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坦白爱意却被阻

盛宴被勒得生疼,同时感到心累,明明他们两人都失忆了,现在互相对对方都并不了解太深,当普通朋友相处才是正常的啊,为什么要那么牵强呢?

这人怎么那么像个任性妄为闹脾气的小孩子呢?盛宴低下头,盛霖对他的爱来得太快太莫名其妙了,前一天他们都还只是朋友关系,他对盛霖的情谊也只是停留于欣赏佩服的程度,哪曾想突然盛霖就开始咄咄逼人,摆出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自顾自的改变两人关系。

“你任性够了吧。”他生出一股恼怒,蓄力狠狠推开盛霖,

“就算我们曾经是夫……夫夫关系又怎样?都说了,现在我跟你没那么熟啊。”

随即盛宴又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轻轻道了句“抱歉”。

他等着盛霖发怒,却没想到盛霖露出一副似无辜似受伤的表情,轻声道:“应当是我和阿宴道歉才是,抱歉,阿宴,是我太心急了。”

看着那样的表情,盛宴内心有些震动,脆弱的部分被触动,怒气瞬间消散,这让他能更清晰感受到丹田里的万福鼎也正向他传达一些细碎的情绪,是盛霖的,这些情绪仿若流绪微梦,转瞬即逝。aosu.org 流星小说网

这一点点的情绪传达,已经足够盛宴清醒,他决定试着相信盛霖,便主动上前鼓足勇气,重新牵起盛霖的手,在盛霖耳边小声道:“没关系,我知道了。我也挺……挺喜欢你的,只是不习惯和人这么亲密的相处。”

虽然他自觉好像完全没有恋爱经验,但总之,多沟通,多互相了解,是没错的。

盛霖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盛宴主动握上来那只手,举到唇边沉迷地吻了起来,

“那阿宴要快点习惯。”

“……好。”盛宴在盛霖这样热情的攻势下,理智提醒他这样的发展过快,心理防线却不停崩溃。

盛霖不给盛宴更多整理和思考的时间,他自觉已经哄好盛宴,于是一手牵着盛宴,一手牵起司徒星的链子,走到奈何桥上,寻了一处,便让司徒星跳下悬崖。

他把司徒星腰上的锁链递给盛宴道:“阿宴,来,牵着这根链子。”

盛宴顺从的伸手,和盛霖一齐握着那根锁链,他能很清晰地感受到盛霖手没有动,但像锁链输入灵力,得心应手操纵着链子上下左右移动,让底下的司徒星避开各种魔植的袭击。

“阿宴,看好咯,匣子埋在树叶底下。”盛霖牵着链子把底下的司徒星绕着场地兜了一圈,跟盛宴炫耀道。

“……”盛宴无言以对。

“好玩儿吗?”盛霖转头问。

“……还是快让他上来吧。”盛宴收回手,看着盛霖继续表演。

盛霖炫技般提着司徒星穿过下方各种嗜血藤、毒针松,来到了一株巨大的喷散着血红色毒雾的魔花附近,那花光是花朵就有半丈宽直径。

底下的司徒星靠近那朵花附近,皮肤瞬间变红,渗出血来低落到那株魔花的根茎上,引得那株魔花喷洒更多的血色毒雾。

盛霖抓准时机输入足够多的灵力,解开了司徒星手脚的镣铐,司徒星也不负所望,伸展开手脚在那株魔花下抱起一团树叶。

那团树叶里藏有盛霖一早安排好的礼物。

等司徒星把东西捞上来,盛霖迅速寻出一块匣子,一脸期待的递到盛宴面前,

“阿宴,给你的礼物。”

“……谢谢。”盛宴抬头望着盛霖,

“阿霖,你刚才离开,就是特意去安排这个吧?”

“被你猜到了。”盛霖点头,不知从哪里直接摸出一把钥匙递给盛宴,用眼神示意盛宴打开匣子。

盛宴实在不知道该说盛霖是张扬还是低调,依他所测,盛霖是我行我素惯了,桥上这些路人,在盛霖眼里恐怕也和蝼蚁草木差不离,所以他们的心思,都是盛霖压根儿不需要费心猜忌的。

和盛霖这种行事风格刚好相反,盛宴习惯于仔细观察周遭环境,然后谨慎低调的融入。

周围许多双眼睛明里暗里窥视着他们,这让盛宴相当不自在,说话声都变得细小起来,

“司徒星受伤了,他这样没关系嘛?”

“不用管他。”盛霖看向司徒星,想了想,一道灵力弹过去,司徒星身上的毒伤瞬息痊愈。

盛霖这一手,瞬间让周围那些窥视的视线移开大半。

“唉哟,真是劳这位客人费心了,我会再接再厉的。”司徒星道谢后立马退至一旁,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多话,变成了一个优秀的工具人。

盛宴被盛霖盯得没办法,接过钥匙打开了礼物,里面如他猜测的一样,是之前在奖品展柜那里看到的那件白底翠竹纹的法衣。

“谢谢你,我很喜欢。”盛宴挺喜欢竹子,连带着竹纹或者竹绿色的东西也挺喜欢,这一点他一直隐藏得很好,但盛霖却知道了。

这件法衣像在佐证他们两人从前的关系,这让盛宴不安的心又放下来一点。

“阿宴喜欢便好,底下还有很多匣子,你想自己玩儿吗?”盛霖说着便要把拴着司徒星的链条递給盛宴。

“不了,我们先回你家吧。”盛宴直摇头,他现在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情感,根本没心思玩儿。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是我们的家。”盛霖纠正道,他撤手丢开链子,拥着盛宴一个瞬移,就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寝殿,

“我们两个人的家。”

