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五年前

张属俞茫然摇头,被一众人用着诡异目光盯着令他尤不自在,可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他全不敢得罪,只能垂下眼眸强迫自己当做是没看到。

“咳~”君槿澜警告的扫视了一圈。

四宝等人秒懂,立刻都收回了同情视线,看地的看地,望天的望天,目不斜视的目不斜视。

“这九年来不只没人联系你,也没人打扰你们的生活?”怎么听着有点不符合情理呢?

没人盯着,张属俞自在了些,点头应了声是,坐姿都感觉背脊挺拔了不少。

这时四宝突然想起了什么的凑到君槿澜耳边小声道:“爷,您还记得五年前那件事儿吗?”

五年前?

五年前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光是于禺国来说决定着是否会国破的大事就有好几件。

首先是清国入侵,当年的安康王和右相与清国钩结,将边防的布防图泄露于清国,清国带军一路直达到五城外,京内才知道边防已破,敌军马上就到功达京城的消息。

君槿澜当年的临危受命,临的就是这个危。

君家军本是守在禺国西南边境的守军,无大事君家军都不会离开西南。

也许真是禺国国运未衰,今上发现了御林军与禁卫军都有异动,顾口御君槿澜调十万君家军精英回京护驾。

君家军前脚到达京城,后脚清军到达京外百里亭,当时的守京一战,十万君家军全是风尘仆仆的赶路连个休息都没又硬扛着上战场,拼着那一口气足足撑了九天,最终将清军尽灭。

老百姓只知道君家军强,君家军厉害,君家军守住了京城,吹定国王爷小小年纪是怎么怎么的牛。

却不知,那一战,十万君家军精英,最终只剩下不到万人。

而这些不到万的君家军,也已是伤的伤残的残,十万精英,说是全军覆没都不为过。

一将功成万骨枯!

那是君槿澜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带兵,也是他最不愿去回忆却深刻在骨血中怎么也忘不掉的记忆。

时常梦中,他的眼前都是一片血红。

在君槿澜带着君家军在城外浴血奋战的同时,京中还发生了另一件大事。

曾经的十三皇叔,后来的庶人姬明苍,当时的安康王,领着禁卫与御林军\/欲0逼0宫夺位。

禺国守京的军队总数加起来不足二十万,京外守军自建国以来一直是十万数,禁卫三万,御林军三万,皇家御卫两万。

太皇太后手里有军,在五城外,太皇手里有军,在五城外。

今上早已怀疑禁卫与御林军有变,太皇太后手里的五万兵马与太后手里的三万兵马都已悄悄调回京城,可清军也不傻,功城会憨憨的集所有兵力只功一个城门。

只不过是主力被君家军拦在百里亭外。

当时今上就是靠着两万皇家御卫,硬是守住了宫门整整六天,等来了太皇太后大军的救援。

当时就是宫里的小太监,都举起了板砖到宫墙上砸人。

姬明苍败后自刎,与姬明苍钩结的右相自然也没了好下场,之后朝中也再没设立过右相一职。

四宝现在提及五年前,肯定不会是提君槿澜带兵守京的事,那就是……

“你是说姬明苍?”

姬明苍这三个字现在早已成了禁字,也就那么几个敢提,四宝可没那胆子,于是,他用那位来代替。

“那位当年网铺得可不小,右相及右相一党人数也不老少,他还养了不少私兵,这哪样不要银子?”

姬明苍是完全的证明了什么叫与虎谋皮必被虎伤。

他当时谋反也不是毫无准备的谋反,内把住了禁卫与御林军,外他自己还有着数量不菲的私军,又与清国钩结,以五城为礼要清国帮他夺位。

哪知清国入关后胃口变大了,能功下禺国京城就等于倒下了整个禺国,又哪还看得上五城?

因此,姬明苍私自圈养的十一万大军,反而被清军用计给拦在了五城外。

而清军,没算到竟然在京中有十万君家军精英,最终被君家军拦在了京城外。

若是当年清国不那么贪,早让那十一万大军提早进京,姬明苍在京中手里就等于有了十七万兵力,君家军守在城外,能与之对抗的就太皇太后和太后手里加起来的五万兵马,而这五万兵马还要抵抗着三城门外的小股清军……

现在哪还有今上,又哪还有定国王府和他君槿澜?

君槿澜默了。

云州是禺国的粮仓,张家是云州拥有田地山林最多的首富,只要年年张家漏那么一两成粮出来,喂个十万大军还真不是问题。

现在的问题,就是当年的云州税负是否真的有问题?

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这事儿已经不是那么好查。

况且,就算查清了又能如何?

张家灭得只剩下了俩‘天阉’活着,和灭族已经没什么两样,而害张家之人如果真是姬明苍,那张家就是想报仇都没处可报。

何况看张属俞现在这样儿,可一点没有要报仇的意思,反而这事儿若没人再过问,他们会活得更自在些。

让四宝将张属俞送走后,君槿澜独自在书房内静坐了许久。

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墨大去刑部让鹤尚书将张家遇匪案卷宗封档。

刑部的卷宗分类有三大类,一类是近期刑部正在处理的案件,一类是已经积压多年的悬案,第三类就是封档。

第一类不用说了,第二类也是偶尔会翻开看看,还有告破的机会,这第三类封档,那就是这个案子除了顶顶头的那位提起外,就是刑部尚书都将不会再去触碰它。

此类案件,一般都涉及某些不可言说的机0密或是顶顶头上面某些人的私0密事,这是刑部心照不宣的事儿。

因此,鹤尚书听了墨大的话后,只无声的叹息了声,然后就亲自去了卷档楼将案卷封存,放进一间已经积了厚灰的房间里。

房间很大,一排排的书架摆满了房间,每一个书架上都摆着高低不一的一个个竹简。

关上门前,鹤尚书没忍住回首望去,明明现在还是正午时光,室内却显得阴冷森寒,仅从门透进去的阳光是那般的寡淡又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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