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审判院你今年几岁了?

连续躺了一天一夜, 徐以年终于有了力气,可以常使用异能了。

就像郁槐,他伤势恢复非常好, 全身没留下任后遗症。想起某个帮他治疗妖怪, 徐以年心情微妙。

到最后他也没搞明白郁槐昨晚究竟怎么了……

他边想边拉开门,一阵烟雾迎面而来,徐以年条件反『射』退后一步。

雾气散后扑闪翅膀小精灵热情洋溢道:“您睡醒了?早上好!”

“你怎么在这?”认出这是替他带过路地图精灵, 徐以年惊讶道。

“我现在只为您服务。”精灵绕着他飞了一圈,眼冒出数幸福小星星, “您朋友们都在厅用早餐, 跟我来吧!”

来到这里后, 徐以年一直没出过门, 他只知道自己在一间比较房子里, 没想到他所处地方是一座立在悬崖上古堡。这座古堡以白『色』石料堆砌而成, 最高处塔顶呈淡金『色』,整体如同阳光照耀下雪山。冰凉海风穿过花团锦簇『露』台,低头便能看见悬崖下方起伏海水。aosu.org 流星小说网

精灵将他带到了厅门口,徐以年向内走。光可鉴地板映照出吊灯影子,六条拱肋将头顶上方弧形天花板切割成六面, 每一面都绘有『色』彩斑斓百妖图。徐以年在布置精美长桌边看见了夏子珩和叶悄,前者在埋头吃东西, 后者侧过脸, 和旁边宸燃低声讨论着什么。夏子珩气『色』相比先前好了很多, 伤势似乎已痊愈。

看清楚来,宸燃挑了下眉:“我还以为你忘了自己在执行任务。您是终于想起要跟组长报备了?”

徐以年把学院规矩忘到了脑后,听宸燃提起这个,他果断转移话题:“有什么好吃?”

叶悄顺手给他倒了杯咖啡, 徐以年端起来抿了一口,装模作样:“有点苦。”

宸燃没被他忽悠住:“一天一夜找不到,电话也不接,你我是不是该给你报个失踪?”

夏子珩也问:“你哪玩了?南栀姐你也在古堡里,只是没跟我们住在一起。”

到这里,他不禁感慨:“不过这地方这么,碰不上面也很常。那个谁还真有钱……小徐哥你别误,我不是在夸他!”

所幸霸王花注意力压根不在这上面,徐以年秘秘道:“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现在是橡山首富。”

夏子珩下意识问:“你橡山抢劫了?”

徐以年:“老子需要抢劫?一晚上拿下七场胜利,首富之位堂堂。”

夏子珩十分捧场:“我『操』这么强势吗?!类年进入妖族竞技场过五关斩六将,绝世爽文啊!”

徐以年被吹身心舒畅:“过奖,也就是我常规水平。”

宸燃反应过来:“你赌博了?你还自己买自己?徐以年你记不记你在出任务——”

叶悄来了兴趣:“很多钱吗?”

宸燃难以置信地看向另一位组员,意识到这也是个不让省心。

“对了小徐哥,幻妖一族审判定在下周末。”聊着聊着,夏子珩终于想起了事,“我们都算当事,可以参加审判,我为特殊情况不能离开自由港。你们怎么打算?”

“我留下。”叶悄率先表态,“自由港看起来还算安全,但我守在这里比较放心。”

夏子珩受宠若惊:“你打算守着我吗?”

见叶悄点头,夏子珩十分感动:“叶爸爸!”

“……别靠过来。”叶悄拒绝。

“审判?怎么就到审判这步了。”徐以年『色』茫,“我错过了多?”

叶悄:“除妖局对幻妖一族长老们下了逮捕令。”

徐以年:“抓住了没?”

“……”叶悄对宸燃道,“你来吧。”

宸燃懒解释:“谁废话多谁来。”

夏子珩没事一样喝了口果汁,等家都看向他,他疑『惑』地问:“我解释?我废话多吗?”

