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启程赴约鎏金宫

就在盛宴愣神之际,几个俊美男孩已经向他凑了过来,他赶紧躲闪避开,那几个人穷追不舍,有的还更过分的伸出手摸了上来,盛宴一把把那男孩拍开。

那男孩也不恼,神色轻佻,笑嘻嘻道:“嘻,你别害羞啦,尊上最喜欢热情主动的。”

什么热情主动,这分明是寡廉鲜耻。

盛宴极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平定,以免别人看出他内心的鄙夷,他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那什么,我洗完了,你们随意,随意。”

说完话他便立马背过身去,只想快点儿逃离这光怪陆不堪入目的场面。

而此时的盛霖,正捏着一张脸的下巴细细端详,这是一张和盛宴前世五官有九成相似的脸,英气俊朗,笑容灿烂。

不过赝品终究是赝品,这样一个依附于权贵的娈佞,压根儿没有盛宴骨子那种孤注一掷的倔强和要强。

“尊上,要看奴儿吗?”那少年坦然从容地对盛霖展示着自己的热情。

对周围其他少年不着痕迹的嫉妒,他很是得意,他一直最受尊上宠爱的那个,几乎每一次,盛霖都只欣赏他一个人,他像往常一样,试图靠盛霖怀里搔首弄姿。

盛霖放开那少年的下巴,不轻不重地拍拍那张脸,笑道:“不了,你带着他们全都退下罢。”

说完,他的目光不再看那些莺莺燕燕一眼,笔直的追随那个窘迫的背影,他迈出脚步,一步步靠近盛宴。

“阿宴,你生气了吗?”他轻唤道,

“你莫生气,我从未碰过他们。”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盛宴拴衣带的手指紧了紧,他感觉自己沉下去的心又因为盛霖一句解释雀跃起来。

这种状态太可怕了!要理智一点!他内心不断的提醒自己。

虽然确实很心动,但他和盛霖的关系实在疑点重重。

“这些都是你个人自由。”仿佛是为了提醒自己,盛宴加重语气。

盛霖一听这话,心里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一把拉住盛宴大声质问道:“你逃什么?你是我的妻子!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吃醋吗?”

“……”盛宴愣愣地盯着盛霖的眼睛,从对方瞳孔的倒影里,他看见了自己怯懦无能的表情,一瞬间他各种情绪又窜上来,

“你要我说多少遍啊,就算我们曾经有关系,现在也没有了!没、有、了!”

“你要是想解决生理问题,你可以去找他们啊。”说着他又指指那群依旧停留在池边不愿离去的莺莺燕燕。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盛霖从盛宴的眼睛里读出了嫌弃,他感到万分委屈,拉着盛宴不由分说闪身回了寝殿。

“你放手。”一阵晕眩后,盛宴背部失重般陷入柔软的床榻里,双手还被盛霖紧紧拽着,紧接着对方还压了上来。

“盛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盛霖拽着盛宴颤抖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赤红彼岸花开得栩栩如生,

“你好好看看,这是我为你研制的贞洁咒,我都为你守身如玉几百年了。”

“真的吗?”盛宴一边挣扎,一边又感到一阵窃喜从心底升起,刚才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连挣扎的动作都放缓了,随后他又看见盛霖充满幽怨的眼神,心情又一沉,

“你、你这是在怨我吗?”

“我没怨你,我是怨我自己,怎么就把你给忘了。”盛霖轻叹,缓缓放开盛宴的手腕,改为十指紧扣,又俯身去啄住盛宴的唇缠绵。

盛宴被霸道无比的吻弄得喘不上气,丹田里的鼎也暖暖的,源源不绝地传达着盛霖的深情。

半响,盛霖终于才放过他的唇舌,改为恋恋不舍地舔吮他的耳朵,他感觉自己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欲望被盛霖撩拨苏醒。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盛宴浑身越来越燥热,他感觉理智离自己远去,满脑子都臆想着回应盛霖的挑逗,他忍不住想哭。

盛霖抬起身来,他注意到了盛宴身体上发生的变化,这使得他更兴奋不已,盛宴是他即使遗忘了所有记忆也渴望着的存在,渴望得心都快被焚烧殆尽。

他音色沙哑:“信我,盛宴,你信我。”

盛宴望着骑跨在自己身上的人,俊美的面孔上布满着深情,美丽的身躯上析出一层薄汗,还有线条优美的腹肌上,鲜红的彼岸花在苍白皮肤的衬托下盛开地刺眼,这些都是盛霖对他的渴望。

如此漂亮强大、恣睢肆意的盛霖,在渴求着他!

