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鸡毛琐事

第二十九章鸡毛琐事

那小和尚呵呵笑道:“我俗姓邓,法名叫做元觉。”说罢行了一礼便出门去了。

留下李应在屋中愣了神,半晌突然大叫一声并伴着狂笑声:“这也太你娘好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应坐在木桶里洗澡时都忍不住傻呵呵的笑起来没完,自己在那里嘀咕:“邓元觉,邓元觉,宝光如来邓元觉,和鲁智深棋逢对手,打斗技惊四座,把个南离元帅石宝看的称赞不已,把个行者武松看的恐怕鲁智深有失,这不是走了狗屎运了吗,哈哈哈,邓元觉,邓元觉,好个邓元觉。”

当晚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让邓元觉跟自己提升关系,心里想了无穷的法子,巴不得今夜马上就过去,早早的见到邓元觉才好。

直到了第二日,天一亮,李应心潮澎湃再也躺不下去了,早早的就在外面习练武艺,把那饭后的运动都尽数做完,只在门口眼巴巴盼着邓元觉来。

过了约莫半刻钟,邓元觉端了饭菜信步走来,李应满脸笑意赶紧去迎接。

邓元觉虽说不爱与人交际,但昨夜与李应一番交谈之后,也甚是意气相投,也不似往日那般冷脸。

邓元觉瞧着李应笑眯眯的迎接自己,也微微一笑道:“李施主怎的今日在门外等候,往日这时分不都在屋内小坐吗?”

李应心说这不是等你呢吗,但嘴上哪里敢表露出来,乐呵呵道:“昨日与兄弟相谈甚欢,这几日都憋闷在此,难得结识了个朋友,怎能不早早的在这里翘首以盼?”

邓元觉也是呵呵一笑,道:“切莫在门外闲聊,先去屋中吃饭吧。”

李应也不好意思再让邓元觉端着饭菜,接过来道:“兄弟若是没甚事时,也请来房中小坐一会。”

邓元觉寻思寻思,也只好应允。

两人于房中坐下,李应问道:“兄弟可曾吃过饭食?”

邓元觉点点头道:“我每日起的早,就三年时光在少林寺中,因此不愿浪费时间,早早的练过武,做过早课,才去给你取饭菜,便直接在后厨吃过了再来。”

李应点点头道:“有劳兄弟,若是每日早上练武时,咱俩可在一处,没事也可以对练切磋一番,岂不是好?”

邓元觉眉毛一挑道:“却是好事,只是不知你可起的早?”

李应嘿嘿一笑道:“今日不就早起了么?”

邓元觉道:“若是如此说,明日便来找你一同晨练。”

李应点点头道:“好极好极,明日一早我便起。”

李应说罢,突然又抬起头来问道:“两次谈话,一时忘了问,不知兄弟年岁多少?”

邓元觉道:“到今年也有十六年光阴了。”

李应一听,呵呵一笑道:“若如此说,你倒比我年长两岁,只是大兄长得白白净净,看着倒不像这般年岁,我只当你也只是同我一样十三四岁年纪。”

邓元觉哈哈一笑道:“差了两岁,又是少年,有甚瞧得出瞧不出的?”

李应点了点头,又问道:“师父吩咐,每日可让我自行下山去吃些荤,路过小镇,不知大兄可缺的什么生活所需?我便一道买来些。”

邓元觉摇摇头道:“出家人在这寺庙之中,饮食不缺,生活物品齐备,不曾缺的什么,兄弟只管自去采买些自用物件便罢。”

李应道:“若是不缺甚物件时,我只自去看着采买些便罢。”

吃过了早饭,二人也各自分离,李应在房屋中找了个包袱拴缚在身上,便奔着山下跑去,不提。

却说昨日那个小道士,在李应处没讨到半分便宜,倒是惹了一肚子火气,便想着要报复李应一番才好。

小道士一大早吃过了饭食,同师父言说要去山上采些草药,便略微准备了准备,带了些物件去得山里,情知李应每日跑山路,便在昨日寻得麝鹿尸体的地方,寻了一树叶茂密的地方遮了身形。

过了半晌,李应果然跑步而来,那小道士暗暗发狠,自顾自的嘀咕:“昨日叫你这厮跟你道爷我耍嘴,待我用掌心雷劈你个跟头,把你跌个半死,再把你绑在树上用鞭子抽你几十下,叫你道爷我好好消遣消遣,以解心中恶气。”

