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再临神京

会宁府那边忙于各种事务,对于寺潭叶的事情,只有皇帝寺毓敃自己拿主意。

大概寺毓敃也是知道寺潭叶的心思的,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寺毓敃都没有理由把寺潭叶拉回朝廷的核心。

这既对寺潭叶来说是好事,对于寺毓敃来说更不是坏事。当然,有些人的心思就不算得上良善了。寺毓敃自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干脆地把萌芽掐了。

密旨是给索八拉尔萨满的,而且是明明白白地说得很清楚:萨满接旨!

萨满接旨后瞧了一眼,就放进了怀里。寺潭叶好奇,想看看。

萨满却丢下一句:“好好准备吧。”就回去修炼了。

寺潭叶挠了挠脑袋,非常纳闷,这真是恼人!寺潭叶很清楚,索八拉尔萨满不是皇帝的人,至少在他登基前决不是。

其实对寺潭叶朝中也有一份卷轴过来,是朝廷的。就是皇帝对于出征众将士们的嘉奖。

主帅英亲王寺前布战功卓著,由左卫将军进左威卫上将军,加食邑三百户;副帅督军使贝亲王寺潭叶缴获丰富,由翊卫中郎将进领军将军,加食邑二百户。

行军长史善平伯张见卿辅佐有功,进爵善平侯;参军、中护军尹寄仁有功,加食邑一百户。西方都督府军法使申廉亦有功,升任渤海都督府副都督。

费来改青风卫指挥使,妥思他哈改埃斯曼第二师统军使,卡萨尔进曼巴拉第二师统军使。前两人进威宁将军,卡萨尔进威平将军。

寺潭叶看着大军各位将帅获得的赏赐各有不同,还是很有意思。可以说算是各有所得了。

寺潭叶和寺前布的纯粹就是升了头衔,开国的时候,为了明确军官将领的等级,便于指挥管理,太祖把军衔制和唐代的武散官结合起来。

寺潭叶二人都是亲王爵的藩王,爵位升无可升了。至于官职,宗室诸王都是皇帝临时指示差遣事务,不随一般的公侯贵族当官一级一级地升。

但是军衔不一样,还得凭功劳来升。诸王可以有特殊照顾,但是止步于低阶将军,要想升就得有军功。

寺前布就是在漠北和鞑靼人交锋,一步一步从低阶将军升上去的。这一次升为上将军军衔,算是跻身武军统帅的行列了。

占了爵位的便宜,寺潭叶本来也只是一个低价将军,和妥思他哈他们差不多。但是在协助登基的时候被立了功,所以升到翊卫中郎将。这回升了一级,也是重要的一级,意味着对他独立领军的认可。

张见卿升了一级爵位,也是获利颇丰,羡煞朝中多少人,要是还有其他赏赐,恐怕老张就睡不着了。

尹寄仁是外戚,所以才恩荫了个高级的勋官。这回他只是被赏了奴隶,官爵没升,能力不够。

申廉官升一级,不要看只是升了一级,这一级是重要的一级,突破了这一级就进入了大臣的行列了。

其他将领都升了军衔,机会还有。而诸如金银锦缎之类财物肯定是也少不了的。

寺潭叶等人被赏的食邑实际上不是食邑,而且奴隶。由于这一次的奴隶没有一家庭为单位,所以一户就是三个人丁。寺前布的三百户就是九百人,寺潭叶的二百户就是六百人。

这些奴隶就是“食邑”的户数了,以后他们的劳动所得就是家主的了。如果寺潭叶给他们买来女奴配对,以后他们生的家生子也是奴隶。

“顺富,传信戴长史,让他领了人就送到封地种田吧。”寺潭叶吩咐道。

“哎!”顺富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忙去了。

“慢着!”

顺富急忙转回来等着寺潭叶的话,咋又改主意了呢?

寺潭叶一琢磨,还是得抓紧点,遂道:“让刘彩去买高级女奴回来给他们,也好让他们安心些。”

“是,奴婢晓得了。”

下午,寺潭叶刚要让人去请萨满过来一块吃饭。门口的小太监就尖声说道:“管事刘彩求见。”

寺潭叶头也没抬,依旧看着各种邸报,“让他进来。”

刘彩一进来就行礼,寺潭叶也懒得阻止了。刘彩平起身后,寺潭叶问:“老刘叔,今日来何事啊?”

刘彩看寺潭叶这么忙,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直接说道:“王爷,您让买给新来的奴才买高丽女奴,是一人一个?”

寺潭叶闻言,抬头看着刘彩,很是不解,“不是一人一个吗?要买就一次买完,若是高丽的不够就再买倭国的。”

听了寺潭叶的话,刘彩顿时一脸痛惜地说道:“王爷,错了,这是要浪费多少银子呀!费不着。”

“怎么说?讲清楚!”

刘彩喝了口茶,忙解释道:“王爷,不必买这么多,三个人买一个女奴就行了。买女奴回来就是为了生孩子,一个女奴给一个奴隶生三个孩子,再去给其他人生,这样就行了。”

“啊!这么荒唐!哪有这样的,这不是共妻吗?实在是太乱了!”