“……是。”面对盛霖的强势,盛宴只能点头。

“还有烟雨山那里,那里也是我们两个人的家。”盛霖抱着盛宴,片刻不得撒手。

“好、好。”盛宴拍拍盛霖肩膀,感到对方稍微放松,就立即窜出对方怀抱。

“阿宴,来。”盛霖一招手,盛宴手上的匣子自动打开,里内那件白色法衣自动飞到他手上,

“为夫帮你换上新衣服。”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穿。”盛宴扔开匣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法衣抢入怀里,左右环顾,找到一扇门后也不管那是通往那里,径直跑了过去。

厚重的大门“碰”地一声关上,盛霖缓步上前,抚着门上华丽的浮雕轻笑起来,

“这么害羞。”

盛宴头也不回顺着走廊里的向下的螺旋楼梯奔出了很远,终于在前面又一扇门前停下,打开它,才发现外面水汽氤氲,是一处露天的温泉。

他张望了一下,发现四下无人,才松了一口气,接着他愣了一下,

“我刚才……我刚才到底是在干嘛啊?”

好像在害羞?

害——羞——?害怕的那个害?娇羞的那个羞?

害怕什么?娇羞什么?明明之前他都在盛霖面前脱光遛鸟许多次了啊。——从金波城到玉树国这一路上,他常常想淌水便一扒衣服就下河了,才不会管盛霖怎么看呢,怎么刚才扭捏的跟个云英未嫁的小丫鬟似的。

“啊啊啊啊——好烦啊。”盛宴扒拉着头发,越想越心烦。

都怪盛霖!突然就说他们是一对,还对他做了那么多过于亲密的举动,搞得他对自己的定位也出现了偏差。

盛宴生了会儿闷气,决定先泡个澡冷静一下。

这水池极大,映着半空中高低起伏的彩色灯笼,莹莹绚丽,盛宴在里面游了几圈后,漂浮仰在水面上重新整理心情。

好像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让盛霖占据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他本就一点也不排斥盛霖,他确实是喜欢盛霖的。

但是,让他和盛霖那么亲密的接触……十指相扣、唇舌纠缠,还有更进一步……盛宴脑海中突然又闪过曾经看到的画面,盛霖捧着鼎那啥,解决生理问题,这鼎现在在他丹田里,盛霖的情绪好像很开心……

盛宴的思路一下子又乱起来,他紧张之下身体就没法维持平衡,在水里扑腾起来,狼狈的呛了口水。

紧接着盛宴感觉自己被一双强有力的臂弯整个抱了起,从水里捞了出来。

“阿宴,怎么泡个澡都那么让人不省心。”盛霖说着轻轻拍打盛宴背部顺气。

“我、咳咳——我没事,就是这水池子太大踩滑了而已哈、哈、哈……”盛宴尬笑完,自觉没趣闭了嘴,他觉得自己像煮熟的虾米,浑身比池子里的水还烫。

盛霖和他都赤身裸体的紧紧贴在一起。

“还是让为夫来帮阿宴洗吧。”盛霖情不自禁低下头吻上盛宴,同时双手在对方身上肆意游走。

渴望了无数次的挚爱就在怀里,他如何能克制得住不做逾矩的事。

“我自己洗!”盛宴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他从盛霖怀里再度跳出来,声音不住颤抖,

“你这人、你这人怎么说不通呢!我们都失忆了不是吗?互相都不了解,就维持朋友的关系不好吗?”

“还有,我是一大老爷们,绝对不可能当谁的妻子!”

“就算是失忆了,可我心里还记得爱你。”盛霖捂着自己的心口,缓了一会儿,盛霖又走上前,抚摸上盛宴的丹田处,

“阿宴,你感受得到吧?鼎就在你这里,你能感受到我对你的感情吧?”

“我能感受到,虽然很细微,但你绝对是喜欢我的!”

“我……”盛宴觉得丹田处更滚烫了,仿佛要把他整个人点燃一般的热,他一步步往后退,直到腰背贴上池壁退无可退,

“我……”

盛宴本想否认,话到嘴边却根本说不出口,面对盛霖深情又专注的目光,他不知怎的突然走了神,脑海里一幕幕闪过他和盛霖的相识后各种琐碎日常。

有在烟雨山上,盛霖侧卧独酌的样子,有在金波城酒楼上,盛霖倚窗支颐赏雨的样子,那时他心底就不住的想,盛霖是不是跟他一样,觉得很孤独?

他早就忍不住想靠近盛霖,可是他怂,他不敢。

或许是他和盛霖的第一次见面,他被盛霖打得实在太怯了,又或许是英年早逝的打击始终像个阴影笼罩着他,他和盛霖之间过大的实力差距让他总是自惭形愧,压根儿鼓不起勇气承认自己的感情。

太多的不敢让他把“忍不住”死死忍住在了心底。

枉他自诩活得潇洒,原来他居然如此恇挠脆怯。

“我、盛霖,我其实……”盛宴被从鼎里传来的纯粹且狂烈的情愫冲得头脑发昏,他望着盛霖深情的眼眸,鼓起勇气想要坦白。

可就当盛宴忍不住要向盛霖袒露心声之际,忽闻不远处传来窸窣声,他抬眼瞧去,发现是一群身形矫健的俊逸少年,他们赤身裸体披着半透的彩色菱纱鱼贯而入。

什么?这里是公共澡堂吗?盛宴一时脑子又卡壳了。

那群俊美的少年寻到盛霖后眼神一亮,个个施展起舒朗的笑容,大大方方扑了过来,

“尊上,听说您回来了,我们好想您啊!”

“您这么久都没有召见我们,原来是被这位小弟弟迷住啦?”

“……”哦,原来是酒池肉林啊。

盛宴的脸色由红变青,由青变白,由白转黑,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他感觉自己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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