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虽然已经领教过雨辰拙劣的演技，但看到这么明显的表演痕迹，熊飞长老嘴角抽了抽。
你演不好就别演好吧！在这装有意思嘛？
但他还是有些惊讶。
这么说的话，那雨辰岂不是知道祭灵前辈大限将至的消息了？
女战神告诉他的吗？
熊飞长老深深地看了女战神一眼，心里盘算着什么。
但他哪里知道，云月虽然知道补天阁祭灵的事，但却没有告诉雨辰，反而是雨辰最先提出来的这个事情，雨辰本来就知道补天阁祭灵大限将至的消息。
但云月也有疑惑。
在之前的谈话看来，雨辰并没说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他不属于任何势力，在雨族也只是个不招人待见的普通嫡系，那他是从什么知道的这件事呢？
也许这两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到雨辰穿越者的身份。
雨辰这个时候神情呆滞，疑惑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两位长老无言。
你还真是对自己的表演水平没有丝毫的自知啊，要不然你哪天对着镜子看看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咳咳……”，熊飞长老清了清嗓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
“诶？？”，雨辰又表演的很惊讶，“你知道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别演了好吗？
太恶心了吧！
两位长老的忍耐度已经快达到临界值了，仿佛只要再加一把火，他们两人立刻就能爆发。
卓云长老黑着脸，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敢用你拙劣的演技来骗我们二人，我就立刻把你丢进北海漩涡里，让你饱受蛟人蚀骨之痛，你懂吗？嗯？”
没必要这么凶吧！
雨辰默默吐槽，随即正了正脸色，说道：“好吧，我承认，我确实知道祭灵的事。”
“要叫祭灵前辈！”，熊飞长老张牙舞爪。
“好啦好啦，知道啦！”，雨辰摆了摆手。
卓云长老现在才点开点头，说道：“既然你知道，我也不多说什么，我们二人的意思是，你要尽你最大的努力，进百断山，夺不老泉，来救祭灵前辈！”
“喂喂喂！”，雨辰拍了拍手，不满道：“你们不会是想要我跟石昊一块进去吧！”
“没错。”，卓云长老没有否认，“百断山脉只能十八岁以下的人进去，你现在十七岁，离百断山开启还有几个月，你算是刚好踩着最低年龄线进去。”
“我反对！”，雨辰举手反对。
“反对无效！”，两位长老不吃他这一套。
“为什么非得要我进去呢？咱补天阁那么多弟子，总有几个优秀的吧，我进去那不是欺负人嘛！”，雨辰哭丧着脸道。
“熊孩子虽然才五洞天，但在百断山开启前进入六洞天也是有可能的，这个年龄能进百断山的人大多不超过化灵境，对你来说简直是横扫一大片。而且熊孩子能在黑虎前辈手下偷到宝药，我相信他可以，当然，我更相信你可以！”，熊飞长老此刻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唉！”，雨辰叹了口气，说道：“那这么说来，我是非得去不可喽。”
“没错！”，两位长老一起点头。
“祭灵前辈进入暮年已经多久了？”，雨辰突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什么？”，两位长老有些疑惑，有点跟不上雨辰的思维。
“我是说……”，雨辰重申了一遍，“祭灵前辈开始有腐朽的状态已经多久了？”
“嗯……”，卓云长老沉吟了一会儿，“已经有百年多了吧。”
“那就是了。”，雨辰摇了摇头，“一百多年的腐朽状态，一个尊者境的祭灵，哪怕曾经点燃过神火，你们以为它能够在腐朽的状态下撑多久？”
“你们身为资深化灵境的长老，应该很清楚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真觉得，在这百年里，补天阁的前辈能没为祭灵前辈使用过这等神物？”
“还是说，你们太小瞧天材地宝的效用了。”
熊飞长老咬了咬牙，艰难道：“你说的我能不懂吗？化灵境已经有了近三百年的寿元，我当然见过前辈们给祭灵前辈用宝药，几乎是当世能找到的天材地宝都用过了，但也只是维持了十几年而已，祭灵前辈太强大了，导致它需要的宝药也都非凡品，现在除了不老泉，我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救祭灵前辈了！无论成败，我们都愿意一试！”
雨辰摇了摇头，他知道不老泉对祭灵无用，但此时说出来岂不是让长老们本就绝望的心更加绝望？
但若是不说，补天阁此战也同样会让他们知道这一点。
若是他们提早知道的话，也许就不愿意祭灵出手救援了吧。这样的话，祭灵还能多活几年，虽然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
“唉……”，思虑再三，雨辰还是决定说出来，“我说你们好歹也是长老，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熊飞长老瞬间就红了眼，一旁的卓云长老更是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仿佛雨辰再说一句对祭灵不利的话，他就要出手与雨辰决一死战了！
雨辰垂首，漠然道：“我已经突破铭文境了，你们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熊飞长老嘶声道：“但若是你再诋毁祭灵前辈，哪怕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一会与你奋战到底！”
雨辰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我已经是铭文境的修士，对天地的感知也会比你们更明锐些，更何怳我还有我自己的优势，虽然不能同你们说是什么，但我能告诉你们的是，祭灵前辈已经没救了！”
“不可能！”
“不会的！”
两位长老都是声嘶力竭，哪怕他们心里都知道，雨辰说的都是真的。
“祭灵前辈这么尽心竭力地为子孙后代考虑，那你们为什么不能为祭灵前辈考虑考虑呢？”
雨辰一步踏出，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是坚定！
“祭灵前辈想要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不过就是补天阁的安稳，补天阁弟子能够平安地活在世上，能平安地活在这个没有它庇护的世界上！”
雨辰再一步踏出，双拳不自觉地紧握——他心里同样不好受。
“祭灵前辈累了，它早就累了！是你们，是所有害怕失去祭灵庇护的补天阁弟子们把它强留下来的！它一直在为你们着想，而你们呢，一直在想怎么让祭灵前辈活下来，又何尝不是想让自己能活的轻松些！”
再一步踏出，言语间却让两位长老更加动摇。
“你以为补天阁这么多年的安稳是怎么来的，是那些实力强大的前辈们吗？”
“不！你们能安稳，是祭灵前辈在替你们负重前行！”
雨辰一步一句话，步步直逼两位长老的心灵，低沉的声音始终回荡在两位长老耳边，撕开他们心里那脆弱的伪装！
“醒醒吧！告诉自己吧！我们要做的不是极力挽回，而是坦荡、问心无愧地为祭灵送行，然后告诉它，放心走吧！补天阁弟子……补天阁弟子不会再脆弱下去了，身为补天阁弟子，无愧于心、无愧于您、无愧于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