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个人费大劲拉上吊蓝，一看里面是装着写着“张”字的大麻袋，凭感觉是一百五十斤重的谷子。
几人一阵忙碌，连续拉上三袋一样重的谷包后，夏牧才坐着吊蓝上来。
夏牧看着夏纲的表情和现场众人的脸色笑说：“怎么？看你们的意思，是以为我跑了？呵，怎么可能呢。我啊，是见训练村兵的粮食已吃完了。而你们南庄、西庄、东庄又没人主动交粮，这才想了个苦办法。昨晚趁着月色到张庄土匪窝里走了一趟，向张庄的天仁大将军徐伦大头领借了六百斤谷子。对了，还借了十条枪回来。”
夏纲这才听明白，刚才看到他们俩的样子很怪，原来是用借来的枪当扁担挑着粮食回来了。借？土匪的东西也能借？
夏纲眼神很复杂，而其它人特别是那六十九名村兵，眼睛里全是崇拜和敬畏。
看！我们的总教头真有本事，连夜杀进土匪窝里，跟徐伦大头领大战三百回合，还杀个三进三出毫发无伤地硬是取了四袋粮食，太厉害了。跟着他练，自己说不定以后也能做到。一时间，吃够训练苦头的那波人，心里的不满和怨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夏聪何在？”
“启禀总教头，属下夏聪在此，请总教头示下。”
“六百斤粮食入库、十条枪入库。”
“诺！”
“来人！抬粮入库，拾枪入库。”
“诺！”来了十人将这批粮和枪抬到公羊时屁股后面，用一排竹栅围起来的所谓库房里面放好，那里还有五个背兜式萝筐。
等这十人归队，夏牧宣布：“从今日开始，凡入训村兵，每人手持青冈木枪、腰挂青冈大刀进行训练。枪不离手、刀不离腰。高喊军律军号，背诵五不五要。”
“诺！”
“先去池子取刀枪，再围着圈子跑十里后蹲马步。我需要再次强调的是：枪不离手、刀不离腰。如果你弄丢了，或弄没见了。你今天别想吃饭，明白了吗？”
“明白！”
“除了总队长夏纲、夏聪留下，其它人全部、马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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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看着围过来的那批大人和小孩，问道：“都是自愿吗？”
众人七嘴八舌回应到：“是。”
“是自愿的。”
“能吃苦吗？”
“能。”
“能能吃苦。”
“为了公平起见！10-11岁的站一组；12-13岁的站一组；14-15岁的站一组，分别站好。大人们全走开，把地方让出来，夏纲夏聪，你们两人将他们分好队列。”
“对！就这样，男生站一组，女生站一组。我看看，对。就这样。”
“想来，你们都是自愿的。原先说好的每人交二十斤粮食，暂时不交了，现在正是春荒，家里都很缺粮。如果一会你们有人通过，只交十斤就好。明白吗？”
“明白！”
“看来你们是明白了。明白就好。圣人曾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又说：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又有贤人说：贤师良友在其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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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书礼乐陈于前，弃而为不善者，鲜矣。韩昌黎先生曾说：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这些话什么意思？强调一个字：学。要怎么学？要跟良师益友学。我自认不是什么良师，也不是什么益友。那我能教你们什么，或许我什么都教不了。
但是，我在这里只想说一句话：我可以教你们站着。什么叫站着，就是你们可以不再去委曲求全、卑躬屈膝，不再会俯首贴耳、摇尾乞怜，不再人前奴颜婢膝、阿谀奉承。
好了，你们会做下蹲吗？跟他们蹲马步差不多。夏聪你来做个示范。你们跟着夏聪做，谁能坚持最久，你就有机会留下。
明白吗？明白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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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你这样好不好？”
“叫我总教头，军营里只讲军职。”
“呃！夏……是，总教头，这样做好不好？”
“有什么不好？”
“容易得罪人”
“你负责找粮食来，我全部都收。”
“我哪去找粮食？南庄已明确拒绝交、西庄可交不交、东庄可交可不交。只有北庄愿意交。”
“那不就得了？你看他们，来的绝大多数是南庄和西庄的。什么歪瓜裂枣的全送来，送的人也太多了，而且我又不知道他们有谁行谁不行，那么我只能先做筛选，将一些身体不符要求的剔出。免得他家父母凑了十斤粮食来，子女却没吃成，那还不恨死我？”
