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选兵动员

良久,夏牧方回头看着夏纲、族长等人,问道:“你们觉得,我可以留下来住多久?”

“一辈子。”这是夏纲的心思。

“五年吧。”这是族长的想法。

“八年?”一位长者说到。

“十年?”另一位长者问。

夏牧双手盖着脸,上上下下搓了搓,最后说道:“五年!”

“好!五年就五年!”族长最终定板。

夏纲倒是想劝劝的,但话在嘴里却说不出来。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正月初八,三羊开泰,巳日乃孚,元亨利贞。”说完这句,夏牧心思沉重的走了,留下四人面面相觑。

“他的意思是正月初八,在三羊硖那里正式选兵练兵?”

“他之前给我说过,可以在三羊硖那里修筑营寨。”

“那里地形不错,安上大门就是山寨,天然隔断屏山村与下源村的联系,只要把门关上外面的人谁也进不来。长得最高的公羊石,可以修座瞭望楼,既可观敌又可放哨。”

“不过,公羊石后面虽然是三百亩左右的乱石大坝子,可乱石成堆地势不平,怎么练兵?”

“怎么不可以练兵?又没哪本兵书上说,有石头的地方不能练兵。以前东庄和西庄的人,多次提议在那里修建防御工事,只是南庄的同意归同意,但不愿意出钱没搞成。我们可以利用那里的石头,在外围加固成堡垒。而且那里有水源,取用方便。”

众人这么一分析,都觉得那里还真是个好地方。因为只要山寨大门一关,整个屏山都在保护范围内。

时间定了,地方定了,接下来该准备什么呢?三人于是看着夏纲。

夏纲只好硬着头答应去问弟弟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到了晚上,族长和另两位长者手里有份准备清单:一、准备一只活羊和香案香烛等物;二、准备三口大锅和柴火;三、准备五十左右人吃的米粮碗筷;四、通知下面三庄的夏氏族人自愿参加;五、找一个会做饭的厨子;六、北庄练过武的明日到我家来说事;七、草席若干……

初七,屏山北庄宗祠前的大钟共响了一次;东庄响了两次;西庄响了一次;南庄一次也没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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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夏纲把他手下的役兵召集起来。没成亲的共十一人,分别夏聪十七岁、夏纶十九岁、夏纬十八岁、夏强二十岁、夏磊十九岁、夏捷十八岁、夏敏二十岁、夏捷十八岁、夏栋二十二岁、夏梁十九岁、夏鸣十七岁。夏栋岁数最大,因为家里穷,一直没娶。

已成亲了的共七人,夏纲三十一岁、夏嘉三十岁、夏轩二十九岁、夏星三十岁、夏帆三十岁、夏锐二十九岁、夏清二十九岁。

这十八人中,虽然有的人如夏清,辈分是文字辈,同夏牧父母一辈。

以夏纲为主这拔人,都是夏牧的师父李松云以前教导过读书和练武的。严格来说,按门派规矩算是夏牧同辈,都是李松云的外门不记名弟子,见着夏牧都应该叫大师兄。

以夏聪为主这拔人,又是夏纲几人凭心情教了几招,连外门弟子都不算。真要算,也得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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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夏牧一声大师伯。

一共十八人,夏牧分成三队,夏聪、夏纶、夏纬、夏强、夏磊、夏捷等六人负责明天维持现场秩序;

夏敏、夏捷、夏栋、夏梁、夏鸣五人负责明天早上来家里背东西;

夏纲、夏嘉、夏轩、夏星、夏帆、夏锐、夏清等人机动,注意观察现场,并随时提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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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八,黄道吉日。

