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郁槐帮助, 搜查黑塔行动顺利结束。除妖总局在骨化解除后控制住了全部囚犯，黑塔实验室高层被全部抓获，暂收押在审判台临看守所。
穿繁花盛开中庭, 看守所略显阴森铁栏门映入眼帘。负责带路是一名年轻除妖师, 他不往后偷偷瞟一眼，快要踏入大门前终于停下脚步。
他鼓勇气：“我想跟您说声谢谢。”
对上妖族暗『色』眼睛，年轻除妖师一紧张, 快言快语：“当在黑塔，我们都以为完蛋了, 如果不是您出手相助, 说不定我已经……”
“不客气。”
除妖师一怔, 不由得咧嘴一笑, 发自内心道：“个能力很帅！”
场在两界引轩然大波反叛被覆盖大半个黑塔白『色』森林彻底镇压。近年来, 这样大范围能力使用少之又少, 总局特意为此做了记录。
对于郁槐出手，妖怪们在联合社区上吵翻了天，有骂人、有支持，但在见整个事件文字记录后，局面立刻转为一边倒。
对于妖族来说, 强才是硬道。
[些骂人骂条例，等你达郁槐这水平再来『逼』『逼』。]
[不知道以为这是在黑塔取景拍电影, 骨化都是cg特效。我靠, 我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大。]
[说埋骨场西区老头儿巅峰期能将森林覆满一座广场, 有有人算算郁槐等于几个老头儿？]aosu.org 流星小说网
[算不出来，晚上帮你问问我老公，技术『性』问题还是需要郁槐本人来回答。]
[撞老公了姐妹！]
……
……
不仅网络上吵吵嚷嚷，除妖局内部样众说纷纭。当年宣檀交好除妖师都是老资历, 一致认为这是一等一大功，郁槐将来说不定能完成宣檀未完想，令两界平共处；也有不少人认为郁槐杀孽太重，宣檀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想这里，年轻除妖师朝郁槐看了一眼。
“您要见人就在里面了。”除妖师打开门锁，“间不限，您他慢慢聊。”
郁槐点头，步入牢房内。
雪妖蜷缩在角落里，见动静，他漠然抬了抬眼，在看见来人一刹神『色』僵硬。
一见这双眼睛，在大仓深入骨髓痛苦仿佛再次爬上四肢百骸，江乘雪忍不住问：“你来干什么？”
郁槐像是很满意他这副畏畏缩缩模样：“找你问点事而已，你怕什么。”
江乘雪表情难看，却也不敢反驳。郁槐开门见山：“谁是血契契主？”
“……”
“不想说，还是不能说？”郁槐手指微动，妖力渐渐聚集。
江乘雪惊慌注视他动，连忙张口出声，话刚嘴边，他突然受了强有力限制，瞬间只觉得头痛欲裂。
“不对……不对！”他猛地抱住头。
“我还动手，这就开始演上了？”郁槐讥讽道。
雪妖瞪大眼睛，额头冒出了冷汗。为擅长精神『操』纵妖怪，这种状况他再熟悉不——有人给他下了精神禁制！
是谁……？！是什么候……是家伙，一定是他！
“啊啊啊啊啊啊——！”江乘雪失声尖叫。见他抱着头在地上打滚，郁槐皱了皱眉，暂有上前。精神系禁制通常只能依靠自破解，雪妖面目扭曲、浑抽搐，仿佛下一刻就死亡。就这么去了很长一段间，江乘雪渐渐停止了挣扎，他双目血红，怔然凝视天花板。
“……绮罗，这是绮罗血。”他低声说，“五年前就是只绮罗找上门，邀请我参屠杀鬼族。”
郁槐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他告诉我有办法对付你，条件是我要按照他指示行动。我意了。”了禁制，江乘雪思路逐渐清晰来，“他让我给徐以年下血契，用徐以年来牵制你。在你们潜入黑塔后，他样向我传递了消息，提醒我做好准备。只要徐以年进入实验室，就将他传送血契阵上。”
“绮罗一族能力精神『操』纵无关，家伙却是个精于此道高手，在我察觉候下了禁制。”说这里，江乘雪眼中流『露』出反感神『色』，只觉得被『操』纵滋味恶心透了。
“他不允许我探究他份、不得泄『露』关于他任何消息。”雪妖喃喃自语，“难怪……我连验血想法都。”
郁槐冷声道：“还有什么线索？”
“他不施加血契。我研究无数契约，看得出来他不是擅长契约妖怪。”江乘雪眼神闪烁，忽然问，“除妖局在查少了？”
根据除妖局初步调查，云瑶实验室被查处后，黑塔高层帮助实验室转移至监狱地下，并借两界分权条例规定掩人耳目。双方达成合，黑塔向实验室提供资源庇护、实验室帮助特殊囚犯提升能力，共售卖混血获利。
“除了黑塔，还有人在暗中资助实验室。这个人藏得非常隐秘，除了我以外再有人知道他线索。”江乘雪顿了顿，胜券在握道，“我可以告诉你他名字，为交换，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说说看。”郁槐不置可否。
“巫族在都居住在自由港，帮我找一只擅长通灵巫族，让他召回叶悄灵魂。”
说这里，雪妖眼里流『露』出病态执着。郁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嘲讽：“阴魂不散，你够恶心。”
江乘雪置若罔闻：“我个人订下了契约，彼此不能背叛，一旦说出他名字我立即死亡。我只是想见叶悄一面，这件事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见郁槐迟迟有意，江乘雪补充：“这点小事，你不需要让徐以年知道。”