审判院位于十字街东方,这座以灰白为基调建筑在门门楣上雕刻有巨天秤标志,天秤左侧放置鲜花和刀剑,右侧放置法典。审判院隔壁便是庄严宏伟除妖总局。整条十字街到处是除妖界标志『性』建筑,十字交叉处立着一座通天慰灵碑。

徐以年和宸燃走进侧门,押送犯囚车也刚好从这扇门走。今这场审判声势浩,前门、后门与两道侧门皆有数名除妖师把守,从囚车上下来老者身形高瘦,即使满脸倦容,走路时依旧身板挺直。

他手上脚上都戴着刻满符文铐链,一迈步便哐当作响。老者布满皱纹双眼意扫到徐以年,倏凝住:“你是徐家主,对不对?”

徐以年向他看。

老者盯着他脸,喃喃道:“你做对,好孩子,你确该毁掉和他婚约,他就是个没『性』疯子,你迟早死在他手上——”

“闭嘴!”押送除妖师厉声呵斥,“不许交谈,往前走!”

老者置若罔闻:“离开他!越远越好!否则他早晚毁掉你一切!”

押送除妖师忍可忍,高声斥责老者,推着他快步向前。

宸燃怕徐以年多想,低声道:“他被抓好像和郁槐有关,别听他胡八道。”

徐以年盯着离开长老,轻蔑一笑:“傻『逼』。”

而后扭头问宸燃:“你刚什么?”

宸燃:“……没什么。”

审判厅座位依照圆弧形设立,从高到低,每一圈能坐位置越来越,前三排是观看审判最好座位,第一排下方便是犯与审判长所处区域。

厅内逐渐坐满了类和妖怪,徐以年和宸燃位置处在较上圈,距离前三排核心区相隔甚远。幻妖一族家业,这次审判牵扯到了一众妖怪,留给当事者席位坐满满当当。审判还未开始,徐以年后排两名女妖在悄悄话。

“家主这可算扬眉吐气了,除了几个在逃,长老院全上审判台,将来家族内小事宜都是他一个了算。”

“难怪家主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一直笑呢。”女妖看着同旁微笑交谈花衡景,忍不住感叹,“年纪轻轻就接管了整个家族,以后谁这么好运能当我们家主夫?”

“我倒是觉,家主旁边那个更吸引一点。”

“你疯啦?你知不知道他都干过什么?”

“知道,郁槐嘛。”女妖笑盈盈地,“别跟我装了,爱慕他妖族还算吗?巫族那位小姐都公开示爱多次了,要死要活。我们又不是循规蹈矩类,他这样『性』格脾气够劲……”

徐以年听她们聊八卦,目光不禁移向陪审团第一排。

那是整个审判厅最好位置,犯被押上来后,除了前方审判长,能看最清楚就是第一排座位。可后排那些年纪更妖怪跟除妖师心照不宣地将位置让了出,郁槐和花衡景都很年轻,在那片区域里尤为扎眼。

花衡景笑着同郁槐什么,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徐以年看仔细,郁槐忽抬了抬眼,朝这边望来。

偷看家还被逮了个着,徐以年条件反『射』错开视线。郁槐见他飞速侧目低头,不由莞尔。

后面两名女妖惊喜道:“他是不是看这边了?!他还笑了!”

“啊啊啊啊后悔!我今天就该化个温柔撩斩男妆!”

……

伴随审判长走上法台脚步,低语阵阵审判厅陡安静。

脚链刮地时发出哐当哐当声响,被押送上台老者脊背挺直。看见站在审判台上长老,幻妖们相互交换了目光。

长老双手被固定在被告台两侧,押送他除妖师相继离开。记录员朗声宣布审判规则:“今审判由我院副院长担任审判长,十二名陪审团成员拥有协同审判权利,当审判长与陪审团意见相左时,最终结果由双方共同票决。本次审判为非公开审判,为确保公,全程将进行记录。在诸位见证下,我们以鲜花和刀剑起誓——审判院不诬陷任一个辜者,也绝不放任有罪之逍遥法外!”

