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话是说得这么骇人，叫远远听着的曲衡都一阵后怕。
可东黎一点也不觉得，她总感觉这龙眼其实还有别的妙用。
果不其然，当他俩快游上岸时，她就发现了这妙用。
临近岸边时，这水中忽然有似蛇似鱼的东西靠近着，它们张大了口，尖利的牙齿似是随时准备咬碎他们。
不过不知因为什么，这些东西却无法近他们的身。
安全上岸后，东黎问了曲衡这些东西的事。
他看到这些怪鱼时，丝毫不惊讶。
很明显他知道水里会有这东西，就算他们刚才没有引起临渊的注意，也难逃这些怪物的攻击。
即便是运气好没死，那也得弄出一身伤或是缺胳膊断腿来。
东黎明白曲衡的思虑，他还是将自己当做之前那个永远需要人呵护的阿姐看待，尽管她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她自然也说不出责怪他的话来，只是她很严肃地告诉他。
以后不管什么事情，一定要先跟她商量，不要擅自选择为她牺牲，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如果他有事，她的日子也只会更加难过。
曲衡听了她这些话，红着眼猛地点了点头。
哪怕他平时护她护得再像个哥哥，可他到底还是个少年，有着少年人的不成熟跟脆弱。
东黎握紧他的手，朝他温柔笑笑。
他们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即便失了父母，没了龙族的庇佑。
***
有间茶楼——
“阿姐，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楼上找找他！”曲衡起身对东黎嘱咐。
东黎点点头：“好，你快去快回！”
上岸后，曲衡带她去了离这不远的风丘城，他在这里有认识的朋友，应是可以关照一二的。
进了城，他们直接进了一家茶楼，据说曲衡那朋友是这的老板。
眼见曲衡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内，东黎无聊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大概是因为魂飞魄散后的十万年里她都没有意识，当年的事倒感觉恍如昨日。
她如今还清晰地记得往日的一幕幕，此刻喝的这杯茶也叫她有些想起她那茶艺极佳的师兄了。
“先生慢走！”茶楼里小厮的话惊扰了她的思绪。
东黎从前去过人界的，她知道很多人会尊称学堂里的老师为先生。
可这里是妖界，难不成妖界也有学堂！
她因此十分好奇，转过头向门口正要离开的那人看去。
这一看去，她顿时是大惊。
她这是哪来的好气运，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她家徒弟！
急着与故人叙旧的东黎跟小厮交代了句，就连忙追了出来。
她徒弟走得很快，东黎不欲招摇，也没有大声叫住他，只是跟在他后面追着。
过了条街，见他右拐进了个小巷子，东黎觉得时机正好，忙跟着走进去。
她在距离三步左右的距离唤了声：“子暮！”
子暮闻声转头冷冷瞥了她一眼。
东黎想着她现在的模样跟从前有些不同了，便又道：“子暮，我是师父！我是东黎！”
然而谁料到，子暮却是这样回了她：“我师尊端庄高贵风华绝代，就你也配自称是她？”
带着股浓浓嘲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