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楚川和杨建军两人都脸色变了又变，沉默的对视一眼后，又各自将头垂下，陷入沉思。
而苗淼淼起初本来是不想多管闲事，不准备参与他们的对话。
可谁知在粗略的扫了一眼后，顿时一惊，连忙从最远的位置，坐到楚川旁边。
她神情严肃的拿起那些照片，一张张的认真看完，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那几张仅有的尸体照片。
因为是机密文件，所以杨建军整理出来，能看的也都是那些已经发布到报纸，或者是在电视上播报过的打码照片。
照片上能看到的画面并不清晰，不过这并不影响对案件的表达和描述。
就算孩子会看个轮廓，也能分辨出一二。
只是一个妙龄少女，竟然抱着凶杀案的照片，认真的反复研究，这就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杨建军更是皱眉说道：“你们女生是不是对这些东西，都比较感兴趣啊？陈姐也是喜欢抱着这些血肉模糊的照片研究，要不然就是一个人解剖室呆一整天。”
想着，他就不由一阵恶寒。
他虽然是男人，又是灵警，按理说对这些事，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但若是亲眼见到那些血腥的画面，他还是无法接受，而且警局里大多数灵警也接受不了。
于是看到苗淼淼专注研究如此恐怖的照片，便不由自主的将她和陈暖化为到一类。
那就是外表看似美丽如天使，可内心却是胆子非常大的魔女。
楚川并没有像杨建军那样，想的那么复杂，他只是歪着脑袋，静静的看着苗淼淼，从她的表情中发现端倪。
虽然他是个喜欢干脆利索，直截了当的处理方式。
可这并不代表，他是那些粗心大意的毛头小子。
好歹也是活了两世的人，他自然要更为老练成熟。
“苗淼淼，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不能肯定，可以让我去看一下尸体吗？”
杨建军一听，当即摇头说道：“这恐怕不行，这属于内部重要案件，如果不是公职人员，是绝对不能去看任何证物。”
他停顿了一下，面色更为凝重，沉声说道：“况且现在这案子，已经被上面收录，成立了特案调查小组。所有和案件相关的东西，都必须要进行申请。”
“就是我现在拿出的那些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违反了规定。如果被查出来的话，我肯定会被开除。”
楚川顿时一惊，沉声说道：“这案件这么严重？”
“嗯，而且这次，你的处境也是很麻烦，若没有猜错的话，上面派来的调查小组，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杨建军脸色凝重的看向楚川，想了想，又从怀中拿出手机，调出一张悬赏通缉令。
当看到的内容后，楚川顿时后勃颈一凉，惊呼道：“我去，我的脑袋这么值钱？”
“现在想要找到你的人很多，还有更多地下组织也在暗中调查你。你的脑袋可不仅仅是这点钱，在某个组织里更是明码标价，你的尸体价值十个亿，如果是活的，就是五十亿。”
“嘶——你可千万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以为他们说的金额是冥币了。咱们国家什么时候，经济这么蓬勃向上了？”
“呵，这还用说，当然是有钱人将前都赚走了呗。反正你现在可是十分值钱，神秘组织去平台买你的个人资料，一开口都是三千万。”
“啧啧，我这么值钱的话，要不然我自己卖个人资料好了，肥水不留外人田嘛。。”
楚川想着，眼中便闪动着金币的形状，耳边也开始想起了噼啪作响的算盘声。
面对这样的画面，杨建军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气得想要抬手一巴掌，将他拍醒。
可是对上他贪财的笑容，又觉得浑身无力，哭笑不得。
“哎，真是败给你了，你这个家伙的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什么啊？除了钱，就是钱。”
“没办法，我是穷人，不多挣钱，怎么办？”
“若是正这么轻松，我就不会这么担心了。你可知道那些组织中，只有少数是想要拉拢你，大多数都是想要你的命！”
楚川眉头紧蹙，不明所以的问道：“为什么想要我的命？我又没有动他们的蛋糕啊。”
“你那样轻松地打鬼，还在平台直播，现在更是坐拥全球粉丝量第一。你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吗？”
“额，难不成是我挡了那些主播的道儿？”
“对！”
杨建军见楚川这傻憨憨的模样，倍感无奈，只能先为他进行基础知识的科普工作。
“真不知道应该说你笨，还是应该说你单纯呢。你要知道，之前平台上的主播，有很多都有属于自己的公会。并且他们为了提升公会的知名度，直播抓鬼，尽可能多的表现自己神勇之处，然后利用平台吸引粉丝。”
楚川抱着手，淡定的点了点头，说道：“这我知道啊，主播嘛，不就是演剧本搞噱头，然后坑粉丝礼物嘛。可是我都已经将打赏功能关闭了啊，上次粉丝送的礼物，我也已经让平台退了。”
“我们知道，也因为你这样的举动，所有人都对你一直好评，是史上第一个没有差评的主播。”
“那我这么好了，还能动谁的蛋糕？”
“主播，公会，还有一些动机不纯的阴谋者。”
“等等啊，杨警官，这我就好奇了。我就直播了那么一次，还是无意的。平时我也就是发发视频，又不代言，也不卖货，为什么主播和公会要恨我啊？”
杨建军无奈摇头，他想要解释，但觉得最直观的办法，就是用实打实的东西去证明。
他拿过手机，在上面快速搜索了几个比较有影响力的户外主播，将他们的论坛和微博点开。
只见上面的留言区几乎都是冷嘲热讽，甚至是有几个大主播已经被黑粉骚扰到宣布永久退出直播界。
杨建军看着，心情也很是复杂。
“你看下吧，这就是你对其他主播的影响，而且这还只是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