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榭稳稳接过刘五递来的酒，喝一小口。
刘五这次比以前调给小榭的略烈，小榭也比平时喝得大口，只觉先是一阵甜香入口，又有浓浓感动涌上心头，紧跟着一股温热从口中一直熨帖进丹田，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轻松和快慰，委屈和憋闷瞬间就被酒精烧成了灰。
小榭忍不住大赞一声，“小五真是调得好酒，比观音姐姐和方姐的怀抱还暖还甜！小石头这个废物，除了打架什么也不会。”她平时绝不会这么说石应，不过这时石应绝不会在意，只痛苦地抱住头。
观音却一伸舌头舔舔红唇，“我还有更甜的，要不要试试？”
老家伙一拍额头，“天哪，我老人家造了什么孽，又要忍受这样的痛苦！”
小榭展颜一笑，就像台风过后盛开的风雨兰，清新娇艳，就连观音和方姐都看得失神。
小榭又喝一口，想了一想，轻轻放下酒杯说，“明天我们去见最后一个重启师，但我觉得不会有任何改变。我知道一定会有办法，但那不是我能接受的办法。
豪门想逼我嫁给他们的子弟，他们想得美！我小榭，也是他们那帮纨绔能想的？”说完她骄傲地昂起头，这一刻又像是一朵高贵的牡丹。
“他们要找东西，我帮他们找，只要他们给得起能晶。他们要做什么事，该正大光明来找我，告诉我他们的计划，而不是这样鬼鬼祟祟躲在后面见不得人。
我还是连变异蚂蚁都打不过的黄毛丫头时，就不会糟蹋自己委屈求生，现在他们就更别想逼迫我！姑奶奶好就好，不好我去就去把他们同境界子弟全都打残。
我一转，就去灭了他们的一转子弟；二转，就去灭了他们的二转子弟，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他们有他们的大事要办，那就来求我啊！这样躲躲闪闪算什么样子？我宁死也不会向他们低头，看谁熬得过谁！他们的大事不干了吗？他们要找的东西不找了吗？左右我还能活两年，我们看看谁能撑到最后！
还在病床上时，我就想过死。我每一天都觉得自己明天早上就再睁不开眼，可那时我还舍不得死。
我舍不得小石头，那时他还那么脆弱和无助。我死了，就剩他孤零零一个人，他一定坚持不了多久。
现在我不怕了。小石头长大了、厉害了。漩涡星系都会是他的舞台，那些豪门子弟没哪个能阻挡他前进。
他会是另一个传奇，如果没我，他会成长得更快，他再没有弱点。”
说到这里，她眼神略有些暗淡，像被乌云遮住的星子。但很快乌云散去，星子又忽扇扇的闪着光，像漩涡一样深邃迷人。
她怜爱地摸着痛苦抱头的石应，轻轻说，“更重要的是，现在他有你们了，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和小石头都是孤儿，从很小我们一起长大。我们像兄妹，像姐弟。等我们懂事了，又是情侣，谁也离不开谁的情侣。
我很想陪小石头走五十年、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可是如果我没有那个运气，小石头也不能消沉下去，你们也不能消沉下去。
我们俩孤单了十五年，直到遇到了你们。我们都把你们当家人，相信你们也是。我们是生长在一起的红油松，当出现危机时，我们互相扶持，共度难关。当危机过去，我们的情意就结成亮晶晶的精粹琥珀。
感谢你们陪在两个总惹麻烦的小鬼身边。追缉司盯着我们，说是什么公司，还不就是想逼我们就范。见我们不识好歹又拿我们没办法，又想找你们麻烦。
邢家哪里是尽忠职守？天下豪门是一家，他们只是想维持星系的豪门秩序。别的豪门做得不对、做得不好，他们只会帮他们收拾烂摊子。而我们就算毫无破绽、他们也会想办法迫使我们出格。
既然公司都是修行废，他们这些天豪精英有必要这么大阵仗，像是星系就要面临生死存亡吗？只不过是拿到一把尚方宝剑四处砍人罢了！
他们还会盯着观音、盯着小五、盯着方姐、盯着十九，但你们没有害怕，没有离开我们。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幸福和安全！
虽说是一家人，可我还是想谢谢你们！
我好想一直跟你们在一起，每天喝小五调的酒、吃小五做的饭、揪揪老东西的胡子、看着观音和方姐的盛世美颜，就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如果漩涡眷顾我们，我们再一起开开心心很多年。如果两年后我不在了，你们还要开开心心的，帮我照顾好小石头。让他不要那么冲动，那么直男，一点不懂得欣赏女孩子的美丽。
以前我总有很多很多顾虑，担心给大家惹麻烦，担心影响重启，担心他们对小石头不利。
从今天起，我没有顾虑了！我无敌了，我要暴走了！”她又抬起头，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凌厉和坚定，还捏着小拳头一扬，“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那些痴心妄想的天豪精英，我要让他们知道，别惹女孩！
我要让他们不敢动你们，我要让他们知道，对你们任何一点伤害，都会引起我激烈的、变态的报复！那代价沉重到即使他们也承受不起，你们就安全了！
