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接管武都郡一

次日清晨,阎文跟着徐晃率领的前队先行返回下辨。经过这些天的‘冷静’,他也看开了,虽然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搁谁都会心疼,可一想到能彻底地剿灭马匪庞德,心中还是欣喜不已。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毕竟以后还能继续跟着太守阎勋在武都郡敛财。

与此同时,徐晃的亲兵也带着李式的命令前往庞德部传信,约定伏击时间和地点。

两日后,下辨城北。徐晃率领的骑兵受到了氐族游骑(庞德部的氐族精骑)的袭击后逃回下辨,阎文不幸遇难,随军携带的粮草辎重被抢劫一空,损失骑兵一百五十余人(已经返回李式大营)。

徐晃刚把骑兵驻扎在下辨城外,就看见武都郡太守阎勋带着几个太守府的官吏出城迎接。

双方见礼后,阎勋寒暄道:“将军率军奔波数日,不如先进城休息一下可好?”他也收到了被偷袭的消息,可等他赶到城外时,徐晃都已经开始扎营了。由于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他就想着先请徐晃等人进城询问一下详情。

张既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多谢阎太守!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哼!张从事,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我们竟然在武都郡郡治下辨城外被氐族游骑偷袭,这简直是骇人听闻。我要扎好营寨等待主公到来,免得再出意外!”徐晃冷声说道。

阎勋一脸尴尬之色,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毕竟是在郡治下辨城外发生的袭击事件,他无论如何都就要给李式一个合理的解释,可徐晃的态度确实让他恼火。

就在这时,阎勋身后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抱拳道:“在下武都郡郡尉朱……”

“滚!老子没功夫知道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郡尉,氐族骑兵偷袭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们的郡丞被乱刀砍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老子刚才一下子损失了一百五十多名骑兵,你这会儿才跳出来,看热闹啊?”徐晃呵斥道。

朱姓郡尉的脸色异常难看,拔插腰间长剑,喝道:“你敢辱我?”

徐晃也毫不相让,伸出了右手,身后的亲兵会意,抱来长斧递到他的手中,强烈的杀伐气息从他身上蔓延出来,这是一流猛将身上特有的气质,在配合他那鹤立鸡群般的身形,惊得周围人浑身一颤。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也紧张了起来。

张既赶忙拦在了徐晃的身前,劝说道:“公明息怒,切不可因一时的意气之争而伤了主公和阎太守之间的和气。”

“朱郡尉,快快收起宝剑。这位将军一定是因为氐族游骑偷袭的事情乱了心神,并非是针对你个人,切不可伤了两家的和气。”阎勋也从阎文死亡的消息中惊醒过来,也来不及伤悲,连忙劝解道。

朱姓的郡尉冷哼了一声,随即收起了手中的长剑,其实也是被徐晃身上的气质。

徐晃依然神情严肃,冷声道:“今日你们见死不救我记下了,来日方长,别后悔!”

阎勋有些无奈,骑兵偷袭本来就是一触即走,但还是耐着性子地解释道:“我们一收到消息就赶了过来,确实不是见死不救,请见谅!”

“阎太守不用跟我解释,我家主公赶到后定会要上一个说法!还有我部的粮草辎重尽数被氐族游骑劫走,还请尽快安排。”徐晃淡淡地说道,丝毫没将阎勋放在眼里。

“哼!粮草之事我会尽快安排,也请约束好贵部骑兵,莫要滋事!”阎勋碰了一鼻子灰,感觉领兵的徐晃实在是难以相处,带着几名官员就要返回城中。既然已经弄清楚了状况,他实在是不愿意多停留片刻。

“阎太守请留步!”张既眼看阎勋就要返回城里,赶忙拦住车驾说道。

“何事?”阎勋淡淡地说道。

张既也没有在意阎勋的态度,拱手一礼,说道:“粮草辎重是军中第一要务,我家主公有言,让我和阎郡丞认真督办,一定要慎之又慎!眼下阎郡丞不幸遇难,这筹备粮草之事还请阎太守安排官员与我对接。”

阎勋看着从容有度的张既,颇为欣赏,态度也不禁缓和了不少,开口道:“那就请张从事跟我一起入城吧!”

张既欣然应诺,又和徐晃交代了几句,然后就跟着阎勋返回下辨城中。

到了晚上,李式带着三百亲卫骑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下辨城外,汇合徐晃部后,近千骑浩浩荡荡地向下辨城北门赶去,准备向阎勋‘兴师问罪’。

由于天色已晚,下辨城的北门早已关闭。城门守卒不敢私自开门,于是请李式稍等片刻,他们要通知太守府。

李式可没那么好说话,他来的目的本来就不纯,正愁没有借口,就借着这个不是借口的借口下令道:“徐公明,李亭何在?列阵!擂鼓!”

