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南下寻梦第三篇第十九章

要说铁哥下了飞机后,被一些地方人物接走,免不了的是一顿豪门大宴,各种礼单名目繁多,铁哥照单全收,但最后统统归入刘爷的腰包,刘爷人漂亮,做事干练,不拖泥带水,举手投足自有一股凌利的气势,加之气质高雅,谈吐不凡,令铁哥大大长了一回脸,地方上纷纷准备见面礼,作为一睹铁夫人风采的回报,刘爷一趟南下。收获不小,两天功夫就有不少进账。这还不算当地一些投机倒把的商人的孝敬,足足相当于一个中小型企业的半年的纯收入。要说改革以后中国的名女人有钱,那么有文化的名女人更有钱,我想这也难免。

第二天铁哥被安排在特区的景点旅游,一路上警车开道,豪华车子好不威风到了景点,早有人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铁哥60多岁的人加上长途奔波日夜应酬,到了景点半天,便觉得有点累。莹莹年轻精力充沛,在特区时早就羡慕此处,只因身份不够。如今以铁夫人的身份,自然有人前扶后拥,但莹莹谁也不要跟随。征得铁哥的同意后,便尽情的自玩自耍。因为莹莹毕竟不同凡俗,文化底蕴深厚,平日娇养,加之事业有成,心情极佳,便极其认真的欣赏每一处并不时的拍照留念,并写下很多清秀高雅游后感。这也是莹莹的一个爱好。其中有一句,”人比花花羞,花比人人娇”。若莹莹一直发展自己的爱好,定会在文学上有所造诣,只可惜是,莹莹虚荣心太强,对金钱和权力的追逐近乎疯狂,泯灭了上天赐予的灵真与天性。成为了物质的追求者。

周明同娟子的恋情逐步明朗,赵老太太知道后有点不乐意,虽说周明官宦出身,但毕竟人在夏门,一旦嫁过去,往后和干女儿见面的日子就少了。再说身边有这么个贴心的干女儿,省却了赵老太太不少麻烦,再说娟子知冷知热,惯会看眉眼高低,从不惹老太太生气,家中不少事儿都有娟子打理。家中有一个大美女叽叽喳喳气氛也欢快。老太太同赵局商量,让娟子留在特区,和天宇他俩也有个照应。

赵局说:“话是这么说,不知周明乐不乐意。就是周明同意,他还有个海关副关长的爹呢!”

老太太说:“只要周明真心爱上娟子,来特区生活不也是一样吗。要不把西苑的那栋别墅楼给他俩作为新房吧。”赵局一听有点心疼。这栋别墅比天宇的那种更广更阔,环境优雅,档次又高。这是万发地产的老板送给赵局的一点心意。赵局很满意,并花大力气装修了一番,原想退休以后和老伴俩来此居住。今天说送给娟子,他好一阵的沉默。

赵老太说:“老头子,咱俩退休以后都是60多岁的人了,可不能太过招摇,以免遭人嫉妒,你在台上人惧你三分,你要是下台以后,需防落井下石。虽说现在收礼送礼成风,乃因国家法制不全,此物终究来历不明,我们住的也不差,送给他俩显得咱们做长辈的出手大方。再说你赵大局长的女儿结婚太寒碜了,也丢你的面子不是。”

赵局长说:“娟子虽说和我们一家人,又和舒敏的关系亲密,但终归不是赵家的血脉。”

赵太太说:“娟子在咱家这几年,咱们不是都看到了!虽出生在农村但眼尖腿快,品德也不差,说话委婉体谅人,虽不是高门贵媛,却也称得上小家碧玉,咱赵家白得这么一个干女儿,我看是你赵家的造化。”一番话说得赵局哑口无言,头一次听太太如此深奥的的理论。不仅暗暗点头说:“我近几天抽空去夏门市,听一听老周的意见,你顺便同娟子商量一下,必要的话让舒敏给拿个主意。”

得到了赵局的认可,这天舒敏回家吃饭,饭后,同娟子聊了很多,两姐妹谈话,本就不用拐弯抹角,

舒敏说:“娟子,你和周明已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想过没有去夏门还是在特区?如果去了夏门咱俩可就天各一方了,想说几句体已话就难了。况且妈的岁数一年比一年大,天宇哥的事业正处于起步阶段,你不在身边多少有些不方便。”

娟子突然笑着说:“舒敏姐你看你都想哪去了,我也没说去夏门呀。选择在那里生活,周明须尊重我的意见,只是周明说在特区生活的话需现买房。他知道咱俩的关系,知道分不开,所以并没有勉强我同他去夏门,只是她父母那边的工作还没做。”

