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老犯想打新犯

等到老烧棍行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因为这牢房里不见天日,所以不知道时间,只闻得面前香味儿扑鼻,他肚子里早就饿了,他一骨碌翻爬起来。只见面前的地上,放着一个方形的木盘子,上面放着三五碟菜,四荤一素,旁边还有一大碗米饭,上面插着一双筷子,无论是菜肴或者米饭,都正在冒着腾腾的热气。

老烧棍那里管得什么,端起米饭就吃,饿了一些时候,吃起来就是喷喷香。不多时,老烧棍就已经吃饱了。就把碗筷胡乱丢在地上。坐在那里发呆。

不多久,一个人进来收拾那些碗筷,老烧棍再也忍不住,问那个人:“你们怎么对我这么好哇?”那个人却犹如一个笼子一般,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回答。而是默默地收拾地上的碗筷,收拾好啦,就要准备拿着出去。

老烧棍一把扯住他说:“你们干嘛对我一个阶下囚这么客气?”那个人看他一样,摇摇头。老烧棍咔擦地捏了一下拳头,说:“不说,我就揍死你!”那个人还是摇头,老烧棍急了,真个一拳头揍在了那个人的身上,揍得那个人一个趔趄,嘴鼻出血,还是摇头。老烧棍还要揍他拳头,出到一半,忽然想到,他不过是一个听从主子的手下,如何会知道主子心里的想法,揍死他也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想到这里,老烧棍丢开他,说:“你走吧!”那个手下拿着碗筷出去了。

一连几天,天天好饭好菜,好酒不断。老烧棍大嘴吃着,忽然想起:莫非是要收买我,让我为他们卖命?嘿嘿!真是笑话,我老烧棍打从娘胎里蹦出来,就从来没有听从过哪一个门派的差遣?天地之大任我逍遥!要我听命于哪一个?对他俯首称臣,向彼拱手听命,真是难于登天!

老烧棍还想到:既然给我好吃好喝,那我就毫不客气地大嘴大嘴地吃,吃了我还不听命于他,就要气死他们!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这样的好菜好烦好酒吃喝过了大约有七八顿,忽然一天,老烧棍正在眯着瞌睡,忽然听得外面叫骂的声音,寂寞了好些时候的老烧棍急忙睁眼一看,只见得外面五六个人押着一个汉子进来,那汉子身材魁梧,脸型生得凶恶,一双爆眼睛似乎要瞪出眼眶之外,嘴里正在骂骂咧咧,什么脏话都骂了出来。

那伙人也不客气,在紧挨着敖烧棍的旁边,开了另一个牢门,几大脚踢了这个汉子进去。然后锁了牢门,就出去了。

那汉子困在牢房里,好不烦躁,各种话都骂透了,咒也咒过了,似乎有点累了,躺了下来。

老烧棍看他不再骂了说:“那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汉子忽然听见有人问话,似乎又躁怒起来,喝道:“你是什么瘟孽,来招惹我?”

老烧棍说:“我什么招惹你?我不是一个闷得慌吗?找你说说话。”

那汉子骂道:“说你妈个巴子!老子的话,有得你说?”

老烧棍也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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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脾气好,跟着喝道:“你不得了?不得了就不会进来了?”

那汉子喝道:“我得了不得了,不关你鸟事!”

老烧棍说:“有本事,你过来和我干一架?”

那汉子冷喝道:“你想老犯打新犯,老子可不怕你?”从那一间牢房里伸手出来,老烧棍也手痒痒了,想要揍他可他是在隔壁的牢房里隔得那么远,可是有心无力呀,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老烧棍:“你要是和我在同一间牢房里,我一定捶得你龟儿跪地求饶。”

那汉子喝道:“真是在同一间牢房里,我一定喝干你的血,让你变作一个干扁扁、光叉叉的赤条条。”说完了,那汉子就如得血喝了一样,竟然仰头得意地哈哈大笑。

老烧棍说:“我有机会一定会吃了你的肉,吃得你只剩下一副光骨架身躯,吃了你的肉,给你留下骨头,如何,我还是算得仁慈的了吧?”

那汉子说:“呸,我稀罕你对我仁慈,我堂堂一条汉子,从来没有怕过死,更没有怕过被谁活活地吃掉?因为敢吃我的人还没有出世。”

老烧棍说:“哟呵,你真会吹牛?我有机会,不是仅仅要吃掉你一个,还要吃掉你的全家老小。”

那汉子说:“这个,我就更不怕了!”

老烧棍奇怪地地说:“吃你的全家老小,你竟然不怕?”

那汉子拍了一下胸膛,说:“我孤零零一个,没有什么拖累,我怕个什么鸟?”

老烧棍想:这厮原来没有家小拖累,那我骂他什么好?正在心里寻思,那厮却在隔壁骂起来:“我吸光你祖宗十八辈的血,一滴都不会剩!”

