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所谓传统艺能肯定就是轰多尼私密马赛

这场强降雨愈下愈大,丝毫没有要转小,更别说停滞下来的意思。

银色的轿车稳稳当当的行驶在通往城区的高速上,饶是宫苑辉夜已经把雨刮器开到了最大,可那些朝着前车玻璃扑来的雨幕却丝毫不减。

啪嗒,雨珠撞击前车玻璃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内是那样的明显。

车内开着暖气,宫苑辉夜的脸红扑扑的。

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宫苑辉夜放缓了车速,顺势打开了车内的电台。

电台的声音并没有开很大,刚好就是能把雨声遮过去的地步。

宫苑辉夜偷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陈牧。

这人就和恒温生物一样,明明身上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偏偏一点怕冷的迹象都没有。

在心底嘟囔了一句后,女社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话匣子,“你是受伤了吗?我看你刚才挥出最后一刀的时候,手臂上的动作好像有些不自然,是因为那只怪物的劈砍么?”

“嗯,但我已经好多了,没问题的。”

陈牧转过头去,望向了她清丽的侧脸。

在他的印象里,对方就好像是那雪山风景画似得,明明山脚暖风和煦,樱花绽放,可画面主体的那座雪山却依旧冷冽,堆积着的万年坚冰仿佛永远也不会化开,但凡靠近一些,那股刺骨的寒意便会扑面而来,隔绝了外界,也隔绝了自己。

不过,现在倒是好了许多。

——红扑扑地脸蛋让她看上去少了许多距离感。

他想了想,开口提及了另外一个话题,“似乎,你只拿走了一张照片?”

“是。”宫苑辉夜点了点头,没有隐瞒的意思,她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那张照片对我很重要。”

“难怪了。”

陈牧恍然大悟。

“你不觉得奇怪么?”宫苑辉夜的语调有了些起伏,或许是因为刚才的袭击,也或许是因为一部分别的原因,向来从容的她有些失去了往昔的淡然,“仅仅是一张照片而已。”

“我对你没有那么多的先入为主的观感,你还记得我们见面时,我问你的那句话么?”陈牧笑了笑,自问自答的接上了话茬,“比起资料上的文字叙述,有时候,当事人的主观经历,会更有帮助。”

宫苑辉夜没有搭腔,只是沉默了下来。

陈牧也没催她,只是继续说道,“资料上讲,你是一个戒备心很强的人,也介绍了你的基本状况,说了你是个工作狂,一切以事业优先。”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客观的资料不会骗人,可人却是有许多面的,有时候,相较于文字,接触到的或许会真实一些。”

听到这样的话,宫苑辉夜的眼神复杂了一瞬,但很快的就又恢复了自然。

“但你的道歉确实我很惊讶。”陈牧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刚才想说的话讲出了口,“站在你的立场,做双重保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出于对自己的安全考虑,在能力许可的范围内,肯定是越保险越好,这是对自己的负责任,难道不是吗?”

“因为我给你的第一印象?”

宫苑辉夜不答反问,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喜怒。

雨势又绵密了一些,银色的轿车仿佛撞进了雨幕,雨珠与前车玻璃碰撞的声音又大了起来,电台的声音再次被盖过。

车内的环境在这一刻似乎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一半的一半吧。”

陈牧耸了耸肩,视线落在了副驾驶的车窗上。

雨水攀附在了副驾驶的车窗玻璃外,在车速的影响下,这些水珠悠悠的顺延着向后滚落,于玻璃上留下了道道被拉长的水痕。

“一半的一半?”

宫苑辉夜清冷的声线里多出了些疑惑。

“毕竟我从事的这行,的确是看资历的。”陈牧直言不讳的讲道,“何况你遇到的事情本就谈得上‘离奇’,会有疑虑是难免的,要是你一来就真的一点疑虑都没有,那我反倒会觉得奇怪。”

“所以,你根本就不意外?”

