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尽管很结结实实挨了这几记耳光，可他却更为悲愤不甘，死命倔强盯着刘渐平，“我们为什么要被她们...”
“呵，看来，你就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受到她们这样的欺负才对喽？”刘渐平见他还死抱着这种想法，一脚便把小猪皮重新踹翻在了地上，“还问我凭什么？”
“哼，别忘了，老子还没有追责你们擅自离开司苑局这事，要是惹火...”
“小猪皮！”
王晋见状，连忙跑过去横拦在他和刘渐平中间，跪下磕头道:“刘公公饶命啊！”
咚，咚咚...
“啧。”
刘渐平收回了刚想再踢人的脚，仅是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挡在小猪皮身前的王晋，不发一语。
“小猪皮纯粹是因为朋友惨死，所以才会这样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朝你放肆大喊大叫的，刘公公，千万别...”
“我有说什么了吗？”刘渐平这才冷然说了一句，喝道:“别磕了，老子不是你祖宗十八代，把小猪皮一块拉起来吧！”
“是...”
王晋闻言，方才停下了磕头的举动，他拉着小猪皮一块起身。
“喂，还有你们俩个。”
“嗯？”
“你，你是在叫我们吗？”
平多多闻声，抬头瞧了眼小猪皮他们，然后才收回来和自己弟弟对视一眼，又小心翼翼地向这位刘公公询问道。
“废话，不然我是在叫鬼吗？”
刘渐平无语地骂了句，他暂时调转过自己视线，向着还呆呆坐在地上平多多兄弟俩发问道:“王晋只跟我说了人为什么被杀的事，可没提及到你们三人现在的身份呢。”
“哦。”
“哦什么啊，快回答，你们都归谁管的？”
“我，我们都是归属于直殿监的铁公公管理。”
“铁公公么，难怪了。”刘渐平听到这名字，稍稍思索了下，这才说道:“如果是归他管的话，我就可以理解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了。”
“唔，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我叫平多多。”
“我叫平夕夕。”
“地上死去的那个人，他...”
“死人就不用再给我详细介绍了，你们俩也都起来吧。”他罢手打断了平多多的话，示意兄弟俩从地上爬起来。
“是，刘公公。”
“直殿监一直以来就是专门负责各殿各院及宫里头廊庑甬道的打扫。”刘渐平一边说着，一边问他们兄弟俩道:“你们是被铁公公直接给派到这里来负责清扫卫生的吗？”
“嗯，我们是被铁公公安排到撷芳院里来打扫的。”
“王晋，你先带上小猪皮离开这里。”
“是，我知道了。”王晋刚点下头，旋即就想到自己和小猪皮都不认识路，怕又要在这里面兜兜转转，在忐忑间向其小心开口道:“呃，刘公公。”
“怎么了？”刘渐平皱眉看着他，“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们不知道怎么走，这回去路...”
“你们兄弟俩知道怎么走出去么？”
“知道，铁公公早上带我们来撷芳院走熟了，才离开的。”
“那就好，你们当中出来一个，帮我把他们引领出去一下再回来。”
“我去吧，哥。”在刘渐平话音刚落下来时，平夕夕主动走到其兄面前说道:“我去带小猪皮和王晋离开这儿。”
“嗯。”平多多点头答应，看着弟弟走向小猪皮他们那里。
“那就这样了，你们当中的另外一人。”刘渐平见他们俩商量好了，便也开口说道:“就跟我一起去撷芳院的后面叫人过来处理现场吧。”
“是。”平多多点头应和。
“刘公公，那我和小猪皮就先走了。”
“去吧，等晚上我回到司苑局，会再去找你们的。”
“好的。”
王晋应答完他，便搀扶着沉默不语地小猪皮，转身随同平夕夕一起离开了这现场。
“这孩子跟阿玏的脾气真像呐。”在他们几人看不见的背后，刘渐平此时，眼神非常复杂地凝视着小猪皮，独自心忖道:“如果没有活成一条狗的觉悟，你要怎么在宫里挣扎求生呢，小猪皮？”
“婧儿，你刚才为何要对那太监如此客气。”
在去皇后寝宫的路上，上官婉桢非常疑惑不解地询问四公主，“那太监有什么了不起的？”
“唉。”没等司马婧开口回话，万雏燕倒先用一种看自家傻妹妹的眼神，对着她摇头叹息。
“哎，婧儿都还没回答我的话。”上官婉桢看她唉声叹气的那样，觉得自家被人家小看了，不由很是气鼓鼓地说道:“你又在那乱叹气什么呀。”
“还记得我以前说什么来着，平时有没有提醒过你，要多加留意一下朝堂上的人和事。”万雏燕恨铁不成钢地对她数落道:“婉桢，你要知道，像咱们这种出身于名门士族家的女儿...”
“哎，哎，哎。”上官婉桢看到万雏燕一副又要对她开始长篇唠叨的可怕模样时，赶忙告饶急说道:“我的万大小姐，这会儿可是在宫里哦，咱们回去以后你再对我慢慢唠嗑可好？”
“嗤...”
司马婧忍不住被上官婉桢如此活泼调皮地举动逗乐，她也赶忙对万雏燕打圆说道:“雏燕，婉桢确实说的在理，这会儿天色都快全黑了，你们等会儿还得回去呢。”
“唉，好吧。”万雏燕在苦笑中，无奈点头不说了。
“婉桢，你一直很少关心朝政上发生的事，不了解刘渐平这人。”司马婧对上官婉桢淡淡解释着，“也没什么奇怪的。”
“听你这话里意思，他来头不小吗？”
“嗯，他和现在的司礼监随堂太监伊辉以及内务府总管赵申安，都相交极好。”
“这好像也没什么吧，婧儿？”
“如果他只是和这两个太监很熟，加之关系非常要好，当然也没什么。”万雏燕接过司马婧的话头，也帮忙说道:“但刘渐平这人，关键还和咱们大晋的禁卫六军渊源极深。”
“他，他不过区区一个太监，竟然能和禁军扯上什么特殊关系啊？”上官婉桢这下就算再怎么天真浪漫，也知道不能太小看刘渐平了。
“我之前第一次听父兄在家中谈论到这刘渐平时，也是和你如今差不多的反应。”万雏燕拨弄了下自己脸边的那缕头发，对上官婉桢凝重说道:“可在之后父兄们的逐段详说下时，我才渐渐了解并知道这人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