“诺!”徐晃和李亭躬身应诺,赶忙下去准备。

“田力,你赶到城门下,三通鼓罢,直接砸门,给我狠狠地砸阎勋的脸面!”李式一脸冷意,继续下令道。

田力躬身应诺,提着他那对一百多斤的大锤(他嫌原来的大锤不趁手,有重新打造了一对大锤)向城门走去。

城墙上的守卒紧张极了,啥时候见过这种场景,通报完姓名后就直接列阵攻城。最关键的是城下的军队就派了一人一骑,拎着大锤就向城门口走去。

就算是这样,领头的什长也不敢下令放箭射杀此人,毕竟城下的骑兵可是号称汉阳郡太守李式的军队,万一造成误会那他就麻烦了。

思来想去后,那名什长下定决心,只要不是大队人马攻城,他就支箭不发,就让城门口的那个人拿着大锤砸门,难道就凭借一对大锤就想砸烂城门?这不是开玩笑吗?并且让人通知值夜的军侯。

三通鼓罢,李式并没有下井攻城,田力则开始了他的表演,一队一百多斤的大锤死命地砸向城门。

“咚,咚……”沉重的砸门声不仅震惊了城墙上的守卒,也让李式这边的众人吃了一惊,从城门传回来的声音可以判断,田力手中的大锤绝对不低于一百斤。要知道这可不是训练气力的石锁,而是战场厮杀所用的兵器,除了要拿的动,还要挥舞自如,从传回的声音可以看出他已经能把这一百多斤的大锤运转如飞。

田力砸了两百多下后忽然停了下来,喘了几口粗气,又自顾自地喝了几口烈酒,就马上开始了第二轮砸门。

城墙上的什长都快要疯了,大骂使锤之人是个牲口,这感情是把城门当大鼓来敲得啊!同时他也明白了李式的用意,排开阵势并不是要攻城,而是在打太守阎勋的脸面,当真是诛心啊!

就在这时,阎勋和值夜的军侯也一起赶到了,城门发出的‘咚咚’声臊得他满脸通红。可他也不敢拿李式怎么样,单凭城下的近千骑兵他就惹不起,更不用说李式那还没有赶到的后队以及强硬的军方后台——亲爹李傕。

田力砸了一百多下后又停了下来,阎勋也赶忙让士卒们喊话,先表明身份,并请李式停止砸门。

李式朝田飞摆了摆手,后者会意,赶忙策马前去传令。

田飞这边刚翻身上马,田力的砸门‘事业’就又开始了。李式也不禁笑出声来,感慨田力当真是个铁憨憨,而城墙上的阎勋就又是另一种心情了。

等田力收到命令时,他已经又砸了四十多下,赶忙收起大锤,喘了几口粗气,也顾不上喝几口烈酒缓缓,就连忙跟着田飞返回阵中复命。李式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臂膀,让他先下去休息。

阎勋命人打开那两扇‘伤痕累累’的城门,亲自带领随行的官员出城迎接。双方见礼后,他的态度热情至极,邀请李式入城休息。

李式除了见面时的见礼,之后便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但他也毫不客气,直接带着徐晃和三百名亲卫骑直接就往城内走去,徐晃部原来的骑兵就驻扎在城外的营地。

阎勋见此情形也有些许无奈,只得当前带路。他把李式迎进太守府后,连夜安排宴席,安置那些亲卫骑。

宴会上,阎勋为了缓和气氛,主动端起酒杯,陪笑着说道:“百闻不如一见,李太守可真是年轻有为啊!此次我们一定……”

“阎太守不用说那些漂亮话,我就想问你三件事。第一,为什么我部的骑兵会在下辨城外遇到氐族游骑的偷袭?第二,怎么赔偿那些死伤的精骑?第三,我还能不能继续相信你们?”李式打断了阎勋的客套话,寒声道。

宴会上的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阎勋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沉思了片刻后,郑重地说道:“这次李太守的骑兵在城外被偷袭一事,我确实事先并不知情,更不可能通风报信,我的族弟阎文也在偷袭中不幸遇难了。赔偿伤亡骑兵也没问题,至于涉及两方信任的问题,李太守有任何建议都可以提,派人过来监督郡务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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