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心惊胆战

在路上,小杨子回望走过的路,路上行人匆匆过,没人回头看一眼。再定睛一看,有情况,一群农夫手握棍棒吼叫着追了上来。其中一人喊道:“找到他打死他,看他还往哪里跑!”

小杨子听了一惊,连忙对神偷杨说:“惨了,他们追过来了,还要打死我。”

“稳住,大场面我们又不是没见过。”神偷杨说:“再说这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干。”

小杨子说:“是快意堂的我倒不怕,是恶霸来了我也不怕,可他们就是普通人。”

神偷杨说:“做贼心虚,你又不是贼,怕什么?”

小杨子只想说,虽然我们不是贼,但跟贼干的活也差不多。

这群人追上来了,根本没有理他俩,径直又跑了,只听见其中一人说:“这头牛就在前面那个山窝窝里。”

原来,他们是在寻找丢失的一头牛,这头牛受到惊吓独自跑了。

呼吸变缓,心率降低,小杨子的心跳没那么强烈了:“他们太穷了,我摸了好几个,跟我们一样,分文没有。”

神偷杨生气了:“该摸的才摸,不该摸的也在摸,他们就是一群衣衫单薄的农夫,一年到头难挣一个子儿,包里又怎会有钱?”

在奔跑中摸包,还摸了好几个人的包,并且不被发现,这行窃的手法和技术不摆了。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小杨子亲手操作,根本没人相信天下有如此神偷。如果发现财物不见了,失盗之人不会怀疑有小偷小摸,只怨自己不小心丢失。

两人继续前行,路人没有谁关注他俩,他俩也没有去打扰路人。

小杨子又朝回望,看见几个手持刀剑的打手追了上来。小杨子呼吸加快,心率一下子又升高,心脏“咚咚咚”地跳。

神偷杨提醒:“你又怕什么?”

小杨子说:“虽然他们不是快意堂的,但很像失主找上门来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神偷杨说:“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来了便知,还是那句话,你不是贼!”

小杨子马上按住胸口,对呀,做贼才心虚,我又不是贼,我怕什么?当打手到来,小杨子壮起胆子主动询问:“你们在寻找什么?一头牛还是一头猪?”

一个打手凶巴巴地说:“小孩子不要多嘴,小心你挨揍!”

另一个打手说:“一个下人,居然敢偷吃主人的烧鸡、猪蹄、牛排,该死!”

烧鸡、猪蹄、牛排?那不是我的最爱么?是什么样的人跟我的嗜好一样呢?小杨子听了一下子兴奋起来。

又一个打手说:“主人吩咐了,找到此人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敢不敢偷吃!”

什么?偷吃烧鸡、猪蹄、牛排就要断一条腿?我吃了那么多的烧鸡、猪蹄还有牛排,岂不罪恶更大?小杨子拍着自己的大腿在心里说,这都是烧鸡腿、猪蹄子、牛排骨喂大的,很值钱的,我要好好保护。

小杨子说:“偷吃应该打烂他的嘴,与他的腿没关系。”

一个打手说:“他的腿跑得太快了,追上他先要打断他的腿。”

打手继续向前奔跑。

原来,是一群家丁在找一个爱偷吃主人食物的下人,可能这个下人实在是太饿了,也可能这个下人实在是太爱吃烧鸡、猪蹄、牛排了,根本不顾偷吃的后果。

小杨子失落地说:“这几个也是穷光蛋。”

“又在乱摸。你的手法好是好,但不熟练。”神偷杨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可能没注意,你在行窃时,我突然张开手臂,拉开架势,让他们注意我的举止,从而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我以为你在发神经呢,你太狡猾了,人家以为你要打架,结果你在舒展筋骨。”小杨子说:“为什么不对农夫也比划一下呢?”

“农夫老实憨厚,警觉性没有练武的家丁高,所以我放心让你去试手。”神偷杨说:“你可以想一想,如果你失手被发现,是家丁揍你痛还是农夫揍你痛。”

“不管哪个揍我,痛的都是我。”小杨子说:“只要你帮我,我哪里都不痛。”

神偷杨说:“你看这群家丁人模狗样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其实也就是混口饭吃。他们有的是力气,如果不去抢钱,身上哪里又会有钱。”

小杨子又发牢骚:“我们不去行窃不去抢劫也没有钱,即使行窃还是没有钱。”

“我再纠正你小子一次,我们是行善不是行窃。”神偷杨说:“我们是好人,他们是坏人,不可相提并论。”

小杨子还是不服气:“好好好,我们是行善不是行窃,我们是好人不是贼。”

神偷杨揭短:“你摸了农夫的包,又摸了家丁的包,你不是贼是什么?”

小杨子马上解释:“那不是摸包,我是在实践你的行窃术,学以致用,再说什么也没有摸到。”

“摸到你就是贼了,人赃俱获,我要送你到官府。”神偷杨说。

“不用你送,我要到都城,我要进王宫。”小杨子俏皮地说。

他俩悄悄来到都城,没想到见面礼就是通缉令,城内到处都是悬赏通告,人们都在议论快意堂、猜测他俩会在何处。

小杨子说:“快意堂、快意堂,如果不是快意堂在追杀我们,看了通告,我都有点相信我们就是快意堂的同党。”

他俩不知道的是,覃开拓一回到阆中城,就迅速带人四处抓捕他俩,虽然抓捕不到,但属于奉命行事。

神偷杨说:“我们从阆中城跑到都城,可都城不相信眼泪,看来我们有麻烦了。”

小杨子有点慌了:“城内危险,我们快跑!”