舒敏说:“这事儿得由他亲自对他父母说,做儿女的虽说有选择的权利,但必须考虑到父母的感受,这样吧明天你约周明出来,咱们一起去兜兜风,顺便姐帮你开导开导他。”

特区的艺术旅游景点内,周明、舒敏、娟子三人坐在一处高高的亭台楼榭上。四周百花争艳,蓝天白云,碧海远帆,天高海阔。周明和娟子听着舒敏的高论,周明何许人也,那也是夏门有名的公子王孙,见过大世面,有自己的主见,与天宇性格有别。但周明却是一位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他的家庭不比天宇差,但他丝毫不以为荣,用他的话说,自己努力得到的,才配自己拥有,所以他并不在乎在特区还是在夏门,只要娟子高兴,只要有他工作的环境。所以舒敏一说完周明笑着说:“有嫂夫人的一番教诲,我和娟子一生受益。”

舒敏说:“只是不知令尊大人是否同意你的想法?”

周明说:“无需多虑,他们自有他们的生活。”

舒敏说:“你这话说的有点自私。咱们做儿女的,不管以后在什么地方工作,首先征得父母的同意,不是服从他们,而是让他们理解咱们,至少在情感上不至于生分了。再说,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都在身边,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以大局为重,而你离得越远,父母的心揪得越紧。如果再伤了他们的心,绝非儿女所为。虽然你与父母的生活在见解上有所不同,但它绝不是阻碍亲情交流的因素。这件事你务必郑重的同他们商量,至少听一听他们的意见。不管日后你从事什么工作,不敬、不孝父母的人,永远做不出真正的成绩。”

周明同意舒敏的观点说:“留个影吧!”

娟子高兴的说:“好啊,好久没同舒敏姐照相了,今天一定多照几张,多选几个景点。”

舒敏说:“有了情哥哥便忘了敏姐姐。”

娟子说:“才不可能呢!”

他们三人每人都选了不少的景点,留下不少欢乐的时光,周明想三人一起照合影,当时的照相机还没有自拍功能,所以必须找人帮忙,找来找去忽见一个少妇模样的人,在景区内忽隐忽现。

娟子说:“有了!”

便悄悄的走过去,来到少妇旁边,只见少妇蹑手蹑脚的观察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其优美的的舞姿和互相逐逐的倩影令少妇着迷,娟子不忍心打搅少妇的兴致,便站在不远处等待,随着蝴蝶的飞走,少妇收回眼神,猛一侧头看见娟子,忙问:“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我的身边窥视我?”

娟子说:“大姐不是这样的,我们想求你帮个忙给我们照张相,看你正在观景,怕搅了你的兴致。”

少妇一听是来求自己的,忙说:“好吧,你们选景吧!”

舒敏三人选好了景,少妇拿起照相机,熟练的调好了焦距,然后让他们三人微笑,看着她伸出的小拳头。就在少妇按下快门的瞬间,少妇‘哇’的一口吐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呕吐,舒敏、娟子二人赶忙过来扶着少妇坐下,舒敏拿出一瓶水递给少妇,让她先漱漱口,娟子则用手轻轻的拍打少妇的后背。不一会儿少妇恢复了原样,毫无病态,少妇笑着说:“我有孕在身,正是妊娠反应期,谢谢你们二位。”

刚说完,景区的负责人领了好几个女同事过来,惊慌失措的一边喊‘刘爷’,一边招呼其他人,众人赶紧扶刘爷到景区的会所里休息。(刘爷冲三人笑了笑),就随众人走了。

‘刘爷‘这个称呼让娟子听了觉得非常可笑,一个俊俏优雅的少妇,谁给她取了这么个外号,不过周明看少妇非常喜欢这个称呼,舒敏想笑但没笑,只说娟子见识短。

周明没笑,这个名字好耳熟,在脑海印记里还没有完全褪去。印象中刘爷应该是个络腮胡子、满嘴”妈了个巴子”,唾沫星子满天飞的社会粗人,没想到是个宛若伊人的美女。周明努力的回忆,忽然想起上周回家时。关长来他们家,说起京城铁哥携夫人刘爷来特区,他爸知道后,同关长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周明当时还想夫人的名讳也许叫刘也或刘野,只是发音不太正确,故此叫成了刘爷,不想今日果有一美女叫刘爷,难道此人就是京城铁哥的夫人,据说铁哥年纪有60多岁了,倒像人们常说的情人之类的地下工作者,周明不敢确定,也没对她们二人说,看着刘爷被人扶走。他们三人进去观景去了。

武刚和宋岩最近比较老实,武刚心里着急,给刘强打电话,刘强说厂里没事让他安心读书,武刚确实反思了很多。看似不经意的一篇报道,竟引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几千人的优秀企业在社会规则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是什么在支撑着这个强大的社会规则呢?