这一瞬间,盛宴真想忘记理智,什么尊严、道德、规矩、界限,他也好想要盛霖。

可是,可是他还没有找回记忆,那虚无缥缈却格外准确的直觉告诉他,他和盛霖不该这样。

“好,我信你是真的爱我。”盛宴从嗓子眼里挤出正常的声音,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比坚定,

“那盛霖你又信我吗?”

“你想要什么?告诉我。”盛霖的手放肆地在盛宴身上游走,汲取对方身上的体温,聊以慰藉体内那头不知餍足的野兽,

“阿宴,宝贝,你想要什么我都应你。”

“我要你离我远点儿。”盛宴狠狠推开对方坐起身来,他用衣服遮住自己羞处,

“你别让我讨厌你。”

“阿宴,你说了喜欢我,又对我有反应,我们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坦诚一点?”盛霖顺了顺长发,捂着额头,他已经被盛宴搞得连怒都不敢怒了,只剩下无可奈何。

盛宴喘匀了气,叹息道:“对不起,我想我只有恢复了记忆才能面对你。”

盛霖问道:“那三个月之后,你要是没有恢复记忆怎么办?”

盛宴想了想,答道:“那我也还是会嫁给你的,那时候就算我没恢复记忆,也做好心理准备了。”

盛霖有些哭笑不得。

……

纵然盛霖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但最终两人还是达成了协议,盛霖放盛宴出去,寻找记忆。

盛霖目送着盛宴牵着马车远去的背影,藏好自己内心的卑微与自私。

知道了确切的时间点,他可以用追光留影术轻易就追查到过去时光发生的事,但他并不愿意让盛宴知道,就这么放任盛宴像无头苍蝇一样去调查,肯定会无功而返。

当然,他不会一直瞒着盛宴的,等到盛宴与他成亲,彻底爱上他离不开他之后,他会慢慢告知盛宴真相。

“阿霖,就送到这里吧。”盛宴牵着小枣走出一段路,有些不舍地回头望望,他朝盛霖挥挥手。

盛霖眨眨眼,很配合地闪身离开。

盛霖一瞬便消失了,盛宴缓缓收回手,为期三个月,他想为自己的固执努力一把,他很高兴,盛霖等了他那么久,却愿意纵容他的任性。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小枣,你说我到哪儿去找线索呢?”盛宴当然不指望小枣一匹马能给他答案,他坐上马车后,翻开盛霖给他的地图看起来。

盛霖给他的地图不是一般的地图,也是一件法器,外表像是一卷装裱精美的卷轴,展开卷轴,里边是水墨丹青,绵延的群山、滚滚的江流,云蒸霞蔚、风晴碧雨,不仅各个地界的范围名称都清晰记载,连持图人的所在地也有标注。

他这次从幽冥界出发,不是走之前那条狭窄偪仄的小路返回玉树国,而是走了另一条路,地图上显示,现在他已经在三山的道山境内。

“算算时日,雪宝差不多该生日了吧?”盛宴合上卷轴,驱着小枣往鎏金宫方向赶,又拿出江雪宝的联络符催动。

“哇——阿宴你终于肯联络我了,我都以为你嫌我无趣不愿联络我了呢。”刚一联系上,江雪宝就咋咋呼呼地闹腾起来,

“你都不知道我这个月有多无聊!”

