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 她出事了

他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他直起身子平复下激动的情绪,后退两步后接起电话:“喂?”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秘书神色间的怒意瞬间被吃惊取代,他双目微瞠的看向旁边陈少飞,后者察觉到视线后纳闷儿的看过来,哑声道:“怎么了?”

秘书双唇张合了几下:“林梦她……出事了。”

萦握在掌间的对讲机应声落地,双手随之脱力的垂在了身侧,陈少飞一时发愣的眨巴几下眼睛,麻木的开口:“她……她现在在哪里?”

秘书咽了咽梗在喉间的闷气:“医院。”他咬了咬牙又道:“在抢救。”

话音刚落,陈少飞便一把将他推开夺门而出,大力拉开的门板发出一声巨响,秘书站在门前却一时陷入两难。

而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跟少飞去医院,这里交给我。”紧接着吴景贤带着人出现在公寓门口,他看了看里面的鹿灼,了然的向秘书比了个手势:“去吧。”

后者瞻顾了一个来回,终是朝吴景贤点了点头,循着陈少飞慌乱的脚步声追了出去。

蓝莓随朋友和朋友他哥赶到医院时,林梦已经被送进手术室有一会儿了,先一步赶来的秘书无声的朝他们点了点头,便倚靠着墙壁再次陷入沉默。

坐在对面的陈少飞一动不动的盯着地面,神色间一时看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可是不停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不安与慌乱。

曾因办事需求来过几次医院,可这次的手术灯却极其刺眼,刺的陈少飞双眸酸胀,连抬头看的力气都没有,他甚至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格外难捱。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再亲近的关系也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任何一颗陨落的星星都是谁心中唯一的太阳。

蓝莓看了眼走廊那头的人潮如流,又转头看向走廊这头手术室紧闭的门,心头仿佛被千斤重的石头死死压住。

林梦之于他是不可多得的好友,而之于陈少飞却是整个世界,这个世界一旦崩塌了,便只剩下永生的绝望与无尽的黑暗。

猝不及防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蓝莓愣了半秒,即刻意识到声音源头在自己口袋里,他忙掏出手机按了静音,又向闻声看来的几人点了点头,便迅速下了楼,跑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才接通来电。

“喂?师……”

“你现在在哪儿?”宋芙没等他说完便开了口,往日平稳的声音中透露着焦急:“水产交易那边发生事情,有人受伤,但我现在联系不上助理,我怕是他出事了。”

蓝莓心头一紧,宋芙带来的消息让他下意识看向楼上——林梦意外受伤入院,事情过于巧合,很难不让人将这前后因果联系到一起。

“蓝莓?喂?你在听吗?”

“我在我在。”蓝莓忙应道,又警惕的压低声音:“师傅,我觉得这事儿比预想的棘手。”他深吸了口气:“半小时前,林梦因为受伤被送进医院抢救,算算时间应该……”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医院门口,蓝莓不经意瞥了一眼,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未说完的话就那样卡在了嘴边,他忙跟宋芙说了句:“找到助理了,等下联系。”就挂下电话,快步上前拦住一股脑往里冲的助理。

突然拦在自己身前的人让助理猛地刹住脚步,下一秒就被对方用力拽进一旁的洗手间。

蓝莓回手将人往里一甩,用背部’嘭’地阖上门板。

助理被这一带险些撞上洗手池,眼疾手快的扶住台沿才堪堪稳住,他大口喘着气,略显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儿?”

蓝莓眼睛瞪大了一圈:“我要是不在这儿,你直接冲进去撞上秘书可就什么都完了!”他愣了愣,目光聚集在对方流血的手上:“你,你受伤了?”

助理抬手打量两眼:“只是被棍子擦了一下,林梦就……”后面的话被沉重的叹气取代。

蓝莓抿唇思索两秒:“你等我一下。”然后跑出去了一会儿又折了回来。

“手给我。”他拿了几个酒精棉签,边小心的在伤口周边擦拭,边从后腰扯出一顶黑色鸭舌帽扔给助理:“戴上,别让他们注意到你的头发。”

待后者接过帽子带上,蓝莓继续叮嘱道:“等下你先上去,就说是从学校赶来的。”他熟稔的帮人包扎好伤口,又帮着戴上医用手套:“戴手套是因为收拾宿舍……不行,你不住宿。”

蓝莓蹙眉想了想,很快有了对策:“这样吧,就说你收拾音乐教室没来得及摘。”说完他拍了拍助理的肩头,给了对方一个安抚的眼神:“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助理看了看包扎好的手,回身给了蓝莓一个拥抱,后者立马抬手回抱住他,揽在后背上的手随之紧了紧:“有我在,别怕。”

目送助理率先上楼后,蓝莓又给宋芙回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对方让他暂时和助理同时行动,至少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都要保证助理的安全。

蓝莓等了几分钟才上楼,见朋友询问似的看向自己,他摆了摆手示意没事,转头看到同秘书守在陈少飞身侧的助理,两人对视后点了点头,在旁人看来仅是一面之缘。

手术灯终于在三个小时后熄灭,门一开几个人就迎了上去,主刀医生的脸上满是汗水,他摘下近乎被浸透的口罩:“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那依旧沉重的表情让陈少飞心头的慌乱愈加发酵。

他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有什么问题您告诉我,任何需要做的我都会全力配合,只要您能把他治好,只要他会没事。”

只见那刚刚平淡的眸中在此刻迅速泛了红,陈少飞微启的双唇猛烈的颤抖两下,终是压不住上涌的哽咽:“求您了,我求求您了,请一定一定把他治好。”

腕上的手在不停发颤,医生踌躇半晌后不忍的叹了口气:“您是病人家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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