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巨神峡·重返兰瑰塘1

黄昏之前又到了渝州,两人再次上了兰瑰塘,却不见宫墉仓和宫薰纱。

张师傅说道:“花公子,你这回却来的不巧了,世子殿下昨日便带着那幅画离开了,不知去了哪儿,也未留有消息。小郡主被带回了王府,下了禁足令,不知怎得竟而被她溜了出来,与那谷应山与谷应声一同逃走,也不知去了哪儿,真正愁煞王爷了。”

花立人心下苦笑,无言以对,果真是亲兄妹,一般的特立独行,不走寻常路。

两人当晚便留在瑰塘歇息,吃过晚饭,又逛了会十三道拐。

华灯初上,头顶无声银汉,俯瞰万家灯火辉煌。

双子开阳来到一座幽静的小山亭,坐在山亭石板凳上,并肩同坐,耳鬓厮磨。

花立人说道:“织儿,我以后一步也不要离开你了,放水节上,我却差点把你丢了。”

夏梗织登时娇嗔满面,说道:“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原地,自己牵马走开!我寻不着你,还遇到了小偷呢!”

花立人说道:“以后再也会了,去哪儿也不会把你落下了。”

夏梗织道:“那说好了。”

花立人道:“说好了,行止坐卧都在一块,再也不分开。”

夏梗织登时脸上晕红,细如蚊呐,挤出声音道:“卧也要吗?”

花立人俨然正色道:“那是当然的,万一那仓木羽趁我不在,又偷偷把你抓走怎么办?”

夏梗织哪里敢答话,低着个头。

花立人心有疑惑,想了想说道:“织儿,那仓木羽两人会不会一直在跟踪我们,否则哪有这么巧,我一离开你就出事。”

夏梗织忙道:“倘若真是这样,那我们现在会不会也被跟踪了呀?”左右细看,不见可疑的人。

花立人道:“你听到那三个怪人说的话了吗?他们把仓木羽叫世子,果然来历不一般。”

夏梗织道:“仙昆世子很厉害吗?”

花立人道:“或者与九州太子一样吧。”

夏梗织毫不关情,不知对方为何要带走自己,她心中后怕,又把花立人搂紧,心中一遍又一遍发誓,再也不要离开一步。

有晚风吹,眺望满城火树银花不夜天。

夏梗织又问道:“立人哥哥,我们要去哪儿?前辈让我们去做什么事情?”

花立人道:“前辈让我们去荆州。”

夏梗织不解道:“荆州?去荆州干什么?”

花立人道:“前辈让我上荆州的青林山,说到了青林自然就知道了。”

夏梗织说道:“荆州在劫州之西,我们现在在刀州,离得可远了!”

花立人道:“前辈说,路远正好,只要我们走在路上,便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夏梗织听着越发迷糊,美眸闪了闪,说道:“立人哥哥,那位前辈是救我们的王由吾前辈吗?”

花立人颔首道:“不错,前辈道法剑术超逸绝伦,江湖人称吾王!乃我九州第一剑客,九州天下就没有不知道他的大名的。”

夏梗织问道:“比你师父还厉害吗?”

花立人道:“若单论武艺,或许比师父强。李师伯与王前辈曾在剑门道上比试过剑法,差了王前辈半招,而李师伯与师父又在伯仲之间。

夏梗织问道:“谁是李师伯?”

花立人登时冷不丁在夏梗织脸上亲了一下,嘴角弯弯道:“问一个问题亲一下,好奇姑娘。”

好奇姑娘伸起衣袖,遮住玉颊,绯红双颊,眉目起波澜,不让花立人亲。

花立人笑道:“浪下三杰一共有三个人,李师伯便是浪下三杰之一,与师父似同门非同门,似良友胜过良友。”

夏梗织道:“李师伯叫什么名字?”

花立人嗓音不自觉大了些,回道:“李风尧!”

他在夏梗织手掌上将名字比划出来,说道:“李师伯是剑门第一,很厉害的,他有两个亲传徒儿,你一定认识。”

夏梗织奇道:“是谁?”

花立人笑道:“奈若也与宫红红!”

夏梗织微张樱唇,长长哦了一声,烂漫天真。

她又问道:“立人哥哥,浪下三杰是三位前辈,还有一位呢?”

花立人道:“还有一位便是青云宫掌门。”

夏梗织道:“青云宫!可是立香姐姐所在的青云宫?

花立人道:“正是。”

夏梗织又问道:“这位前辈叫什么名字呢?”

花立人又不自觉提高嗓门,说道:“王遗曲!”说着又在夏梗织小手上把比划,把名字写下。

夏梗织心中默记,只觉王遗曲之名实在好听,暗暗称善,心想:“花易师!李风尧!王遗曲!浪下三杰的名字都有前辈高人的韵致,不同凡响!”

花立人又在夏梗织小手上比划了一个名字,孜孜含笑看着她。

夏梗织问道:“这是匪冰月匪大哥吗?”

花立人笑道:“不错,是不是很奇怪的姓?”

夏梗织道:“以‘匪’为姓,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花立人道:“古时候有个匪夫子,说他可通天下之志,可定天下之业,可断天下之疑,是个非常厉害的人。”

夏梗织心想,匪夫子可不就是大盗头子,怎得厉害了。

花立人接着又在夏梗织手上比划,又写了一个名字。

夏梗织道:“这是匪思且!是谁?”

花立人道:“是阿月的弟弟。”再在对方手上比划,又写了一个名字。

夏梗织道:“匪姬泷!这又是谁?”

花立人笑道:“这是阿月的姐姐!也很厉害!”

夏梗织只觉匪字本是大俗之字,经独出心裁,另辟蹊径之后,一个个好听的名字跃然而出,一下使一个匪字从大俗一下变得大雅起来。

她忽而又想起那本书,问道:“立人哥哥,那三个怪人怎么知道那本《流金秘籍》在你手里?”

花立人没马上回答,眸光转深,半晌说道:“这可不清楚,那天离开不久便碰上三人,劈头便让我把书交出来,不得已与他们动手,又看到你被那仓木羽抓走,可把我吓坏了。”

夏梗织道:“不知道这三人什么来历,名字跟婆沙蛮那两个怪人的名字一样奇怪。”

花立人笑道:“织儿你真聪明,那木桬罗与桃衍七跟这几个人就是一伙的。”

夏梗织目视问道:“你怎么知道?”

花立人道:“前辈说的,不过前辈并未细说这几人的来历,我怀疑在渚烟楼上来人大费周章,便是为了师父手中的《流金秘籍》,龙湛堂便说那遏摩婆便是为了对付师父才出现在渚烟楼。”

夏梗织道:“书呢?你带在身上吗?”

花立人摇头道:“可不能带在身上,以免失落,我现在把它藏起来了,谁也找不到。”

夏梗织欲言又止,眼神有些复杂起来,说道:“立人哥哥,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祈风坝都塌了,与我们不无干系,都没有人来过问我们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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