夏牧今天换了一套黑色衣袍,用一只白玉发箍把头发束起,上面还插了一支青玉簪。腰上缚根红色腰带,穿着黄玉剑鼻,挂着自晦剑,脚下穿着淡黄色鹿皮靴。

路昶同样换穿黑色衣袍,用一只黄色发箍把头发束起,只不过上面插着暗红色的桃木簪。由于长得胖点,就没有系腰带,脚上倒穿了一双灰色革鞜。

夏纲穿着新缝制的蓝色套服,头发用一根丝绦绑着,脚下穿高耳布鞋。

老爹穿着才翻新的灰色棉袍,姐夫周泰今天也去看热闹,只换了平常穿的干净衣服。四个小辈不用说,穿着自己漂亮的新衣服,跟着去玩。

刚进巳时,夏敏、夏捷、夏栋、夏梁、夏鸣结队过来,背起放在院子里昨天带来的背兜,跟在夏牧等人后面,一行人出了晒场,沿着石坡路往下直走象口。

象口已把堵路的石头给搬开了部分,留了可供人行走的通道。过象鼻后沿着村道下行走了五里,终于来到三羊硖。

这里虽较平,但乱石丛生,因无法种地,长着野草和零星小树。从飞泉下来的溪水静静流淌,绕过小羊石流到外面。

等夏牧这队人来到三羊硖时,方圆三百多亩的地方漫地遍野站着不少人。有些人认识,有些不认识。加上后面还在赶路的人群,少说一千多号。

族长夏文孝正陪着三人说话。正是东庄的夏文昭、西庄的夏文慵、南庄的夏义彰。

夏牧走了过去,主动与四位长辈作揖行礼。

夏文昭笑嘻嘻说道:“贤侄不愧是号称我夏氏北庄麒麟儿,搞这么个村兵选练轰轰烈烈的,好不热闹。屏山少说十多年来,连过年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夏文慵接过话题:“是啊是啊。牧侄儿是走过五湖四海见过大世面的。组织这么大的场面,可见真本事。”

“嗯!我也觉得牧小子是个人才。你们说,我屏山夏氏,是不是终于有个台面柱子,其它村的那些年轻人跟牧小子一比,简直就是用萤火虫跟太阳比谁屁股大。”夏义彰也开口说话,但意思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夏牧连忙作揖行礼,态度十分谦恭,回应说都是长辈的抬爱,让小子我无地自容了。

五人互相寒喧后,夏牧转头看着三羊石,又抱拳行礼,请原谅小子无礼了,我先失陪告退一下,去哪边再做些布置。

四位族长倒也通情,叫夏牧自便,先忙大事。

人越聚越多,连老爹来到三羊硖时,也被其它人围住说话。

更多的年轻人,特别是村里的一些年轻女子,非常好奇这半个月来如雷灌耳的夏牧,究竟是不是传言中的夏氏麒麟儿。

这帮少女少妇一打听,才知他在三羊石那忙。还有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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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其它心思的,就急不可耐的去寻他。

但他们在离公羊石二十丈处就被夏聪、夏纶、夏纬、夏强、夏磊、夏捷等人给持枪拦住不让过。他们手里持着木枪在此负责拦人。

因为公羊石处,还有十来个人在那里忙着,如果有人过去不干事,反而影响着他人。

只见有人拿着铁钎在撬乱石,有人拿着铁锤和錾子在开石头,有人用锄头在挖地,有人在砌什么灶台,还有人拿着弯刀和镰刀在砍树和清草,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北庄来的。

总之,除了夏牧、路昶在那指手画脚外,其它人都在干活。

今天天气真好,太阳照在人身上非常暖和得想让人打磕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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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时,一声锣响,路昶用力将手中的锣一敲,把热闹喧天的人群给镇住。纳鞋的不纳了,嗑瓜子的不嗑了,聊天的不说了。

“各位夏氏宗亲,都请过来。对,就站在刚打扫出来那块地,那里可以站。对了,你们别往前挤,站在那排村兵前面不要过线。对,站在那里十丈远处,不要再往前挤了,好,好……大家听我说,我叫夏纲,大家也可以叫我夏宏章,我是屏山北庄上院子的。今日,召集东西南北四支各房宗亲过来,是为了一件大事。什么大事?你们这几天都应知道了,我再给宗亲们讲一次。”

眼下,天下大乱,官府无道,土匪横行,欺凌百姓。朝廷的各种税赋多如牛毛,无数苛政重如泰山。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全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没饭吃、没衣穿、没田种、没钱用、没书读。官府来了就征粮征税,土匪来了就放火杀人。我们百姓真苦啊,我们百姓真穷啊,我们百姓真是无力反抗啊,我们百姓只能听天由命。

但是,你们想没没有,这是你们想过的日子吗?你想过没?这位大哥,你想过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没想过吧?那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你们太善良了,太好欺负了,太软弱无助了。你们想不想改变上天不公强加给我们身上的枷锁?

“想!”

“你们想不想改变自己的命运?”

“想!”

“你们想不想天天有肉吃、顿顿有米吃?”

“想?”

“你们想不想穿新衣服?”

“想!”

“你们想不想自己的娃儿能读上书?”

“想!”

“既然你们都想,其实我也想。但光想是不行的,光想那只是在做梦,第二天起来仍然挨冻受饿。你们肯定会问,那有没有什么办法改变它?这位叔,你有办法吗?看来是没有。你们没有,但我手中有。你们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办法?”

“想!”

“那我告诉你们,办法就是:从今天起,我们屏山北庄,决定不再向官府纳粮了!不再向民团交各种税赋了。从今天起,我们准备自己建屏山村兵队伍了!从今天起,我们再不受官府、土匪的欺负了。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好!”

“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都愿意组建村兵队伍,就是好事,天大的好事,一件可以改变我们命运的绝无仅有的大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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