老烧棍说:“还要吸光我的祖宗十八辈的血,你真是好狠心哟!不怕撑死噎死你么?”

那汉子哈哈地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我会撑死噎死?再多我都不会嫌多。”

两个正在吵得起劲,忽然有人进来了,那个汉子的鼻子显然比老烧棍的要好得多,马上闻到酒香味儿扑鼻,大声说:“有好酒喝了!”不等老烧棍说一句什么,他马上又补充一句,说:“当了犯人还有酒喝,看来做这个牢房也不冤枉,哈哈!”说着话他哈哈地笑起来。

进来的两个人,端了两份饭菜,端给老烧棍的是好酒好菜好肉,端给那个汉子的却是粗粮杂饭,半点儿腥味儿都没有,更别说酒了。那个汉子顿时气得发疯暴喝道:“一样的坐牢,你们却厚一个薄一个的,却是什么道理?”

那两个下人却是哑巴一样,并不回答他什么,默默地走了。

那个汉子气得一大脚踢翻那个盘子,里面的碗儿蝶儿顿时嚓嚓地破碎了,饭菜撒了一地。那个汉子好不解气,又扯起那个木盘子,啪地一下在地上打碎了。这边紧挨着的老烧棍得意地哈哈大笑,一边喝酒,一边吃菜,一边说:“好酒好香。”喝下一口,又啧啧地赞叹几声:“好香,香得要死要死的。”他是故意说给隔壁那个汉子听的,好气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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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汉子听了肚子里饿得慌,看着洒在地上的那些饭菜,真想捡起去吃,却哪里又丢得起脸,只得忍着饿,对着老烧棍嚷叫起来:“你是他神殿的大舅子,才这样优待你哟!”

老烧棍得意地哈哈笑起来,说:“我就是他们神殿的大舅子才这样好酒好肉地待我,你不服气,看到就看到,在悄悄地吞口水吧,哈哈!”

那个汉子听了,怒不可遏,抓起地上的残碎木杂,从缝隙里朝着老烧棍这般边砸过来,墙壁很厚,又无法拐弯,却哪里砸得到,都是掷在了前面的地上。

老烧棍说:“砸呀!你越砸,只怕饿得越慌。”

那个汉子说:“吃吧,撑死你。他们肯定是要宰你了,才给你吃好喝好。肯定是就像过年了,要宰杀的大肥猪一样。”老烧棍说:“即使是断头饭,也强过你这个饿死鬼。”说着还故意用酒杯洒了一滴在那堵墙前面,说:“来来来,看你可怜,让你嗅一下,解一点儿饥渴。”

那个汉子气不过,气愤愤地躺下了,还扭过了身子去。

老烧棍吃饱喝足看看盘子碗碟里那些剩菜残羹,说:“还剩得一些残羹冷炙,丢了,有点可惜,我却又吃饱了,还是丢了吧。”说着故意倒在那堵厚墙壁之前,特意就要气死那个汉子。

到了下一顿饭,依然如此,老烧棍这边,酒好菜好,有荤有素。那个汉子那边,依旧是一些冷饭冷菜,而且尽是素菜。油荤儿都不见半颗。那个汉子虽然气愤至极,一边骂着这个神殿吝啬鬼,一边却还是吃起了饭来。虽然饭菜惨淡却强过饿肚子啊!

老烧棍在那边一边吃一边说:“硬吧,我还以为那骨头有多硬呢!骨头虽硬,却还是没有哪肠肠肚肚硬,哈哈,喂猪喂狗的食物都有人吃。真是下贱得可怜!”

那个汉子听了,肠肠肚肚都快要气饱了,想要用碗给老烧棍狠狠地砸过来,扬扬手,到底没有把碗砸出来,忍着一口气,风卷残云,三下两下就吃饱了,就开始坐在地上盘腿练功。

这边老烧棍慢悠悠地边吃边说些气得死人的废话,有时还故意敲得那个碗儿碟儿叮当响,又故意吧嗒着嘴巴嚷着酒如何好怎么样香。

那个汉子虽然盘腿打坐练功,却苦于老烧棍的声音在附近喋喋不休,吵嚷得心烦,汉子在地上东寻西找,找了一些破布来塞在耳朵里了,才勉强隔绝了声音,终于得些安静了,这样才好好地开始练功。

接下来的几顿饭,仍旧是老烧棍这边好酒好菜,汉子那边冷饭残菜。可是现在,任凭老烧棍这边如何说话逗惹,汉子那边都悄然无声,没有半点回应。老烧棍觉得好奇怪,好似那个汉子死了一样。

这下子,老烧棍反而没有了说话吵嚷逗惹的兴致,甚至觉得寡然无味了。

这一次,老烧棍吃过了饭,故意嚷一句:“隔壁的死绝了咋的?哑巴啦?”一连说了好几遍,那边还是没有回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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