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母马杰克被方杰摁在地上，还不服气，扭动着身躯作无畏的抗争。但方杰力气很大，把它拿捏得死死的，马腹奋力抖了几下，蹄子乱踢了几下，都没能翻身。
“服不服？”
他挑衅似的在小马耳边吼道，“就问你服不服！”
小马杰克屈服了，它不再挣扎，听天由命的躺在地上，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已经有泪水在打转了。打从妈妈肚子里出来，它还从未受到过如此恐怖的压制。
它的野性逐渐耗尽，喘息着，从鼻子里喷出一阵白雾。就连叫声也变得比先前温和多了。
方杰笑了，慢慢放开它。
小马驹充满委屈的从地上爬起身子，呆呆愣愣的傻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方杰抚摸着它的额头，按住马背，猛地跳起来跨坐在它身上。
小马一惊，瞪着惊恐的眼睛，半天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它彻底爆发了，突然扬起四只蹄子，在狭窄的房间上下蹦跳，拼命地抖动着身体，想把骑在自己背上的“怪物”甩落下来。
吭哧吭哧！
方杰死死拽住它颈子后边的鬃毛，两腿用力夹住它圆滚滚的肚皮，尽量使自己保持平衡。
“驾！”
“驾驾！”
小马感受到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屈辱，它抖呀踢呀，拼命地摆动身体，嘶鸣着，上蹿下跳，甚至转过脑袋想用牙齿咬背上的“怪物”。
嘎嘣，嘎嘣！
但它忙活了半天，怎么也没法把骑在它背上的“怪物”抖落下来。它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忽地伏在地上不动了。
方杰满意的从马背上下来，从破烂的棉被堆里掏出一团棉花，喂它吃。
小马嗅了嗅方杰手中棉花，伸出舌头卷了一些在嘴里咀嚼几下，“噗”地一声吐了出来。
“肉松都不吃？”
方杰讪笑着摇摇头，关于驯马的方法，他只知道一招:胡萝卜加大棒。
大棒这玩意儿倒是多得很，可惜胡萝卜却是一条也没有。
方杰不是没有想过马粮的问题，楼下的花圃虽说被厚厚的积雪盖住了，但那些绿色的花花草草还在，也够这小马驹吃一阵子的了。况且城市不远处还有几个公园，公园里有许多草坪，虽然都被冻住或是被大雪淹没了，但只需要把雪铲掉，绿油油的草地不就冒出来了嘛？
他先帮杰克把马栏收拾了一下，房间里的杂物全都清理出去了，只留下几床棉被，铺在地板上，窗户关好，晚上降温马儿不至于冻死。
“它又不傻，自己应该知道往暖和的地方凑吧？”
收拾好马厩，方杰又跑去楼下，扒拉开花圃上的积雪，用匕首割了些绿色植物，装了一塑料袋，提上去哗啦一下倾倒在地板上面。
这些结满了冰渣子的叶片和青草一下子吸引了杰克的目光，它抽动着鼻子很快嗅了过来，两只马眼射出兴奋的光芒。
“这玩意对它而言大概很香吧？”
不过方杰并不打算让它这么容易吃到美味的青草，他又一次按住马的身体，跨坐上去。
“表现好就给你吃的！”
他抓住马鬃驾驭着它，“先转两圈，驾！”
小马杰克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温顺地在房间里兜起了圈儿。
它不再挣扎逞强，不知怎地变得相当温驯，大概是累了吧。
对于它的表现方杰非常满意，但这个时候他还不敢放它出去，不敢在街上骑着它走。他必须给它套上马笼头，骑它的时候缰绳时时刻刻都要攥在手里，以防万一这家伙撒腿跑路。
转了几圈，方杰从马背上跳下来，亲手喂它吃草。
这小马驹大概很久都没有进食了，馋得发疯，一把一把的草叶被它用舌头卷进嘴里，没咀嚼几下就往喉咙里吞。
一袋子结冰的草叶很快被它啃食干净。
于是又用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盯着方杰，眼神充满渴望。
但方杰不打算这么惯着它，吃得太饱了，这畜牲兴许不会听话。就得饿着一点，吊着一点胃口，它才知道自己必须付出代价才能得到美味的食物。
况且忙活了一上午，这会方杰的肚子也饿了，咕咕咕咕地叫个不停。他离开马厩，将门关好，顺着7楼的窗户爬回到自己位于8楼的庇护所。
他打开主卧的房门，走入“冷库”，在食物堆里挑选了一块上好的虎排，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2斤半……”
他喃喃自语，信步走回客厅的篝火旁，拿来平底锅，将锅底烤热，冰冻着的虎排直接丢进去解冻。
恶劣的条件下也没那么多讲究，只要能把食物煎熟，味道过得去就行了。
噼里啪啦！
虎排化冻出了一滩血水，在锅里与烧热的油混合，发出一阵阵爆裂声响。
方杰往篝火里添了些柴，紧了紧虎皮大衣，用锅铲给虎排翻了个面儿。
待两面煎至金黄色，方杰便往虎排上洒孜然粉、十三香、辣椒面、花椒粉等等作料，最后快烤熟了，再骚气地抛洒点食盐。
啤酒已经告罄了，不过方杰前些天在邻居家电视柜的抽屉里找到一包茶叶，他拿来一口奶锅，将茶叶和水混合在一块，放在火上煮开，最后再用筷子充分搅拌，透过漏勺，将茶汤倒入一只大陶瓷杯里。
滚烫的茶水异香扑鼻，方杰端起茶杯，呼呼地吹着杯沿儿，小啜一口，美美地闭上眼睛，品味着茶汤的香气在舌头弥散开来。很快，嘴里就被一股甘苦香浓之味充满，将茶水吞进喉咙，香味仍不散去，回味无穷。
“啧，真香！”
他眯缝着眼，眉头一抖一抖的，啧啧地品味着，满脸陶醉之色。
末了，又拿来刀叉，开始切割虎排，一小块一小块地塞进嘴里咀嚼，不时啜饮一口茶，那滋味可真是……神仙都得抖上三抖！
吃过午饭，方杰就开始寻思起制作马辔的事情。
这玩意说难倒也不难，方杰脑子里有个大概的印象，好像是拿来控制马儿前进方向的物件，大致相当于汽车的方向盘。
人骑在马上，手握缰绳，想让马儿往哪边走，就拉扯哪边的缰绳，想要马儿刹车，就两边儿一块扯住。
方杰觉得大体上就是那么个意思。