我们都要加快修行，不为别的，是为了我们能再一起看一千年的日出日落，喝一千年的好酒。
我说完了，谢谢你们听我这个疯疯癫癫的女神经唠叨。
女神秒变女神经，是不是有点不习惯？”
说完她嘻嘻一笑，又喝一口酒。
观音和方姐早就泣不成声。又轮到小榭去安慰她们。
过一会小榭又说，“观音姐姐，今晚我想跟你聊聊。”
观音大喜，粗着嗓子学恶少说，“我早就想抱你这个娇滴滴、白生生、香喷喷的小美人睡了！”挑起她下巴说，“小妞，今晚大爷一定让你满意。”
观音又假意说，“可是小石头怎么办？他都抱你睡十年了，没你他会失眠。”
石应看向十九，“要不咱俩？”
十九皱眉道，“滚！”
众人大笑散场。
小榭和观音手牵手进屋，小榭先洗澡，再写着日记。一会观音出来，她也写完了。
两人互相看看，再看看自己，都觉得自己和对方美得不像话。观音手抚摸上她裸露在睡衣外面的大片胸膛，“你皮肤真好，又白又细又滑又弹，真像古人说的凝脂。”
小榭说，“你才白呢，皮肤就像玉一样，真不愧是观音。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那么说你？”
观音不屑撇撇嘴，“那些少爷想追我呗，可我一个都看不上。他们得不了手，就怀恨在心，就这么四处一传，变成我外表很庄重，内心很骚动了。
其实人家跟你一样，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话说，小石头天天抱着你这么个千娇百媚的美人睡，他就能忍住不动你？你看天豪精英们为你疯狂成什么样，你勾勾手指，只怕为你摘下漩涡也是愿意的。”
小榭脸一红，“我们还小。他很尊重我。我知道他忍得很难受，可还不到时候。”
观音龙抓手抓了抓，“不小了，跟我差不多了。第一次见你，你还是个小姑娘，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小石头真有福气。”
小榭不理她疯话，也没在意她使坏的手，拉着她一起躺下。
关上灯，屋里一片漆黑、又十分安静，她们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小榭拉着观音的手，就像是两块细滑香皂挨在一起要滑开。
小榭说，“钥匙的事，是我不让小石头告诉你。是我先发现那个地方有状况，但那时我还不了解你，我们对豪门子弟也有情绪。你不要怪小石头，你要怪就怪我。”
观音说，“你这么美，我怎么舍得怪你？”
小榭说，“那好，我问你，你喜不喜欢小石头？”
观音不想她会问的这么直接，扭捏半天说，“我感觉我们俩都跟他在一起，有点怪怪的。她们说爱情都是自私的，漩涡出现以前人们都是一夫一妻，任何一方爱上别人或者跟别人有那种事，都是不道德的行为，会被指责、嘲笑！
我这样的后来者会被称为‘小三’，可要人人喊打的。”
小榭说，“我听说那个年代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在那之前，有些国家在很长时间里，男人都可以娶很多老婆。漩涡出现以后，你是知道的，人们早就习惯了一个很强的男人有十七八个甚至七八十个老婆。”
观音哼一声，“真不公平，为什么我们女人就不能同时玩很多男人？”
小榭说，“据说有个姓武的女人做了皇帝，还养了很多男人，那时就叫面首。”
观音说，“我也想那样。”
小榭说，“你舍得不要小石头？你能让别的男人碰你？”
观音又扭捏半天。
小榭郑重地说，“姐姐，我求你一件事。”
“帮你照顾小石头？”
“嗯。如果我没能重启，你就跟他在一起。他还要不要其他女孩，你说了算；他不听话，你就拧他耳朵，打死他。
如果我能重启，我们三个在一起，谁想进门，都得我俩说了算，好不好？”
观音又扭捏。
小榭说，“还有，重启师说，如果我重启了，很可能会忘掉以前的事和人。我可能会变成另一个人。如果那个我不要小石头了，你要帮他振作起来，好不好？”
观音说，“你肯定能重启。如果你变成另一个人，不要小石头，那我就来追你，把你追到手，再把你洗干净放到他床上。你干脆在重启前跟他把事办了算了，免得重启以后不认他。”
小榭又扭捏着说，“我还没准备好。我有点怕。他们说第一次会很痛，可是他们又说很舒服。”
观音说，“我也又期待又害怕。”
小榭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观音惊恐的说，“居然不是小石头，是大石头？”
小榭说，“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哟。”
观音说，“小石头被你这样的大美人抬高了胃口，只怕看不上我这黄脸婆。”
小榭说，“他第一次见你回来就说你胸挺腿长，被我拧了耳朵。”
观音哼一声，“我看他看赵家三美口水都快流到地板上了。”
小榭说，“我们一起削他。”
观音说，“不过小意身材真辣。”
“如姐姐那腰我太羡慕了，她穿得宽松你们注意不到，跟她打时衣服拧起来能看得出腰身，细的快要断掉，可她该大的地方又很大，她藏得比小意要深哦！”
两人越说越轻，越说越慢，同时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