寺潭叶听到这个说法,被雷得简直是僵硬当场。想不到竟然有这么荒唐的事情,还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刘彩不以为然,说道:“各家都是这样干的,不知多少年了。”

寺潭叶皱着眉头质疑道:“那一个女奴就一定能如期生这么多孩子?孩子又能存活下来?”

刘彩继续解释道:“无妨,一个女奴只要活着基本就能生,孩子死了就再生,只要是能繁衍人口就行。人最值钱。”

寺潭叶顿时觉得头疼不已,放下邸报,用力靠在椅子上,叹了气问道:“这样的做法和养猪有什么区别?如果有的女奴受不了死了呢?”

“王爷,区别就是一个是繁殖诸,一个是繁殖人。要是才生了没几个就死了,那就再买几个回来补上就行。”

刘彩早已经司空见惯了,对他来说这就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哪有那么多问题,难不成平白多花银子?

“那我怎么没看见各家的奴才都是这样的?我听说都是奴仆们彼此通婚,或者主人来指婚。”

寺潭叶回想了一下,又发现了说不通的地方。刘彩的所言似乎与寺潭叶所知的实际并不相符。

刘彩并不诧异于寺潭叶的问题,脱口而出道:“王爷,是没错,奴仆们就是这样过日子的。比如老奴家里就是,原本是在皇庄做着的。

后来遇到老王爷开府,就被赏赐来咱们府里。又蒙老王爷恩典,指了婚。也就是儿孙辈被放了民籍,不然这些小子们以后也是一样的。”

寺潭叶撑着脑袋,问道:“既然你知道这样做比较好,那你怎么还如此折腾这些新来的奴仆?”

刘彩一脸冤枉,苦着脸说:“王爷,和平民一样相互通婚通常都是一两代人后的奴仆才有的权利。刚开始来的奴仆也可以有,如果人少,可以指一些家生子给他们。”

“那我们为何不这样做?多买些就不好了。”

刘彩坚持地说:“这回府里一下子就来了六百奴仆,全派去开荒的话都可以建一个大庄子了。又哪里有那么多的家生子来给他们婚配?

而且家生子基本不愿意嫁给新来的奴仆,他们怨气太重,且还不懂府里的规矩,坏处太多了。若是买多了,高丽、倭国那边也供应不了。”

听了刘彩的理论,寺潭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毕竟这本身就是多少伤了些天和的事情,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家的六百人就伤透了脑筋,寺前布的九百人就不知道怎么解决了。

“你是打着升米恩斗米仇的心思,想要拿捏好这些新人?”寺潭叶忽然想到了这个缘故。

刘彩嘿嘿地笑了,“王爷英明!若是一下子都给配了女奴,这些人就不知道珍惜府里的恩典。而且一个女奴好几两银子呢,可不便宜。”

“算了,本王也不明白这些腌臜事,你看着办吧。准备妥了,过几天再去一趟南朝,注意保密。”

“是,老奴领命。”刘彩走得挺快,他事情比较多。

晚饭的时候,寺潭叶让人请了萨满过来吃饭。吃着吃着,寺潭叶顺道再问了一下,萨满只说是可以再去,不过过年的时候可得回来。

寺潭叶表示了解。

中元节的时候,寺潭叶顺道把原先凯旋入府该做的仪式补做了一遍。老早杨政就在准备着这事儿了,一下子搞得别院是烟熏火燎的。

英航霁等好友及南京贵族各府都派了人前来观礼,辽阳保宁宫、宗正寺、太常寺也按律派人来协助。

顺富也去了保宁宫驻宗正寺少卿那里办了手续,给海芙和青璃两个女子加了一个亲王侍妾的名分,视七品。

过后,寺潭叶以受命同萨满前往迪瓦诺部族为由,离开了辽阳府。英王寺前布回了封地,不好再拿他遮掩了。

但是实际上,寺潭叶和高远格、萨满、顺富却到了广宁府,在这里呆了三天,就和刘彩率领的商队汇合了。

刘彩顺便把贾家的人也带上了,林之孝已经烦透了贾瑞,忙着生意就不说了,还得顾着他犯事,花了多少银子了,回去怎么交代?

贾瑞也是后悔不迭,一个劲地求林之孝帮他圆谎。林之孝直接告诉他,知道的人太多了,他爱莫能助。

贾瑞情知如此,一路上急得心神不宁。寺潭叶有心趁机把他弄成内线探子,但是高远格觉得不值得,神京城随便再找一个便宜的都多了去了。

寺潭叶只好作罢,一路上走得不算快,寺潭叶还要不停地收到会宁府传来的消息,局势一直在变化。

顺富一路上抱怨个不停,大热天的,不在本土避暑,到神京不是找罪么。直到被寺潭叶听到,让他回去,他又不干,却没敢再叨叨了。

这次一样不走山海关,还是过大定府由滦平县出境。在旮沓口当参将的卫若兰他爹不在了,不知道调去哪里了。

八月初五日,寺潭叶又来到了神京城,不过这回主要是躲事情躲着来了。

到了神京城,由于曾经生活过几个月,各种情况都很熟悉,加上劳源康等人的接应,不需要怎么适应。

刚安顿了一日,第二天,寺潭叶就计划先去冯紫英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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