听到这里,花衡景脸上笑意加深了几分。

伴随庄严而浑厚钟声,审判式开始。

法台后审判长注视着长老,声音威严:“你同其他八名犯共同谋划地下拍卖,通过走私渠道购置违禁拍卖品,同时非法囚禁类和妖族,你是否认罪?”

长老和审判长四目相对,稍隔半晌,他不紧不慢道:“认罪。”

“从除妖总局任务报告来看,地下拍卖总共违反了27条和平共处条例。根据证证言,这些行为全部受你指使,你是否承认?”

“承认。”

“近段时间,在祁海及周边城市发生了16789起类死亡案件,这些死者皆为许愿机血祭牺牲品。许愿机与你、以及另外八名犯签订了协议,他帮你们实现愿望,你们为他提供祭品。是否属实?”

“属实。”长老以目示意审判长右手边,“你手边那卷文书上记录所有罪行,我全部认罪。”

审判厅内传来阵阵『骚』动,记录员不断在笔记上书写。

审判长继续道:“那么……”

“但我有一个问题。”长老忽。

审判长点了点头:“允许发问。”

长老看向审判长,对方所站位置比他高很多,他不不抬头仰视他。即使身处下位,长老眼睛却迸发出慑精光。

他扭过头,苍老双眼一一掠过四面八方,如同国王巡视领地:“在场各位看着我接受审判,能保证自己将来不与我处境相同吗?”

他态度引来了众不满,有着胆子骂了一声:“老不死!”

“死到临头还在演呢!啐!”

长老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情阴翳而古怪:“不,不是,有一些心里在犯嘀咕,你们和我做过同样事情,比这卷文书上记录、指控还要更加骇听闻事情——死几个类算什么呢?地下拍卖又算什么!我们当初可是联手诛杀过整整一族妖怪!踏着高高在上鬼族尸骸和鲜血,那种扬眉吐气、痛快淋漓感觉,想必所有至死都不忘记!”

审判厅骤炸开了锅。

在场和妖怪都张开了嘴,一时间议论声音像是海『潮』般止境。审判长不不用法槌重重地敲击桌面:“肃静!肃静!”

他警告长老:“你必须为自己在审判过程所每一句话负责!”

“宣檀死,是一桩早有预谋谋杀,而非除妖局官方判定意外。”长老抛出了更为惊内幕,“最初是绮罗一族家主找上了我,他告诉我,我们被鬼族踩在头上太久了,宣檀草拟和平共处条例更是触及到了数利益。有妖怪选择沉默忍耐,但我们决定反抗。”

“她接到了一个任务,和其他几名鬼族共同来到了一座小镇上;不止是他们,所有鬼族都被各种各样缘由引诱到了这里。宣檀是当世最强妖族,她所拥有能力不计其数。我们为此准备了数祭品向许愿机许愿:三秒钟内,宣檀法召唤出任灵体、不使用任能力。”

“在小镇上发生了一场屠杀。”

“鬼族恢复力是惊,普通妖怪难以自愈伤筋断骨,鬼族只用半天就能恢复如初。有这种麻烦体质加持,我们不不尝试了很多种方法,一共用了三天时间彻底杀死宣檀。”

长老到这里,嘴角边缓慢地浮现出笑意,仿佛又闻到了空气浓厚血腥味:“在她死那一刻,我和其他拥抱着欢呼,像是取了一场光彩胜利——是,我们知道自己在犯下多么恐怖罪行,我们全部穿着面具和斗篷,从头到尾没有问过彼此名字。”

徐以年脸『色』难看地注视着侃侃而谈长老。

他抓着扶手五指不断用力,到最后咔嚓一声拧断了木质扶手,木刺猛地扎进他指缝间。

“徐以年!松手!”宸燃低语,“你流血了!”