郁槐叶悄有任何交情，一次无关紧要见面交换灭族仇人线索，不用想都知道该何选择。
“我不帮你召唤灵魂。”
江乘雪面『色』一变，不敢相信面前鬼族竟然拒绝了他提议。不仅如此，郁槐态度恶劣：“既然这么想见他，你就去死吧，死了说不定还有机。”
江乘雪表情越来越差，在郁槐说出具体方法后更是咬牙切齿：“你根本打算让我见他……！你可要好好想想，除了我，不有人知道个人名字，你死都查不出来是谁站在实验室背后！”
郁槐眯了眯眼，什么表情地朝他看来。
江乘雪心中情不自禁浮出恐惧，他面上不显，强装镇定郁槐对望。
“你也要好好想想，叶悄要是愿意见你，这是你唯一可能见他机。或者你想去地府试试运气，二条亡河，撞上几率能有少？”
江乘雪考虑良久，声音恨恨：“好，你我签契约，保证说做。”
“搞清楚了，在是你在求我，你资格扯东扯西。”郁槐了耐心，他踩在锁链上，居高临下注视被锁住手脚雪妖，“不说也可以，只要实验室沾上一点儿关系，我就全杀了。”
迎着雪妖不可置信目光，郁槐不紧不慢道：“你说个人，一样也跑不了。”
字大街，医疗总部。
昨晚刚下了雨，树冠上积攒水珠一滴一滴落地，空气中浮动着白茉莉清淡香气。徐以年从睡梦中醒来，见了窗外清脆鸟鸣声。
他不想睁眼，重新缩回了被子里，脑海中不断闪黑塔一幕幕景象，大仓雪白四壁、实验室囚犯尸体堆积如山，最后一切都定格在叶悄失去神采眼睛里。
每天醒来后，他都情不自禁回忆叶悄有关细节。第一次见面画面本该模糊不清，却在一次次回忆里逐渐变得清晰：他还记得天叶悄神『色』有些不自在，他以为只是普通紧张，在才知道是长间接触龄人不适；要是他哪天夜里一兴溜出学院，叶悄想方设法帮他打掩护，有一次玩了头不幸被秦主任逮住，还害得叶悄他一写检讨……
叶悄死前……底想说什么呢？
想他未能说出口话语，徐以年抓紧了枕头，沉重悲痛仿佛密密麻麻丝线缠绕在心脏上，勒紧了极致，又渐渐松开。
情绪稍微平复后，徐以年慢慢睁开眼睛。
应该天亮了。
他朝窗户方向望去，往日黑白分明桃花眼一片黯淡，意识自己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徐以年垂眸收回了目光。
黑塔被攻破后，幸存者都被第一间送进了医疗总部。距离黑塔变故已经去了一周，徐以年上皮肉伤好得七七八八，唯独眼部由于神经受损出了暂『性』失明。医疗师告诉他这种状况大概持续一周至一月，期间最好静养。
他先前为了战斗吞服了大量混血，医疗师再三告诫他以后绝对不能再碰这种『药』物，近段间他都四肢酸软、浑乏力，为了以防万一，在体恢复前最好尽量避免使用异能。
他有些口渴，记得护士将水壶水杯放在了床头柜，徐以年伸手尝试触碰，无奈两眼一抹黑，行动中不小心碰倒了水壶，徐以年手忙脚『乱』却使不上力气，预想中重物落地声音并未来临，有人帮他接住了水壶，重新放回原位。
徐以年以为这是照看他小护士：“谢谢啊。”
人动一顿，扶着他从床上坐了来，对方顺手调高了病床，往他背后贴心地塞了个靠枕。徐以年觉得这小姑娘今天力气有点大，猝不及防，见了一声笑：“不客气。”
徐以年浑一炸，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郁槐答非所问：“想喝水不按铃？总是自己瞎折腾。”
说是这么说，郁槐从水壶中倒了大半杯水，敲了敲徐以年手腕示意他手张开，将水杯递给了他。
徐以年低声道：“我之前都是自己倒水，今天是意外。”
郁槐看他精打采，故意打趣：“厉害，是不是该给你颁个奖。”
徐以年略感懊恼地咬住杯沿，闷声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
“想见叶悄吗？”
徐以年一下抬头：“什么意思？”
“通灵，巫族可以联系亡者。”三言两语解释不清，郁槐只道，“等你伤养好了，我带你去自由港。”
“他有记忆吗？具体是怎么通灵？……不影响他转世？”徐以年说后面，语速越来越快。
“有记忆，不影响转世。”
徐以年还想追问，郁槐安抚道：“别急，具体候你就知道了。还有另一件事，要你商量。”
徐以年虽然还有点儿头晕，他样子像有事，也不自觉坐直了子：“你说。”
他看不见，但大概是觉得接下来事情非小可，双眼平直目视前方，模样倒是称得上严肃。郁槐在床边看了三秒钟，绷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徐以年朝着声源望去，表情『迷』茫。
“就是觉得你这样还挺好玩。”郁槐收敛笑意，继续道，“之前在祁海拍卖上，你说要杀要剐随我便、任我处置……还认不认？”
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初郁槐一上来就给他送了件价值千金水上火，徐以年被这份大礼搞得进退两难，再加上心里对郁槐有亏欠，就这么许下了承诺。
徐以年想他忽然提这茬，咬了咬牙：“认。”
他稍犹豫：“不你想在医疗总部动手？这么人看着不合适吧，干脆找个人地方……”
见他把重点放在打打杀杀上一去不回头，郁槐直截了当：“我要你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