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悬赏缉凶

再次重申,巴王遇害,根本不是大太子、五太子和大将军所为,三太子怎么会下令追杀?庹正执不禁感叹,谣言真可怕,谣言是一把利刃会杀人,给大太子和大将军下令是真,哪里是追杀令,分明是召回令,是我下达的。当然,督易图发过话,谁敢强闯城门,格杀勿论,哪怕是太太子,哪怕是大将军。这话没毛病,听话一定要听全,有了强闯行为这个前提,才会有后面的狠话。我相信,大太子和大将军可能一时接受不了大王的口谕,但他俩一定会服从大王的口谕,如果他俩拒不执行口谕,非要带兵强闯,非要犯上作乱,非要与三太子为敌,那也是他们自找的。

震烈每日要到王宫探望一次父王,然后规规矩矩地呆在家中,依旧不闻窗外事。震煞好似自己要做大王似的,在宫里宫外横冲直撞,对宫里大事小事指手画脚,让这个官员好好工作,让那个士兵好好站岗。

震霄跑到庹正执面前:“大将军不是巴蔓子了。”

庹正执听了,连忙用手去捂震霄的嘴:“王宫禁地,不要乱讲!”

震霄笑着又说:“相邦不是庹大人了。”

庹正执再次一惊,心想五太子是在何处听到的飞短流长。但事关自己,忍不住好奇地问:“相邦是谁?”

“王宫禁地,不要乱讲!”震霄神秘地说:“大将军是督易图,相邦是夕朝阳。”

大将军和相邦的位置,都由二号人物去担任,这个谣言编造得真有水平,符合客观规律,符合提拔条件,那巴蔓子何去何从?我又何去何从?

但庹正执不信谣言,立即打断:“无稽之谈,无中生有,无事生非!我是相邦,相邦是我,谁敢取代我?”

“是四哥告诉我的。”震霄生气了:“庹大人不好玩,我自己去玩。”

庹正执叹气,难道宫里的所有谣言都出自四太子之口?

还有一件事,让庹正执非常生气。

全国通告,悬赏缉拿快意堂同党神偷杨和小杨子,这是震焎下令的。庹正执说:“神偷杨和小杨子不是快意堂的,他们护驾有功,怎么缉拿他们呢?”

震焎说:“庹大人不觉得父王被害案很蹊跷吗?”

“大王被害案确实有蹊跷。”庹正执说:“这事没这么简单,快意堂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这就对了。”震焎说:“自称快意堂的七个劫匪已经死去,而活着的是神偷杨和小杨子,说明什么?”

庹正执说:“说明神偷杨和小杨子是来保护大王的,他们是有功之人。”

“庹大人的双眼被蒙蔽了。”震焎说:“说明神偷杨和小杨子也是快意堂的。”

再怎么看,庹正执也不相信神偷杨和小杨子是快意堂的同伙:“当时危急的是我们,出手相救的是他俩。如果他俩是快意堂的,就应该对我们下手,如果这样,或许我们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庹大人没有动脑子呀。”震焎说:“他俩虽然不是幕后主使,但他俩杀掉劫匪是杀人灭口,目的是获得我们的信任,难道庹大人没有看出来?”

庹正执说:“为什么要获得我们的信任?”

“庹大人的脑子太容易忘事了。”震焎冷冷地说:“庹大人刚才已说了,快意堂一定有更大的阴谋,他俩这么做,再结合劫匪头目的话,这个更大的阴谋一定是协助某个太子当上大王!”

庹正执不敢再分析了,如果顺着震焎的思路推断下去,断定是大太子或者二太子或者某个太子篡位,那大太子或者二太子或者某个太子就别想活命了。震焎先前也提出过扣押大将军和几个太子的决定,目的是例行盘问,被庹正执否决了。震焎又提到有追杀大将军和大太子的传言,败坏了震焎的名声,打算调查散布谣言者,也被庹正执否决了。

庹正执明白了,震焎下令抓捕神偷杨和小杨子,其实是想挖出幕后主使,那震焎怀疑哪个太子呢?从震焎连日来的表现和神情看,震焎应该是怀疑上大太子和大将军了。庹正执故意问:“有线索吗?”

震焎说:“我听到一种传言,说神偷杨跟大哥是一伙的,这只是怀疑,不能当真。”

庹正执的分析判断得到验证。

庹正执心想,我是相邦,请三太子放心,我一定履好职尽好责,如果幕后主使真是大太子,哪怕豁出我这条老命,也一定会拿大太子是问,为国除害。

庹正执想到王位继承人反正都是你震焎的了,当务之急是抢救巴王,某个太子是不是有篡位野心或者太子之间是不是有矛盾都可以缓一缓,便说:“回到通缉令这件事上来,我觉得暂时不宜抓捕神偷杨和小杨子。”

“庹大人糊涂啊。”震焎露出凶险的一面:“神偷杨是十恶不赦的汪洋大盗,谋害父王,罪不容诛!神偷杨偷窃父王的玉佩,其罪当诛!当日我没有杀了他,我相信要不了几日,他就会伏法。神偷杨和小杨子是快意堂的同党,我要他俩不得好死!”