那道童躲在树后,看看李应跑的较近,便口里轻念咒语,手里捏着决,说了一声“疾”,手里电光一闪,直奔李应而去。

李应乐呵呵踏着步,心里琢磨着要给邓元觉带些什么,自顾自的跑。那电光朝着李应后心疾射而去,眼看着击中李应,谁知到了背后,李应后背闪了道金光,那电光好似风吹残烛,闪了两闪便灭了。

那小道童正阴笑着,等李应被劈倒在地过去擒他,哪知法术失灵,琢磨半天,只当着自己学艺不精,看着李应背影渐渐远去,怒气冲冲道:“本待劈你这厮一下,怎的法术失灵?莫不是逼我出绝招。”

忽的咬破手指,凌空画了个符咒,口中念念有词,把手中血水往外一弹,大喝一声:“雷公助我,五雷咒,疾!”

霎时间手中冒出电火花来,那电火花有五种颜色,分别是金、银、红、黑、紫五种颜色,在手里噼里啪啦作响,那小道童把手一招,那五雷咒冲着李应后心疾冲而去。

李应正跑着步呢,只听着背后噼里啪啦的响,回头正要看时,只见五彩斑斓一个闪电朝自己而来,李应大叫声:“天丧我也。”连忙用手护头。

那五雷咒奔着李应炸了过去,小道童道:“若是死了也休怪我,谁叫掌心雷不成?只得用五雷咒弄你了。”

那五雷咒射中李应,只听滋啦啦一声,却好似小火苗被水扑灭,只冒了一股轻烟,便消失不见。

李应捂着头,只当自己要死了,把手一拿开,却不见身上有什么伤痕,便是衣服上一个灰点都不曾沾。

李应寻思半天,只当是昨晚没休息好,出了幻觉,啪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又乐呵呵跑下山去。

再看那小道士,那五雷咒本来是个攻击灵咒,一经发出,击到别人身上不死也丢半条命去,奈何李应身上有龙虎山张景端天师画的符咒护身,又有神王大禹的神力护体,怎得能让寻常道法伤了身?那五雷咒炸出去没能伤了李应,剩的些许雷电,反冲小道士掌心回射而去,小道士措不及防,堪堪用出法子收了那咒,饶是如此也把小道士手掌炸了个焦黑。

那小道士手掌吃痛,低头一看,手掌焦黑不说,掌心都被电光灼烧出个大水泡来。连忙掏出一根银针,把那水泡挑了,又自去寻找草药敷用,不提。

且说李应一路小跑,直跑到登封县,好个县城,古称禹都阳城,秦皇时又属颍川郡,隋大业初年,改为嵩阳县,属河南郡。唐天册万岁二年,武则天“登”嵩山,“封”中岳,大功“告成”而得名,封祀嵩山,改嵩阳县为登封县,阳城县为告成县,后又置武林县。宋代,置颍阳、登封2县,属河南府。

李应左瞧右看,有那卖果子的苹果、桃、李、杏、板栗、酸枣、葡萄样样齐全;又有李二家、张五家的北食,刘三家、周六家的南食,胡家、宋家的油饼,泼六哥家的馒头,史小闲家的瓠羹,丁一家的素分茶,肖婆婆肉饼,郑道人蜜饯,卢家包子,托盘、提篮串街的小贩儿卖的有酒蟹、獐巴、卤鸭、肚肺、鸡杂碎、生拌鱼、辣鸡脚、细粉素签、芦柑蜜橘子等。

李应心说,好长时间不曾来市井里坐一坐,今日便要吃个够,到了一面馆坐下,瞧了瞧面条类有晻生软羊面、桐皮面、盐煎面、鸡丝面、插肉面、三鲜面,李应也阔绰叫那小二每样做一小碗,照例给钱,若是做的好时,还有赏钱。

又去了馒头店,一瞧有羊肉馒头、笋肉馒头、鱼肉馒头、蟹肉馒头、糖肉馒头、裹蒸馒头,挑了羊肉馒头和蟹肉馒头,各吃了一个。

来到了糕饼店,瞧那墙上,烧饼类有千层饼、月饼、炙焦金花饼、乳饼、菜饼、胡饼、牡丹饼、芙蓉饼、熟肉饼、菊花饼、梅花饼、糖饼……各式糕点又有糖糕、花糕、蜜糕、糍糕、蜂糖糕、栗糕、麦糕、豆糕、小甑糕蒸、重阳糕……叫那店小二挑好吃的素饼包了些,回去孝敬谭正芳和金台,也给邓元觉带了些。

