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川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成为全网主播的公敌。
他矜矜业业，也就只直播过一次。
而且关于他的视频，细算下来，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
第一次是张晨遇到他打鬼的画面。
第二次是降服许多多，片场也仅仅是几个片段，时间不足三十秒。
第三次，就是程家村那场关闭地狱大门的较量，不过这个视频也只是短短几十秒的精彩片段。
因为当时是在程家村进行了直播，很多人都进行了录屏转发，甚至平台还用他关上地狱大门的截图当做户外板块的页面。
可想锤神这两个字的影响力的，何其恐怖。
第四次，就是叶尘大战末代僵尸的精彩画面，也是目前为止，最后一个视频。
张晨也为了将这个账号做成锤神专属，早已经将自己之前的视频和直播录屏，全部清空删除。
要是统计全网账号，坐拥几十亿粉丝的锤神，实际上也不过就是四个视频。
这和其他老板主播相比，完全就是个新人小弟弟。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却逼得几个大主播退网或者是休息。
这样的结果，不管是谁，恐怕都会恨透了楚川。
尤其是这里有一个名叫玉面小飞龙的出马仙，做户外直播已经有五年之久，粉丝几千万，也是平台的签约大V。
这小飞龙最红的时候，甚至还上过电视，出过专访，还未灵警做过专业指导。
这是何其厉害的人物。
之前全网追捧，号称史上最强出马仙，拥有千万仙家助阵。
但现在，留言区清一色都是挖苦鄙夷。
“就你这样，还是史上最强呢？不过是靠着野仙造势而已，有本事，你学人家锤神啊。”
“锤神一人抵万鬼，还拯救了世界，关上了地狱之门。你做过什么？整天就是直播卖符，臭骗子。”
“你还有脸叫玉面小飞龙，和锤神比，你就是地沟里的泥鳅！”
“退网，江湖骗子，欺骗粉丝感情。”
“小飞龙，我已经对你进行实名举报了，你利用主播粉丝，私下骗女粉丝开房。现在女孩儿怀孕了，你竟然想出钱私了，做梦！法院见，臭骗子！”
“你个人渣！万人血书，立刻退网！”
......
后面的留言已经多到看不完了。
楚川只觉太阳穴一阵抽痛，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小飞龙，倍感愧疚。
“我对不起这哥们啊，没想到我就是建立个视频账号，还能让他坐在家里躺枪，你说这找谁说理去啊。”
杨建军轻笑摇头，说道：“这小飞龙，也算是罪有应得。因为你的横空出世，将他这个当家户外主播推到风口浪尖上。于是一些头脑发热的粉丝，就开始进行比较。”
“结果这人也是经不起推敲，瞬间就被揭穿了老底儿。卖没有开过光的符咒，结果害人家被鬼杀死。私下骗女粉丝开房，很多女孩单纯的为他流产堕胎，还以为他是个好人。”
“在直播间各种骗礼物，甚至多次扬言要是不给火箭，他就回家休息。要不然就是说，唰几个嘉年华，他就加班之类的话。总之，因为你，这个小飞龙的虐迹全被扒出，也算好事。”
楚川嘴角抽搐，再次看向那些留言，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竟然都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不用说，这个小飞龙，肯定恨死我了吧。”
杨建军笑的神秘，语义不明的说道：“反正你这张脸要是暴露了，可能睡觉都会有人刺杀泄恨。”
“额......杨警官，你好歹也是人民警察，难道就不帮我想想保命的办法吗？”
“抱歉，我只管鬼的事儿。”
楚川顿时有些无语，又翻了后面几个人的账号界面，也一样是说他们技不如人，退出户外直播之类的话。
“这届粉丝真恐怖。”
“也不能这么说吧，只能说你的打鬼方式，让他们看的更爽。和其他主播已进行对比，明显你的更有冲击力，也会让观众觉得你比较厉害。”
杨建军想了想，又用更为专业的话术解释了一下，说道：“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现在世界变了天，到处都是恶鬼杀人，人类没有办法和以前一样自由生活，就会产生一种害怕担忧的情绪。”
“而这个时候，你的出现，再加上关闭地狱大门那场直播，让全人类都看到了希望。现在很多人都觉得你是救世主，是带给人类光明的人。所以一切和你相同的主播，只要显得不如你，就会被定义为是骗子。”
楚川再次沉默，只觉后背压上了好几座沉重的大山，连腰都抬不起来了。
“哎，怎么这么难啊。好像做什么都不对了。”
“你也不要沮丧，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说，你对网络诈骗事业，还是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因为你的出现，很多粉丝冷静下来，配合警方揪出了很多诈骗主播。”
“呵呵，谢谢啊，那我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你们能让对我下通缉令的那位老兄撤销吗？”
看着那一连串的零，楚川内心复杂。
这种数字摆在眼前，要是他，都会不顾险阻，立马接下来。
“楚川，眼下通缉令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尽快将这个案子了解，让特派小组的离开这里。要不然你才是真的羊入虎口了。”
“特派小组？他们很厉害吗？”
“嗯，非常厉害，而且我还有件更复杂的事情，要和你说。”
杨建军沉重的点了点头，觉得是时候要和楚川解释联盟的事情了。
可他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苗淼淼伸手挡住。
只见女孩面容严肃，冷声说道：“我不管你们要说的是什么事。但你们要想破这个案子，就必须让我看看那具尸体，要不然，你们谁也无法破案！”
听到这话，两个男人都不由一愣，面露疑惑。
“不要看我，要想破案，就让我看一眼那具尸体。”
杨建军犹豫，但还是将手机拿起，拨通了陈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