徐以年恍若未闻。

他机械地听着长老描述那天景象,不由自主忆起了宣檀模样。对于徐以年来,她是一位非常温柔可亲长辈。

宣檀『性』格和郁槐并不像,虽是受到两界尊崇妖,宣檀在家面前却非常随和。知道他和郁槐谈恋爱后,她玩笑似地问他郁槐是不是拿什么威胁了,他摇头否定,宣檀便放心地掀了子底——别听他胡八道!什么假装相亲应付家长啊,他早就喜欢你了。以后他要是欺负你,阿姨帮你揍他!

她看起来太年轻了,在签订婚契时,徐以年不怎么好意思地改口叫了她妈,宣檀高兴地拥抱了他。

那么温柔,郁槐妈妈,竟生生受了三天折磨彻底死。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啊……

徐以年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们到底对她、对郁槐、对整个鬼族都做了什么?!

“她挡了那么多路,死了多好啊。”长老声音如同地狱里传来叹息。

没有谁再话了,整个审判庭沉默地听他讲述那场暴行。长老眸光落向陪审团位置。

“时至今,我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参与了谋杀。最初联系我绮罗一族在宣檀死后销声匿迹,我私下调查过,发现那是一个空壳子,那一族妖怪早在十多年前全部死亡了,联系我十分谨慎地用了假身份。但有一件事我可以在今天出来,并且保证它真实『性』。”

“除妖局有参与了谋杀。”长老沉声道,“参与这件事一定地位不低,从任务派发、到后来以意外为由草率了结这件事,那个,或者那些,他们一定能从宣檀死亡收获不菲利益。在一两个杀害宣檀同谋身上,我闻到了类味道。”

审判厅各个角落传来窃窃私语。

除妖总局除妖师从陪审团里站起来:“一派胡言!除妖局一向对宣夫尊敬有加!”

“审判长,犯已丧失了理智,这场审判应该被终止!”

审判长又一次用法槌重重敲击桌面:“肃静!所有,肃静!”

他看向长老,搅『乱』了整场审判老者情异常平静,审判长见过很多犯,对于这种没有波澜平静并不陌生。

他一定在心里设想过很多次现在场景,当它真发生时,他能不受外界干扰。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所言?”

“事情发生太久了,所有都竭尽全力地隐藏了自己,我没有证据。”

陪审团上除妖师发出了一声毫不掩饰嘲笑。

“但我有比证据更具服力东西,我相信不有怀疑它真实『性』。”

“在我交出这件东西之前,我要提醒某些,她孩子也在这,他在看着我,也在看着你们。”

“我以我『性』命担保一切属实——”长老看向了郁槐方向,“希望这让你满意。”

坐在审判长侧方鬼族朝他微微点了下头。

下一个瞬间,女妖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审判厅,在场类与妖怪纷纷起身。

鲜血四溅,连审判长都愣了一愣。

反应过来他立即高声喝道:“阻止他!快!”

不用他,负责押运长老除妖师骂骂咧咧冲了上:“该死!铐链铐好好,他怎么可能使用妖力?!”

已晚了。

长老双手双脚都拷上了抑制妖力拷链,没知道他为什么还能调动妖力『自杀』。他脖颈从间炸开,喷『射』出鲜血溅在金『色』被告台上,沿着台面向下滑落。

他双目圆睁脑袋骨碌碌地滚了一圈,咚地一声掉下了审判台。

“救不来了。”看着『乱』成一团审判厅,冲到尸体旁边除妖师面『色』惨白,“这么事情,根本压不住……”

在审判期间出了这么『乱』子,那些疯言疯语没法证实就算了,偏偏犯还死在了审判台上。

以死为证。

不用想就知道今天这场审判在两界掀起多波澜。

“郁老板,”花衡景过,发自内心感慨,“一出好戏啊。”

郁槐看着地上那颗离自己不远脑袋,应了声:“还不错。”

“长老向来傲慢,在上百面前承认自己罪行、而后当众自尽,很难想象他愿意接受这样屈辱死法。你和他谈了什么?”

“给了他两个选择,他选了比较好那一个。”

“……”花衡景笑着摇摇头,“真可怕。”

“长老并不知道许愿机了哪里。我上门和他谈判时,他发现许愿机已不知所踪了。”郁槐着,扭头看向幻妖一族家主,“你有消息吗?”

