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为奴

小黑屋里只有高处的一个小窗户漏进来一点光亮,我们四人愤怒难消,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遇到这种事。

“那个女老板,肯定没有报警。她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两个人来恐吓咱们,想借此让咱们屈服。”

“她没料到咱们态度如此强硬,只能先将咱们关起来,她必然还有后招。”

“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一言我一语,我们商量起以后的应对之策。从美女老板和她手下的反应来看,她们绝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我们猜测她具有黑社会性质。我们甚至担心起来她们是不是贩卖人口的犯罪团伙,会不会把我们强制给卖掉,或者是贩卖我们的器官。我们越说越害怕,越害怕越觉得我们的猜测都是对的。

我们四个的手机被她们拿走了,随身的其它物品也被收走,现在没有任何办法能联系到外界。

不知道她们接下来会如何对待我们,我们是否会遭到虐待和毒打。我们将门敲得震天响,并大声喊叫,但根本无人理会。

不知道在黑暗中过了多久,门终于被打开,美女老板和几个店伙计走了进来。我们见状立马站起来凑成一团,狠狠地盯着她们。

美女老板先开口说道:“怎么样,还反抗么?”

我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过了,吃了我的饭就是我的人。”美女老板说道:“你们现在是我的奴仆,得给我干活。”

“一顿饭就想让我们当你的奴仆,你别痴心妄想了。”

“我们是不会答应的!”

“你赶紧放我们走,你这是违法犯罪。”

见我们仍不肯屈从,美女老板指着菲菲对身后的伙计命令道:“把她带出去。”

菲菲若被带走,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们奋力抵抗,但菲菲还是被她们抢走了。随后,门再次被关上。

重归黑暗和寂静,剩下的我们三人陷入了恐慌,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们想到了菲菲被伤害,甚至被卖掉等种种可怕的后果,不寒而栗。

“如果菲菲遭遇不测,咱们就是死,也不能就范。”我坚定地说道。

自菲菲被带走后,美女老板和伙计们就再也没出现过,无论我们仨怎么呼喊。我们仨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从小窗户透进来的光越来越弱,时间已过去了很久,只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后来,从窗户透进来的光完全消失,夜幕降临了。

中午只吃了个半饱,到了晚上,我们的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原夏扛不住饥饿又走到门口狠狠地敲了几下,喊了几声,外面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叫原夏别白费力气了,她们该来的时候肯定还会再来的。

结果,她们一整晚都没再来,也没给我们仨送晚饭,我们仨忍着饥饿睡了一夜。

当我们醒过来的时候,又有阳光从窗户漏进来,已是第二天的早晨。门外面仍是安静无声,不像是有人要来的样子。

我们仨又开始担心起菲菲来,不知道她怎么样了,现在会在哪里。我们仨决定等她们再来时一定要问清楚菲菲的下落,哪怕是答应她们的一些要求。

我们仨认真分析了当前的形势,我们来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地名的一个不知道什么店名的饭店,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也没有人看到我们进入了饭店。除了饭店里面的人之外,再无其他人知道我们被饭店里的人关押了起来,而且我们的手机也被她们拿走,这些都对我们非常不利。我们正处在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困境中,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即使她们真的对我们造成了人身伤害,也无人知晓。

饥饿、黑暗、焦虑令我们越来越感到害怕,她们把我们关进黑屋的目的达到了。

终于,在我们仨心理防线松动时刻,美女老板和她的伙计再次来到了黑屋,这次她势在必得的要令我们服从。

“你把菲菲怎么了?”我先开口问道:“她现在在哪里,我们要见她。”

“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们不会放过你的。”原夏和尚折跟着说道。

“她有没有事,安不安全,完全取决于你们。”美女老板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保证她安然无恙。你们若还是反抗,那个姑娘会出什么事,我可就说不准了。”

我们仨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威胁,士气和火气立马灭了一大半。

“只要你不伤害菲菲,你有什么要求就提。”我说道。

“我说过,我店里的规矩是你们只要吃了我的饭,就成了我的奴仆。”美女老板看穿了我们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强硬,胜券在握地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吃了我四道菜,一道菜一年,你们得在这里给我当四年伙计。”

“你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她的话令我们倍感震惊,我不敢相信地说道:“一道菜一年,我们得给你干四年!我们还是学生,还要回去上学呢。”

“我没听错吧,吃你四道菜就得给你干四年活!”原夏大声嚷道:“你是疯了还是想的太天真了。”

“老板,你还是提些切合实际的要求吧,你这要求太离谱了。”尚折提议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可以多给你几倍的饭钱。”

“我说过,我不要钱,只要人。”美女老板好像早就料到了我们会有如此激动的反应,依然信心十足地说道:“我没在和你们开玩笑,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们谈。你们要还是不听话,我可没有耐心再和你们浪费时间了。”

她的话又带着威胁的气息,令我们仨原本商量好的对策完全没起到作用,我们的心里防线支离破碎了,我们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美女老板好像能看到我们心中在想什么,她又补充了一句话,“除了答应我的要求,你们还有别的选择么。”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我们的防线,我们确实没有另外更好的选择了。敌强我弱,本就形势不利于我们,再加上她用菲菲作为要挟。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仨决定暂时屈从于她的要求,答应给她当四年店伙计。

