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薛家赴京

金陵城,薛家大宅。

薛蟠正在美滋滋地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对于打死人的事情满不在乎,他也知道家里不比往日风光,但是奈何各家亲戚还是很给力的。了不起去京城躲躲就是了,爷换个更好的地方高乐!

说来薛家原本也是书香继世之家,后来乱世读书不成,做起红顶商人了。只是如今这一代的家主薛蟠幼年丧父,寡母薛姨妈又可怜他是个独生子,未免溺爱纵容了一些。

结果就是薛蟠都快可以结婚了还是一事无成,而且无能。薛家家中有百万家资之富,目前领着内帑钱粮,采办杂料的皇商差事。

薛蟠性情奢侈,言语傲慢。本来薛蟠也是上过学的,但是他除了给老师捣乱之外,不过略识几个字罢了。终日喜欢斗鸡走马,游山玩景他倒是行家里手。

薛家世代是皇商,但一应经纪世事薛蟠全然不知,气得薛姨妈毫无办法。不过赖祖父旧日的情分,他目前还能在户部挂个虚名支领钱粮,其余事体自有伙计老家人代办。

薛姨妈觉得自己今年年届不惑了,却只有薛蟠这一个不成器之子,很是凄凉。比薛蟠小两岁的女儿宝钗,倒是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当年丈夫还在的时候,极爱女儿,让她也读书识字,结果比哥哥薛蟠强了百倍不止。

自父亲死后,宝钗见哥哥不能安慰母心,她只好放下读书的事情,只留心女红家计等事,好为母亲分忧代劳。薛姨妈看着身边懂事的女儿,觉得她要是个男儿就好了。

“妈妈,虽说哥哥有舅舅帮助,逃过一劫,但是哥哥的名声在金陵已经坏了。若是他继续惹出事端,恐怕是不能这样善了。不如趁女儿进京备选,去舅舅家避避风头。”宝钗说道。

薛姨妈看着女儿满眼疼爱,“也好,也好。自你父亲死后,京都几处生意渐亦销耗,趁这个由头也该去看看了。”

母女刚两个说定了,却见薛蟠还在胡吃海喝。薛姨妈怒道:“我和你妹妹这掏心掏肺地给你辛苦,你倒是只知道吃酒!”

薛蟠见母亲生气了,赶紧说道:“妈妈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了不得。都是我混蛋,该遭瘟的。”

见他说的这样,薛姨妈气也消了不少,却又连忙怪他胡说。

“你也是个顶门儿的了,有些事情也该拿主意了。”薛姨妈觉得很是心累。

薛蟠素闻神京乃是天下第一繁华之地,早就想去浪一浪了。趁此机会,一来送妹妹宝钗待选。二来去舅舅、姨妈家探亲。其实他只为游览京城的风光而已。

想到这,他就不自觉地想笑。忽然瞥见母亲和妹妹还在看着自己,连忙扯回嘴角,当下赶紧说道:“不是早已检点下行装细软,以及馈送亲友各色土物人情等类了吗,这就启程吧。”

薛姨妈说道:“不等案子了了?”

薛蟠道:“怕什么,有舅舅在,留族中人并几个老家人嘱咐一二就是。也就花上几个钱,没有不了的。”

于是没几天,薛家按原计划进京了。彼时,贾雨村的判决都还没有下。

神京城,晨光熹微,晓色迷离。

薛家还没来到。王子腾没到寅时就起来了,一番洗漱,吃饭,就骑上马上朝去了。原本王子腾是喜欢坐轿子的,但改任武官使他硬生生习惯了骑马。

带上几个亲兵,王子腾摸黑就出门了,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

由于是大朝会,许多官员都来了,各自穿着朝服。

此时天已经放光,晨光晓色都正好。王子腾没有和亲戚们多说话,只是按御史的指示在自己的位置排好队。

到了时辰,钟声响起,众臣排队依次入朝。大朝会只是仪式性工作,并不真正进行朝政决策。

繁琐的仪式一直进行到了快午时才宣告结束。之后由于朝廷最近杂事颇多,在内阁大学士们的建议下,紧接着还要举行御门听政。

皇帝麻历照先走了,除了显示威仪,多半还要趁机吃喝拉撒,毕竟这么长时间谁也不好受。

众臣们就难过了,必须立刻前往御门前排队站好。有好些一把年纪了的大臣颤巍巍的,看着似乎都丢掉了半条命一般。

就这,还不是谁都能去的。必须是五品以上大员才行,六品官们只好满脸羡慕地走了。王子腾没有觉得辛苦,他觉得他的等待是值得的。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都入冬了老天也不给一点阳光,还是秋雨凉凉,大臣们一个个的在冷风里用爱取暖。不是谁家都像贾政和王子腾家里有钱,有的大臣鼻涕流的老长都不敢擦一下。

朝政终于开始了,皇帝麻历照轻轻打了个饱嗝,吩咐议政。

之所以要紧急商议,就是由于进入了冬季之后,江淮地区的民乱被朝廷大军压制下去了。但是朝廷的损失还是很大,赋税重地江淮被扰乱,财政收入减少,还要支出大笔抚恤金,不然来年更乱。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瓦刺人由于冬季严寒,牲畜损失惨重。瓦刺人转嫁危机,再度南下侵扰边境。这造成周王朝九边边防线非常紧张,各地纷纷告急。

朝廷是知道实际上并没有到需要增援的地步,各个军镇还都能挺得住。告急只不过是各个节度使为了多要钱粮而已,朝廷此番就是商议此事。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不可擅动大军,我朝国库空虚,难以支应庞大战事。”户部尚书杨建国再次不建议用兵。

他话音刚落,南安侯就不满了。“户部就管钱就好了,应不应该用兵,还是由武臣分析。杨尚书能把户部的银子数清楚就行了。”

南安侯焦泰郎是老愤青南安王的儿子。他老爹南安王本来身子骨就不太好,听说武帝国皇帝驾崩,知道此生雪一战之耻无望,竟活活气死了。

他老爹过世了,之后焦泰郎就该袭爵了,太上皇认为应该继续当南安王,至少得是个国公。但是皇帝并不愿意,因为南安王一家是太上皇的忠实人手。

还没经历一番明争暗斗,结果考封的时候焦泰郎虽然军略还算不错,但武艺不行,几度落马,只得了个侯爵。就这,还是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的。

当然焦泰郎的老娘南安王遗孀老太妃也还是有些体面的,在后宫广撒金银,这才有宫里的嫔妃帮他说话。当然给皇帝进贡自然少不了,但是麻历照哪里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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