“我知道长老院原本打算用他控制我,有几位长老还在潜逃,可能是被他们带走了。”花衡景微微蹙眉,也有些忌惮这颗不定时炸-弹,“如果有许愿机向,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负责押送长老除妖师试图拖走他尸体,其一不知怎么手抖了一下,被他抱起来脑袋又摔落在地上,妖怪们纷纷发出嘘声。

一片混『乱』,郁槐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朝那个方向看。

徐以年座位处在上圈,他低垂着眼,表情复杂地望过来。这一次他没有像先前那样躲开,与郁槐视线相接时,他唇微微抿着,仿佛意识想要话,却发不出任声音。

他模样格外脆弱,郁槐见此皱了皱眉。

注意到台下『色』变化,徐以年如梦初醒。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现出异样,但他指尖现在都还微微颤抖,再留在审判厅很可能没办法控制好情绪,徐以年拍了一下宸燃肩膀:“走了。”

宸燃忍了忍,实在没忍住,“你知道你手在流血吗?”

徐以年低头,看见了宸燃白『色』卫衣上鲜红指痕。

他茫地瞟了下自己手,而后慢吞吞地:“不好意思,给你买件新。”

“……”宸燃看他一副游魂样子,懒和他计较,也跟着站了起来。

走出审判厅,徐以年思绪还停留在刚一幕幕上。

如果没看错,长老『自杀』前最后看不是审判长,而是郁槐。联想到一周前郁槐晚归时情绪不佳,徐以年终于明白了他反常是为什么。

他见了长老。他们很可能达成了某种协议,郁槐从长老嘴里知了当年真相。

难怪……徐以年心揪成了一团。

一想到自己那晚居跟没事一样吃吃喝喝,他懊悔不已,恨不时光倒流,他一定立即从郁槐面前消失。

身边垂着脑袋一语不发,宸燃想问你要不要找个地方治疗一下,审判厅门被从内推开。

随着开门动静,室内隐约传来审判长宣读判决声音。宸燃抬眸,看见了迎面而来郁槐和花衡景。

这两个哪一个都不是好惹角『色』,偏偏郁槐径直走向脸『色』苍白徐以年。

“这就被吓傻了?”

“……”徐以年没想到在这时碰上郁槐。他努力克制住情绪,不想表现太过,索『性』低着眼睛不话。

妖族对血腥味都很敏感,郁槐看了眼他手上鲜血淋漓伤口:“手怎么了。”

男生手指微动,慢半拍地将手藏到身后:“没什么。”

郁槐没拆穿他小动作,好整以暇看着他。徐以年进退两难,收手也不是、继续藏着也不是。花衡景看好笑,叫了郁槐一声:“这附近没有治疗点,好碰上了,你帮他处理一下吧。”

花衡景睁眼瞎话本事堪称一流,宸燃看不下了:“隔壁就是……”除妖局医疗心。

枫桥学院学生要是想在医疗心处理伤口,直接报学号就行。

花衡景微笑着扫了他一眼。

宸燃闭嘴了。

仿佛没听见他俩对话,郁槐道:“手伸出来。”

两只妖怪态度一个比一个自,徐以年感觉再磨蹭下反倒显矫情。他朝郁槐伸出手。

尖锐木刺扎进了他指缝里,半寸长度伤口不断有鲜血涌出。或许是为先前没怎么注意,他现在迟迟地感觉到了疼痛。

妖族手掌轻轻覆盖上他。

郁槐比他高了半个头,手也更一些,这样握上来,伤处被完完整整包裹在了冰凉掌心里。火辣伤口如同注入了麻『药』,很快便感觉不到疼痛了。

没了痛觉,另一个体温便格外有存在感。徐以年不自在地蜷起手指,像是想逃避。握住他手却在这时紧了紧。

“你今年几岁了?”

“……啊?”

“想那么多干什么。”郁槐将他细长手指牢牢握在掌心里,“有些事情小孩子『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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