“抱歉抱歉,这个月我……嗯一言难尽,总之就是太忙了。”盛宴连忙道歉,

“你的生日我都记着呢,我现在正往你们鎏金宫那边走,你的生日宴我肯定赶得上。”

盛宴一时走神,想起了自己的生日,他恢复了前世在现代社会的记忆,想起自己是个孤儿,他一直都把每年过年那天定成自己生日的。还有盛霖,盛霖过生辰吗?若是盛霖生日,他得给盛霖准备什么礼物呢?

“真的啊,你要来我的生日宴!”江雪宝一听,先是惊喜,接着一个劲儿撒娇,

“等你那小马车颠到我这儿来等到何时哇,我还是派人去接你吧,这样你也好早点儿过来陪我玩儿呗。”

“也行吧,那我就去打扰你了。”盛宴也不推辞,他正好也想快点儿见到江雪宝。

找人人帮忙的事,得当面委托人家。他思来想去,认识的人里除了盛霖,有能力帮他找丢失记忆的人,也就只有汀水认识的江雪宝几人了。

他也看出来了,盛霖不想让他想起过去,光这一点就越想越可疑,这是他和盛霖之间隔着的一个死疙瘩,若是不解开,他们的关系始终无法改善。

“不打扰,我就盼着你能来呢!”江雪宝立马喜形于表,扭头就忙安排人去接盛宴。

和江雪宝聊完,盛宴收江雪宝的联络符时,又摸到了盛霖的联络符,那一瞬间,薄薄一张纸捻在指尖仿佛有千斤重。

挣扎了半响,盛宴还是敌不过心底的渴望,往盛霖的联络符里注入了灵力。

没想到下一瞬间,盛霖直接闪现到了盛宴身旁:“阿宴,怎么了?”

“你、你没走?”盛宴被突然出现的盛霖吓了一跳。

“不是你联络我吗?”盛霖顿了顿,解释道,

“之前真的走了,但是我刚才突然感应到你用联络符找我,我就来了……你忘了,你丹田里的万福鼎,我也缔了契啊。”

“阿宴找我有什么事?”

“……噢,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要去鎏金宫参加江雪宝的生日宴了。”盛宴心里不仅发恼,有些事情当面谈比较好,有些事情确实不当面谈比较好,他现在还不太想和盛霖见面,

“我以后联络你,你不用那么麻烦特地跑来跟我见面。”

“为夫不觉得麻烦。”盛霖说着伸手把玩盛宴鬓角的发丝。

盛宴侧头避开,甩给盛霖一个眼神:“那金波城里胡子又长又白,笑起来一口假牙的由员外你知道吧?经常来我店里打包烤鸭的那个。”

“没印象了。”盛霖被那一个眼波溺得心里又甜又酸、又麻又涨,手不依不饶地伸过去抚摸盛宴的脸颊,

“怎么突然提起此人?他以前欺负你了,想要为夫帮你去讨回公道?” m..coma

“才没有,他哪儿敢欺负我呀。”盛宴翻了个白眼,之后又瞪盛霖一眼,

“我就是觉得,你自称‘为夫’的时候,和他调戏他家15岁小妾的样子一模一样,太油腻了。”

盛霖抚摸盛宴脸颊的手一顿,接着改为掐,一只手掐还不够,他侧过身来双手齐上,把盛宴双颊掐得通红才放手,

“我哪儿惹你不满意,你直说就是,用不着拐弯抹角。”

“……”盛宴捂着脸,瞪着盛霖那张冷艳俏丽的面孔,越想越气不过,终于恶向胆边生,也伸出两只躁动的手,往盛霖脸上胡作非为。

两人从车头闹腾到车尾,盛霖苍白的皮肤上,被盛宴咬了数个红印,盛宴脖颈上、手腕上,也被盛霖吻出不少吻痕。

盛宴觉得再这么胡闹下去,他铁定又忍不住不管不顾和盛霖滚上床,于是道:“行了,这没你事了,你走吧。”

“……”盛霖看着心上人,几度开口想说点儿什么好听的掏盛宴欢心,最后却只能点点头,

“那我走了。”

“嗯。”盛宴努力不多看盛霖一眼,钻出车厢坐在车头,专注盯着前方的路,过了一会儿,他感到车身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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