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悲—断肠之血

美好的事情总是不长久的,美好的时光也总会让人觉得韶华易逝,不知不觉间,朱淑真便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就算他在历史上受人敬重,可在她父母眼中,只不过是一盆急需泼出去的水。他如同千万个女子一样,自己的婚事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再加上父母不过是眼光短浅且无知的市井小民,他们只是随意的为她确定了一个,同样是市井无知的家庭,这也不让人奇怪,毕竟同样的人才会有同样的共同话题。

朱淑真从小学习诗书,自然对父母的安排感到不满,可她的反抗只会更急于让父母加快她的婚期,认为她离经叛道,不知悔改。最终,曾经的才女还是没有与那个会赠予她书籍,与他探讨的小竹马成亲,而是被世俗所看中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约束,从从一个深渊掉进了另一个深渊。

“果然,现在的自由恋爱才是最好的。”再看到,朱淑真父母为她安排的家庭时,吴可乐简直气血上涌。“都是骨肉血亲,这种人为什么不愿意分出一丝一毫的心绪?去看一看女儿究竟所需要的是什么?”当然,吴可乐的反对也没有丝毫作用,宋代理教极严,就算是他真的能够被人听见,也不会有人在意他的话,甚至他当做疯言疯语的疯子。

当然,这种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悲剧的。在盖头的掩饰下,吴可乐看不到朱淑真的表情,只不过他能看出那红盖头的颜色如同新鲜涌出的血,鲜血染红了少女纯白的思绪,染红了那只属于少女时代梦幻般的场景。吴可乐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后来吴可乐再也看不到朱淑真脸上如少女般明媚的深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甘又无力。她的确没有办法做主,自己的人生,不过她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爱好,一就饱读诗书醉心写作。吴可乐觉得,即使生于泥沼,朱淑真还是有着抗争精神的,至于她为什么不能反抗成功,能怪的只有时代和家庭了。

悲剧的婚姻,起始于两人志趣不同。他的服务军不过是一介平民,即使也入关为师,但终究是一个平凡之人,出身市井之家,他的肚子里又能有多少墨水?所以他并不理解朱淑真的诗词,甚至对她的爱好兴趣嗤之以鼻。夫妻二人经常爆发争吵,看着一个平庸的人,竟然对自己看不懂的东西随意加以评价诋毁,吴可乐简直想冲上去打醒他:“你自己不懂就诋毁别人,你的脑子是丢了吗?”不过,宋代的礼教对人的束缚也是很大,她的丈夫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妻子离经叛道。夫妻二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冷淡,逐渐陷入冰窟。

后来到了上元节,她的丈夫也不愿陪妻子出去散心。要知道,自从唐朝以来,上元灯节就是民间最盛大的场节日,这一天就是女子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出门闲逛,就算是晚归也不会受到指责。这一天,即使没有丈夫的陪伴,朱淑真依旧独自出了门。他看着摊位上鲜艳的花灯,若有所思。吴可乐也想起来了,在她那仅存美好的少女时代,他那个小竹马便是陪她来上元灯节的人,吴可乐想,那可能是她心中最美的时光了吧?

朱淑真显然也触景生情,眼中也隐隐出现了泪珠。于是便借景写下了一首诗词: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唉!”吴可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只能是那个时代的悲哀。”思绪涌上心头,朱淑真也没有心情在欣赏眼前之景了,美丽绚丽的灯市只会提醒她曾经的少女时代已然过去,曾经的美好也是一就不再没了,一同赏花灯的人,这美景也就索然无味。之后的时间里,朱淑真只不过是草草走了几圈,便离开了这繁华的灯市,似乎也告别了她美如画的童年。

回到家后,朱淑真的思绪依旧不减,又提笔写下了《元夜诗》:

火烛银花触目红,揭天吹鼓斗春风。

新欢入手愁忙里,旧事惊心忆梦中。

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

赏灯那待功夫醉,未必明年此会同。

“才女宣泄情绪的方式都与众不同啊!”吴可乐心中充满了对这位才女的同情,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新妇与自己丈夫相处不恰,所以朱淑真的公婆也没有多么善待与她丈夫的不理解,公婆的苛待甚至有了让丈夫接纳小妾的心思,朱淑真终于忍不了了。他终究提出了合离。我可是不敢想在那个李教风眼的时代,这个少女究竟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当然吴可乐也知道她的经历,不过他没有想到出书真的反抗是这样的绝决而明确。

显然,他的公婆家也对她的主动要求甚是满意,他不论不用背负休妻媳妇的名声,还能为他们的儿子令纳新妇,这对他们来说简直百利而无一害。“这种行为在现代是违法吧?一家人对一个女子是以虐待,让女子提出离婚。让一个女孩去承受世人的骂名。”吴可乐觉得,就算是用他平生所积攒的恶毒言语去形容他们,也不为过。

当然,决绝的决定也终究抵不过世俗的冷眼,在他回到家中后,父母迎接他的只有冷言冷语和各种嘲讽。认为她离经叛道,不知悔改。世人的误解也就算了,距离她的父母也对她恶语相向,认为他是家中的耻辱,甚至连一个安慰都不愿给他,不分青红皂白,并开始冷落她,甚至是羞辱她。吴可乐都快心疼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为什么他们连原因都不愿意问问?便对于这样一个才女施以指责呢?就算她父亲想不到,难道她母亲也想不到吗?”

朱淑珍的家中,甚至都比不上那让她如陷地狱的公婆家,很快,一代才女因积郁成疾香消玉殒了。“这下这些人该满意了吧?”吴可乐嘲讽的说着。但是他低估了这对市井父母的愚昧。他们不愿在女儿身前询问为何如此决绝的原因,反而是在女儿去世之后妄加猜测,认为是他的多才多学害了他,他们认为女儿是一个失行妇人,将她的诗句全部付之一炬,甚至不允许她入土安葬。

一代才女就此悲惨结局,就连去世后,依旧不得安宁。吴可乐想起一句话: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恶。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令人作呕。如果他能接触这个时代,他一定要暴揍一顿那对无知的父母,生而不育,反而……吴可乐被气的思绪都有些凝滞了。

吴可乐觉得还有心脏隐隐作痛,只觉得气血上涌,这真是他看过最悲惨的事情,他甚至觉得应该有一个比悲惨严重10000倍的词来形容。尤其是亲眼所见,他没有任何语言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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