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搞快点

棒梗把三个碗的位置搓过来,又搓过去,直到他自我感觉顺序已经足够混乱了,才停下。

王小来听见身后没了动静,问到:“好了么?我转身了啊。”

“别!”棒梗赶紧出言阻止,他还是不够放心。又继续搓了起来。搓着搓着,突然想到:最危险就是最安全,刚才我藏核桃被抓包了,这次如果我继续藏,谁也想不到我居然敢再来一次。到时候王小来两次机会都指错,不给他看第三只碗,就稳赢了。

于是棒梗把扣着核桃的碗搓到桌子的边缘,核桃漏到手里接住,夹到自己的腋下,这样就不怕被搜裤兜了。

做完这一切,又继续搓了十几下,才停下来,让二人转身。

王小来早已看穿这一切,坐回桌子边上,装模作样地把三只碗观察一遍。何雨柱也兴致勃勃地看戏。

押宝之前,王小来向棒梗确定规则:“棒梗,咱们说好了。如果我猜对了,你以后就都喊我‘叔叔’,男人说话要算数,不许反悔啊。”

“我要是反悔,我就是您孙子。赶紧的。”棒梗催促。

于是王小来随便指了一只碗。

“哈哈,不对。”棒梗一遍说,一边揭开了瓷碗。

“咦?”

棒梗傻眼了。

瓷碗揭开,一颗核桃正在碗口下面颤巍巍的轻轻晃动着。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咯吱窝,清晰地异物感提醒着他,核桃就在那里。

“你作弊!这不是那个核桃。”

“哦?哪个核桃。难道还有两颗核桃不成?把另外两只碗掀开,看是不是有第二颗不就知道了?”说着,王小来顺手就把另外两只碗都给翻了个底朝天。

空空如也。

“哪有第二颗核桃?你该不会是想抵赖吧?”

棒梗语塞。他清晰地知道自己藏了一颗,就在左臂的腋下夹着。可是他要是说出来,就是屡教不改,故意不守规矩。前次被抓包,还可以用事先约定不够细致为由,糊弄一下,反正他们不好意思跟一个孩子较真。可是这次,他要是坦白自己故意作弊,就再也无法维持表面上的男子汉形象了。

自己作弊的事情无法说出口,也就没立场去试图指责和拆穿王小来用第二颗核桃作弊的行为。只能认命地嘟哝一声:“小来叔。”

“哈哈哈。”王小来用空间异能欺负了小孩子,有几分恶作剧得逞的开心。他躲着何雨柱的视线,拉住棒梗的左胳膊,失去夹持的核桃自由落下,被他接在手里。

王小来两手各拿一颗核桃,在棒梗震惊的目光中,双手突然一合,再打开。手掌中又只剩下一颗核桃了。

棒梗拉开他的手掌仔细检查,再摸摸他的袖子,一路检查到肩膀,衣襟,都没找到消失的那颗核桃去了哪里。

“小来叔。你这是变戏法吗?”

这个时代,很多旧社会的娱乐项目都是被禁止的。所有的劳动力都要用来建设国家,为革命做贡献。于是以前天桥卖艺维生的那些人,很多都被安排去从事体力劳动了。其中变戏法的那些人,他们的身体以灵巧见长,干体力劳动未必是好手,新社会里劳动报酬比一般人少。一部分就会在业余时间重操旧业,在学校外面的胡同里,给放学回家的小孩变变戏法,骗骗他们手里的零食或者小钱。

棒梗见过不少次变戏法的。觉得他们很神奇,特别羡慕他们。就是想不通,他们那么厉害,需要什么直接变不就行了?干嘛还惦记他们的零食和小钱?

很多次表达过要拜师学艺的想法,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现在发现,自家院里竟然也有这么厉害的一位。他一下子就忘记了所有的前情,什么面子,里子的,都不如学艺重要。

棒梗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他能够像放学路上的那些人一样,想要什么都能变,他的世界该多么美好。他第一件事就是要把爸爸变回来,在放学的路上好好教训教训那些嘲笑他没有爸爸的同学。

“小来叔,您能教教我吗?”急切的语气,已经带上了恳求。

王小来要的就是这他心中树立起一个权威的形象,只要把这第一颗扣子扣好了,后面的事情就会非常顺利。何雨柱就是在这一步没弄好,导致后面几十年里和棒梗的沟通成本都奇高无比。

小视频信息流的时代,很多经典魔术都早已被揭秘了个底儿掉。这些信息在这个时代还是整个行业的不传之秘,所以对王小来而言,收棒梗为徒,教他变戏法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不过,今天打赌并不是魔术,而是他的空间异能。