“差不多吧。”

陈牧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宫苑辉夜安静了下来,车速又一次被放缓,她的声音还是冷冷的,可眼里却尽是回忆,“奶奶告诉过我,对自己抱有善意的人,也必须回应对方的善意。

“工作上是工作上,私底下是私底下。

“就像你说的,人是有许多面的。

“你可能觉得不在意,但在我看来,这件事情就是我做错了,我理应道歉。”

女社长也太较真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陈牧选择闭上了嘴。

讲完相对严肃的话题,宫苑辉夜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略微活动了一下被长袍裹住的身体,湿掉的衣服都被她脱掉了,只剩下了最里面的那层保暖内衣与贴身衣物,本来在她换上长袍的时候,心底是做好了也不会暖和到哪儿的准备的,可一穿上,稍微坐了几分钟,暖意便跟着涌了上来。

甚至比她穿的厚厚地那一身更暖和。

她本就是畏寒体质,在大学的那段日子里,天气一降温,稍微不注意,她就会感冒,后来也是锻炼起了身体,才解决了时不时感冒的问题。

可饶是如此,畏寒体质就是畏寒体质,对凉意,她的反应特别明显。

“你的这身长袍,能够告诉我它的来历么?”

女社长没忍住的多嘴问了一句。

“长袍?那个是一次委托的报酬。”

陈牧叹了口气,天晓得鸫诚理奈是怎么想的,第一次任务给武器,第二次任务居然就给衣服,这也太离谱了。

可抱怨归抱怨,话又说回来,老板娘给的这身长袍的确不错,除了夏天外,春秋冬都能穿,保暖防寒。

对雨和雪,这身长袍就好像被施了魔法似得,雨和雪落上去是会落上去,但长袍本身并不会被浸湿,亦不会留下痕迹,汗味儿和污渍更不会在它表面或者内里停留。

缺点么,大概就只有这衣服只有一件,不可替换。

“喔。”

虽然对于陈牧口中的那些任务报酬很是好奇,但宫苑辉夜也不打算去追问。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隐私,况且,还是这样冒昧的去问。

“你说,四郎他是死在了这些绿皮侏儒的手里!?”

老宅的居室内,一位刑警正和一位来自除灵协会的代表交代着情况。

身着神官服的老人眉头紧皱,睥睨的望着面前的刑警,那双浑浊的眼眸里是不加掩饰的愤怒,“你是在糊弄老头子我吗?那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也是我最后一个学生,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一个能够处理掉‘诡异’的神官,会死在这些绿皮侏儒的手上?”

三十岁出头的刑警脸色难看了起来,三藤武警部交代过他,要好好地跟面前的这位除灵协会的代表谈,可对方老这样咄咄逼人,他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就在他正要发作的时候,一只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低沉沙哑的男声在他的身侧响起。

“森下裕源老先生,注意你的措辞,杀掉你器重的学生的,不是我们,你有什么脾气不应该冲着我们警察来,更何况,你们才是对抗这些怪物的主力,怎么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吧?”

一位身材壮硕,五十岁出头的刑警站到了老头的面前。

“警部。”

刑警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三藤武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下属拽到了一旁,那有着一道可怖刀疤的脸上尽是针锋相对的意思。

男人的虎目就这样对上了老神官的视线。

“三藤武警部,你要明白,我这次来,代表的是除灵协会。”

森下裕源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脾气就朝别人发,别在我这里发。”三藤武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另外,杀掉你学生的不是这些绿皮的哥布林,而是那只长着牛角的怪物。”

这么说着,三藤武让开了身子,示意老神官向他身后看,就在那亮着灯的角落,是一具牛头兵的身体,而那柄夸张的巨斧亦放在了旁边。

“据我的下属说,这只牛头怪物偷袭了你的学生。”三藤武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他的反应已经很快的,迅速的撑开了防御术式,但那柄斧头和它的蛮力……”

三藤武叹了口气,也有些惋惜。

那位年轻的神官,他同样熟悉,他还挺看好这位年轻人的,踏实、谦虚有冲劲儿,可谁想得到呢。

老神官望着那具尸体,又想了想自己学生的惨状,他咬紧了后槽牙,“我想请你帮个忙。”

三藤武清楚对方想说什么,抢先一步,便把他想说的话讲出了口,“它们的确不是才出现的,结合之前的蛛丝马迹,这部分的‘偷渡客’应该还没有全出现,如果有它们的消息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谢谢,四郎的尸体,除灵协会的人会来带走。”

老神官转过身,没有再说任何话,离开居室,走进了雨幕里。

这笔仇,除灵协会,记下了!

雨中,老神官的身形显得有些佝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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