幼达呵斥道:“我说你小子还傻站在这儿做什么？”
“那个，我...”
“还不快退下！”
“是。”
涂幼达无奈领命，他颇为同情地瞥看了眼万雏燕。
“呵，你们就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了。”
谁知万雏燕和他对上眼后，竟是直接一番冷笑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哟，你还挺硬气的嘛，万小姐。”
涂幼达还尚未对万雏燕这话做出反应，赵申安倒先被她逗得轻笑出声来了，令其忍不住款款把手俯伸过去。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在这灯火明亮的凤鸣门大响。
“你，你这个阉人，竟敢如此折辱...”
啪！
“咱家打的就是你，怎么了？”
啪啪！
耳光是一个接着一个，赵申安微笑如一缕春风那样，重复猛扇她，片刻不停，直到把那嫩白如雪的脸都抽肿了，他方才停手。
“呼...真是扇得咱家手都快折喽。”
赵申安用公鸭般地嗓音怪嗔了一句，这让周围人听得，不由本能鸡皮疙瘩抖落一地，但却也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阉贼，如此纵容乱兵屠戮公卿，尔等早晚不得好死！！”
万雏燕不顾脸上的疼痛，她极其声嘶力竭地朝赵申安怒吼道:“大晋...”
“你想说大晋江山不幸被咱家这些阉人给祸害荼毒，是么？”
赵申安很奇怪地替万雏燕说出来，反唇相讥道:“若果真要去计较起来，难道还不是你们这些狗屁士族的错吗？”
“你放肆！”
啪！
“咱家等虽然跟秦将军没有任何交集，可却都不是聋子，也常听人提及。”
赵申安一边继续扇她耳光，一边十分厌恶痛陈:“他一心为国征战，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这些士族如此构陷，罗织罪名迫害致死！？”
“秦川出身低贱，若非得到了先帝及当今圣上的两代人赏识提拔，他岂能从底层一个区区兵卒，被步步擢升至庙堂高位之上，与我等士族平起平坐！”万雏燕嘴角渗血，对赵申安满脸鄙夷不屑，“哼，你说我们构陷他，简直可笑至极！”
“他身为统兵将军，却敢胆大妄自接受陛下所封尚书令一职，本就罪该万死！”
“啧，真是放你娘的狗臭屁，只因为秦将军那时接任了陛下所赐封尚书令一职，他就该死吗？”
“尚书令自我朝建国以来，皆是由世家名儒来担任，秦川那是个什么东西，在我等众士族公卿皆反对的情况下，还敢去腆着脸染指此等高位。”
她愈发蔑视说道:“当时，司徒公呈送给陛下那封论秦川奏疏里，可是实实在在点出了，他既深得军心，又受百姓爱戴的事实，如此功高震主，我们何曾冤枉他？”
“官职都是皇上封赐给他的，真没想到，你们这些士族公卿居然会如此无耻写折去弹劾...”
“你一个下等阉人，竟说我们无耻？”万雏燕仿佛听到了什么最搞笑的事情，“呵呵，事到如今，秦川人既已死，你一定要这样定义我等士族公卿，也无可厚非，反正也只是无用功而已，史家决不会在乎尔等蝼蚁之感言的！”
“唉，渐平常说我们阉宦是真小人，远不如士族公卿歹毒，咱家还不愿服气他这话，以为他夸张过头了。”
赵申安对万雏燕摇头感叹，“可今夜一番交谈下来，我才真的深有体会渐平所言非虚，你们这些士族公卿，确实远比阉人更为丑陋恶心百倍。”
“阉贼，你焉敢与我等士族相提并论！”
啪！
“万大小姐，咱家发现你还真是记骂，不记打啊。”
赵申安一巴掌扇完，旋即便朝她脸上又吐了口唾沫，“哼，就算瞧不起秦川，如愿将他迫害致死，可你们士族现在又怎样呢？”
听到他这话，万雏燕颤抖感受着那口肮脏唾沫，从自己脸颊顺滑而下，双手紧握得连指甲都陷入掌肉中而毫无感觉！
“赵申安，你这个狗贼，我...”
“咱家现在都听腻了你这枯燥的叫骂，就不能换个新词吗？”
赵申安打着呵欠，对她怜悯说道:“不过，说起来，其实你家也是怪可怜的。”
“呸！”
万雏燕出其不意用力想朝他脸上吐出一口浓痰。
未曾想，有人竟从侧面迅雷伸出手来，为赵申安遮挡住了这口痰！
“你挡什么啊，幼达？”
赵申安看向一边出手为自己挡住浓痰的涂幼达，“都不嫌脏的吗？”
涂幼达平视前方，没有开口应答他这话，仅是默默把手缩了回去，重新归位到同袍队伍里。
“啧。”
眼见涂幼达这样什么都不说，赵申安也懒得去管他了，转看向万雏燕，“你爹是朝廷的一品郡公又如何？”
“在今晚这些乱兵的眼中，也就比猪狗高一级而已罢了。”
“赵申安，你这狗贼！”
“你也别没完没了冲咱家咆哮。”
赵申安冷笑无视她的咒骂，“杀光你全家的是禁卫军，把你爹人头割下来悬挂到午门的，也是他们，这种种一切都跟咱家有何屁的关系吗？”
如果能用眼神杀死一个人的话，万雏燕相信，自己已经用眼睛将眼前这个畜生太监，千刀万剐了无数次！
“谁让你这可怜虫在爹被杀了以后，居然会想到往宫里跑来。”
赵申安讥笑她，指向了一旁那个少女，“蠢就算了，还好巧不巧，跑到这凤鸣门来，企图和定襄公的女儿一样由此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