如果现场揭秘“魔术”的话,就得解释魔术道具是什么时候制作的,圆起慌来太麻烦。还是留到以后,脱离了第一现场,专门制作一些魔术道具,再给棒梗揭秘为好。

“教你不是不可以,但要看你以后的表现。如果你表现得好,教你几招也无妨。”

“小来叔。以后您就是我的亲叔。有啥事儿,您尽管吩咐。”

“那成,先给你个任务。咱们等会吃完,你把这锅碗什么的,都给收拾了。你要是能坚持一个月,我就开始教你。”

前些年,贾东旭还在的时候,秦淮茹不上班,纯纯的家庭主妇,家务包圆。后来贾东旭死了,小当长大了。贾张氏偏心,男孩不应该做家务,于是收拾碗筷之类的活,直接空降到了小当的身上。

棒梗在家从来没碰过水,没想到在何雨柱这里蹭饭吃,却要把这一课给补上了。当晚,收拾完回家以后,说给贾张氏,她心疼不已。

吃过饭,王小来继续糊炉子。

铁炉子的热导率太高,内部的热量太容易向外扩散流失,浪费能源。需要在外部裹上一层泥土,算是做保温处理。糊好以后,改天在上面搭个顶棚防雨淋,再砌个烟囱,就齐活了。

第二天是周六,前世习惯了双休的王小来,早起总有一种今天不用上班的错觉。直到院里一如工作日般早早的变热闹,才从错觉中醒悟。

吃过早餐,棒梗自觉洗碗。王小来看了眼时间,对棒梗道:“今天先不用你。你们七点半上课,来不及了。怪我们开饭晚,以后上学期间,早上不用你洗。礼拜天和放假再孝敬我们吧。”

昨天王小来已经被召进专家组,于是直接去机加工车间上班。

到了拆开一半的车床边上,已经有不少上班早的等着了。他们被抽调进专家组有些日子了,早有准备。

墙根那边,一人一个自制“砖墩”,坐成一排,兴致勃勃地聊着天。所谓“砖墩”,就是路过厂区的工程处的时候,从砖堆上捡几块过来,码成一个凳子,表面铺上报纸坐下。

本来只是临时性的休息措施,结果在专家组这里,竟然成了半永久。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一开始的单砖一二墩,不稳。后来又纷纷加固成了双砖二四墩。下班后,空荡荡的车间里,林立的砖墩也能算是奇观了。

王小来没有自己的专座,也没有熟人,只能自己发呆,思索着是不是回车间,把7号平台的单人沙发弄过来。

这时,车间侧门传来动静。一个年轻的工人师傅,提着一只白色的“水桶”走了进来,后面是由周科长和陈主任陪同下的轧钢厂副总工—-宋伟民。

砖墩上的人,一个个都赶紧站起身迎过去。

在陈主任的指挥下,白色“水桶”被摆在了钳工平台上放好。

宋伟民看了一圈人群,伸手把王小来招到跟前道:“液氮我弄来了,你说怎么搞?”

王小来也不废话,揭开保温桶的盖子,提出里挂着的吊勺放一边。戴上随保温桶一起送过来的石棉手套,抓住车床主轴,把另一端直接伸进了保温桶。

停了一会,抽出再往基座上的孔里一桶。

搞定。

困扰专家组这么多天的难题,就这么三下五除二,解决了。

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就这么简单?”

“我上我也行。”

其实如果由他们来干的话,远没这么简单。

安装过程中,王小来运用空间,把基座上的孔和主轴都进行了微调,等装好以后,才让他们膨胀起来形成过盈配合。

他只想这个专家组的任务赶紧弄完,他好回去干自己的私活。

“宋工。我觉得咱们根本没必要把主轴从基座里拆出来。把它们作为一个整体去考虑,只要能让旋转轴严格穿过重心,它转动的时候就不会跳,加工精度就有了。”王小来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事实上,以前维修车床的时候,大家都是特别保守,并不会拆这么彻底。这次实在是以前的方式已经恢复不了精度了,才不得不进行正向的摸索。

这是一段必不可少的弯路。不真正拆过一次,永远无法对它的结构完全地做到心里有数。

总会幻想着,在看不到的地方,可能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内部结构,暗中影响着机器的运转。

只有彻底拆过,才会打破这种虚假的崇拜。

宋伟民指着旁边一台只拆了个壳子的车床道:“小来,完全按照你的想法,你把这台车床修一遍,让我们向你学习一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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