神偷杨冷冷地说:“还往哪里跑?全国通缉,跑是跑不掉的。”

“好好好,我们不跑,我们哪里也不去,我们去投案自首。”小杨子说:“老头杨,这就是你说的喜从天降,幸福来敲门?给我们的是惊不是喜,是惊吓不是惊喜!”

神偷杨说:“只要你不去举报我,没人认识我,只要我不去举报你,没人认识你,这就是坏事变成好事,这就是惊喜!”

“满城都在捉拿我们,为了那笔赏金,甚至全国人民都想捉拿我们,没想到我小杨子十二岁出道,竟是以这种方式出名,我很值钱吗?”小杨子说。

“祝贺你小子出道即走红。”神偷杨说:“不过你看通告,小杨子悬赏十金,说值钱也值钱,拥有十金,小老百姓一辈子够花了。”

“说不值钱也不值钱,你看通告,神偷杨悬赏百金。”小杨子说:“同样是人,同命不同价,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我是成人,你是小孩,可能是我吃的饭比你多、走的路比你多、过的桥比你多,所以更值钱。”神偷杨说。

这时,观看通告的人群中有人高声说:“神偷杨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小杨子又是谁?”

另一人说:“神偷杨值百金,小杨子值十金,从悬赏金额看,小杨子是个无名小辈,是个不值钱的娃娃!”

“两人都值钱!”又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你有本事去把小杨子抓来,拥有十金,你就是发财人了。”

“有道理。”有人附和:“神偷杨我们可能抓不住,难道一个小毛孩我们还抓不到?”

听到人们如此议论自己,气得小杨子差点跳出来,公开叫板,我就是小杨子,你们有本事来抓我试试?

这时有人说:“神偷杨是行善之人,口碑相当好,以前我们很多穷苦人家都得到过他的资助,官府怎么通缉这样的好人呢?我们要告诉神偷杨,不能让官府抓住了。”

又有人说:“我反正没有得到神偷杨的任何好处,眼下只看到官府给出的好处,一个值百金,一个值十金,都很诱人。”

这两人争论了起来,一个说不要见钱眼开、不是什么钱都可以得,一个说你都不认识神偷杨、怎么告诉他不让官府抓。

“神偷杨,不要前来,官府要抓你,快跑!”第一人突然张嘴大吼后,又降低声音:“我就这样告诉神偷杨,神偷杨听到了就会跑。”

第二人说:“我不相信你一天到晚不吃不喝不睡,就站在此地大声吼叫。”

第一人说:“官府都抓不了神偷杨,你还想抓神偷杨!”

第二人说:“你这是在包庇通缉犯,你跟神偷杨是一伙的,官府要抓你!”

“我倒是想跟神偷杨一伙,可人家不要我。”第一人说:“你有种,你去向官府告我呀,我在此地等!”

神偷杨仔细观察了人群,发现都是普通老百姓,忍不住指着通告说:“神偷杨和小杨子是快意堂的同党,是刺杀大王的帮凶……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不下令捣毁快意堂,而是通缉我们……”

小杨子听到这里,担心神偷杨说漏嘴,于是快速补上:“对,通缉我们……的神偷杨和小杨子。”

神偷杨放慢语速,意在引起大家注意,没想到小杨子顺着思路把话接上了。

“有道理!”有人附和:“不通缉罪魁祸首,而是通缉帮凶,一定是官府的哪根神经错乱了。”

神偷杨趁机对争执的人说:“神偷杨是人不是神,为他伤了和气不值得。愿意去抓他可以,愿意包庇他也可以,官府神经错乱也可以,总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小杨子也上前相劝:“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有个年老的听了对小杨子说:“你这个娃娃说得轻松,我妈在地下埋了十几年了,我不得去找她,我还要活下去!”

小杨子也笑了:“我还不知道我妈在哪里,我也不得去找她,因为找不到她。”

幸好没人认识神偷杨和小杨子,他俩才敢于在平民百姓中公开露面。

劝散了人群,神偷杨和小杨子边走边聊。

小杨子不服气地说:“大王一行人中才有快意堂的同党。”

神偷杨说:“难道是大王下令通缉我们?”

“考我?”小杨子说:“大王自身难保,怎么会下令?下令的肯定是阴险歹毒的三太子。我们对大王出手相救,可想要你命的人就是他!不管他是不是快意堂的,他发出通缉令,明显是对我们的打击报复!”

“快意堂追杀我们,我们还好对付,毕竟他们是暗地来,我们已有警觉,可以来一个解决一个。”神偷杨有点担忧:“关键是光天化日之下,官兵可以四处搜查,这就是我们遇到的麻烦。”

小杨子说:“朝廷真麻烦,官兵真讨厌。”

“所以说,不要跟朝廷作对,否则没有好果子吃。”神偷杨说:“所以又说,成为朝廷的人,捞个体制内的头衔,就能得到保护,还可以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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