他曾翻阅历史,历史告诉他,这个强大的潜规则便是来自个人的自私和贪欲。在这种规则面前,一个人可以岀卖自己、出卖灵魂、出卖自己的国家。在这种规则面前,他们可以放下自尊,可以卑躬屈膝,可以摇尾乞怜。在这种规则面前,他们可以颠倒是非、可以贪赃枉法,可以抛却心中的理念,可以违背在红旗下发过的誓言。

他又曾细心的体察社会。现实告诉他,在这种规则面前,油里可以兑水,面的可以加灰,米里可以加苏丹红,菜里可以拌敌敌畏。在这种规则面前,为官者不惧党纪国法,朋党结私贪脏敛财鱼肉百姓、权钱交易、权色交易、权权交易。为商的可以泯灭天良、偷工减料、以次充优,以假乱真。唱歌演戏的如今却成了上九流的名人,武刚总结出经验那就是利益,这些人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这种利益让他们如飞蛾扑火般的执着,如果给这些人提供足够的利益,这些人将会捧着祖宗的骨灰盒给别人行三叩九拜二十四礼。

武刚将自己的心得体会讲给宋岩听,宋岩听后,细细品味。社会真的有这么一根杠杆操纵着人们,那为何又不是都能操纵得了的呢?原因是:总有一部分头脑不开窍的人。他们捧着中华文明的道德操守,爱国爱家为人民服务的信条不放。甘愿忍辱负重,吃苦受贫,埋头苦干,为民请命。我认为这部分人不懂社会规则,不懂的变通,用某些人的话说就是老顽固老脑筋不开窍,遭一辈子罪受一辈子累。

对于利益的追求,人们有了新的认识,改革以后,社会的大发展带动利益的大产生,利益的分配和占有成了人们最关心的问题,人是有私欲、贪欲的,除非有特别的政治框架,于是乎人们在大和平的环境里充分发挥了各自的本领,真的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如何赚取更大的利益成了人们最关心的事项,似乎用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手段,也不是该讨论的问题了,比如某省为了方便人们岀行,需要特定地点架设一座桥,原来的计划国家制定出来了,层层投标中标后,承建权落在张三的手中,他为了搞到这项工程花费了几百万的活动费,具体活动了谁咱也说不清楚。按张三的话说,只要在工程上凡是能说上话的都得有份儿。否则二十四拜忙活完了就差那么一哆嗦没过关,先前花的钱不算,工程没落着,背后还不知挨多少骂呢,所以说人人有份。但份额不一样,能量大的多送点,能让小的少送点,就连看门的送水的也弄两条烟送上去,不然的话车子在门口等了半天,没人给你开门,在办公室说了半天话,没人给你上一杯水喝。

张三的500万是哪里来的呢?绝不是凭空掉下来的,他的回报比这500万还要多得多,不然的话他就白忙活了。好了工程开始了,预计设定的桥下,120个钢筋力柱石埻,每个石埻直径两米,柱内钢筋24根,需要石、灰比例为2:1。张三开始算了,为了节约原料,省工省时。120个桥埻缩减到了80根,桥梁绝对没问题,他以前经常这么干。2:每根桥埻直径由两米减为1.5米。3:桩内钢筋由24根减为18根,4:水泥号由30号改为25号。5:混凝土高强度的比为2:1换成了低强度的3:1,一番偷梁换柱,国家计划的方案成了废纸,张三的方案成了正确的方案。工程进程中,领导三番五次来视察工程质量,均是合格过关。于是乎国家的钱就源源不断的到了张三的手上,当然了张三为了节约成本,追求最大的利益,恨不得把手中的钱掰开了花,所以他最大限度的能省的省、能减的减,争取最大限度的把这份钱落到自己的腰包,等工程一结束,张三如同吃饱了的硕鼠一样,摇身一变又成了某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原来张三,现在是李三了。某一天,张三建的豆腐渣工程塌了,死了不少人。国家开始调查,最后的结论是张三经营的建筑公司早就破产了,人也不知去向,国家只好认倒霉了。死了人了,国家还得掏钱安抚,不然的话。有些人可是知道张三在哪里干什么去了,一气之下捅出漏子,那事可就大了,所以,国家就成了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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