又看卖冰水的作坊,冰雪冷元子、绿豆甘草冰雪凉水、凉水绿豆、冰雪凉水枝膏、鸡头穰冰雪、甘豆汤、金橘、白醪凉水种类繁多,选了一个绿豆甘草冰雪凉水在那里细细的喝,好不解燥热。

又买了苹果、香蕉、桃子、杏子、荔枝,以及榛子、核桃、松子、瓜子、花生等装在包袱里,又看有卖蜜饯的,买了些荔枝膏、广芥瓜儿、咸菜、杏片、梅子姜、莴苣笋、芥辣瓜旋儿、细料馉饳儿、香糖果子、间道糖荔枝、越梅、离刀紫苏膏、金丝党梅、香枨元到时候送与邓元觉权当个零食吃吃。

买了许多,又怕回去亏嘴,又到了个店面坐了,点了五辣醋羊、鲈鱼脍、脂蒸腰子、羊杂粉汤、又叫炸了两个羊小腿,要了两壶桂花酿,在那自斟自饮,一口肉一口菜一口酒一口汤,乐得自在。

吃饱喝足,把鼓鼓囊囊的包袱拴缚在身上,手里拿着羊腿在那里边啃边走,约莫着消化了消化,便又奔山路跑去。

那小道士用草药抹了患处,用布条包了手,蹲在树上只等着李应上山,誓要报仇。离老远却见李应又跑上山来,心想着我道爷在这里等你多时,连饭也不曾吃得,道术不好使时,我便让你吃我一飞刀。

原来这小道士不仅学得道法,更兼会一手飞刀之术,那招法也大有来历,出自瓦岗五虎将之一谢科谢映登之手。谢映登因善用银枪,神射无敌,号称神射将军。他早年与王伯当一起,为陕西少华山的绿林头领。裴元庆攻打瓦岗时,谢映登飞箭救下单雄信;后得军师徐茂公将令,谢映登与王伯当一起,在山马关计赚裴府家眷,裴元庆三父子得以顺利归瓦岗。李密用江山换美人,谢映登心灰意冷,归隐山林,出家为道。后道法大成贵为谢仙祖,成为正方群仙的中坚力量。又继承了陆压道人的斩仙飞刀之术,遂将飞刀之术流传于俗世。只不过因为代代相传多有遗漏,神法全无,到了小道士这里时斩仙飞刀已经沦落成为斩将飞刀,虽说已经落入俗套,但终归是神技,在凡间也是一等一的妙术。

小道士瞧李应来的较近,取出一枚飞刀在手,唰的一刀飞出去。

李应听得隐隐有破空之声,心下冷汗直冒,知是有人投射飞刀,连忙一个后空翻,那飞刀正钉在李应刚刚站立之处。

小道士眼看一招不中,又将最后两把飞刀掷出去,果然是一等一的妙术,当真厉害至极,两把飞刀运用手法,竟以极为诡异的轨道飞向李应,却正把李应的动作封死。李应堪堪弯腰闪过第一刀,那第二刀紧随而至,李应连忙朝前一个飞扑躲那飞刀,只听滋啦一声,那飞刀贴着李应后背飞过,把拴缚在身上的包袱割断,又把衣衫划破,肉皮也被刀锋划出血丝。

那包袱掉在地上,瓶儿罐儿摔碎好几个,李应气的大骂:“哪个狗贼在这里偷袭我。”

小道士在树上紧皱眉头,心说这厮如此灵巧,竟不曾要了他的命,可惜我就这三柄飞刀,却怎的好。

李应看着刀飞来的方向,略微一琢磨,便知有人在树上偷袭自己,便弯腰捡起飞刀,大骂道:“你这厮当真不知死,在你祖宗面前玩飞刀,我让你也吃我几飞刀再说。”