我们仨原本的计划是采用缓兵之计,先答应她的要求,再找到菲菲,之后再找机会逃跑。可美女老板仿佛能看穿我们的心思,她接下来的举动,令我们的计划还未开始就失败了。

“先让我们见见菲菲,至少得知道她是安全的。”我说道。

“别急,你们先把它吃了。”美女老板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满意地笑了笑并从怀里掏出个葫芦样的小瓶,从里面倒出三颗黑色小药丸,示意让我们吃了它。“那个姑娘目前是安全的,只要你们不闹事,她就不会有危险。”

“这是什么?”原夏看着那黑色的小药丸问道。

“这是我祖传的秘药,里面有剧毒。我会每月按时给你们一例解药,吃下就不会有事。”美女老板故意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们可以逃跑,但只要有一个月没吃解药,你们体内的剧毒就会发作,到时你们就会七窍流血而死。等你们到了四年期限,那时我会彻底给你们解毒。”

“我们才不会吃这玩意呢。”我们听后惧怕起来,抗拒着说道:“你现在说的好听。等四年期限到了,你不给我们解药,我们不就完蛋了。到时候我们就得一直待在你这破地方,永远也走不了了。”

“那个女孩已经吃了。你们要是不肯吃,也没关系。大不了,下个月不给她解药就是了。”美女老板语气淡定但充满威胁得说道:“你们自己选吧。”

美女老板把手往前一伸,将药丸递到了我们面前。她成功抓住了我们的命门,找到了能控制我们乖乖听话的方法,那就是以菲菲为人质作为要挟。她知道我们不会不管菲菲的死活,只要她控制住菲菲,我们仨就只能妥协,就会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我们三人已无计可施,只得将那黑色药丸吃下。

美女老板见我们吃了药丸,便命手下带我们出去,将我们交给一个胖伙计看管:“你们三个,以后就在厨房干活。”

我再次提出要见见菲菲,确认她是否真的安全,但被美女老板拒绝。她只说该让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们就能见到菲菲。

其它再无多言,美女老板让我们换上她给准备的衣服和鞋,之后她就离开了。

胖伙计带着换好了衣服的我们进了厨房,厨房空间不大,东西倒是不少。胖伙计安排我们三个先打扫卫生,我们找来抹布和笤帚,开始打扫。

厨房里的其他人似木头桩子一般站在一边,也不干活也不说话。算上我们三个在内,厨房一共有七个人,都是男的。因为厨房不大,加上他们也经常打扫,我们很快便打扫完了。

之后,胖伙计就让我们站着别动,还不准说话。我们仨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七个人都不说话,厨房安静得让人感觉尴尬。我偷偷观察了胖伙计和另外三个伙计,他们眼里无神,目光有些呆滞。

“这又是啥情况,咋都不说话,也啥都不干。”原夏低声说道。

“另外那仨,不会是哑巴吧。”尚折边说话边打量那些伙计。

我刚要开口回复他俩,就听到那个胖伙计说道:“不准说话”。我们仨只好闭嘴,保持沉默。

此时没有任何声响的厨房里充斥着诡异的气氛,我实在忍不住了,便悄声询问身旁的一个伙计:“现在几点了?”

那个伙计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没有听见我说话。胖伙计再次警告不准说话,我只好闭嘴不再说话。

昨晚加今天早上都没有吃饭,我们仨的肚子饿的咕咕响,在安静的厨房里听的一清二楚。我们仨强忍着饥饿,不能动不能说话又不知道时间,实在是一种煎熬和折磨。

仿佛经过了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直到昨天在柜台的那个男人打开厨房门,厨房压抑的安静才终于被打破。

“做饭吧。”柜台男人只说了这三个字,便关上门走了。

随后,厨房终于开始忙活起来,胖伙计让我们仨打下手,哪里需要就去哪里帮忙。一个伙计和面,一个伙计摘菜洗菜,一个伙计切菜,胖伙计是厨师,在炒菜。他们要做的饭是面条,很短的时间就做好了,一共有八碗。

胖伙计和柜台男人先各自端了一碗后,另外三个伙计才去端碗。原来这不是给顾客做的,而是员工餐。我们仨最后才端剩下的那三碗。员工餐很清淡,几筷子的面条和几片青菜,没有半点油腥。

所有人到前厅吃饭,各自找位置坐下,依旧是没有人说话。虽然员工餐看着让人丧失食欲,吃起来也的确没有味道,但早已饥肠辘辘得我们仨还是大口吃了起来。没吃几口就见到了碗底,想再盛一点却是没有了,每人只有一碗,没有多余的。

我扫视了前厅一遍,没有看到菲菲和美女老板。我低声向原夏和尚折说道:“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向胖伙计打听打听情况,他好像管点事。”

前厅也没有表,仍无法知道具体时间,店伙计们一个个吃完饭把碗端进厨房。胖伙计让我们仨以后负责洗锅刷碗,他和另外三个伙计仍和之前一样,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我们仨洗完碗,打扫过灶台,又清理过厨房后,便和他们四个一样地站着。厨房里又恢复了诡异且折磨人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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