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预售2

今天负责主持拍卖会的是田守信,昨晚朱慈烺就对他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的包装和培训,因此,田守信一出来,就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这不是他伶牙俐齿,也不是他善于察言观色,而是他的身份,他一出来,大家就知道他还是朱慈烺身边的大太监,这下几乎所有人像是吃了定心丸。

既然是田守信亲自来拍卖,那就相当于是朱慈烺亲自来拍卖了,他田守信就是朱慈烺的家奴,就可以完全代表朱慈烺了,这和遮遮掩掩的冯林海还是有所不同。

田守信的现场串词和通行的台词都是朱慈烺昨天按照后世通行的话术手把手教的。田守信用了一夜时间背了个滚瓜烂熟,今天拍卖会开始后,他镇定地站在台上说了出来。

这些天津卫和各地的商人哪里经历过这等场面,他们虽然很精明,但是毕竟是隔了几个世纪知识和积累也不是盖的。

原本志在必得的商铺在他们心里顿时成了绝世宝贝,一个巨大的聚宝盆,只要到手,以后子子孙孙都不愁了,而如果一旦错过便等于错过了几代人的财富,顿时令在场的很多人都生出了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的心思。

再加上现场还有朱慈烺、冯林海和王重阳提前安排的众多托儿,这些人一个个一副富贵逼人的暴发户派头,无论任何人上前搭讪都是一脸冷淡鼻孔朝天的傲娇模样,扮相可谓十分入戏了。

完全就是周星星电影里面江南四大才子出场的那个情形,让人一看就有画面感了,田守信在台上极尽煽动人心蛊惑众人之事。

众多互不认识的托儿则在下面暗搓搓地抬价,开场热身的几间偏僻的商铺顿时被这些人一搭一唱炒成了天价。

偏僻的商铺卖出去后,就来到了相对较好的商铺和住宅,台下的商人们也是有苦难言,出的价钱比意料中的多出了好多,可是又能怎么办,除了心里mmp,脸上还不得不带着微笑欣然雀跃状。

那神情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偏僻的商铺和住宅以及地块的成功拍卖,也让商人们却渐渐琢磨出了味道,这次的拍卖好像哪里不对劲……

对于商铺的价格,虽然之前没有具体的参照,可是也有无数人很早以前便琢磨过,这些人对和钱财有关的一切都异常敏感。

之前预测的价格也是**不离十,可是就在昨天和今天竟然连连失灵,好多的东西都偏离了商品的正常价格,变得非常离谱,尤其是刚才几间偏僻商铺都大大超过了他们的预测。kΑnshu伍.ξà

逐渐琢磨出不对劲的商人们于是有些沉默了,后来田守信又开始拍卖商铺时,他们都暗暗串联,暂时不出价,先看看形势。

可是很快他们就失望了,他们想象中的田守信在台上吹得口干舌燥,他们却显得有些抗拒,结果是田守信越说越心虚,尴尬的不行,然后只能求助似的朝台上某人端坐的位置不停地看的局面却没有出现。

嘈杂的人群里,之前那些很嚣张出价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他们还是纷纷叫价,成功竞拍以后,竟然真的去交接了商铺,交清了银钱。

随着越来越多地段和价位都不错的标的物拍出,这些人逐渐坐不住了,他们不是真的不想拍,随着这些小户型拍出之后,按照名册,剩下的就是更贵的了。

“哼,还以为会有几个明白了,却原来是一群穷鬼,没钱来凑个什么热闹,白白浪费我的时间,不想拍的就别捣乱,剩下的商铺我老陈都想要,你们就别出价了,全卖给我,回头我再感谢大家!”

“什么人这么狂?简直是不把大家放眼里啊?”众人纷纷扭头愤怒地看去,却见一名身穿貂皮裘袄,衣着华贵,相貌却极为丑陋的中年男子正45°角仰头望天,摆着POS,说话的姿态非常张狂,模样甚是欠揍。

“看什么看!没钱就别来,来了白占位置,还浪费我老陈的时间,知道我在天津卫等了多少日子吗?知道我一息时间可以赚多少钱吗?

你们赔得起吗?搞什么‘拍卖’,请了一帮穷鬼,钱没多少话还不少,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呸!死穷鬼!”

几句话,让大伙儿气炸了,大伙儿顿时觉得胸口堵得慌,这能进入拍卖场的人,多少都有些身家,平时那也是鼻孔朝天走路的。

虽然不是个个腰缠万贯,可是大都身价不菲,此刻却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暴发户骂“穷鬼”,如何不气愤,这都好多年没受过这等欺辱了。叔可忍婶不能忍!欺人太甚!

就在这时,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兄台说话客气点,说谁穷鬼呢?嘴巴放干净点,怎么是满嘴喷粪的,这有人生没人养的。”却原来是晋商代表人物范永斗的公子气不过站了起来。

这范家可是了不得,经营行业多,足迹“遍天下”。有"上自绸缎,下至葱蒜,无所不包”之说。

据说盐业、粮食业、棉布业、棉花业、丝绸业、茶业、绒货业、颜料业、煤炭业、铁货业、木材业、烟草业、药材业、纸张业、干鲜果业、饮食业、书业、鞋业、典当业、玉器古玩业、油业、铜业、洋货业、杂货业、账局、票号业无所不包。wΑp.kānshu伍.la

而且他们的活动范围遍及华北、华中、江南、西南、西北、北各地,在京师、天津、张家口、汉口、南京、苏州、广州、成都、重庆、杭州、开封、洛阳、沈阳、长沙、济南、上海等各大商埠。

除此之外,在西北新疆古城、伊犁、塔尔巴哈台,西南打箭炉、理塘、巴塘、东北宁古塔、墨尔根(今嫩江),东南台湾、海南岛等边陲海岛都有他家的足迹。

以至于有人说:凡有麻雀飞过的地方,都有范家的足迹。当然,此乃形容之语,但也可见其足迹之广,所以见到这个装叉的人,范家公子就站出来了。

哪知,那暴发户不仅不怕,反而还挑衅似的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道:“谁搭腔谁就是穷鬼,别人都出不起价,我便出个底价,六千两银子。”

田守信在台上迟疑半晌,他知道这一会儿出价的全是自己人,不过自己造的孽,含着泪也要继续,于是万般无奈地说道:“既然无人出价,那么……”

“我出一万两!”范家公子哪受得了这个气,况且家里也不缺钱,这次也想来和津商比试比试,忍不住大声道。

“一万一。”暴发户懒洋洋地接道。

“一万五!”

“一万五千一。”

范公子顿时气短,不愿意出价了,他还是有钱,可不是傻,这暴发户明显就是在挤兑他,哪知那暴发户见他没动静了。看書溂

冷笑一声,便斜眼瞥着他:“说你是穷鬼说错了吗?小崽子在这里充有钱人,毛都没长齐的,赶紧叫你家能做主的大人来吧。”

“大胆,你简直是欺人太甚,比钱,我范家怕过谁?!”范公子顿时大怒,使劲甩掉了旁边苦苦劝谏的老管家,大声喝道:“我出两万!”

暴发户一愣,接着不断冷笑道:“行,你是大爷,你不是穷鬼,不过你这败家子,你就等着回家挨你爹的揍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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