“这样啊，也是。万一送了十斤粮来，孩子才过两天就淘汰，是个人都会心生不满的。”
“你都明白，还问？你是总领长，这些事本来都该你来处理的，而不是我，明白吗？”
“我？”夏纲闹了个大红脸，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低头认错。没办法，这个弟弟不是普通人。哎，谁叫我才是哥呢。
有人听到看到弟弟教训哥哥，也越发小心起来，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夏牧。有的人越想越心虚，忍不住往人堆里钻去。
效果很好，只这一轮就淘汰了一半多人，留下来的只有六十人，男娃四十名，女子二十名。
这山村有个好处，生下来的孩子从小就爬坡上坎的习惯了，很多小女孩体力比男孩还厉害。
夏纲下去登记初选过关者的姓名和收取粮食，再带着二十名女娃，按年纪分在不同的临时营地。男娃子就算了，打地铺睡木板。
夏光琪能坚持下来不奇怪，周兴晔这么个文文弱弱的人儿，居然坚持下来了。
也不知怎么的，开春起就没下过雨。众人都说今年怕是旱年。但对训练的这一百三十多人来说，正是好日子，至少不用睡雨坝坝里。
由于北庄匠人多，对搭建简易草房这种事都不算什么。先用几根粗的柱子定在四周，再拉上横梁等，屋顶用竹帘铺上后绑扎覆盖稻草等物。四周墙壁更简单，直接用竹席围着。房间里面，用石头垒成床脚，上面搁几根木架，再放木板后，铺上被子就是床。
到了正月二十五，已建成十二间草房。少训队的二十名女子，占了二间；少训队的四十名男娃占了四间；还有六间归成年村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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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搭建起了伙房、仓房等，整个营地已初具规模。
同时训练花样也多了起来。
利用村兵们挖出来含沙含石泥土，建了一条长二十丈、高六尺的泥墙。六十名村兵手持中间掏空后装满沙砾的竹枪，对着泥墙练习刺枪术。每天被刺塌下来的泥块，天黑前还必须泼水后重新塑造起来。
另外找村里木匠打了十二个囚笼，将人分成五组，轮流关进去放水沟里折磨。
对于10-15岁左右的这波少训队，分成五个小组，按照不同年纪、性别进行区别训练。训练的强度较小，但也不低，很快就有人受不了，自愿退出。反正你交的十斤粮食，就别想退回去了。
村里树多柴多，每家都有一些收集的旧木料等物。夏牧叫人改成木板，由夏牧在上面写着军律、军号及五能五不等内容，交由木匠刻出来立在训练场，同时又写些简单易懂的经典语句和简单字词，每人每天吃饭前必须给我认、必须给我读。一天不认下五字，不能吃饭。
时间一天天过去，春雨终于还是来了，催得村里樱花开、杏花红。
这样就到了二月，村兵队和少训队各只有五十人留下来。
夏牧先教他们一套拳法，名叫《五元通明拳》。取流传世间的“通明拳”和“五行拳”之精华，再结合内功运气和战阵之道进行优化调整。
拳谚云：“手眼身法步，精神气力功”。
拳有形而气无形，运气贵乎缓，用气贵乎急。送去必用呼，接来必用吸，拳打不见形，只在一呼一吸的运气方法。
夏牧取拳法、手法、身法、步法、腿法、腰法、眼法等各五种根本套路，进行组合。
如步法取一站二进三退四闪五躲；
身法取一静二伸三缩四转五挪；
腿法取一踢二劈三勾四蹬五扫；
拳法取一打二崩三盘四推五横；
眼法取一观二扫三定四随五转。
《五元通明拳》姿势舒展挺拔，发力迅猛，动静有致，刚柔兼备，节奏鲜明，步法灵活多变，功架整齐；往返进退，上下起伏，力求协调配合，整个套路表现出剽悍矫捷的形态，同时其动作较少，结构简单，利于初学者练习。
总之非常适合基础训练，长时间练了，对于上阵杀敌也非常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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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枪法。夏牧找来北庄那十几位练过武的，让他们用木枪互相攻击。但发现有个问题，就是他们的枪法是自己的师傅所教，共三十六式，名《天罡枪法》，套路枪式太多，不能广泛普及。
于是又叫路昶过来，对个草人进行攻击，夏牧发现他的棍法套路也有二十四式。
不过在夏牧看来，他就只是简简单单横着过去，竖着过来。借着自己力大，以力降力。
于是夏牧坐在公羊石上面，静静思索，想起自己在边关五年上阵杀敌学过的刀法、枪法。结合他们几个展示的，以及后来自己在昆墟洞天看过的武术，在脑中不断进行推衍。
不时跳下来，拿起一把长枪，不是对着草人一顿乱戳，就是将泥墙一顿乱刺，看得别人都以为他脑子发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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