那小道士一看他弯腰捡飞刀时,便知不好,连忙起身纵轻功逃窜。

李应道:“这厮不敢露面,倒跑你娘的快。”说罢一飞刀镖过去,那小道士哪里敢回头?连忙一闪身,那飞刀噗的一下,正扎在他胳膊上,小道士吃痛,脚下也不敢停,连忙逃了。

李应鹰目一凛,正瞧着那小道士的背影,心中一寻思,知道是昨日的小道童来寻自己的仇。心说你便是跑了,罪证还在我的手里,便拾起另外两把飞刀来。

低头看那包裹时,却见买来的物品,毁了能有一小半,瓶瓶罐罐的蜜饯撒了一地,把这糕饼也浸了汁水,把一些坏了模样的挑出去扔了,把那包袱又系了系,提着上了山。

径直去找谭正芳和金台两个,那老师徒两个正在屋中歇息饮茶,李应敲了敲门进得屋中。

谭正芳和金台两个瞧了瞧李应,李应便跪下道:“小子今日下山去,给两位长辈买了些果子蜜饯糕饼之类,想要孝敬孝敬。”

谭正芳和金台一听,笑了笑道:“倒劳孩子有心,快快起来。”

李应道:“只是路上被毁了些。”

谭正芳道:“孩子且起来说话,怎的毁了些?”

金台眼尖,瞧见李应背后衣服破了口子,又有些血迹,过去把李应扶起来道:“坐下说话,怎的身上还有伤?如实说来。”

李应把包袱解开,把些东西摆在桌上,道:“却是上山时被人用飞刀偷袭所致。”

谭正芳道:“可看见是谁下的手?”

李应愤愤道:“便是昨日那个出言不逊的小道士。”

金台眉头紧皱道:“可有真凭实据?万不可扯谎。”

李应道:“有他遗落的两柄飞刀在此,便是那厮胳膊上也吃了我一飞刀。”

谭正芳瞧了瞧李应,又瞧了瞧金台道:“证据确凿,倒要与他们讨个说法,怎的昨日已与他师徒二人赔过礼,今日又敢伤人?怕是瞧不起我们?”

金台道:“师父且宽了心,今日已是下午,李应这孩子又有伤口,略作处理,明日我带着这孩子去与那老道士说话。”

谭正芳眉头一皱,道:“莫要让孩子白白吃了亏,若要不来说法,我自去中岳庙找那住持好好讲讲。”

金台点点头道:“师父勿忧,不要妄动肝火。”

李应听了两人的话,便把东西留在那里了一大半,行了一礼回去了。

刚要回屋,正瞧着邓元觉在旁边练武场演练拳脚。李应大喊一声:“大兄,且来我屋里一趟。”

邓元觉听见李应喊自己,便停了拳脚,朝李应大踏步而来。

李应迎了迎邓元觉,两人一同进得屋内,李应把包袱解开,里面还有不少吃食,推给邓元觉道:“大兄,这里却是些吃食,你拿了去,其中没有荤腥,但吃无妨。”

邓元觉不好意思道:“说不用兄弟带东西,怎的还要费心?带的这么多样。”

李应嘿嘿一笑道:“本来还有更多,只是被人用飞刀偷袭,把包袱划破,瓶瓶罐罐碎了不少,把些糕饼也污了。”

那邓元觉一听,眼珠子一瞪道:“哪个狗头敢来偷袭?我与你找他去,好歹把他打杀了。”

李应拍了拍邓元觉肩膀道:“大兄不必如此,便是昨日的小道士偷袭了我,我方才告知了谭师爷和金师父,两个长辈明日要去替我找他们讨要说法。”

邓元觉一拍桌子道:“哪里要什么说法?只叫那个狗道童吃我一百禅杖,与兄弟散闷了说话。”

李应哈哈一笑道:“有大兄这番话,我便高兴,不须如此,明日我自有法子弄他。”

邓元觉道:“兄弟休要为我考虑,若是明日那厮不叫兄弟高兴时,我只是不在这里做和尚罢了,也要寻着那厮,痛打他一顿与你解气。”

李应心说,这邓元觉虽说之前难接触,但是现如今有了情分,当真是个值得交往的兄弟,有事他真上啊。

李应好生安抚了邓元觉一通,又说自己还了那厮一飞刀,邓元觉才稍稍好受些。

邓元觉又给李应处理了伤口,嘴上还止不住的骂道:“若是叫我遇见那鸟人时,非要让他好受。”

两人一直坐到饭口,邓元觉去给李应取饭菜,李应硬劝着邓元觉把那一包袱吃食拿走,邓元觉满脸通红,直说“若不是给我买些东西,也不至于着了那狗道士的道儿。”

当晚李应伤口无碍,又去把今日训练补足,也没敢洗澡,便睡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九剑刺心·作家说

五千多字的章节,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我描写一些宋朝旧时的人文景致?我觉得这种东西有点像vlog一样,偶尔描写描写还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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