庹正执忠心耿耿地为国操劳,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连巴王都很少指责他,而震焎是第一个说他糊涂的人,加之先前震焎说他双眼被蒙蔽、没有动脑子、脑子太容易忘事,庹正执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便提出反对意见:“我看他俩不是快意堂的。”

震焎斩钉截铁地说:“我说是就是!”

庹正执被打脸了,尴尬至极。

庹正执转脸一想,如果巴蔓子在宫内就好了,他绝不会盲目执行震焎的命令,尽管震焎是王位继承人。缉拿罪犯是大将军的职责,大将军每次抓人,只认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的案件。可惜巴蔓子在外还没有回来,自己一人说服不了震焎,关键是震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执行震焎命令的是督易图。

督易图的执行力超强,亲自带兵在城内严加搜查。

督易图的一名手下对外吹嘘:“我以为好大个烟锅巴踩不熄,好大个乌梢蛇按不住,好大个猪脚杆炖不烂,好大匹酸菜叶子嚼不断,原来是两个江湖混混,三日内必定抓住!”

庹正执只想说,神偷杨和小杨子居住在阆中城,督易图在都城搞那么大的阵仗,给谁看呢?

大家都认为,自然是给震焎看,这是立大功挣表现的绝好机会。

官场很复杂,人心难统一,也不知督易图是真心搜查,还是搞面子工程做做样子糊弄上级,或者二者兼有。总之,督易图的表现,震焎很满意。让领导满意、让领导舒服、让领导开心,就是下属最大的追求。

只要是一大一小两个男的出行,都会被官兵抓住盘问。如此一来,官兵抓了好几拨都认为是神偷杨和小杨子的人,最终都被一一否定,承认抓错了。

还别说,神偷杨和小杨子真还来到了都城。

高开阆中城时,小杨子得意洋洋地说:“阆中城留下了我美好的回忆。”

神偷杨说:“我知道你小子想说什么,你是名人,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

“我是名人,不是因为我救了你这个名人。”小杨子说:“你我兄弟朋友间就不要客气,我救过你,你救过我,不存在欠不欠的。”

原来,神偷杨和小杨子破坏了快意堂暗杀巴王的行动,快意堂立即派出杀手追杀他俩。一名杀手正要偷袭毫无防备的神偷杨时,小杨子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用飞针技术向杀手击去。杀手失手,吓得赶紧撤退。小杨子高兴地说,我打中他了,他一瘸一拐地逃走了。神偷杨回过神来说,你打中不假,但他本来就是个瘸子。小杨子恍然大悟,我击中的是他的手,怎么他的腿不灵活了?神偷杨躲过此劫不由感叹,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没料到居然有人敢来暗算我,小杨子,算是没有白养你。小杨子说,我说过,你收养了我,从没有把我当成累赘,养育之恩我终生报答,只要你有危险,第一个护你周全的一定是我。

让他俩震惊的是,一是一定有人透露了他们与快意堂为敌的消息,二是快意堂的报复行动太快了。杀手一个接一个,装扮成农夫、屠夫、渔夫、猎夫、樵夫,防不胜防,就像拆盲盒一样,不知下一个会开出什么。

小杨子愤愤不平:“我们走到哪,杀手追到哪,快意堂为什么这么懂我?”

神偷杨说:“之所以懂你,是因为我们已经被快意堂盯上了,这下你知道对方的能耐了,快意堂绝对是个不简单的组织,务必小心应对。”

小杨子生气地说:“要说坏人,快意堂的是最坏的人,害得我们要逃难了。”

快意堂确实不简单,好比你正在浏览楼盘信息,马上弹出聊天窗口,问你需要什么帮助。你只搜索过一个商品,类似商品广告轮番轰炸。你刚注册完会员信息,接二连三收到推销短信。大数据推算你的兴趣爱好,总是拿捏得死死的。

阆中城内城外都呆不下去了,为了躲避追杀,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俩决定前往都城。昨夜,他俩光顾了一个恶霸的家,老规矩,将获得的钱财全部分发给了周边困难百姓。第二次干活,小杨子不再那么小忐忑、小紧张、小不安、小胆怯了,心里也不再那么小激动、小兴奋、小喜悦、小得意了。相反,小杨子很有成就感,因为干的是雪中送炭的好事,想象着穷苦人家一觉醒来,发现房内突然钻出金银财宝,说不定恰好可解燃眉之急,一定高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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